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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什么？！”程远红着眼睛回吼道，他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向高宗扬狠狠的揍去……
“程远！你疯了？！你怎么能打人！”程筠朝程远喊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宗扬被他弟弟打翻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高宗扬丝毫没有反抗的迹象。
程远听程筠斥责自己，愈加气愤难耐，只觉得满腔怒火升腾，没处发泄，想都没想扬起腿竟想再踹地上的高宗扬一脚，以此泄愤。程筠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烦闷，温和的性子也被挑起来，他白着脸，叫道：“你给我出去！”拔高的声调，一下引起了喉咙的不适，他又急急地咳了几声……
程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扬起的腿最终放下，“你说什么？”
“咳……咳咳……出去……”
一下课就去和班主任请假回家，转了好几次公交车，在家里又亲手煲了汤后，急匆匆跑着的来医院……他居然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还叫我出去……哈……这算什么？！
程远痛极了，心里觉得像是梗住一般，剧烈的绞痛着……他一把抓住程筠双肩，双眼通红地盯着他：“出去？你就为了一个外人，让我出去？嗯？”
此时，程筠稍平静了一些，也缓了一下情绪，他担忧地看看躺在地上宛如失去生气的高宗扬，抬头对着弟弟伤心又委屈的脸说：“你脾气怎么老是这么急躁？他是……”略迟疑，又道，“他家里发生了很大的事，情绪不怎么稳定，我只是安慰他，真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火，对他又骂又打的，我想让你冷静一下而已。”
“他的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身上的伤是他弄的？”程远听了解释，心里微微平复下来，接着又敏锐地说道。
“呼……”微吐了一口气，程筠又道：“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会和打伤自己的人一起……阿远，你先回去，我真的没什么事。我现在已经是一头乱了。明天你再来吧。”程筠没回答他，只是一味的劝说。
“不行。我陪着你。”程远断然拒绝道。
“你先把高宗扬扶起来吧，天这么冷。”程筠又看了一眼在地上的高宗扬，支使弟弟。
“管他去死。“程远小声说道，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把架起一脸迷蒙的高宗扬扔到了另一张病床上。
“你轻点。”程筠急道，“程远，你先回去吧。真的。明天再来好吗？”
“……”程远沉默。
“你别像个小孩子，你再这样的话，明天我也不要你来了。快回去吧。”程筠感觉真的在哄小孩一样。说着一边拉开被子，想下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我明天来。”程远伸手阻止哥哥，瞥了眼一旁紧闭着眼，苍白无力的高宗扬，终于放下心。随手捡起刚刚扔在地上的东西，放在桌上。“有事给我电话。”
“好。”程筠应道。
程筠看弟弟出去后，忙掀开被子，在身上搭了一件外套，轻轻走到高宗扬的身边，淡眉紧蹙：“高宗扬，高宗扬？……高宗扬？”唉……程筠摸了摸高宗扬冰冷的脸，心下一时怆然。居然会有这种事，任谁碰到这种事都不会冷静，高曦嘉居然对自己的亲弟弟有□！不敢置信……这太可怕了……程筠回想着以前刚碰到这两兄弟的时候，高曦嘉一脸的温文和优雅，谁想得到那个外表俊美的商界巨子底下竟然藏着那么龌龊的心思……他简直就不是人！比牲畜还不如！程筠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他侧头看了看高宗扬，他到底承受着多大的心理压力和精神上的崩溃……
意识模糊的高宗扬感觉到一缕夹杂着淡淡清香的温暖的气息靠近了他，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了那个温暖的身体，满足地喟叹一声，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太悲催了……
18
第 17 章 。。。
高宗扬是被窗外的麻雀的叫声吵醒的。他睡意朦胧地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挂着的钟，还早，才刚七点。他有些疲惫的坐起身，吐出一口浊气，便一头靠在身后的软枕上。真是疯了……他扶额想着，居然和他都说了出来……他会怎么想自己？变态，乱伦，恶心，鄙视……高宗扬懊恼地狂抓自己的一头红毛……虽说，自己十六岁便有了丰富的性经验……可这是……妈的……原本都忘了的……为什么还要想起来……他呆呆的望向本应睡在他一边的程筠……
隔壁的病床上空无一人，被子整齐的叠放在一旁。
他果然是走了，高宗扬怔怔地想到，他不会再想见我了。如此想着，他猛的把被子捂在自己头上……
“你醒了？”程筠开门就看到蒙在被子里的高宗扬，“刚才我弟弟来过，带了一些早点，我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就想等你醒了一起……咦？……”
程筠诧异地看着突然翻身跃起的高宗扬：“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以为你走了……”高宗扬愣神地回答道。
程筠好笑地看着他：“这是我的病房，我为什么要走啊。”他走了过来，昨天又上过一次药，脚已经好地差不多了，“你要吃什么？瘦肉粥还是包子。”
“谢谢你。”
“谢我什么？”程筠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
“……没什么。”高宗扬笑得眉目清朗，凑过头闻了闻刚拿出来的早点，“好香啊~”
吃过早餐后，高宗扬摸着鼓鼓的肚子又躺回了床上，一脸满足。一瞬好像想起什么，直起身子，“你弟弟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昨天不是死赖着不肯回去吗？”
忙着收拾的程筠，瞥了他一眼：“你昨天不是像个死人一样不动吗。”
高宗扬苦笑了一下：“我也想回揍他来着，可就是没力气起来。”说着，他再次躺回去。
“高宗扬。”程筠略思忖一下，开口道，“我不会看不起你，也不会疏远你，毕竟你从前也帮了我不少。可是，我不能再到齐阳工作了。”
“我知道，我也正想着这事，”高宗扬双手枕着脑袋，“那人渣在，你过不了安生日子。”
程筠侧首看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高宗扬扯了一下嘴角，“从前的我为了高曦嘉这个龌龊的东西，得过抑郁症，整整两年我都生活在恐惧里，现在我不想再因为他毁了我自己的生活。”
“你……父母知道吗？”程筠迟疑地问道。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高宗扬爬下床，耸了耸肩。
程筠默默地看着他：“我觉得你们还是开诚布公的谈谈好，总这样下去，心里总会有个疙瘩在。”微微停顿了一下，“他当面说过他对你有这种感情吗？也许五年前的高曦嘉只是处于懵懂之时，才会把你当做意淫的对象。也许他现在对你只有兄弟之情……”
“我不想去问他这种问题。”高宗扬很简洁的答道，“那会让我很恶心，令人作呕。”
“唉……”程筠叹了口气，“你今天不去公司了？”
“公司？我去不去又有什么区别。我本来就不是经商的料。”他讥笑道。
“我现在要回家了，你呢？”程筠转了个话题。
“嗯。我送你。”高宗扬穿上外套，准备去车库取车。
程筠没拒绝他。也许他已经潜意识的把他当做了朋友。
高宗扬看程筠没像以前推拒，一边高兴地哼着歌，一边开门道：“我在下面等你。”
回到家时，屋里只有张清芳一人。
张清芳见儿子回来，忙上前问：“你昨天不是说下午就能出院吗，怎么今天才回来？”
“嗯，出了一点事……”程筠低下头，模糊带过。
“哎呀，今天阿远很早就起床了。忙着给你煮粥，我要帮忙也不许。现在学习这么累，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张清芳唠唠叨叨念着小儿子，走开了。
程筠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吁了口气，本来想先去公司里当面辞职的，可是一想到有可能遇到高曦嘉，就打了退堂鼓。反正自己还是试用期，打个电话给米助吧。他躺在若软的小床上想着，没想到啊……才做了几天啊……一星期都没到吧？望着年代久远而有些斑驳陈旧的天花板，顿感身心疲惫……眼睛一闭，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差不多已经中午了。程筠发现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把冷饭用热水泡了泡，就着榨菜凑合了一顿午饭。
刚收拾饭碗时，手机响了。程筠拿起一看，是办公室里电话。也许是看他今天没去上班，打电话来问的吧。
程筠这般想着，接了电话：“喂？”
“程筠？我是米易。”手机里传来米易低沉的声音。
“米助，我刚想给您打电话来着的。”
“程筠，我只是想来问一声，今天你还来上班吗？”
“米助，对不起。我想我胜任不了这份工作，嗯……”程筠想着借口。
“程筠，这份工作，你必须胜任。”米易低低的声线缓缓的响着，“否则，你将赔付齐阳科技一大笔违约金。”
“什么？！”程筠脑子一下变得空白，他根本没签过什么合同啊，怎么要赔违约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你已经进入了高曦嘉的游戏里，他是不会轻易放你出去的，当然，如果你去报警或者上诉，你会败得更惨……高家的触角不仅仅是商界而已。言尽于此。我只能对你说这么多。你明天来上班吧。”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呢！程筠怔怔地放下早已挂断的手机。高曦嘉。原以为自己离开公司后，就会把这个人永远从自己的眼里消失……为什么……他到底还要怎么折磨自己……游戏？进入他的游戏？他把我当做玩具玩吗？！程筠想到此处，全身颤栗发抖。愤慨，茫然，委顿，害怕……一下子全涌上了头脑甚至四肢。只觉犹如身处冰洞寒窟，一阵阵寒气从脚底丝丝升起……
19
第18章 。。。
第二天，程筠很早去了齐阳科技。早得只有几个在做清洁的保洁员忙碌工作。
他径自去了高曦嘉的办公室。门锁着，他就坐在外面等。
程筠不想当他们兄弟间的牺牲品。因为只是仅仅因为高曦嘉这个败类一时的兴起，就会赔上自己原本平静和安定的生活。他不是没想过把这件事告诉高宗扬。可又有什么用？回想起那天晚上高曦嘉对高宗扬轻而易举的钳制，程筠就不寒而栗。没用的，他们根本就不是高曦嘉的对手，而高宗扬一贯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许只能把事情弄得更糟……一开始，自己就应该离他们远远的。当时就不该去帮高宗扬，不该留下号码，不该接受高宗扬的帮助……他懊恼的捂住了脸，干涩的眼睛里突然变得湿润，程筠摊开手，上面留下了点点的水渍……
他起身倚靠在落地窗上，怔然地望着车道上渐渐喧嚣起来的路口，一辆辆色彩各异的车子像甲虫一般缓慢移动着……或许自己就像一只与人无害的蚂蚁一样，被高曦嘉把玩于手掌之间……
时间到了九点，总经理办公室的外廊上传来皮鞋落在大理石上的声音，缓慢而轻柔，几乎能想象得出脚步的主人姿态优雅地行走……
程筠站起身，眼睛紧紧地盯着出口处。
西装革履的高曦嘉看到脸色略显苍白的程筠，嘴角边勾起高深莫测的笑纹：“看样子等了不少时间了。”说着拿出磁卡往感应器上刷了一下，门缓慢打开……
“请进。”高宗扬礼貌地做了个手势。
程筠握了握有些痉挛的手，沉默地走进高曦嘉华贵而偌大的办公室，坐在了落地窗旁舒适的会客椅，手紧张地搭在小巧的咖啡桌上。
高曦嘉也姿态文雅地坐在他的面前，表情一贯的温文尔雅：“那么，找我什么事？”
“高总经理是明知故问，”程筠定了一下心神，故作沉稳。
“唉……”高曦嘉叹了一声，“我这是为你好啊。”
程筠诧异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现在的工作可不好找，小筠又要学历没学历，要经验没经验的。……”
“现在高宗扬不在这儿，您不必做戏给我看。”程筠打断了高曦嘉的惺惺作态。“我只希望离开公司，仅此而已。”
“离开？呵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