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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就剩三堆:一,看起来鬼气森森的邪门玩意;二,浪费材料制作的用途奇怪的道具;三,一种叫留影珠的集播放和拍摄于一体的修真界数码产品。
她怀着满满的槽点向其中一颗珠子输入真元,果然浮现出少儿不宜的画面,立刻被她“吧唧”一声捏碎了……还好在自家里打开,要是刚刚路上没忍住好奇心……连她这种粗神经都觉得没脸做人了。她看了看小山一样高的珠子,不会这些都是那变态主演的和谐片吧……?
夏元熙想了想,把其中大多数的影像消除,毕竟这玩意价值不菲,然后把剩下的几颗用纸鹤打包,直接发到谷寒那了。
“哼,是你不讲义气在先,别怪我心狠手辣。”她满怀恶意地想。
不一会,谷寒那边的回信来了,拆开纸鹤,那力透纸背的大大字体深刻诠释了对方此时心中的咆哮:你哪来的这等玩意!我师父是分神修为,一打开就被他老人家知道了!你·等·着!
“哦呵呵呵~不用谢!我的名字叫雷锋!哎呀,做完这事我感觉脖子上的红领巾又鲜艳~了~呢~”
随后,又一只纸鹤飞来,上面只有三个字:“干得好。”落款是孟子默的大名。
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啊!她回道:“为人民服务,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时候,元洲那位修士的回信也到了,那纸鹤卖相颇为不凡,粉色珍珠光泽的云母片煞费苦心地排成蔷薇的图案,精致异常,内容字迹也相当娟秀,告诉她说两月后在洞阳上馆所在山脚下的浚泉城见面。
夏元熙估摸着既然还有两个月,那就不妨先练功再去。正好手上有一大堆拘役了亡魂的法器,一边度化它们一边用阴气修炼吧。
一个多月后,夏元熙出关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运转《北斗渡死经》,先用玉螭剑对着那些鬼气森森的邪物“叮叮当当”一阵乱敲,蛮力毁掉后把里面的阴气吸收掉。能用作炼制法宝的阴煞之气自然十分精纯,都赶得上杀死地胎后得到的那份,更胜在数量众多,一番下来,夏元熙修为也水涨船高,到了旋照后期,只差一线就可以突破至凝元。
这时候去元洲正好,乘坐修士使用的渡海仙舟约有十日路程。夏元熙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向往筑基啊……不仅有拉风的御剑飞行,自己身上的旧伤也能解掉,虽说平时也不发作,但有个“二十年内筑基,不然就挂”的定时炸弹始终不爽。
一边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哼,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最后还有什么遗言吗?我大发慈悲等你说完,然后再来厮杀一场吧!”
“原来是你吗。上次确实还没和你分出胜负。这样看来你运气真不错。在这样风清气朗的时节死去,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吧。”
“你们够了,以后在外行走请不要说是我同门。”孟子默看着这两个大玩中二台词的两人,忍不住扶额……简直蠢哭了。
没错,冤家路窄的正是夏元熙和谷寒二人,谷寒狞笑着亮出双钩,夏元熙也面如寒霜地拔出玉螭剑。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虹以石破惊天之势,清越龙吟凭空而起;一红一蓝两痕月弧也不甘示弱,上下变换着玄奥的路线,搅成一道流光溢彩的漩涡,与白虹战在一处。
“哟,这东西很带劲啊。”果然寒水、赤焰双钩合一,效果卓越,漩涡间水火激荡,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相辅相成,相克相生,让人应付起来格外吃力。
“那是自然,今天你便要为你的罪业付出代价!”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用幼稚之极的话语认真进行舌战。
“在一般人看来是很难对付,但是……”夏元熙操纵着玉螭剑,在漩涡中顺着水火二气流动的轨迹一绞,顺利脱出了包围圈,直射向后方的谷寒。
“铛!”谷寒前面凭空出现一柄翠绿色的钩临时阻住了玉螭剑,形势瞬间扭转,而水火双钩便不再担任防御作用,直直飞到夏元熙鼻尖前,这才停住。
“你到底有多少这玩意?集齐七口彩虹飞剑可以召唤神龙吗?”夏元熙斜眼。她有一半的实力在符箓和洞明玄光上,平常切磋剑技按修真界习惯是不用旁的手段的。加上以低一阶的旋照修为,对战凝元正冲击筑基的谷寒,输了也是无可奈何。
“你又是何时修到‘木’的?竟然还瞒过了我。”连孟子默都惊讶了。
“前几天的事。哎……原本想下次和孟师兄切磋,杀他个出其不意的,人算不如天算,这么快被你逼出来了。”虽然赢了,但谷寒脸色却相当不高兴:“孟师兄上次外出,捉到只三眼灵鹫,甚是威武,我还想赢过来的……”
原来,谷寒的师尊一脉所习《太乙森罗宝诰》是模仿天地开辟之前,宇宙从虚无到产生物质的过程。混沌分阴阳后,最初有水,称为龙汉水劫,其后依次是延康火劫,上皇木劫,赤明金劫,开皇土劫,每一劫产生一个元素。《太乙森罗宝诰》作为昆仑镇派*之一,包罗万象,十分玄奥,所以修行者都是先从和《太乙森罗宝诰》关系密切的五行着手,按照五行初生的顺序先习得入门功法,五行合一才能研修《太乙森罗宝诰》本篇。
而孟子默的“孤虚之法”也是从奇门遁甲的初级功法入手,最终指向同为镇派*之一的《八门通玄遁甲真经》。这种循序渐进的模式称为“渐修渐悟”,天下绝大部分修士都这样,虽然修到“木”并不意味着修为的提升,但是却代表着谷寒离《太乙森罗宝诰》更近了一步,而且有三个元素的相生相克,不仅战法更多样,修行速度也会加快。
原来你们都是从小学生开始的……入门就是镇派*级别的《北斗渡死经》,夏元熙不禁好奇:“那一开始就学高深部分会怎样?”
“除非天赋惊人,否则永远是凡人,在寿元耗尽之前都不能参悟,然后死去。”孟子默淡淡回答。
这么说我果然是个天才!夏元熙忍不住得意地想,于是忙问:“那这种人应该相当的罕见吧?啧,那不得个个都是天纵之才~”一定是这样没错!虽然不能暴露自己功法的秘密,但是锦衣夜行也让人不爽啊……就算他们不知道实情,也忍不住想听到表扬。
“嗯,确实很少见,像玄微师叔那种直接从《诸天星辰玄都玉录》入手的‘顿悟’派个个都天资过人……”
喂!我可没叫你夸奖他!为什么这个修真界版的“邻居家孩子”老是出现!还次次都强行晒天分!还要不要人活了?
“……看你的路线是要去坐船吧?快到离港的时辰了,你还在这闲聊来得及吗?”
“!……后会有期!”
☆、第49章 罗刹·堕魔念(一)
元洲位于北海,气候寒冷,夏元熙来到和那名修士约定见面的浚泉城,天空已经纷纷扬扬飘落了雪花,她一边在街上左看右看,发现这的居民普遍身材魁梧壮硕,酒肆食铺主打都是高热量的大块肉食和烈酒,甚至连过往修士衣着上也爱饰以毛边,颇有异域情调——对于体质不畏寒暑的人来说,这显然不是为以保暖为目的,大概是风俗传统的力量吧。
“哦哦哦,就是这~”这个名叫雪芳居的酒楼看起来也是富丽堂皇,便是纸鹤书信提到的碰头地点了。果然一进门就看见一桌人在吃吃喝喝,穿着打扮和《诸真宗派总簿》上记载的洞阳上馆外门弟子一般无二,夏元熙忙走上前行了平辈之礼,问:“几位师兄,不知梁映雪师姐是否在这?”梁映雪便是纸鹤回信落款的名字,按昆仑礼仪,平辈之间如果难以排辈,就互称“师兄”,以示尊敬;而虽然内部无虑男女都称为“师兄”、“师父”、“师伯”,但是考虑到其他门派未必依古礼,则可以按照对方规矩,称呼“师姐”、“师妹”。她这样初次见面也算尽到了礼数,只是对方的反应十分微妙,不仅没有停筷起身,连口头回礼都欠奉,只有坐中间主位那名看起来身份较高的弟子阴阳怪气回了句:“梁映雪?劝你还是直接回去吧,可别为了蝇头小利坏了身家性命。”
“这怎么说?”
那名弟子不欲多言,本来像夏元熙这种情况,到同是上古正道门派附近,还是和该门派的弟子一起做任务,按理说对方应该把碰面点定在山门前,然后亲自迎到门派里面作客,再介绍几个相与的好友认识。毕竟这种合作完成任务的机制,初衷是为了让门派间的晚辈们有交流认识的机会,而梁映雪却约她在山下的浚泉城,基本上等于是朋友远道而来,主人连家门也不让人家进的程度。虽说不至于反目成仇,但是一般修士只要听到这点,多半也自恃身份,礼貌地婉拒了任务。那名弟子见夏元熙巴巴地跑来,哪知她不通修士界的礼仪常识,便以为她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因为自己无能,只有依靠傍别的修士,蹭任务功德点。当下说话语气也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昆仑弟子什么时候这么没脸没皮了?不与人同去就完不成任务怎的?这只是我个人的忠告,爱信不信。”此话可是把昆仑派也骂进去了。
“哦?那我这里也有一个忠告。”就算再迟钝也听得出对方的恶意了,夏元熙眼光一寒:“和人说话最好客气点,不然今天就会有血光之灾呢。”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昆仑来的高足有什么本事,敢在我洞阳上馆地界撒野?”那名弟子霍地站起,旁边下手两名也随即起身:“这里禁止斗法,附近有个山坡,没有执法弟子。敢去否?不敢就夹着尾巴滚。”
“找死的人都不怕,我还有什么顾虑?”
正当他们要离开时,突然一阵风似的出现了一个身影,带着青纱掩面的帷帽,看不清面容,应当是女性无疑,服饰也是洞阳上馆的款式,并且是内门弟子。夏元熙心想,还来了个帮手?不料那人横在他们中间,对着那三名弟子犹犹豫豫地劝道:“有话好说……她不是故意的……”
“哼,人家话都放那了,不去岂不是堕了本门的名头?这罪名你担当得起吗?不好意思,恐怕您又要重新找个人一起完成了,梁师叔。”最后几个字咬得重重的,显得语气十分古怪,但是显然对这个梁映雪缺乏基本的尊敬。
原来这梁姓女子就是和她约好见面的人,夏元熙仔细打量,她帷帽上有厚厚一层积雪,想来是隐藏气息,在门外躲了很久,所以并未运起辟尘辟水的法决。看修为应该到了凝元,是在场最高的。夏元熙仔细对比了自己见过的三个门派,正离派内门弟子看外门简直就是视为粪土,昆仑没有外门…内门…亲传的体系,直接下院到本部真传,虽然门风较好,真传对下院弟子不至于作威作福,但威望非常高,有的隔三差五去下院传经,相当于半师的存在。
可是眼前的场景,洞阳上馆的外门对内门弟子呼来喝去,这又是什么习俗?真是奇哉怪也。不过这战书接了还是要打的,她也跟着那三名弟子绕过帷帽女修,一起向那山坡走去。
梁映雪呆立了半响,还是远远缀着跟了上去。
一路上,有名弟子心中惴惴不安,问道:“师兄,那昆仑的小丫头和我们修为差不多,以三敌一,自然可以教训她一顿,但是那梁映雪要是帮着她,恐怕我们形势就不利了。”
“她敢?帮着外人欺负我洞阳上馆的弟子,我们难道不会去门派里说道说道?本来就非我族类,这下坐实了心怀不轨,我倒要看看她姐姐要怎么使枕头风才能包庇她。”
正说着,一行人就来到那个荒无人烟的山坡,为首那名弟子想夏元熙喝到:“我师兄弟同进同退,对付一人是三人齐上,对付一百人也是三人齐上,你准备接招吧!”
“一次清理完的大扫除吗?了解了,出手吧。”
那三名弟子平时看来也经常在一起,一名专司防御的弟子祭起了三块青铜盾牌,按三才排列,把己方队友全护在其中,剩下两人一人催动着宝瓶,看来是吸收盾牌难以防御的飞针,蛊虫类;而另一人则是负责攻击,手掐法决,念念有词,顿时一个个脸盆大小的火雷不要钱一样砸向夏元熙。
那少女左闪右躲,不时向他们扔出一把张张符箓。或许是分心二用的关系,准头比起好整以暇、有专人防御保护的火雷法弟子差多了,只落到他们面前的土地上,砸出一个个灰尘四起的大坑。
“扔哪呢?这边!跪下给我们磕三个响头,念在我们两派同气连枝的份上,我就既往不咎了。”那弟子讥笑道,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那一张张符箓扬起的沙尘太多,很快他视野里就失去了那名少女的身影。他们临阵经验不多,而且三人组成的阵型移动并不方便,以往都是站定不动,接受队友的保护,专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