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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给单身狗造成了成吨重的伤害,无寂元尊本就看他和夏元熙不顺眼,此时更是被接了疮疤,万分愠怒。
“好好好!我就看看再过会,你是否还能如此嘴硬!”无寂元尊怒道。
感觉对面越发狂躁了,夏元熙总觉得自己作为人形抱枕,完全没有发挥剧本中设定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强横实力,于是捅了捅正专心应对攻势的薛景纯:“我觉得到了中场休息换人的时候了,你且退下。”
“再等等。”看都没看她一眼。
夏元熙怒了,她被薛景纯用左手揽着,所以她右手能轻易绕到他身后,对着紧窄的翘臀一拍:“什么时候?!”
啧,手感还不错啊~
薛景纯终于看她了,准确的说是瞪了她一眼,夏元熙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有些羞恼的表情。
不过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威胁道:“你……这次我记下了,等我搞定这边,再来处置你。”
然而这种毛毛雨的牙疼咒,夏元熙才不放在心上。
“薛美人你不要娇嗔了,快点换我上场!”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样啊?”
“那本梦幻泡影……”
夏元熙并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他会提起这个,“怎么了?”
“那并不是全部。它只记录了无名僧对于幻之一道的理解,只有找到与之相对的灭,才能参悟得全部,你需要把它学全。”
“也就是说不学全之前我都只有坐冷板凳?你为什么不早说?偏偏这时候告诉我!”
“这种事情,早知晓并无益处,容易产生知见障,反而不美。”
“那现在怎么又告诉我了?”
薛景纯心想,无论告不告诉你,你都有意见,还问我作甚?但口上却答到:“因为我相信你的实力。”
夏元熙听了这话,简直全身舒泰:“哦呵呵呵,这话我爱听!看伟大的我临阵突破给你看~”
薛景纯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于是专心致志应付无间影尘的攻势。他其实并未寄希望于夏元熙能琢磨出个什么门道,只不过稍加安抚,让她不要生事而已。无名僧确实留下两步着作,一本梦幻泡影,另一本据说留于有缘人。但奇怪的是,根据整理他所遗之物的德明禅师所说,无名僧只留下这一本书,然而坐关的粉墙上留下的字迹却说是两本。
德明禅师是位有道高僧,加之他所修炼的十戒法刀每一柄都代表一条戒律,共有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等,若背弃受戒誓言,立即破功跌落修为,断无例外。而不妄语意味着他不能说谎,所以他所言必然为真。
多年来,不少人都试图寻找无名僧另一本书,如果说梦幻泡影更多的代表了他作为天人时学到的东西,而另一本神秘典籍则记载了他遁入空门后的领悟,两厢印证下,必然能大有收获。
只不过,一直到现在,也无人能成功罢了。
但不管现实怎样,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夏元熙都乖乖听话得呆着不动,神游物外,像是在思考什么。
刚刚薛景纯的话给了她灵感,不由得回忆起书中学到的内容。
【她看起来很想知道啊,兄弟。】
【嗯嗯,没错!但是一边是制造我们的人,一边是现在拥有我们的人,到底该帮谁呢?兄弟?】
【他制造我们也不过受人之托,我们并不欠他。而且人这种东西有公母雄雌,显然他们以后肯定是一对的,所以帮谁也没有差。】
【你真是聪明呢~兄弟!】
【哪里哪里?不过我们举手之劳而已,而且那和尚也是我们的第一代主人教出来的,我们兄弟给她点提点,也在情理之中啊,兄弟。】
【说的不错,兄弟。】
刹那间,她仿佛被拖入了另一个空间。
宝华遍地,香风阵阵,是福寿近乎永无止境的欲界天!
当中,有一僧独坐,口中梵音颂唱。
“是身如幻,从颠倒起;是身如梦,为虚妄见;是身如影,从业缘现;是身如响,属诸因缘……”
夏元熙听得他祝祷的经文,只觉得一阵恍惚,体内有一个意识超脱了她,仿佛站在三十三天的最高处向下俯视,无悲无喜看下面的本我嬉笑怒骂一样。
“是身如浮云,须夷变灭;是身如电,念念不住。是身无主为如地,是身无我为如火,是身无寿为如风,是身无人为如水……”
这就是无名僧另一部秘录吗?
原来是口耳相授,所以才会没有经卷流传。
“此经何名?”她听见自己问道。
“灭十方冥经。灭为圆满诸德寂灭诸恶之义也,习此经者,离生死之苦,全静妙之乐,穷极之果德。”老僧缓缓开口道,他每说一句话,周围的天花宝树花开花落,一枯一荣,似乎在昭示着宇宙亘古不变的真理。
“贫僧当年还是一介魔头时,曾偶遇龙象尊者,屡战屡败于尊者手下。最后一次时,他提出赌约,要贫僧输了就做他仆人,为尊者提劳役三百年。”
“那时贫僧一腔血气,只觉得被凡人侮辱,五内俱焚,势要将尊者挫骨扬灰才能消心头之恨,于是应承下来。”
“结果贫僧果然再度惨败于尊者之手,原以为这三百年定然渡过得无比艰难,没想到尊者却并未折辱贫僧,只是将贫僧囚禁于洗心潭下,让贫僧参悟此经。”
“第一日,贫僧就将此经翻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只觉得意义也寻常,料想并不如何困难。”
“前十日,贫僧精读之下,竟然一无所获,于是愈加专心参悟。”
“三月后,贫僧越看越是不得其解。”
“十年过去,依旧没有头绪,贫僧心中怨愤恼怒如蛇噬骨,不仅怀疑是否尊涉故意设计,诱贫僧修行出岔子。。”
“一甲子后,贫僧焚毁经文,立志再不去想它,只等刑满释放那天。”
“于是贫僧就在潭底闲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当最后一年秋至之时,贫僧见岸边一株海棠落红轻抚水面,突然有所明悟,于是不顾期满可恢复自由身,却是一门心思在潭底参悟打坐,最终悟得其中真意。”
“只是原书已毁,故而贫僧在梦幻泡影中留下一丝神念,以待来人。”
听了他的话,夏元熙奇怪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偏偏选中我?”
“贫僧本欲将经卷传授给梦幻泡影参悟精熟之人,施主固然成就颇深,但在历代研习者中也不算是翘楚。”
“所以为什么是我?”
“飞剑,施主的两口飞剑与我有缘。”
☆、288|镜城幻三昧(二十一)
【施主,此宝与我教有缘。】这句话可是和申公豹的【道友请留步】,以及陆压的【宝贝请转身】同列洪荒三大杀气,一本中此咒者,轻的破财遭灾,重者身死道消,端的是毒辣无比。
夏元熙听得如此毒咒,不由得心中一惊,把太华雷音剑遮掩的严严实实:“并不,我觉得它和大师缘分相当浅薄……”
那老和尚只是笑笑:“象牙闻雷生花。想不到龙象尊者成就佛体之时,脱落的一对长牙,竟然会选择了施主。”
“龙象尊者?”夏元熙小声惊呼。
龙象尊者乃是三万年前异类出身,最终成就佛果的一位释教高僧,说来与夏元熙也有些渊源。当年怖畏明王自戕而死的戮魔匕,就是龙象尊者早年随身之法器,不过龙象尊者后来领悟到以杀度人之法如抽刀断水,最终断尽除魔之我执,灭绝三界诸烦恼,出离生死流转,及身成佛,成就了菩提金身。
但龙象尊者当年以大威德金刚怒目之相,护卫正法所用的法器至宝也就留在了这个世界,戮魔匕就是其中之一,想不到后来他的龙象神兽之躯,竟然能以这种方式化为夏元熙的助力,一饮一啄,莫非天命?
“尊者当年言道,他虽然超脱此界,但仍有一丝因果未了解,想来应是着落在施主身上了。”
原来如此,看样子是龙象尊者于无名僧有恩,现在这老和尚就要代尊者了结因果,所以会把灭十方冥经传授与她。
“这书多久才能学会?我现在比较赶时间……”
“因人而异。”
“也就是说我这样机智的可造之材,一定会很快融会贯通,运用自如吗?”夏元熙歪头问道。
“呵呵。”无名僧笑得慈眉善目。
“呵呵什么意思?”
“三界之内,无论净土还是地狱,皆唯心所化,因念而生,贫僧所做的,只是在渡船快启程之时,站在岸边唤一声,施主究竟愿不愿意上船,关键还在施主自己身上。”
看来还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夏元熙于是收敛心神,专心致志听无名僧讲经。
不得不说,无名僧完全是个差劲之极的老师,讲的都是他当年如何如何领悟此经……然而问题在于,他当时被关在一处潭底的囚牢中,只能抬头通过透明的水晶天花板,看一看穿透潭水照射进来的淡淡天光,数一下今天落了多少枯叶和花瓣,游过多少条鲤鱼,真的是无聊到蛋疼。
他讲述的内容也真实再现了期间的无趣,夏元熙上辈子听高数课都没这么困倦过,但她仍然强打精神努力弄明白他说的每一个字。
可是没听多久,无名僧手里的木鱼锤突然不轻不重敲了她一下。
“万事皆幻,万物皆空,何必拘泥于相?当在似听非听之间,取似懂非懂之意,以半梦半醒之心,方能悟得其中真意。”
切……还有老师主动要求学生走神的……
夏元熙摸摸头,于是如蒙大赦,迅速开始走神。
佛门与道门的区别在哪里?
夏元熙师承昆仑,自然对道门的中心主旨并不陌生,而她所习的其他功法却有好几部出自佛门,算的上魔道佛三修。如果用这问题问她,她可能会提出千千万万条差异,这些差异也正是她需要领悟的东西,事实上大道殊途同归,最终无论佛道,修到最深处,必然是兼容并蓄,浑然一体了。
但如果用这个问题考验任何一个刚入门的修士,只要勤勉好学之人,大约都能答得上来,而且百分之八十是这么说的。
“天道无常,道门弟子便将不道之心损去,使自己日趋于天道,掌握一切万物存在的规则奥秘,与永恒的天道同在,以得长生久视;佛门弟子知其无常,故而一切万物生死流转,如空华虚幻,最终归于尘土,所以万物为空,最终回归真如本性,得证菩提。”
确实,在大多数人看来,道门总是积极去抓住天地间那一丝规律,认为世间有常可循;而佛门却觉得无常无我,万物无时无刻不在经历成住坏空的生死轮回,所以追求眼前的事物并无意义。
以前她从未思考,但现在,这两条路的分歧点摆在了她面前。
究竟她究竟要走哪条道路?
此时,她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殿堂、丹炉、尸体、芦苇、雹子、伤痕、悬崖、波浪、电钮、骑兵……
一系列杂乱无章的词组像是乱码一般在她脑海中爆炸,这都是深藏在她灵魂、几世积攒下来的信息量,瞬间就将她的意识冲刷成一片白板。
无常?还是有常?
世间无一片树叶相同,正如昆仑之琼花,每一百年景色虽然惊人地相似,但再无一年能百分百重现昔日之景。
就连现在的她,真的是一开始那个她吗?
人由生到死,体内的细胞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着出生于死亡的轮回,现在的她和一年前的她,大概全身上下再无一处相同。
然而,这只是茫茫宇宙间的沧海一粟。
第一次的,她因为这个世界的广大与未知感觉到颤栗。仿佛有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在看着她,由生到死,永不间歇。
那是天道之眼。
下一刻,她仿佛置身于上海最繁华的商业街上,周围人潮涌动,摩肩擦踵,一眼望不到尽头。她每掠过一个人的脸,都能看到他们正在新陈代谢的表皮细胞、以及分泌汗液的毛孔。
【晚上去吃什么好呢?】【她回复的这个表情,是不是对我有意思?】【LOL又被棒子血虐了……】这是争先恐后拥入她耳朵的心声。
但是最让她崩溃的,还是直接深入她灵魂的记忆碎片——周围所有人的前世、前前世……
快停下!头要被挤爆了……
这时,无名僧人的话语再一次响起。
“当在似听非听之间,取似懂非懂之意,以半梦半醒之心,方能悟得其中真意。”
嘈杂的周围终于如潮水退去。
就和人行走在街道上一样,周围哪怕有数十人同时说话,只要与他无关的,也会被大脑的屏蔽功能忽略。
说起来,能把万事万物映射出来的,只是她的心而已。
一切事,一切物都在永不停滞的变化,唯有她的心是不变的。
所以无论佛门的诸行无常,还是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