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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论女主的战逗力-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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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在下这记性……竟忘了给二位道友安排部下,真是失策失策。”曹崇一拍脑门,似乎恍然大悟,然后他转身对其他魔门修士们问道:“不知哪位道友愿意借兵给虞公子他们?”
  大家齐齐退了一步。
  开玩笑,现在正是抢夺好处的时候,又有哪些人想不开会分薄手中的力量?
  “不是小弟我不帮忙,似乎大家都有要事,不愿借兵呢……”曹崇满意地笑道,“不过,刚刚这些弃暗投明之士,小弟倒是能做主分给虞兄。”
  他手一挥,身后的弟子立即把刚刚抓的俘虏领了过来。
  这些人,刚刚才被刀夹在脖子上“弃暗投明”,一个个抖得跟鹌鹑一样,战力目测为负。
  而且这周围海域都没什么食物,血河宗对名为“外门弟子”的奴隶饲养也十分漫不经心,估计常常忘记从外面带回补给。而这些人中许多都还未筑基辟谷,让堂堂修士之身,落得个四肢干瘦,小腹鼓胀的饿殍模样,也算是一番奇景了。
  这群人难道不是应该发点食物遣散吗?感觉带着反而会拖后腿的样子,夏元熙刚要拒绝,不料薛景纯却一口应下:“那就多谢曹兄了。”
  “赤练姑娘还是经验太浅,有人手就不错了,就算不能当做战力,用来做探路的炮灰也是物尽其用啊……”曹崇轻飘飘一句,就让原本吓得面无人色的奴隶们更加魂不附体。
  这个人,全无气量啊……不过刚刚薛景纯抢了他风头,就要用如此无耻的手段打击报复,真是太丑陋了。
  夏元熙冷冷撇过他眼角边暧昧的“跟我走,包你吃香喝辣”暗示,冰寒刺骨的眼神让曹崇不由得视线一缩。
  哼,敬酒不吃,既然愿意跟着虞巽那个只有一张利口的绣花枕头,就由着她吧!到时候看她怎么哭求让自己收留。
  曹崇被夏元熙的气势压倒,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恼羞成怒的意思,于是面色不善地拂袖离去。
  于是宽阔的大厅中就只剩下了一群摊成烂泥样的奴仆,还有薛景纯等三人。
  夏元熙刚向前走两步,只见那些人立刻倒下磕头如捣蒜:“上仙饶命啊!请不要把小人当做炮灰……”
  于是她只得无语地看向薛景纯:你的锅,快来背。
  “这位老丈,不知来到此地多久了?”薛景纯转而走向一位一幅看起来最破旧,却并不十分惊慌的老头面前。
  那人可能确实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呆久了,头都秃了一半,皮肤也是粗糙暗淡,丝毫不像个旋照修士该有的模样。
  突然有个看起来俊美如画的上位修士与自己搭话,老人似乎十分紧张,几次差点咬到舌头道:“回,回禀上仙,小人来了只怕有六十年……不,七、七十年?”
  “那对这洞中可是熟悉?”
  “是的……”突然,老人鼓起勇气道:“小人有一桩天大的秘密,如果上仙愿意放过其他人,小人愿意和盘托出。”
  “是血河老祖在血池中修炼吗?还是近期曾看到过他过去,却再也不曾出来?”薛景纯反问。
  “这……”眼看自己的筹码被人随意说出来,老人咬咬牙,再继续道:“小人还找得到通往血池的密道,愿意带上仙前去。”
  “那就一言为定了。”薛景纯的神情有些陌生。
  又有什么奇怪的主意吗?夏元熙虽然注意到了,却懒得询问。
  什么都不用想,就这样保持脑子空空的状态一直前进就可以了。
  毕竟她有着十分可信赖的队友。

  ☆、第200章 覆灭·血河宗(七)

  
  有带路党就是快,在那老人的带领下,夏元熙在九曲回肠般错综复杂的山洞里畅通无阻,简直跟逛自家后院似的。
  终于,一行人来到山腹内最深处,也是存放血液的地方,眼前豁然开朗。
  宽阔的血池如同一个中型湖泊,里面存放了大量粘稠的暗红色液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难以想象这样污浊的东西竟存在于每个人身体中,感觉像是自己整个都已经腐烂了。
  此外,血池中还隐隐有着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它们偶尔浮现的一鳞半爪根本不像是一个生物的外表,更像是由各种畸形的脏器、血管草率拼合而成的东西,显得诡异又邪恶。
  血池中央,一个红珊瑚岛礁精细雕琢成的平台浮于水面,华美帐幔下似乎躺着一人,他皓首红袍,即使像是在沉睡,也让人感觉到一股渡劫仙人的威压。
  果然是陷入睡梦中的幻劫吗?
  “血河老祖……”玉重楼咬牙切齿,双目血丝暴起,瞳孔却散发着妖异的金光,耳朵和白发也不受控制地暴涨出来。
  “诶诶诶,注意影响。”夏元熙看着大叫一声,立刻缩到角落中的老头,提醒他。
  “你知道我等这天多久了吗?十多年啊……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样取了这狗贼性命!”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血水里貌似还有东西,首先你要能过去。”夏元熙泼他冷水。
  “不错,这污血一盏即是常人全身血液凝炼而成,兼以秘法施加诅咒,用以长年累月腐蚀封印。如果用在人身上,沾上一点就能污损仙体,也只有血河宗的血影**才能利用它修炼。再加上它也不知存在了几千年,池中诞生了一些异种生物,如果想要凌空过去,它们未必会放玉公子通行。”薛景纯也赞同道。
  “难道就要我这样看着?”玉重楼怒道。
  那罩着血河老祖的帐幔精芒隐现,一看就是防御法宝加上阵法布置而成,如果不凑近细观,就凭他们的修为,很难对症下药,破除渡劫仙人留下的机关。如果拖下去,难保沉睡中的血河老祖不会突然醒来,毕竟幻劫总是时睡时醒,所以玉重楼才如此心急如焚。
  “这个嘛……还是从长计议为好。”薛景纯不紧不慢的声音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玉重楼腾地就愤怒了。
  “你们正道弟子自视性命精贵,干大事而惜身,非成事之人。也罢,我就去走上一遭,也不用二位协助了!”他急着要报仇,当下也不管夏元熙、薛景纯二人,就要一人冲上去。
  “且慢。”夏元熙拦在他面前。
  “怎么?你们贪生畏死,还要让我也一并胆小怕事不成?”玉重楼怒道。
  夏元熙懒得和他吵,转而向薛景纯问:“师兄,有什么办法能过去吗?”
  薛景纯早在她拦下玉重楼时候就有预感。果然,当那对清澈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他不由得在心中轻轻一叹。
  他并不是没有办法过去,但不想现在就用。
  至少,在玉重楼死之前不想。
  现在万事俱备,大量魔修都被集中在血河宗,只要取走东西,离开前启动血池喷涌,一定能把他们溺毙很大一部分,所以,这位极情宫少主的作用也到此为止了。
  之前,他与玉重楼曾立下心魔誓,确立了并不牢固的盟友关系,仅仅约束互相照应,不得暗算内斗等等,却不包括必须救他。
  现在,是玉重楼急着要杀血河老祖,自己愿意涉险。以他元婴之身,踏进血河宗精心布置数千年的血池,注定十死无生,真是绝好的机会。
  但是,被夏元熙坦荡的眼神看过来时,薛景纯心中却没来由地一悸。
  记得小时候,曾经十分讨厌每个举动都有着各种算计的叔伯兄弟们,现在,连自己也变成同样的人了……
  想要除去玉重楼的想法很简单,因为他是魔修,所以不可信任,如果没有用处,最好杀了为妙。
  万事万物中,薛景纯唯独讨厌变数。他也从来不会相信什么,毕竟以前曾那么想要让这个世界远离魔道,最终却被一切生灵的贪欲背叛。而那比所有东西都坚定的道心,也被他亲手斩落。从那以后,薛景纯就从来就不惮以最险恶的用意来揣测人,一直到现在。
  然而,他从夏元熙那双信任的眼睛中,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不想让她也变成同样内心丑陋不堪的人。
  也罢,这些龌龊的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吧。不过是个元婴,就算玉重楼起了异心,自己稍微付出点代价,也不是没有法子收拾他。
  “绀碧琉璃宝珠,你还带在身上吗?”薛景纯认命似的问道。
  那枚宝珠是俱兰吒华留下的东西,也是金翅鸟一生食用无数毒龙凝结出的天下至毒之物。
  “有啊,怎么了?”夏元熙小心取出一个盒子,这东西毒性太大,她也不敢徒手去碰。
  薛景纯接过它,又找玉重楼要了一小坛醉仙酿,将珠子投入其中。
  “滋滋滋。”
  坛里像是煮沸了一般,一股青碧色的气体蒸腾而出,被薛景纯手疾眼快地用禁制封好。
  盏茶时间,他才用搬运法将珠子摄出,原封不动放回盒子,还给夏元熙。
  “这是?”玉重楼目瞪口呆。
  “迦楼罗金翅鸟**留下的宝珠,天下至毒,这一坛毒酒也够杀死池中异怪了。玉公子请小心使用,不要吸入气体。”
  以玉重楼的机敏,现在怎么不知道薛景纯之前的想法,他深深看向对方,接过坛子,一字一顿道:“我不会感谢你。”
  “不必客气,在下也不需要玉公子的感谢。”
  “哼。”玉重楼一句嘲讽的冷哼,转而向夏元熙躬身一礼:“方才多有冒犯,谢玄玑姑娘援手,今后若有需要,叫重楼一声便是。”
  夏元熙被他谢得莫名其妙,等他沿着池边倾倒毒酒,越走越远,才悄声问薛景纯:“师兄,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为嘛对你横眉竖眼?明明我只是打酱油的,却来谢我,真是怪人。”
  “他应该谢你,不过原因你不必懂……就连我,也应该向你道谢吧?”后面一句微不可闻,几乎像是被风吹散一般。
  谢谢你毫无保留的信任,让我觉得自己似乎也不再那么污秽不堪了。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夏元熙疑惑地看着突然对她露出超温暖微笑的冰山师兄,更加一头雾水。
  不过,反正又不是发火要教训她,所以怎么样都随意了,比起这个还不如关注一会怎么做了血河老祖。
  不一会,玉重楼已经往血池周围倒入整整一坛毒酒,不断有奇形怪状的生物,像是长满眼睛的肠子、有着骨凸尖刺的心脏之类的东西一动不动,浮出水面。
  金翅鸟体内凝结的剧毒威力让夏元熙暗暗咂舌,它们一定都是食物中毒死去的,绝对是!
  等到血池表面密集到可以踩着异怪尸体随意散步的程度,终于不再有新的肉块出现,也意味着玉重楼可以报仇雪恨了。
  他急不可耐地一个遁法,瞬间掠过半空,来到纱帐前,开始着手破去它。
  血河老祖似乎没有料到有人能这么快渡过异怪看守的血池,来到自己存放肉身的地方,禁制设得并不困难,在没有人维持的情况下,玉重楼废了几件专门破界的宝物,这才把看似轻薄,其实牢不可破的纱帐击碎。
  再做这一切的时候,血河老祖也安静地沉睡着,肉身中元神安安静静,毫无异常。
  “老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玉重楼手持一柄恨海剑。弯曲鱼肠形状的利刃是在情天恨海铸造而成,最能迷惑人心,只要中了此剑身亡,元神就会被吸入情天恨海,受世间痴男怨女悲情束缚,永世不得超生;就算侥幸不死,伤口也永不愈合,日日淌血,转世重修则会受各种情债缠身,几乎不可能破解胎中之谜。
  这是玉霓裳以往的随身佩剑,只是那天合该她遭劫,刚把此物放在极情宫心悦泉中温养,就急匆匆来夺宝,否则也不至于轻易就中了血河老祖暗算。好在魔道门都以为血河老祖夺了此宝,不然玉重楼不交出它,还无法全身而退。
  只见三道凄凉的胭脂色剑光闪过,血河老祖的肉身就被齐刷刷分为了四段。可叹一个渡劫真仙,在天劫作用下,竟毫无还手之力,睡梦中就被人夺去性命。
  忽然,一个人影扑上来,对着血河老祖的残肢狠命撕咬,一看竟是刚刚领路那老头,大概是踩着异怪的尸体走过来的吧?
  “总算死了!这老魔头,欺压我多年,妻儿无缘无故惨死,就靠着这份仇恨,我才活到现在啊!”他一边啃咬,一边含混地咒骂道。
  收他这一激,玉重楼也想起往日母亲的音容笑貌,犹自不解恨,要继续再剁。
  薛景纯拦住他:“时候不早了,其他魔宗没发现血河老祖,很快就会赶过来,先走才是。”他一扬手中的储物袋,“玉兄忘了我临行前的话了吗?‘就算这数十个魔道宗派同去,没有我出手,最终他们还是拿不到宝藏。’我们就先出去将这些宝物分了,从此各奔东西,隐姓埋名,让他们空欢喜一场。”
  玉重楼眼中深深地疑惑一闪而过,最终还是跟他一同离开。
  偌大的血池中央,只剩下那个被仇恨支配的老头,正疯狂地像食尸鬼一般啃咬着珊瑚床上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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