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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花景剑势之浑厚,他应修的是土灵功法。五行之中木克土,季遥歌利用的正是这一弱点。花景察觉季遥歌剑气中蕴含的凌厉木灵气,面色微微一变,往后退了半步,忽然暴涨而吼,双手同时握剑。众人便只见他剑去无影,凌空跃去,朝季遥歌劈去,也不顾季遥歌所挥出的剑芒。
众人一片惊呼,看着花景一剑一剑,山峦般朝季遥歌挥去,季遥歌只退不攻,被他从天上打到地下,仍是步步后退。
“呵。”花旭看着花眠已无暇转开的目光,嘲笑道,“这就是你挑的人?果然与你一样。”
“滚开!”花眠怒极,却不想分心应对花旭。
那厢主峰的花铮也看得频频蹙眉,冯千里、花老三并无相剑宗之人却是面露笑意,倒是浩音宗的苏朝笙敛着眸光望向元还。元还无动于衷,面上不见忧急,亦无半点惊神,仿如底下这场胜负与他无关。
铮铮铮——
数声响过,季遥歌已被花景凌厉的攻势逼到斗剑圈前,花景之剑已有数次从她周身擦过,外人看着是季遥歌落了下风,可花景却在心中暗暗叫苦。木灵气克制他的功法,季遥歌那些剑芒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有身在其中才知有多诡异。她每一道剑芒都如藤缠蛇绕,又及其锋锐,似乎要割进他骨脉,极大程度牵制了他的动作,而他只凭刚猛之力强攻,不过是为了赶在自己被缠住之前将她逼退。
眼见她已退至斗剑圈前,只一步之差就落败,花景将心一横,施全力出剑。剑横如山,却见光影之间一道俏影飞起,季遥歌双手握剑,凌空而下,竟要以剑直接相抗。
场下一时鸦雀无声,众人都替她捏了把汗。只见修庐剑剑身上青光忽涨,细长锋锐的剑似乎刹那间幻化碧青巨剑,带着滔天之势压下。花景只觉被可怕的灵威所笼,再想收剑避开,已然不及。
铮——
嗡然一声锐鸣,震得众人耳中生疼。
被木灵气灌满的修庐剑一剑劈在噬魔剑上,两剑相交,远观如螳臂挡车之差,可那螳臂却蓄万木之势,化根无数扎入噬魔剑上。
第二声脆音响起之时,噬魔剑应声而折,断作两段。
四野俱惊。
花铮霍然站起,花眠亦怔怔看着台上,花旭脸色则煞白如纸——在试剑台上将对方长剑折断,这不仅是对铸剑者的极大羞辱,也是对自身实力最强证明,于剑如此,于人亦是如此。
这剑庐之试已存在近万年,折剑之举,却只寥寥数次。
季遥歌落回台上,握着修庐剑的手微微发颤,虽然胜出,她却并无喜色,只觉得一股戾气在心中横行直撞,催出她的兽性杀心。
这柄剑不对劲!
剑里有别的东西,能扰乱心神至人入魔。是花眠放的?不,不可能,他对此剑爱逾性命,不会是他,那会是谁?
季遥歌一张脸已沉如霜雪,无视四周望来的种种异样目光,只扫视全场。
冯霓露出微笑,对她取胜竟毫无不甘;消失很久的白韵也回到剑神峰上,平静地看着斗剑;花旭气急败坏,余下的花铭与花辛也已骇然……
无数的眼神,无数的心跳,无数的情绪,夹杂成密集的网。
但她眼下却无法分辨这种种情绪,剑上传来可怕的气息,让她胸中战意四起,只想,杀人。
云峰之上,元还无动于衷的神色,渐渐被凝重所取代。
季遥歌的模样,很不对劲。
第123章 剑试(完)
以元还对对季遥歌的了解; 虽说她是个有些自负的人,却绝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般惹眼之事。她会胜; 但不会胜得如此狂妄。但元还一时却也看不出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能蹙眉盯紧了她。
似有所觉般; 季遥歌隔得远远抬头朝他望去,瞳内似有一丝红光闪过,那双原本硕大的眼眸微微眯起,发出慑人的兽光; 竟不似往日澄澈。
试剑台下的众人在短暂的错愕过后忽然沸腾,却并非喝彩,无数的窃窃私语像汇集成队的蚂蚁; 蜂拥而至; 扰得季遥歌心烦意乱。被她折断噬魔剑的花景震慑于她那凌厉的剑意; 良久才回神; 看着季遥歌的目光像看着怪物;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她最后那一剑的威力; 其实她那一剑本可以杀了他; 最后却收手了,只是折断噬魂。
花旭回神之后冲上试剑台; 跪在地上双手捧起断作两截的噬魂剑; 气红了双眼; 抬头恨然看着季遥歌; 却连半句话也说不 。
试剑台上折剑,在昆都内是对铸剑师最大的羞辱。
“好; 很好,大哥家的,非常好。”花老三看着儿子,连说了数声“好”字,方才还平和的笑已狰狞扭曲。
花铮想安抚他,看着试剑台上情景却也说不出话。
————
剑试仍旧要继续,花旭抱着断剑被人劝下试剑台,最后剩下三柄剑,分别为修庐、催月与流阳。
最后一战,并不两两分组,而是三人争霸。试剑台上会落下巨大剑石,石中封有昆都万年剑魄,只有上好的仙剑才能在此剑魄上留下剑痕,且能留下的剑痕越多,则此剑越强。三人需在彼此争斗的过程中在剑魄之上留痕,所留剑痕最多者胜出,在此过程中,与上一场争斗相同,若然有人退出斗剑圈,亦或剑落剑毁无力再战,则视为丧失资格,不能再向剑魄出剑。
“剑魄试威,时间为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不论是否有人败出,都停止试剑。”主持者将规则的最后一句说完,再度退出试剑台。
季遥歌并没时间来搞清楚修庐剑的问题,比试一环卡着一环,这已是决定最终胜负的时刻。花铭的催月剑由花盛施展,季遥歌已经与花盛交过手,并不陌生,花辛的流阳则是由名为花灵的女修施展,花灵个子高挑,身形纤瘦,鹅蛋脸高鼻梁,眼眸窄长,目光锐利,蓄势待发。
三人围着剑魄各站一角,斗剑圈的紫光升起的瞬间,三道剑光同时刺向剑魄。台下众人只闻得几乎同时响起的嗡然铮鸣,三道剑痕出现在剑魄之上。
剑魄同时反弹给每个人更为强大的力量,将三人之剑弹开。季遥歌只觉修庐剑剑身震颤不歇,虎口处一阵发麻,而剑魄在她这一攻击之下所留的剑痕不过寸许浮痕。难怪昆都会以剑魄试剑,依这剑魄之威,若剑不够强,则难在剑魄上留下痕迹,若执剑者使剑不,越往后则越加无力,亦无法留痕。
这不仅考验剑之威力,亦考验使剑者与剑的融合度。
季遥歌试了三剑,都只留下浮痕,她正思忖如何施力,才能在此剑魄留下痕迹,不妨身畔有道金色剑芒无声无息游来,割向她持剑之手。若是长剑落地亦算输,此击来得骤不及防,角度又委实刁钻,难以避开。金芒割过她手背,顿时皮开肉绽,她手背覆上金甲,竟被束在原地。修庐剑落下,出剑的花灵细眸微睁,露出丝喜意,只是还未笑出,便见修庐剑落到一半停在半空,无数道灵气自季遥歌掌出如蛛丝般缠向剑柄。
灵气呈赤红之色,带着炽热之气。
“火灵气你不是修木属性功法”花灵一惊,骇道,“莫非是木土双灵根”
万华修士若修五行之法,大多根据躯体的天赋属性,择一而修,大部分为单一灵根,双灵根以上的天赋,是极少见的情况。
季遥歌并不回答,只利落跃起,以左手接下修庐,倒没应付花灵,而是朝着花盛挥出一剑,那一剑却又剑沉如山,竟是土灵之术。
既是三人之争,怎能有人独善其身季遥歌勾唇笑起,如妖如魅。
那厢花盛却是一惊,反手挥出一剑,落下满天冰霜,却不过与她势钧力敌。
外围观战之人却尽皆骇然——到目前为止,季遥歌已经施展了三种属性攻击。剑斗不能用法术,但可以用灵气,修庐剑的特殊性导致剑能随使剑者而改变属性,这意味着季遥歌至少拥有三种灵气。
双灵根的修士已经很少,三灵根就更加罕见了。
花盛被迫停下攻击剑魄,退离数步,与花灵站在一边,惊诧非常的看着季遥歌。上回斗法可没见她使出这样的剑术来,当下他战意激发,手中催月划出无数霜光,整个斗剑台似都被剑气冻结。季遥歌只觉经脉发涩,动作亦失去灵活,正要抵御,花灵的攻击却也随之而来。
季遥歌以余光望去,只见那柄追阳剑竟化作龙形,似长鞭般追击而来,所过之处的霜冻都被撕开。二人的攻击竟互相配合,只朝她一人而来。她执修庐斩下一道赤红剑墙,将那金龙抵挡在外,可刹那间无数带着霜冻的剑影袭来,似暴雪骤降,花盛的剑招快如流星,又连绵不绝,瞬间将季遥歌的剑墙击溃,花灵的金龙又至,咬上她的肩头。
以二敌一,季遥歌并不占优势,只能往旁退避,修庐在手,一剑土,一剑火,对于灵气剥离的领会,竟在这急战之中达到全新高度,只是如此一来,她消耗的元神巨大,时间一久便难以支撑,而花盛花灵二人皆是用剑高手,她作为季遥歌,并没修习过剑术,脑中关于剑术的记忆,只有无相剑诀。
一个分神,她的步伐便被花盛的冰霜所冻,金银二色的剑芒铺天盖地而来,她应接不暇。
台下有人情不自禁惊呼出声,只觉局势难逆,这般剑招之下,季遥歌即便不死亦要重伤。
铮——
忽然之间众人耳膜俱是一震,在那漫天剑光之中,忽有无数剑影飞出,可怕的剑威朝四面八方炸开,那金银剑芒竟在瞬间被击得烟消云散。
坐在西席上的古峰陡然站起,满面惊愕地看着试剑台上的季遥歌,呢喃出数字:“无相剑诀!”
花盛与花灵亦是震愕当场。
眼前的季遥歌周身已浮着数十柄修庐,也分不清哪一柄才是真正的修庐,只觉得每一柄剑上都蓄藏无上力量,那力量霸道非常,且……充满杀意,而被修庐剑围在正中的季遥歌,双眸却被红光氤氲,眉宇间隐约黑雾弥散,唇边的笑邪妄乖张,竟有入魔之相。
“这不可能,她怎会无相剑诀这已是无相第四重……”古峰声音骤大,不可思议囔道。
“不对劲。”白韵亦跟着站起,一双妙目紧盯季遥歌,“这不是我们无相宗的剑诀,只有其形未得其髓,古长老,你仔细看,她那剑影之中,似乎……”
经由白韵提醒,古峰将神识散去,不过片刻脸色顿变:“魔气怎么会”
云峰与东西看席上的大修也已同时站起,尽皆色变,庞大的魔气正聚于季遥歌四周,正源源不绝地被修庐剑吸入剑内,再传自季遥歌体内。
元还已是面沉如水,双眸冷凝。季遥歌的来历他最是清楚,做为季遥歌,她应该不曾修过无相剑诀,没有心法她施展不出三重以上的无相剑诀,如今忽然施展出来,只是她借助外力所使出的魔化之术,并非真正无相剑诀。
这不是好事。
魔气……从何而来
他思及此,忽自云峰掠下,转眼便到花眠身边。
花铮已在主峰发话:“住手!”
可试剑台上剑斗正酣,情势又是瞬息万变,哪里来得及制止
季遥歌只觉元神刺疼,魂海似乎被暴戾之气充斥,眼前猩红一片,随着无相剑诀的施展,她似乎回到无相剑宗,变成幼弱的小蛟,被囚于暗无天日的洞穴中,电鞭雷笞每日不歇。她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当下不敢再妄动,勉强压抑着暴戾的情绪,缓慢运转涤魂术。
涤魂术既然能涤净魂海,应该也能驱散心魔。
却不想,对面传来杀气,两个模糊人影已挥剑欲来。
试剑台上的花盛与花灵均已察觉这股骇人之力。
“花盛,眼下她这般模样,这场剑斗,不是她死便是我们亡,你还犹豫什么”花灵的声音响起,手里流阳已化出漫天流星。
“可是……”花盛却在犹豫。
“别婆婆妈妈!”花灵厉喝一声,已将剑尖朝季遥歌挥下——
凌厉杀气涌向季遥歌,那是花灵的绝杀之招,亦是流阳剑的杀招。
季遥歌正尝试控制心绪,忽然感觉炽烈气息从天而降,杀意四来,顷刻间催发她心中暴戾。
金芒如雨,刺魂夺魄,本是绝杀,众人皆睁大双眼,屏息而观,只见季遥歌半闭的眸骤然睁开,浮于身侧的长剑似箭雨般朝外疾飞,庞大剑威夹着滔天杀意,蓄着至阴魔气,轰地一声炸开。金芒被彻底打散,花灵惨叫一声如断线风筝般被震飞,连花盛亦被弹开。
“找死!”季遥歌双目猩红,将数剑合一,修庐再度回手,欲要斩下。
“不要!”远处数声惊呼传来,其中有个声音沉润熟稔,直抵季遥歌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