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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堰不动声色横跨一步,让开了花姐朝他喷出来的烟雾,面上带着一层浅笑,迈步往里面走:“花姐说笑了,我们就是几个朋友凑在一起瞎闹,哪里比得上合欢阁家大业大的——之前跟你的那笔交易,我们可是伤筋动骨了。”
你曝我实力,我就揭你老底,姜堰笑得和煦,内心却又提高了几分警惕。
说来也怪,这帮子派系的领导者都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一个个名字起的,就跟看武侠一样,让他这个习惯了跟各个公司打交道的人颇有一种想笑场的感觉。
花姐堵着门口还想再说两句,图书馆里面就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声:“来都来了,进来说话吧。”
闻言,花姐收回了凝视姜堰的视线,转身迈步往里走,同时将手中还剩下一半多的香烟扔在了地上,随后的下一步,高跟鞋准确地碾了上去,看着轻巧,可再抬脚时,淡蓝色外衣裹着的香烟已然粉碎成了烟草沫子。
姜堰勾了勾唇角,一言不发跟着走进了被当成大会议室的图书馆,眸光一扫,就知道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已经全员到齐,各自找位置坐在那儿了。
图书馆里的摆设已经被打乱了,跟他上午来的时候不太一样,几张桌子就像是当年学校里开联欢会一样,首尾相接,再加上一些弧度,勉强摆出了一个算是圆的形状。
“兄弟,找地方坐吧。”
说话的,是之前发出爽朗笑声的男人,肤色微黑,身体强壮,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胳膊上肌肉的线条。
姜堰对他笑着点点头,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那个男人叫窦望,在他旁边坐着的那个脸色苍白、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男子,是他的哥哥窦锐。兄弟俩一文一武,一个台前一个幕后,联手拉起了猛虎帮,并牢牢将权柄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在窦锐的右手侧,是一个面带微笑的儒男性长者,头发花白,眼皮松弛,年龄至少有60开外,双手握着一个保温杯,一副开惯了会议的样子。见姜堰看向他,就对他点头笑了笑,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退休的文职工作者,而不是派系老大。
然而能坐在这里的,都不是简单的人,这个老者叫做鲍宏,麾下网罗了船上几乎所有年龄大的人,组织了一个叫做“老骥伏枥”的派系,除了平日里会关注每日任务,倒是没见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鲍宏的边上是花姐,她的合欢阁只招收年轻的男女。
花姐边上,“葛优躺”着一个戴耳机的少年,头型是时下在少年中比较流行、但学校坚决不允许存在的那种,颜色则染成了灰绿色,配合上他的白皙肌肤和清秀面庞,倒也能弥补一些因不雅坐姿而降低的感观。
此时的少年两眼紧盯着手里的掌机,两根拇指在快速按着按钮,全神贯注,一点都没注意到身边突然坐了一个人。
姜堰知道他,桑子石,16岁,以其独特的人格魅力和手段,成为了船上少年少女们中的领军人物。他们的派系名字也很有趣,叫做“love she mother who who”,简称LW,非常的别具一格。
在姜堰的右手侧的两个人,也很有意思,不是兄弟,感情却胜似兄弟。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他们是上船之后才认识的,聊了不过几句话,就引为知己,半小时后,两人就磕头拜了把兄弟,虽没有摆香案,但据说闹的动静也挺大,很是虔诚。
这两人,一个叫通四海,一个叫达三江。据说他们最开始的话题,就是给自己取名的老爹有多不靠谱,以及顶着这么个家里三令五申不许改的名字,到底有多痛苦。
达三江的右手侧,就是苏万福,而苏万福的右手侧,就是窦望了,9个人刚好围着桌子坐了一个圆。
“不会有人再来了吧?”苏万福笑眯眯靠坐在椅子上,两只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没人的话,我们就关上门说正事吧。”
窦望脸色不虞,但在自家哥哥的目光下,没有发作,只是挥挥手,自有人帮他们把图书馆的大门关上,隔绝了内外的全部声音。
花姐突然懒洋洋开口,手指间把玩着一支淡蓝色的香烟:“苏万福,苏大代言人,我记得从我上船的时候起,你就告诉我你是‘代言人’。可这集体会议也开过几次了,我就越来越好奇,到底是谁任命的你,或者说,你——到底是谁的‘代言人’呢?”
谁也没想到花姐会突然发难,问题还如此尖锐,这个问题其实在座的人都或多或少想过,但却在观察和试探后暂时选择了回避。此时被花姐突然拿到台面上来说,倒是给了这些大佬们一个“惊喜”。
“花姨说的对,我上来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桑子石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掌机,耳机也摘了下来。虽然在说话,少年却连头都没抬,正专心致志地拿着线在一个鱼骨集线器上绕来绕去。
花姐侧头嗔道:“小桑弟弟,说了多少次,叫花姐,不要叫花姨。”
“那可不行,我妈说要尊重长辈。”桑子石撇撇嘴,“再说了,花姨你比我妈还大呢,我可没你那么老的姐姐。”
怒气在花姐的脸上一闪而逝,任何一个女人被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嘲讽衰老,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姜堰本以为花姐会借机发难,却没想到她竟然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恶气,娇嗔了一句“童言无忌,我不跟你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后,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盯着苏万福看。
面对质疑,苏万福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从容说道:“我的确是‘代言人’没错,但我可从没说过我是你们的‘代言人’。”
“砰”地一声!窦望拍桌而起,指着苏万福的鼻子,厉声喝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苏万福不紧不慢伸出手,将窦望指向自己的手指轻轻拨开,站起身,抖了抖上身穿的黑色西服,目光在众人脸上巡视一圈,这才缓缓开口:“请容我重新进行自我介绍。”
“鄙人苏万福,本艘邮轮的管理者,冥狱之主的代言人。”
第37章 游轮日常6
姜堰皱起了眉头,冥狱之主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听到,马戏团里高帽先生提到过,莫小尧说她从女巫那也听到过,现在又从苏万福嘴里听到了这个名字,这个家伙,或许就是这个诡异空间的主宰?
虽有疑问,姜堰却没打算现在问出来,他静静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屋内其他人或惊讶、或茫然、或愤怒的表情——这里面有很大可能都是装出来的,他不是很相信能坐在这个位置的人会对此一无所知。
苏万福介绍完自己之后,坐了回去,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只是现在怎么看都令人觉得诡异不舒服。
“诸位有什么疑问不如提出来,我会尽量为大家解惑,毕竟之后还要继续合作下去,太多的猜疑嫌隙不利于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是闹得像上一批游客那样,我就又得让他们返航了。”
面色苍白的窦锐安抚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兄弟,直视苏万福:“上一批游客?他们人呢?”走过舷梯的瞬间,治好了他的疾病,但多年习惯摆在那里,说起话来窦锐的声音中依旧没什么气力。
“团灭了。”苏万福右手摩挲着自己的左手背,漫不经心回答着,“上一次始终抵达不了补给点,食物告罄,为了抢资源,自己打起来了。”
窦锐:“不是说,船上无法置人于死地吗?”
苏万福点头:“是啊,但可以打断人手脚扔到一边不是?幸存的资深者在杀掉抢口粮的人之后,凑不齐进入副本的最低人数,船自然不会动。天气也越来越糟糕了,等到飓风和龙卷都齐的那天,船就翻了。啧啧,把船又捞起来重新洗刷可费了我不少的力气,你们可千万别重蹈覆辙啊。”
屋内一阵沉默,苏万福的这段话信息量很大,由不得他们不仔细思考。姜堰倒是很快在脑子里得出了结论,细分下来大致就是以下几点。
1、须知上写的是真实的,只有全部副本都启动,船才会前进。
2、船只不到达补给点,食水资源会根据消耗速度而减少,无法补充。
3、船只不动,副本一直不开启,会导致天气有所变化,最严重的时候会招致飓风和龙卷,毁灭船只,所有人都跑不了。
4、团灭后,船只重启,迎来新的乘客,《Game today》也会从第一期开始重新计算。
这倒是有意思了,姜堰眼眸深邃,微微垂目看向自己前方的桌沿部分。他上船的时间比较晚,就以为苏万福是这些派系老大共同推选出来的代言人,但实际上连他们之前都不知道这点——那么,苏万福是怎么忽悠最先上船的那批人的?
啧,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知道他们都被这个家伙坑了,就行了。
“这位大叔,你这样就不对了。”桑子石“啪嗒”一声把掌机丢到了桌面上,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船上苟着的提议,可是你告诉我的,这不是故意欺诈么?”
苏万福看向桑子石,少年人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一股不屑,他没在意这点,或许是宽厚,或许是无所谓蝼蚁们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笑眯眯回答道:“桑小弟,这可不是我的建议,是第一个上船来的那位游客的建议——我给他介绍了规则允许下能说的东西,他在听到强制入境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要苟活了。”
“有趣。”
窦锐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片病态的红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按理说身上的病已经都好了,却总在咳嗽的时候让他有一种回到之前病床上的感觉。
窦望很在意自己的哥哥,见他咳嗽,急忙像往常一样抚他的后背,给他顺气,等平静下来恢复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但蹙起的眉头一直没松开,显然是在为自己的哥哥担心。
窦锐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在我们之间来回欺骗,成为了大家公认的代言人?”
苏万福笑而不语。
窦锐也没真要他回答,将话题转向了大家都关心的地方:“麻烦你告诉我们,该怎么才能让船前进,最好别再有任何遗漏或者误导了,苏先生。”
“这很简单,只要启动下一次Game Today上所有的项目,船只就会前进。”苏万福立刻做出了回答。
窦锐:“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这边折损率太高,凑不齐开启副本的最低人数,会怎么样呢?”
苏万福:“补给点补给的不仅仅是资源,还有人。”
桑子石插口:“地球已经爆炸了啊,大叔,你要给我们补充外星人吗?”
苏万福笑得神秘:“冥狱之主总会开启大门的。”
冥狱之主,又是这个名字,然而这次当窦锐问起苏万福他到底是谁时,却只得到了不可说的答案。
该问的都问了,下面就是大佬们之间的谈话,虽然还不知道下一期的Game today上会有几个项目副本,但都决定了每个都要派人进去,至于是独自攻克,还是分散合作,就到时候再说。
这是轮不到姜堰开口的,虽然是花姐相邀让他在屋里有了一席之地,但与会的这些人都没把他放在眼里。平和一些的,诸如四海三江和鲍宏之类,在他落座后笑笑算是打招呼,冷淡一些的像是桑子石,自始至终就没有多看姜堰一眼。
他们心里都明白,花姐找了个新人加入进来,不过是不安好心,想引起大家注意而已。这种情况,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算了,反正商量的事等下都要告知派系内的所有成员的,也不怕有什么秘密被泄露。
至于姜堰这个人,和他身后的团体,等闲下来派人打探打探也就够了。
会议很快进行到了尾声,几位大佬们纷纷起身准备离开,姜堰也随着站起来,却对着苏万福问出了他进来后的第一个问题。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船吗?”
窦望都走到门口的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转身惊讶地看向姜堰,其他人也是,就连重新拿起掌机的桑子石,这次也抬眼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苏万福倒是没小瞧姜堰,对规则允许范围内的问题,有问必答:“当然有。”
姜堰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我们会见面吗?”
苏万福:“当然会。”
“那么,我们之间会有竞争吗?简单说,我们会被安排在一起进行项目吗?”这是姜堰的第三个问题。
苏万福抬手摸了摸自己肥厚的下巴:“是竞争还是合作,我说不好,一切都要看冥狱之主的意志——你现在担心这个太早了,只有下船观光的时候,港口才会一次停靠几艘游轮的。”
姜堰思索几秒,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我们能有换船的机会吗?”
苏万福笑得意味深长:“理论上,有。但从几率上来讲,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多想的好——这艘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