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落花辞-第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出三十多里时,九辰忽然让青岚停了下来,道:“放我下去。”

    青岚只当他不舒服,忙欠身把九辰放下来,让他靠着旁边的灌木坐下。

    青岚这才发现,九辰的一张脸,已经惨白的没有一点人色,仿佛一张白纸,糊在血肉之上,随时可能被风刮掉。

    九辰一动不动的盯着天空,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到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颜色。

    他用力的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喘过一口气后,轻道:“多谢相送,你可以回去了。”

    青岚一懵,难以置信道:“我们不是要去找神医吗?”

    九辰笑道:“他说的不错,那里早已汪洋一片,何来神医。”

    “我只是,想出最后一口恶气,而已。”

    说罢,他又开始剧烈的咳了起来,仿佛,要把整个肺部都咳出来。

    这下子,青岚真的有些慌了,急得直挠头跺脚:“怎么办怎么办!你不会真的要死了吧!爷爷会杀了我的!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辟谷丹!辟谷丹!爷爷临行给的……”

    青岚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一粒碧色莹莹的药丸,塞进九辰口中,然后紧张的盯着那张惨无血色的脸,把祖宗十八代都求了一遍,乞求奇迹的出现。
………………………………

91。一场赌局

    天色方亮,整个威虎军驻地尚笼罩在一层轻薄的雾气之中。

    王帐外,跪着一个灰衫男子,看模样,不似武夫,倒是个面皮细净的中年文士,想必是军中掌簿之类。

    匆匆赶来的王使瞧了那人一眼,略感困惑,待步至王帐,立刻被帐内的情形惊住了。

    巫王面色铁青的坐在长案后面,目中阴云翻滚,显然压着怒气。

    帐中,一个白衣少年,只着了件单衣,恭敬的敛袖跪着,额角,磕破了一层皮,正蜿蜒流着血迹。少年前面的空地上,躺着一方砚台,溅了满地的墨色。

    王使行过礼,并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他试图缓解一下气氛,便笑道:“晨起宜静,王上如此大动肝火,切莫伤了身体才是。”

    巫王蓦地冷笑一声:“子不孝,臣不忠,孤如何能静心养神?!他们,只怕巴不得孤早些死呢!”

    这话说得极重,王使惶恐跪落,恳求巫王收回此言。一旁的白衣少年则恭敬伏跪于地,语调因愧疚和惊慌而微微颤抖着:“儿臣死罪。”

    “你就是看准了孤不会动你、才敢忤逆至此!”

    巫王拍案爆喝一声,双目几欲喷火。

    王使心头疑惑更重,他明显感觉到,子彦的身体极轻的晃了晃,正寻思到底如何打破这僵局,便听巫王声音有些沉郁的问:“参商,给四卫的最后一次传令,可是你亲手所写?”

    王使眉心一跳,难道,巫王已经知晓,那道王令,被反复篡改过?难道,真的是四卫接到书信时,发现了破绽,悄悄汇报给了巫王,巫王又把传令改回了最初的内容……

    但是,以巫王的脾气,若早知真相,绝不可能容忍至今?更令他困惑不解的是,若巫王不知实情,那篡改王令之事,只有他和子彦二人知晓,究竟谁有此滔天本事,竟能在传信途中、控制血鸽,把王令再次篡改……

    抑或,真如子彦所猜测的那样,是龙首四卫接到王令后,故意曲解……

    “参商,此事,很难作答么?”

    见王使许久不说话,巫王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骗他,唯独眼前的金衣男子不会。可是,他为什么犹豫了?

    王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呵呵一笑,掩饰住尴尬:“王上误会了。臣只是乍闻此事,有些转不过弯而已。”

    “那最后一封王令,确实是臣――”

    伏地请罪的子彦忽然抬首:“此事不怪副阁疏忽,是本阁用哄骗之计,从副阁口中套出了王令,并胆大包天,让人潜入副阁帐中,模仿了副阁笔记、篡改王令!”

    金色面具后,王使眼神一闪,他倒是没料到,子彦竟把罪责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句话,果然成功勾出了巫王胸中更深更盛的怒火。

    巫王双目如炬的盯着帐中的白衣少年,恨恨咬牙:“阁主手眼通天,孤一纸王令,只怕与废纸没什么差别!”

    子彦双颊泛白,再次伏地请罪。

    巫王见状,愈觉心里堵得难受,只因子彦的态度,一次比一次恭敬,但所行之事,却一次比一次胆大包天。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孩子,成了这般模样!

    王使目光一转,从他的角度,恰能看清子彦清澈而坚定的目光,那里面,没有半分慌乱。

    王使恍然明白,难道,此事,是子彦刻意为之?若巫王知晓真相,负责传令的他,就是最大嫌疑者,这一场对质,迟早要来。若巫王不知真相,篡改王令的除了他们,必然还有一人。以巫王多疑的性格和暴烈的手段,“视忠诚为生命”的龙首四卫,无论如何,都没资格再出现在君前了。

    只是,拿自己做诱饵,这苦头,未免要吃大了――

    思及此处,王使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道:“阁主说笑了,昨日,龙首四卫复命时,所述王令,并无差错,何来篡改一说?”

    然后,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低低的笑了声,似是对这番说辞不屑一顾。

    巫王拧眉哼道:“孤被耍的团团转,你倒还笑得出来!”

    王使忙请罪道:“王上息怒,属下是想,若阁主真的篡改过王令,那岂不是还有一人,又把王令改了回来!否则,四卫所述王令,怎会毫无差错。您是知道的,血鸽传信,岂是常人说改就改,这――实在荒唐至极!”

    这句话,倒是说出了巫王心思。案后,巫王目光多了丝审视,直勾勾盯着王使,问:“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你觉得,会是谁?”

    王使笑意冻结在眼角,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看样子,巫王果然不知道真相,那这个幕后黑手,就是,真的存在了……

    在暗血阁中,为了保证传令无误,每一个血卫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血鸽,他们要同血鸽签订血契,并用自己的血喂养血鸽,血鸽所传指令,每一字,都必须沾了主人的血,才能有效,旁人,是断断无法篡改的。

    他的营帐里,就搁着一方特别的砚台,淡淡青墨里,混着他几滴血,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子彦一直借住在他的帐中,巫王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相信子彦篡改王令之说,可再次篡改王令的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那一定,是血卫里出了奸细。”

    王使斟酌着,语气异常沉重。

    “此人私改王令,只怕,是为了谋害世子,抑或,挑拨王上和殿下的关系。实在是可恶至极!”

    巫王脸色果然有些难看,他手指无意识的敲击案面许久,才忽然抬头问:“龙首四卫,可有最新消息传来?”

    王使摇首:“自从离开威虎君驻地,四卫就失去了联系。”

    巫王眸光倏然一沉,陷入深思。

    王使话锋一转,道:“阁主也是担心世子殿下的安危,才一时犯了糊涂,还望王上多多宽宥。”

    说罢,竟是行了大礼,郑重一拜。

    巫王目光复杂的注视着伏跪在地的金衣男子,以及他旁边的白衣少年,半晌,负拳道:“此事,孤自有定夺。”

    王使告退后,子彦立刻抬首,满是恳求的望着巫王,道:“既然问题出在血卫,那龙首四卫,必然也逃脱不了干系。儿臣愿意亲自去百兽山寻找世子,望父王恩准!”

    “孤、不、准!”

    巫王重重呵斥了一声,横眉冷目,面色铁寒,负在身后的那只手,直捏的咯咯作响。

    “难道,父王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世子的生死么?若真如此,世子十岁离宫开府时,父王又怎会在世子府外设下重重暗哨,替他阻挡四方刺杀。若真如此,世子性命垂危时,父王怎会亲入血狱,去和您恨之入骨的那个人做交易。如今,儿臣已经足够强大,再也不需要……自己的弟弟,来做挡箭牌了……”

    说到最后,子彦一惯冲静的眸中,满是痛楚。

    “回宫后,去冰室面壁三日。”

    半晌,巫王深深闭目,沉声道。

    他自然不会告诉子彦,这些天,他日日辗转难眠,不过,是在赌一个天意罢了。

    暗河出口

    幽兰横刀挡住欲挟剑离去的青衣男子,口气强硬:“你不能走!”

    离恨天淡淡一笑,负手道:“你不去追他,拦我何用?”

    幽兰目露悲伤:“因为,只有你能救他。”

    “可在他眼中,能救他的,是传说中的灵山巫医。”

    “我不信鬼神,只信眼前人。”

    离恨天指间凝起一泓青色剑气,不屑的笑道:“你以为,凭你这小女子一双弯刀,就能改变我的心意?”

    幽兰毫无惧色,道:“虽无把握,仍想一试。”

    离恨天看着眼前因恶战而几近虚脱的少女,叹道:“你们并非一路人,你何必为自己的敌人送死?”

    幽兰笑道:“他为了替兄长免去重责,甘愿以身涉险,深入黑沼泽,寻找紫衫龙木;为了让同行的死士们不被一纸军令状连累,他不惜赌上性命,也要救出重伤的文时侯。在这冷冰冰的世间,我很久都没见过这么傻的人了。”

    兄长?

    离恨天拧起眉尖,脑中不由浮现出子彦俊秀的脸庞,便问:“你是说,他来黑沼泽,是为了救自己的兄长?”
………………………………

92。夭黛重现

    王帐内,巫王广袖蓝衫,满面焦虑的立在榻前。

    这两日,文时侯伤势反复,总是时昏时醒,巫王又喜怒无常,着实把这些军医们折腾的够呛。

    一名年迈的老军医探查过巫子玉脉息,暗暗在心底松了口气,忙禀道:“幸得王上日日以精纯内力疗治,侯爷经脉内淤血已清,内伤已无大碍,外伤再调理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巫王展颜,吩咐道:“重赏。”

    军医叩谢恩赐后,才拎起药箱、带着众人离去。

    巫王久悬的心松下一半,目光微动,盯着帐内一角,叹道:“你不来看看他么?”

    微凉的风,穿帐而过,吹得那层隔帐来回飘动着。

    轻薄的帐子,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影,闻言,隔帐后,并无动静,只传出一个恭敬低沉的声音:“军中人多眼杂,臣,理应避嫌。”

    巫王却道:“无妨,孤已命影子们――”

    “当年之约,如暮鼓晨钟,印于血骨,臣不敢忘。王上,难道忘了吗?”

    “王上耗费心血建立起来的制衡之局,若因臣一己私情而乱,臣,万死难辞其咎。”

    隔帐后,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这让巫王微微晃神。

    待收回那几缕飘入回忆的思绪,巫王捏了捏拳头,用一种承诺的口气道:“你放心,孤定不会让子玉白遭这趟罪。”

    隔帐后,一袭金衣的男子躬身为礼,金色面具后,双目低敛:“臣,替他,谢王上恩典。”

    午后,列英再至王帐,复向巫王请示督造破云弩的人选。

    这一次,巫王没有斟酌,便扣着案面道:“威虎军规矩,大小军衔,皆以军功为准。文时侯不顾安危,将紫衫龙木从黑沼泽顺利运回,功不可没,乃督造官不二人选。”

    列英微微吃了一惊,他断然没料到,英明果断如巫王,竟会选择既无实战经验、又不懂兵器锻造的文时侯来当这个督造官。

    以巫王脾性,绝不可能因私废公,把此事当做儿戏,那定是,另有深意……

    似是察觉到列英心思,巫王笑道:“督造破云弩,牵涉甚广,需各营配合完成。子玉虽无经验,但纯善无争,和各营也无利益牵扯,又是王族子弟,由他牵头调度各营,在合适不过。”

    威虎军各营,向来互不服输,破虏营和武烈营斗得最是厉害。如果调度各营,一直是列英头疼之事,现在听巫王一语点破,他倒是忽然开了窍,先是大喜,而后担忧道:“王上所言甚是。不过,末将有些担心,老将们当年随王上出生入死,立下战功无数,未必肯服侯爷。”

    巫王倒像是早料到这一层,淡淡笑道:“文时侯乃商王兄遗孤,单凭此点,谁敢不服?”

    公子巫商在威虎军中的威望,列英自然心知肚明,巫云两国镜湖大战之前,巫商之名,甚至要盖过还是世子的巫启。正因如此,即使公子商离去这么多年,很多军中老将依旧对他念念不忘,只不过,巫王即位后,这个名字,便被埋入尘埃,鲜少有人提起了。

    如今,巫王主动提起,毫无避讳之意,倒令列英感叹不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