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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弟子认为玄微前辈所言甚善。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师父怎可身入险境?”一旁围观的尹华韶也帮腔道。
“喂,你是谁的徒弟?不过算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此事就当我没说过吧~”夏元熙抱着剑,转身就要走。
自己任性妄为的师父少见的从善如流,尹华韶暗自舒了一口气。
不对!
薛景纯眯起眼睛,夏元熙表现得太过听话了,反而十分可疑。
要是她据理力争,强烈表示自己一定要去,最终不情愿地被说服,或许还有可行乖乖在门派清修。
但是这样两句话就打消了心思,以他多年(被坑)经验来看,绝对有蹊跷!
“慢着。”他出言叫住她:“过几日我将前往一处魔道集会,不知师弟可敢同去?”
既然事情不可避免会发生,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把它控制在自己能掌握的范畴吧……
“呵呵呵,我字典里就没不敢两字。”夏元熙猛然转过头,喜形于色的表情怎么看也是得偿所愿的结果。
看来她从来就没放弃过啊……估计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的。
尹华韶醒悟了自己的师父有多么不靠谱,这个尊师重道的优等生方才以己度人,认为夏元熙口头答应就会乖乖听话,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他无声看向薛景纯,敬佩的神色大约意思是:玄微前辈真是料事如神。
薛景纯报以复杂的一个眼神: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此人实在不能以常理度之!
……
既然马上就是自己力挫群魔,扬威天下的时候,夏元熙这几天都闷在自宅努力画符,做好万全准备。
突然,她桌上的青灯闪了闪,却是薛景纯传讯让她过去,要出发了。
她信心勃勃地站起来,昂首踏出去。
征战天下的路程就要从此开始了!
……
“师兄你在说什么?为毛我的设定是喽啰?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夏元熙心中咆哮,说好的力战群魔,名震四方呢?为什么是隐姓埋名做个跟班当布景板?她的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
“不是喽啰,是侍妾。”
“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配角……”好想蹲角落画圈。
“我不方便出手,若是有意外情况,需要你出面解决。”薛景纯淡淡地道:“不过,如果玄玑师弟没信心做好,我也不强求你的协助……”
“呵呵,简直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原来是假装不起眼的主角吗?这还差不多……就像少林寺最强的高手是扫地僧一样,这些庶民一定不知道看似喽啰的我,其实才是隐藏的王牌!
夏元熙心满意足,于是满口应承,暗自欣喜:一定要给魔道的庶民们颜色看看!
然而薛景纯想的却是:此次一定要将事情发展的步调控制住,不能给她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
二人心中各打各的算盘,都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
“切记,出了昆仑后我名字叫做虞巽,西海灵蛇岛虞家后人,主修阵法。”薛景纯已经换上另一幅装扮:“魔道中,也有人称我为‘毒士’。”
夏元熙盯着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他此时一身玄黑色鹤氅,边缘绣着一些银色的鳞状纹饰,瀑布般的艳丽墨发散开,仅在腰际的尾端松散束成一束。面容也有了细微的变化,眉心多了一只倒悬的银色小蛇,剑眉弧度更加凌厉,上扬的眼角有着魔道中人特有的枭桀之意,偏生嘴角带笑,让人觉得笑容浮于表面,不入眼底。
虽然还是令人见之忘俗的俊美容貌,却有别于道门的淡漠,而是另一种很有侵略性的感觉。
好像只改变了一点点,但气质迥然,就连夏元熙这样经常相处的,乍一看也认不出是同一人。
现在,薛景纯正转着手指尖合拢的折扇,一边审视夏元熙。
“还缺了点什么。”
这个人!好敬业……不仅穿着气质变了,连日常的小动作都完全不同。平常的薛景纯是标准的真仙范,长身玉立,不带一丝烟火气,说话也冷澈洗练;现在他举手投足却慵懒而魔魅,语调微微上扬,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一幅魔教教主的即视感。
她从镜中打量自己,就是那种轻飘飘的纱质白衣,略带一些朱红色的绳结扣饰、流苏等,两侧耳际上方各有朵纯白的昙花,除此外并无其他头饰。
看起来是一位霜姿莲质,容止纤丽的少女。
这身打扮,颜值是提升了好几个等级啊……
虽然不太习惯,但毕竟表面上是别人的侍妾。以色侍人者,颜值必然是重要的行业标准,也只能穿这种淑女风的东西了……夏元熙心里一阵别扭。
不过他说的少点东西是什么?明明是按这人要求换的行头,又不能大改容貌,不然被人看破幻术,会徒生事端。
“闭上眼,不要乱动。”薛景纯从妆台拿出只笔,饱蘸朱墨。
凉凉的笔尖从眼角轻柔划过。
“好了。”
她再度睁开眼,发现自己眼尾处多了一丝绯红,顾盼之际,魔气顿生,立刻带了几分妖蛊气质。
原来说的是这个啊……嫌她太正派了嘛?
不过这位师兄影帝素质,又擅长打扮,还会化妆……果然是特殊服务行业出身吧?
“师兄,你的专业技能学得不错啊……”夏元熙对着镜子转了圈,简直无懈可击,据说大能身边的高级侍妾都是这种女神系,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颜值爆表的一天。
还没说完,感觉下巴被折扇勾了起来,近距离对上薛景纯……不,是“毒士”虞巽妖邪恣睢的脸。
“你该叫我主人,赤练。”
☆、第133章 乔装·魔门会(二)
还有数十天就是百年一次的万魔大会了,在主办门派的红云神教,上上下下的弟子们都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可以用。因为邪魔道中的宗派,平日里各玩各的,一般没什么交集,要了解自己的同道,再一起谋划点什么好处,也只有依靠这些定期集会了。所以,这此作为东道主,也成了事关全教威名的大事。
其中,万魔会就是西海的邪魔外道们交流感情的地方,而且知名度甚广,虽然各派、家族的首脑们一般忙着修炼的事,但一般都要派出自己的接班人或心腹弟子参加,一来混个脸熟,二来由他们带领年青一代的精英们展示自家声威,也好警告那些搞不清楚情况的人——想要黑吃黑,切莫选错了对象。
红云神教的裘飞宇是一位普通弟子,不过随着他姐姐前不久成为教中一位掌火使的爱物,做弟弟的身份也水涨船高,才能分到迎客的轻松差事。几个月前和他差不多阶层的同门,现在估计还在千丈深的黑水潭下捕捉毒蛰七星鳗,或是同栖息在人面桃花上的百足金翅蜂抢夺蜂蜜呢!这些可都是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的活计,但为了满足前来参会的贵客们的口腹之欲,他们这样低阶弟子的生死根本就无关紧要。
想到这里,裘飞宇不仅暗舒一口气,他现在的工作就是恭敬为各位尊客们问安,然后指引他们前往红云岛中央的金霞殿享乐。至于那些地位不如红云神教的小宗派嘛……反正迎高踩低也是邪魔二道的文化传统,稍微失礼一下也无妨。通过对其他土鳖门派的蔑视,也有助于培养弟子的门派自豪感。
天边飞来一乘流光溢彩的銮驾,拉车的并不是妖兽异种,而是十二位灵寂期的美貌女修,衣袂飘飘,宛若天女。这拉风的銮驾缓缓降落在岛上的西北方,由那边负责值守的迎客弟子接待,裘飞宇是无缘细看了。
“这是极情宫的车驾吧?啧啧啧,好大排场,不知这次来的是哪位……”
不一会,又有一只全身燃烧着碧火的巨大六首翼蛇妖兽飞来,仅剩一层薄薄的皮支撑在骨骼上,腹腔内一团阴风惨惨,隐约有数人坐于其中。
“圣骨塔?必然是他们了……哎,怎么又不是这边?”
裘飞宇心中失落,因为作为引路弟子,一般这些超级宗派的大佬们都会给点赏赐,他们降落在其他地方,就意味着又一件好处落到别的同门手上。心中烦闷之下,他没仔细看向着自己方向飞来的一辆玄黑马车,因为比起之前的几个势力,对方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它四周都被黑色布幔盖得严严实实,拉车的是七头虚无黑烟构成的马匹,除了眼中闪烁的红光以外毫无特色。
片刻间,马车悄无声息停在他面前。
真是晦气!估计是哪的土鳖听说这魔道圣会,于是赶来吃白食的吧?这几天老是遇到这些人,全派上下的行头加起来都比不上自己这边一个掌火使,只听闻红云神教会提供毒蛰七星鳗、百足金翅蜂蜜等珍馐佳肴,于是巴巴的赶来蹭吃蹭喝,真是寡廉鲜耻!
裘飞宇心中正不痛快,又认定了这毫不华丽的车驾来自穷乡僻壤的落魄小门派,于是臭着一张脸,挥手赶苍蝇似的道:“一边去,别挡了我视线迎接贵客!真是的,这几天来打秋风的一波接一波,还有完没完了?”
突然,一只雪白纤细、染着朱红蔻丹的素手掀开厚重的布帘,露出一张堪称绝代佳人的面庞!她年纪不大,盈盈素靥不施脂粉,眼角两抹勾魂摄魄的朱红,让她即使目露寒光也似半喜半嗔,一见之下就让裘飞宇心中酥了一半。
为何穷酸小派竟能出这等美人?跟她比起来,自己那位从小不乏裙下臣,备胎无数待价而沽的姐姐简直要被比到泥里去了!
这傻叉为何眼神让人如此不爽?
夏元熙忍着一剑捅死他的冲动,心中默念起薛景纯交代的事项:赤练是虞巽的侍妾、一位心高气傲、恃宠而骄的小魔星,她讨厌的人会慢慢玩弄再折磨致死,所以一剑戳过去就不符合角色形象了。
这也基本上是为她量身打造的身份,毕竟她个性暴躁易怒,要扮演那些魔道的优雅蛇蝎美人,或是口蜜腹剑的心机女都不容易,也就只有这等刁蛮的“磨人小妖精”勉强适合。
于是,夏元熙努力代入设定,用怖畏明王附身的天魔招牌笑容和婉转嗓音问道:“这位小哥一双招子可是无用之物?奴家帮你摘了可好?”
眼神却没有笑!如果它们能化为实质,估计裘飞宇身上早开了百十个洞了。
但是裘飞宇遭到这笑容和声音的会心一击,连另一半也酥了去,区区眼刀直接脑补成媚眼,威胁的话也只当是*,魂不附体地回答:“仙子尽管拿去!我自从见到仙子,就再也看不见他物!”
按角色形象,这种情况应该是可以出手的范畴,夏元熙虽然不能用太华雷音这正道仙剑,但符箓化的黑色羽衣一派死寂之气,可以冒充邪道。
她正要废了这不知所云的白痴,突然一道遁光降落,穿着红云神教高阶弟子服色,口中连连告罪:“虞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乞望恕罪!”
那名弟子看见那位传说中“毒士”的招牌座驾落在这么近位置,心知一旁这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废物没有上前迎接,心中早就骂开了:裘飞宇这有眼无珠的蠢材!这车看着不起眼,但都是真材实料的天材地宝,虽然因为主人的恶癖掩了灵光,但近看完全不至于认错啊!倒害得他要低三下四赔罪。
“吴师兄,为何……”裘飞宇一见这位同阶弟子中的大人物都如此恭敬,就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
“闭嘴!你这蠢材竟敢怠慢贵客!定要从重处罚!”吴应也不想取了裘飞宇性命,毕竟他姐姐是一位掌火使的爱妾。所以口中骂的凶,却是表明己方的歉意,希望对方能轻轻揭过,不再过问他们教中的内部处罚。
“哼,下次注意点——”
夏元熙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对于人情世故心思简单,也不知道其中关节,正想讽刺几句就算了,不料马车里面又响起一个声音。
“赤练,上来。和一个死人说话没有意义。”
低沉磁性的声线如蜂蜜缓缓流动,听起来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但吴应知道这位虞公子金口有如蛇吻,几乎字字带毒,传说他的每一句话都昭示着一个人死去,所以被称为“毒士”。
灵蛇岛虞家一直就盛产阴谋家,他们的子弟作为策士,常常被邀请为各邪魔门派的座上宾,凭借自己的无双智计与无所不知的消息网出谋划策,其中,虞巽更是出类拔萃。虽然他修为仅金丹,不过只怕连自家元婴的掌教都要到履相迎,这如何惹得起?
现在,这位闻名遐迩的阴毒男子亲口宣告了裘飞宇的死讯,他那便宜姐夫追问起来也无话可说——如果掌火使在现场只怕出手比自己还快。
所以,吴应深吸了一口气:“虞公子请先往中央慢行,在下这边事了,马上就跟过来带路。”然后低头保持非礼勿视,不去看那位美貌的白衣侍妾隐没在重重帐幕中,直到幽灵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