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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喜，饶有兴趣地绕着建木笼罩的范围走动，越往边缘走，波动就越小，等出了建木范围，波动也没有完全消失，只是少了很多。
看到事请有进展，王队长立即上前。
“有反应了？这是什么？”
“是能量波动，这树下有种奇特的能量，但是还不知道是什么，我今天带的仪器比较简陋，无法进行精密检测。”郑琅有些遗憾地道。
“是树散发的？那对人体有害么？”
“还不是很清楚，到底是地下有东西，还是树散发的，不过虽然有能量波动，却不算很大，并且你看这波段，很温和。应该对人体是无害的。”郑琅头也不抬地道。
“这个能看出来？”王队长疑惑。
郑琅点头：“能啊，对人体有害射线或是波动，都有些共同特点，比如会超出某个数值，会产生某些特定的成份，但是这里都没有。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只是这影响，可以往好的方面想。”
“好的方面？”
王队长看向四周躺着坐着的人，树下很安静，不是没有人说话，可是人们自觉把声音放低。
他平日里见多了大吵大闹大悲大恸的人，却很少能见到这么多人，却还如此平和的场景。
好的影响就是指这个么？
华灵檀不懂数据，却听懂了这句话。她很怕如今的科技发现树妖和普通人类的区别，但似乎并没有。
孙国忠也在忙碌。
他抬出了很多仪器，想要扫描一下建木，然而，就像无法被怕拍到一样，建木也无法被仪器扫描到。
他焦头烂额地换了好几个仪器，竟然都不行。
太古怪了，这棵树实在是太古怪了。
因为是要做研究，他被允许接近建木，在旁边游客谴责的目光中翻过围栏，他带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摸上了树。
略粗糙的树皮，和正常树木的触感没什么区别。
能看到能摸到，为什么会无法被拍到。
因为建木的枝桠非常高，孙国忠就是想要取一段枝干下来也没办法。
他绕着树好一会才翻出来，找到了华灵檀问：“请问，我可以取一截树枝么？”
华灵檀点头道：“不用麻烦，我这里就有现成的。”
之前做植物园的牌子的时候，建木就贡献了不少木板，没用完，现在还有不少。
“那真是太好了。”
华灵檀回去把木板拿给了他。
孙国忠如获至宝一般，忙把木头往仪器下放。
这一次，木板的纹路材质，很轻易地就出现在了仪器中。
竟然能被捕捉到了。
华灵檀拿来的这一块木头很大，但是比之建木的轮廓却并不算大，上面有些弯弯曲曲的纹路，却没有年轮。
孙国忠的视线完全盯在了上面，他一边看，一边发出不成句子的惊呼。
“这个材质好奇特，怎么会这样，咦。”
旁边的人凑过去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华灵檀等了一阵，这俩专家的目光都盯在带来的仪器上，旁边的年轻人围着他们看，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出来了。
待了这半天，王队长已经知道了，应该是没有能致瘾成份，他现在可以带人回去了。
白跑了一趟。
留下一名女警守着结果，他就带着其他人先离开了。
送走王队长，华灵檀呼了口气。
她打开微博，又看了眼植物园的话题。
现在竟然出现了新的流言，说是有种新型毒/品叫建木，没有副作用，比一般毒/品都要爽，在那个新来的山海植物园里可以买到。
竟然还有不少人在打听植物园的地址，也是不怕死。
华灵檀使劲捂住胸口不让自己倒下。什么鬼，再不制止，以后植物园的名声就毁了。
她忙发了条新动态。
“郑重声明！建木真的只是一棵树而已！！不是毒/品，真的不是毒/品，我们这里也不出售毒/品，大家不要传谣。另外，不知道是谁报的警，植物园下午迎来了六十名缉毒警，现在警方请了专家来鉴定植物和空气是否有致瘾成份，初步结果已经出来，一切正常。请大家务必放心来玩，这里真的很安全。”
下午有一群警察过来，不少游客都看到了，但是他们没穿警服，人们还没往警察上想，现在倒是突然想起来了。
看到华灵檀的这条动态之后，参与了调戏路人的游客们，都过来道了歉，没想到事请竟然闹这么大。
华灵檀现在非常心疼自己，实在是心累。
游客这么皮，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有气无力地道：“不用跟我道歉，跟那些生气的人道歉吧，他们也是一片好心。”
然后，话题里就出现了一条条道歉声明。
路人原本还在谩骂，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被调戏了。
“这里是真的有颗树？”
“真的！你看围栏围起来的那里，里面就是树。”
“骗人，怎么可能，那围栏那么大！”
建木虽然在照片中消失了，但是围了一圈的围栏却没有，人们都待在围栏外围，于是中间就空出了一大片。
可是这一大片太大了，里面别说一棵树，种上十颗都绰绰有余。
“你们又驴我！这里面这么大一块地方，都够打篮球了，怎么可能有树长这么大！”
“说谎就咒我爱豆永远不会爱我！”
事情简直一波三折，越发展越离谱。就像编造的一样，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植物园买的热搜。
但不管怎么样，目的是达到了。人们现在都知道了，在山海植物园里，有一颗拍不出来的神奇树木叫建木。
微博上甚至还多出来一个话题，叫薛定谔的建木
如华灵檀所料，建木突然之间就火了起来。
第28章
春末夏初； 天渐渐长了，可也很快到了闭园时间。
然而此时建木下依旧有很多游客没有走，甚至是睡到现在都没起来。
华灵檀不得不通过广播通知闭园时间； 好让大家自觉点。
说是广播，原先的广播早就坏了； 这是她拉了紫青帮忙； 用灵力将声音扩散到整个植物园。
若是此时站在植物园的院墙外，那一定一点声音都不会听到。
到了闭园时间； 不得不离开，睡着的也被喊醒了，人们慢吞吞地往大门口挪。
一个两个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向建木。
大部分人是自觉地离开了； 可是还有七个人没有走。
也就是警方找来的专家们。
女警因为接到任务要跟着他们； 但是坐在这里无所事事了一下午； 老早就想走了。听到广播要闭园了； 她立即上前提醒。
然而，不知道是真的听不到还是故意装作听不到，她说了几遍，两位专家都没有丝毫反应。
郑琅稍微好点； 听到了，但是抬头给了她一句话：“知道了，很快，我很快就好了。”
说着； 又埋头到手边的东西上了； 说了也不管用。
女警心累地看向他们带来的年轻人； 年轻人们摊摊手，表示都已经习惯了。
“警官，您有事就先回去吧，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及时联系您的。”
也只能如此，于是女警也赶在闭园前离开了。
闭园时间过去五分钟，华灵檀盯着监控中还一动不动的几个人有些头疼。这会黄古慢悠悠地领着小水和小火回来了。
今天一天这两只可是出尽了风头，走到哪都有人追着摸追着看追着夸赞。
原本还觉得变成狗不威武不高兴，现在昂首挺胸，走路都带风，兴奋的不得了。
其实这样还挺不错。
黄古也觉得不错，如今的人类世界可真是有意思。
华灵檀正准备去赶人，看了眼两只大狗，眼睛一转，摸出一个手机递给了黄古。
黄古诧异了一下便欣然接过。
华灵檀朝两只指了指悄声道：“能不能借用一下它们？”
黄古笑得一脸纯良，直接就把两只给卖了。“请便。”
于是华灵檀蹲下来，拿出两个手机朝小水和小火俩晃了晃。
“哎呀，早上答应你们的手机已经到了，你们看。”
两只眼前一亮，就要朝她扑上去。
过来的时候黄古就已经收起了绳子，这会两只没了束缚，速度相当快，拦都拦不住。
华灵檀及时收回手，把不大的手机攥在手心里：“能不能请你们再帮个忙？”
“你这小妖，怎么事请这么多。”小火吼道。
小水也急刹车停在了她手边问：“什么事？”
华灵檀就趴在两只耳边嘀咕了一会。
“你真是，真是忒坏。”听完后，小火一张哈奇士脸上露出了鄙视的神情。
小水也是一脸赞同：“你竟然……”
华灵檀摊手：“没办法啊，他们没有买票进来的，就是没掏钱，没钱就没法买手机。现在还赖着不走，我又不能强硬赶人。”
听到没买票等于没钱等于没手机，两只瞬间昂起了头。
“知道了，等着瞧吧。”
“不要伤人。”
“知道了，我们有分寸。”
说完，它们就如风一般，瞬间往建木方向跑去。
华灵檀慢悠悠地跟着往建木走。
此时建木下。
游客都走了，四个年轻人事情不多，看了眼还在忙碌的两位老师，偷偷地翻过围栏去摸建木的树皮。
“摸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就是普通树木。”
低声讨论两句之后，有个年轻人好奇地用手指抠了抠建木的皮，然后他突然觉得手下的触感有些不太对，往下一扯，撕拉一声。
像是布匹被撕开的声音，他往手中一看，就发现自己手里正攥着一条长长的蛇。
惊恐迅速袭上心头，他大叫了一声，把东西一丢就慌不择路地往围栏外翻去。口中大叫道：“蛇，树上有蛇！”
其他人被他的叫声惊醒，还围在树边的三个年轻人往树上瞄了一眼，虽然没有看到蛇，却也害怕地翻出围栏。
这动静也惊醒了两位老人。
孙国忠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什么蛇？”
“树上，树上有条很长的蛇。”
孙国忠走到围栏外仔细看了眼，树干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这什么都没有，你出现幻觉了？”
“绝对不可能，我确实摸到了东西。”
“可能是树蛇，没事，又没咬你。这植物园的动物不是不攻击人的么。行了，别嚷嚷了，快去干活，就知道偷懒。”
被训斥了一顿，年轻人还是有些惊惧，总觉得手中还残留着软软的触感。
就在几人又开始埋头干活的时候，两声不同的低吼错落有致地传来，并且越来越近。不过转瞬间，就有一黑一白两只体型庞大的猛兽窜了过来。
只见两只动物张着大口，见人就扑，它们力气就极大，四个年轻人相继被扑倒在地，惨叫连连。
小水一屁股坐在一个年轻人脸上。被压在地上的年轻人不停挣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要死了。
谁能想到这里会出现不受控的猛兽，他们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带武器，两位老人都被这情况搞懵了，想要救人又无能为力。
他们不由得开始后悔，之前怎么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走。
小水吼了几声，咬住器材就往外拖。
郑琅不敢反抗，心疼地想要救器材又想要救人。
孙国忠抱着仪器死也不肯松手，心里也是惊惧的厉害。
华灵檀这时候才姗姗来迟，调整了一下表情，像是才发现出事了一样，大喊道。
“小水，小火，住嘴，快过来！”
两只不太过瘾地又冲人类吼了一声，然后才施施然地挪到她身边。
华灵檀一脸歉疚地上前把人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看住它们，速度太快了，我没拦住。平时也不这样的，没有伤到人吧？有没有事？”
四个年轻人狼狈地起来，虽然被扑倒，但是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仪器也是，只是沾了点口水而已。
小水和小火蹲在华灵檀左右，目光炯炯地盯着这六人，好像下一秒又要扑上去一般。
“都这么晚了，要不我送你们去医院。唉，都怪我都怪我。若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我可真要愧疚死。”华灵檀一脸真心实意自责道。
孙国忠摆摆手，就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伤。仪器也都好好的。他有些生气，却又尴尬地道：“没事，没受伤。”
“那你们现在……”
“都这么晚了，我们先回去，明日再来吧。”郑琅道。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一听说明天还要来，华灵檀有些丧气，不过今天不住下来就好，她也没地方招待这些专家，实在是没条件啊。
孙国忠遗憾地看了眼建木，收拾了仪器带着人离开了。
华灵檀一直送他们出了大门上了飞行器。
待人走了之后，她使劲夸了两只：“你们干的太棒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