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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个凝元修士?没搞错吧?”
一片哗然,在场上交头接耳中,林枫面目通红:“你们血口喷人?什么至宝,我从来没看到过!”
“各位没听到吗?本门弟子已经说了没有,那就是不在他身上了。”阴柔湿冷的腔调是血河宗这次来的领队乙酉,他血纹法袍下的双手一招,对林枫和声细语道:“枫儿过来,将储物袋交于我保管,免得被有心人觊觎。”
林枫神色间挣扎良久,最终还是将腰间储物袋摘下,双手交予乙酉。
“怕是不尽然在里面吧?风儿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不错,不知能否于我过目?”乙酉一双豺狼似的黑眼死死盯着他。
林枫浑身一颤,忙辩解:“这是家母传下的先祖之物,一个普通的物件罢了!上面连灵气都没有,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啊!”
乙酉将手中犹自跳动的心脏捏碎,看着林枫死不瞑目的双眼,似惋惜地一叹:“让你交给我,为何那么多废话?”这人从头到脚非法宝不上身,只有一枚扳指灵光全无,看起来破铜烂铁一般,让乙酉起了疑心。到手才发现果然有隐藏宝光的特殊作用,其实是个芥子须弥的空间戒指。
带血的手将乌黑的铁指环戴在拇指,乙酉沉入神念一看,几乎把持不住!他勉强按捺住狂喜的心情,向在场的人辞行道:“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别过。”
“慢着,阁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这林枫为何以凝元之身夺得宝物,可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此事还要查个清楚明白!请阁下在此地小住些时日,再走不迟!”刑无道偃月断魂刀一横,阻住乙酉的去路。
“强留在下?皇极殿难道要与我血河宗为敌?据我所知,玉宫主与你们近日结了不少梁子,加上恪命馆以二敌一,你们可不占优势。如果再对上本门会如何?”乙酉阴气的语调听起来暗含威胁。
“一码归一码,我倒认为,要是母亲在这里,也会觉得刑御主的意见十分可行呢……”玉重楼盯着乙酉,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在下要是不愿意呢?”乙酉慢慢道。
“很简单,留下那枚指环和里面的东西,道友天南海北,到处都可去得。”千魂手乔博双臂处如千重菊一般长出无数白骨臂膀,看样子不管乙酉如何答应,都要留下指环。
“啰啰嗦嗦真是浪费功夫,还是让贫僧直接拿到它吧!”空闻躬身合十,满眼皆是疯狂之色,只见血光一闪,乙酉只剩了半边身子,似乎连肩带臂整个右手都被人扯下。而他失去的部分,正被空闻拿着滴滴答答溅落鲜血。
整个过程,大殿内能稍微看到一点的,不超过十人!夏元熙就是其中之一,不过连她都只看到乙酉身后白影瞬间幻灭,详细情形却是不知,于是轻轻拉了拉薛景纯的袖子。
“无生净土,白莲佛国。是身外化身的法门。”他解释道。
“呵呵……虞家小子实力低微,眼力还行。”现在的空闻早就不复刚才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苍白瘦削的脸上肌肉不断颤动,看起来更像是精神失常的患者。
方才乙酉身后一朵脸盆大的白莲瞬间绽放,花蕊处又一个乙酉被“长”出来,然后很快撕扯下乙酉的手臂,夺走戒指又缩回花中。与此同时空闻本体的手上出现了断臂,整个过程不过弹指一瞬。
“终于被我拿到了,哈哈哈哈……”空闻颤抖着手,正要解下戒指。
“大师且慢,此物并不归无生净土一家独有吧?”玉重楼问道。
“我佛门之宝,尔等俗人也想染指?”空闻歇斯底里的脸上露出凶光。
“见者有份,分什么佛魔?大和尚还是交出来为妙。”曹崇也附和道。
“也罢,那就各凭本事吧!”刑无道暴喝一声,率先挺身而出。紧随其后的是其他几位魔君也纷纷出手,一时几乎天地变色,地动山摇,骤起的狂风将美轮美奂的大殿金顶整个掀开,八人合抱的廊柱横梁崩解倒塌,低阶弟子和乐妓舞姬们尖叫着四散奔逃,不断有人被法宝邪术冲击的余波殃及,死状甚是凄惨。
“主人,这里危险,请靠后。”夏元熙一步跨到前面,符文羽衣幽影般张开,似乎撕下了广袤深邃宇宙的一角。“虞巽”的设定是聪明绝顶,战力一般,加上是个除了事先布阵情况下的主场优势外,遭遇战水平排倒数的阵修,固然本身达到金丹境界,但真正表现出的实力未必能强过低他一阶、灵寂中出类拔萃的夏元熙。所以,遇到这种混战的情况,虽不至于被元婴修士们误击秒杀,但少不得也要装出一副狼狈的样子。
薛景纯本来以为她粗枝大叶,应该想不到这些关节,心中早已做好万一被打中,就如扔麻袋一般假摔、横跌出去的准备。不料突然眼前出现个矮个子的纤细身影,承诺将保护他,心中没来由地一暖。
以他队友自居的人,已经好多年没有遇到了。
“沙石太多,换个地方。”扇子“刷”地打开,掩住口鼻,作出一副清贵公子养尊处优的模样,对着殿中混乱的局面皱起眉头,仿佛扬起的沙石是什么极污秽之物似的,示意自己的侍妾一同与他后退到更安全的角落。
要他被一个女性晚辈护在后面,果然还是做不到啊……
☆、第156章 挖坑·龙傲天(十五)
圣骨塔跟活人没什么交情,皇极殿普遍性格鲁莽情商低,无生净土全是脑子有问题的邪教深井冰,所以他们中任何两个都无法形成稍微靠谱点的同盟。于是大殿中争夺战局势的胜利天平渐渐向极情宫和恪命馆倾斜。
玉重楼身边三十三道白玉屏风浮现,每一道屏风上都绘制着无数痴男怨女,海誓山盟,生离死别之景,咽咽哀音响彻云霄。而他们流下的斑斑血泪,更是破图而出,滴落下来瞬间化为倾盆大雨,汇聚成河,哪怕元婴真人沾上,也是悲魔入体,寒彻心扉,最终仙骨尽销的局。
他在曹崇的帮助下,抱着那只断臂,只是局势未定,还无闲暇仔细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但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胜利的征兆越来越明显,一举镇压这些人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魔道的同盟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虽然恪命馆在此战中帮了他不少,但一想起马上就要复出的代价,玉重楼就有些隐隐心疼。
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最终宝物在手,其他东西总能慢慢积攒起来。
正在这时,被破坏的整个大殿金顶上方突然仙乐飘飘,一位身着月白姣服,兰裙蕙带的妙龄女仙踏云而来。让玉重楼一见之下就喜形于色喊道:“母亲!”
“楼儿,你做的很好。”那女仙笑盈盈答道,她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却是玉重楼的亲生母亲,也是当前极情宫的现任宫主——玉霓裳。
玉霓裳执掌极情宫已经两千年,本人更是一劫仙人,她一出现,几乎已经宣告了争斗的结束!只见殿中圣骨塔、皇极殿等门派修士几乎人人自危,不少人更是见势不妙,直接摆开各种遁法、法宝直接化虹而去。
“孩儿命人传讯才没多久,母亲就已经抵达,真是太好了!还请母亲助孩儿,把这些敢于违抗我宫的人都杀掉!”玉重楼也是打出了火气,双目赤红,一副嗜血的模样。
“来不及了!任无忌、不二生佛、还有枯骨鬼王顷刻便至,楼儿把戒指交予我,再和这些小朋友玩一会,待娘先把这最要紧的事物送回宫中,不然那些个老鬼一拥而上总要多生枝节。”任无忌是皇极殿现任冥皇,不二生佛是无生净土当前教主,枯骨鬼王则是圣骨塔主人,如此多魔头出动,连玉霓裳也要掂量掂量。
“那这里便交给孩儿!”玉重楼重重一点头,答应到。
一旁的夏元熙简直抓耳挠腮,坐立难安,从争夺一开始,她就一会拉拉薛景纯的袖子,一会挤眉弄眼暗示他“我们什么时候出场”。可惜后者毫无所动,似乎以前见微知着,闻弦知雅意的才能一瞬间都不见了,对她的提示装聋作哑。
本来还以为距离这边很近的血河宗能快点搬来救兵,没想到乙酉一直躺那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以前打过的血河宗修士可没这么脆弱啊!夏元熙简直好想揪住他领口,把他的鸡蛋脑袋摇散黄,一边当头棒喝:“毅力呢?!根性呢?!你的历史使命还没结束啊!快起来嗨!”
然而并不能……
于是她只能蹲角落挠墙。再后来情势急转而下,不仅我方队友芳踪依旧渺茫,增援遥遥无期,反而对方的大召唤术暴击了……不,那是bug吧!为毛小朋友们打架渡劫修士跑来凑热闹?这就跟刚到十级出门做个打土匪的任务,没想到小怪乙一个呼唤队友,于是终关的魔王瞬间降临……这游戏太尼玛难了,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这下好了!千辛万苦塞给血河宗的东西被极情宫拿去,要是玉重楼本人带走的,似乎还可以半路偷偷把他做掉。奈何对方是位渡劫仙人,这要怎么打?不听我的果然局势崩了吧!】
夏元熙心中嗟叹:果然忠言逆耳啊!一瞬间地球历史上什么比干、伍子胥、田丰之类进谏被驳回,最终国家倾覆的例子纷纷出现在脑中。只觉得自己与上古先贤灵魂附体,此时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要是能颤抖着指尖,对着薛景纯形状完美的挺直鼻梁,一边摇头一边苦叹道:“昏君,昏君呐!”那就更加带感了……可惜现状不允许,只能在心里偷偷yy下。
那位平时脑子很好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帅逼终于从泥塑木雕状态恢复,对她晃了晃合拢的折扇:“稍安勿躁,再看一会。”
哼,大势已去,天不助我,还有什么可看的?夏元熙怨气冲天,却只能在一旁心中暗恨。
刚刚跑了很多人,所以这边玉重楼方很快就取得了绝对优势。突然,他腰上挂着的一块玉佩闪了闪光,血一样的红色,这是极情宫最紧急的传讯。玉重楼忙将心神沉入其中,突然间神色骤变!原本俊美的脸变得狰狞可怖,颤抖的手几乎快握不住玉佩。
“莺莺,我刚刚让你向母亲传讯……是什么时候发出去的?”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回禀公子,我回来后不到半盏茶时间。”苏莺莺不明就里,还是恭敬地回答。
“是吗?很好、很好……辛苦你了,没什么事……”玉重楼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曹兄,刚刚宫中来信,有仇家趁本门空虚,前来滋事,在下就先告辞了。答应曹兄的东西必不会少。”
“可需要小弟帮忙?”曹崇笑道。
“不,不必。”玉重楼铁青着脸转身,而一旁刚才还半死不活的乙酉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脸上还挂着神秘莫测的诡笑。这时,极情宫的少宫主正好路过他,像是怒气勃发地一袖手,瞬间乙酉就化为一蓬血花,绽放在断壁残垣中。
看起来像是极情宫的全面胜利,但夏元熙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回去了。”薛景纯叫住她,黑色马车正停在一边。
夏元熙忙跟上去,一回到隔绝周围的静室,她就几乎暴走了:“师兄你这坑队友!让我多日苦心,毁于一旦啊!明明执行得这么完美!竟然完全没达到预期效果,东西还被极情宫拿走了!”她伸手接过一片不知何时开始飘落的雪花,将它展示在薛景纯面前,一字一句问道:“看到了吗?明明是六月,却已经下雪了呢!这是上苍在为我的才智惋惜!”
然而他却仍然不为所动,只是拿过一本书,悠然回到自己卧榻上,这才答道“不要在室内用降雪咒。”
“师兄,你明明把事情搞砸了,却完全没有反省呢,我对你太失望了。”扼腕、顿足、嗟叹一气呵成,仿佛老师对屡教不改的学生毫无办法似的……虽然事实情况中二人的角色是相反的。
她想的是,好不同意可以抓住薛景纯小辫子,必须借题发挥,争胜追击!洗刷平时老被他教训的怨气。
“哪里搞砸了,这不是很顺利吗?”
“顺利在哪?从我出来后一直就在各种神展开,你这剧本完全不得力啊!”夏元熙继续痛心疾首。
“刚刚,玉霓裳陨落了。”薛景纯淡淡道,但这和话题毫无关系。
“什么?师兄你是想转移话题吗?呵呵呵,虽然被我识破了,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战术还是有效果的……那她手上的戒指到谁那了?”
“血河老祖。”
“你怎么知道?别骗我。”
“玉霓裳从来就没拿到过戒指,方才的女仙另有其人。因为苏莺莺向极情宫传讯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林枫将东西藏在哪。可是玉霓裳来时,口中问的却是‘戒指’,又是谁告诉她的?这个问题玉重楼也发现了,他收到的传讯大概是极情宫那边保存的玉霓裳魂灯熄灭的消息,才会向苏莺莺确认。想必他也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