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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没想到她话题跳得这么快,只点点头,“嗯。”跟着唐画走到那所谓二哥哥的身边,让他安排了登记的住处。
我和公子跟着少年一起,到了他的房间。到了房间,少年手撑着下巴似乎在出神。扶蓁在我的身边,面色有些不对劲。他嗅了嗅,而后望着我,“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我看着他似乎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气味,也跟着深呼吸了好几口。果然发现,空气中的味道有些不一样,但到底哪里异常,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有些诡异。
扶蓁对我道,“可能今天晚上不会这么太平。”
我看着那少年在光影中托腮沉思的画面,不由得想难道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了几下。少年走到门口,把门开了,发现唐画正端着一盘水果在外面。
看见少年后,唐画轻轻地笑了一下,“厨房剩下了好多水果,我想你应该渴了,便给你端上来。”
少年向她谢过了,伸手去接果盘,让唐画走到屋子里。
忽然间,不知道火从何处窜了起来,根本没有缓缓燃烧的迹象,便一时间,整栋楼都被火烧了。
我抬头望窗外看,发现下面全部是火,甚至出口的门也被火烧着。底下忽然传来人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和扶蓁对视一眼,原来刚才空气中奇怪的味道是油味!
有人做好了准备,在屋子的四周都刷满了油,底下还放着木材,所以一将火点燃,整栋楼都烧着了。这种海边的楼本来基本是用木头造的,这一燃,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起来。
等一下忽然传来了女子撕心裂肺的声音,“你们要杀我!你们都要杀我!”然后她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吞没在在人们惊慌失措的哭声中。
我看着少年和惊慌失措的唐画。
唐画立在原地,而少年倏地打开了房门,伸头往外一看。我跟着出去看了看,发现楼梯已经给烧着了,根本没有办法到一楼去。而后少年又跑去看窗外,窗外仍然是熊熊烈火,而且火势不断往上蔓延,很快二楼的屋子都要着火。现在已经能够闻到烟熏味了。
少年这下脸色也变了,唐画似乎要冲出去,少年抓住了她,“你别出去,根本都没有办法下去。”
”怎么办?那要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困死在这里吗?”唐画应该是受了怕,声音都有些颤抖。少年沉思着,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下面继续传来那个女子苍凉的笑声,“你们都要烧死我,就是因为,就是因为……这是你们的产业你们都不要吗?你们就不怕这火从床底下烧到你们家吗?”
少年听见这话之后立刻走到了床边。他蹲下身子看着床铺底下,我也跟着看床铺底下,但是认真地看了看,发现底下什么东西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
难道是在床上?我想到了这一点,那少年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立刻爬到了床上,敲了敲床壁,果然上面的声音有些不一样,显得格外的空旷,明显背后应该是有一个通道。
他四处寻找按钮,想要打开机关,却没有找到按钮。
这个时候火已经烧到二楼来了,烟熏味各位刺鼻。唐画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办法出去?”
少年沉默地摇了摇头,“这边应该有机关,但是我还没有找到。”
那女子笑得嘶哑而苍凉,一句句,一字字,仿佛融入了刻骨铭心的仇恨
“你不仁,青玉则不义!且试试看!”而后,底下不再传出任何声音,一切都被熊熊烈火所吞没。
我心中一惊,只觉得事情要发生了。
☆、谋杀(二)
唐画听了之后,也跟着寻找机关。她把被子掀开,扔掉了枕头,四处寻找却没有找到任何类似按钮的物件。
我也有点紧张。虽然我和扶蓁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看得见,但是我们是真实存在的。如果火烧上来我和扶蓁也会被烧着。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选择回去原来世界,那么我就耗费妖力来这一遭,岂不是白费了?
扶蓁显然比我淡定了很多,“唐画和少年的故事不会那么快结束,所以他们怎么可能会死呢?”
我想了想也是,便尽量让自己耐下性子,看着他们到处寻找机关。这时候,火烧到了唐画的衣上。唐画惊讶地大叫了起来,少年见状,立刻停下手边的动作,帮她拍打。
整个床即将要被火烧着了,唐画似乎要哭了,“怎么办?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少年倒是沉得住气,沿着床铺寻找。
他忽然眸光一凝,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床上方挂着一幅画,他把那幅画给掀开,下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又把那幅画挂上去。端详着那幅画。
画上画着一个男子,正站在日光之下。
画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里面的太阳格外大,占了这幅画的二分之一。少年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驱使,按了按那火红的圆球。突然间,里面传来了机关发动的声音,再接着床壁升了起来。
少年见状,立刻用力地按住了那种圆球,然后呢整个床壁升起来。
里面是黑漆漆的一大片。少年看着唐画,“你要先进去吗?”
她犹豫着,似乎不敢直接进去。少年看出了她的犹豫,道:“我先进去吧。”
他当先走了进去,又对唐画道,“里面没有任何机关,你可以进来了。”
唐画立刻走了进去,我也跟着他们一起进去,扶蓁自然与我一起。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通道,通道的四周都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我是一个看惯了世事的老妖精,自然是不会怕黑的。扶蓁更不用说。那少年一直表现得很沉稳,走在唐画的前面,唐画跟在他的身后,有点紧张,“这条通道是通向哪里呀?”
那通道似乎是一直往下走,有一个很陡的坡度,走的时候很容易摔倒。应该是往一楼走去。
少年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自然是不知道这通道是往哪的。
这个时候,突然又响起了刚才楼下那女子沙哑的声音,“呵呵,呵呵……”那声音就响在他们的前面。少年和唐画抬头一看,果然看见那女子就站在不远处的前面,往前面一直走。
唐画和少年都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毕竟这通道只有两个出口,一个被火吞噬着,如果另个出口被女子给封住了,那他们可要被困在这个通道中了。
幸亏那女子心事重重,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两个人跟着。不知道走了多久,那女子终于停住了脚步。她似乎摸了什么按钮,然后又响起了机关发动的声音,突然间在这漆黑一片的通道中出现了一点光亮,她上面出现了一个出口。女子的速度很快,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女子上去之后,唐画和少年立刻跟着上去了。
他们跟在女子的身后,发现身处一处荒废的院子,出口则是一个井盖。女子脚下不停,根本不看周围,少年和唐画一直跟着她。看见她走到一个屋子,停了下来。
“你说那火应该把她给烧死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是一个年迈的女声。
另有一个人,听声音年龄应该不太大,回答道,“回禀老祖宗,我们在那客栈的四周都涂上了,油下面燃着木材,很容易就点着了。”
“唉,为了他死,我还要把自己家里的产业给毁掉,真是罪过啊!”那老妇人叹了一声,又道:“她知道地道吗?”
“老祖宗放心好了,只有我们几个以及您,老爷知道。老爷都去了那么多年了,自然不可能告诉她。
“嗯。”那老妇人沉声道,“之后你把她的尸体给我看,记住一定要查到尸体。”她轻叹了一声,“繁儿喜欢的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偏偏喜欢的是她,当年我儿也是多事,何必做那风月之事之后又把那个女人带回来……”
她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个时候门突然间打开了,那女子一身破衣,提着匕首,一进门之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匕首刺向了那个女人的心脏。
那中年男子似乎想要阻拦,但那女子的身手极好,一脚就将他踹翻了,将匕首直直地送入那老妇人的心窝中。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行动利索的女子却猛地身体一僵,极其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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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女子的身体僵住了,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有血从她的背后流了出来,一滴滴血流到了地上。
在老夫人惊骇的尖叫声中,有人沉默地走了上前,狠狠地把那把匕首从女子的身上拔了下来,看着老妇人道,“和母亲说着多少次,不要孤身来这地方,您偏偏不听。若孩儿今日没在,只怕母亲早已命丧黄泉。”
那老妇人惊魂未定,看着那男子,“吓死娘了,你来得正好。没想到那女人竟然知道这密道!”
少年已经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他转身便拉着唐画的袖子离开。唐画和他的脚步都放得很轻,尽量不惊动任何人。
所幸这是一个荒芜的院子,并没有任何侍卫仆从进行把守,他们倒也很顺利地找到了门。
走出了这个荒芜的院子之后,他们发现,他们竟然走到了一座府邸之中。
这府邸应该是孙府了,少年想。因为白天的时候他来送过画,对这景致很熟悉。他又想起那男子的声音,突然一惊。
那男子分明就是向他要画的孙二老爷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便没有再想下去。许是这大宅府之间的恩怨吧。
少年和唐画走在前面,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从进入那荒芜的院子开始,便有一个人跟在他们的身后,与他们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
走进了孙府,那人依然跟遥遥地跟着他们。孙府的守卫很森严,他们才走了几步,就已经被守门的人给看见了。
“你们是谁?”守门的人看着少年和唐画沉着声音喝斥道。
少年抿了抿唇,正在心里编造谎言时,忽然听见一道略微清冽的声音传过来,”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今日叫他们来做客的,不想时间晚了。我现在正在送他们出去。”
少年和唐画一回头,只见在月光下有一个男子,十七八岁的模样,正站在他们的身后。他脸色格外苍白,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像是久病卧床的人。
少年和唐画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为他们说话。
守门的人一看见他,便急忙道,“繁少爷,您不早说呀。哎呀,这么晚了你还出来呢。”
少年想了想,难道这便是孙家的小少爷孙禹繁吗?
就在这时孙禹繁摆了摆手,对少年和唐画道:“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不知的孙禹繁突然出现是何意思。少年正在心里嘀咕的时候,孙禹繁已经带着他们走在出孙府的大路上。
他一边走一边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唐画和少年:“你们叫什么名字?”
少年还没来得及搭话,唐画已经回答道,“我叫唐信儿。”
“家住在哪里?是这里的人吗?”
唐画点了点头,“家在海滨路的三巷子那边。”
“你呢?”孙禹繁看着少年。
少年低声道:“我叫阿绘,并不住在这边。”他说到这之后便不肯再说话了。
孙禹繁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追问下去。直到走出了孙府的门之后,孙禹繁忽然问他们道:“你们刚才看见了什么?”
唐画没有回答,因为少年已经道,”什么都没有看见。”
孙禹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聪明。既然这样你们便走吧。”他说完之后便直接返身走了回去,并没有再看阿绘一眼。但走了三步之后他又回头,将目光定在了唐画的身上,“嗯,你很像。”说到这之后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下去了。
月色朦胧里,他飘逸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与夜色融为一体。
孙家离海边很近,走出孙家之后一面,便是白色的海滩和无边无际的大海。
唐画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阿绘,“你知道那孙府的情况吗?”
少年抿了抿唇,“在路边作画的时候略有耳闻一些。”他轻轻地道,“孙家是本地豪强,现在府里面有一位孙老夫人。她诞下的两个孩子,即孙大老爷和孙二老爷。其中大老爷已经去世了,留下了一个唯一的孩子,就是方才我们所见的孙禹繁少爷。另一个孙二老爷应该就是刚才杀了女子的那一个人,我听说,二老爷并无任何的子女,然后孙大老爷收养了一个养女,名叫孙青玉。应该便是,”他欲言又止,然而看着唐画,最终还是道,“刚才被杀的那个女子吧。”
唐画显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