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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是在三楼,江芷跟在孙姐后面下楼梯,有点好奇的问道:“孙姐啊,我还以为这宿舍像学校里的宿舍一样,要共用卫生间呢。”
孙姐停住脚步,等江芷走了下来,和自己并排了才开口道:“这啊,多亏了有个官二代来镇上混“资历”,镇里想让他住的舒服些,能在他爹面前美言几句,镇里的项目能多拨点款下来,给他一个人的房间弄又太打眼,刚好宿舍楼也就这么一栋,十来间,刚好一起装修了。”
“那现在呢,那人呢?”江芷追问。
孙姐说:“早走了,在这呆了半年就调走了,在这的半年也就报道时看到过人,这宿舍一次也没来住过。”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啊,不过多亏了他,不然我哪有这么好的宿舍住啊。”江芷感叹道。
江芷回去之前,孙姐还特意交待她,明后天是周末休息,周一来上班就行了。
和江新国汇合后江芷还很兴奋,一直拉着自家老爹说着孙姐,听了江芷的疑问,江新国也不解释,神叨叨的说着:“她为什么对你这样好,等回去,问问你家奶奶就知道啦!”
江芷听了更好奇了,一再追问江新国,他都不说,只能作罢。
回家后,就江哲之和机梅花在屋里,见没看到常婕君,江芷打了招呼,问了老妈,奶奶在哪后,飞奔到后院去了,常婕君在后院里摘菜,江芷拉着她就追问:那个孙娟为什么这样热情,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她,难道奶奶你认识她?
“她啊,以前也是我们村里的人哦,不过小时候命苦,家里本来还有个弟弟,有次弟弟发高烧,她爸妈摸黑抱着她弟弟走山路去镇上看病,结果一家三口全掉下山崖摔死了,我和你爷爷见她一个小姑娘在村里也没有别的亲戚,孤苦伶仃的,就把她接到家里住了一个来星期后被她姨妈接走了,这孙娟啊,挺争气的,据说考上了大学,后来分到了镇上,嫁了个老师。”常婕君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她前几年还来过我们家呢,提了一大堆东西来,说感谢家里当年照顾她呢。”
“我怎么没看到过她啊,她长的这么漂亮,我要是见过的一定会记得的。”江芷问道。
常婕君说:“那时候你在学校读书呢,难道我还打电话喊你回来见美女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江芷嘿嘿的笑着,得到了答案心满意足,和常婕君一起提着青菜回屋里了。
大伯和大伯母今天去给大伯母娘家收稻子去了,所以中午吃饭就几个人,常婕君炒了1,2个菜加上昨天的一些剩菜,简单的吃了一顿,听说在国外有些地方,是不允许吃剩菜的,华国的电视上很多专家也天天说着吃剩菜的各种危害,江芷家该怎么吃还是怎么吃,按常婕君的说法就是:吃了几十年了,早就吃出抗体来了,不怕了。
这次洗碗筷的任务终于被江芷抢到手了,江芷把李梅花和常婕君都赶出了厨房,一个人窝在厨房里洗碗,擦灶台,忙的不亦乐乎,锅盖都被江芷擦的干干净净,常婕君进来视察了下“工作”,对江芷的劳动成果打了个9分,希望再接再励,早日打到满分。
中午两老去午睡去了,江芷也觉得有点困,可能是早上起来太早了,回房间去睡了一会,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江芷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下了楼,家里静悄悄的,不知道人都去哪了,江芷看了会电视,觉得无聊的很,闲着没事做出去溜达了会。
村里现在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老房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的新房子,三三两两的座落在山野间,路上时不时能碰见背着农具匆匆忙忙走过的村民,这个时节村里的晚稻都熟了,大家都忙着割稻子,忙的热火朝天,就江芷一个闲人在路上瞎逛。
以前村里可安静了,人影都没有现在看到的多。前十来年村里去粤省打工的人特别多,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田地荒了好多,家里留守的都是老人和孩子,老人精力有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田里长满了野草,现在政策好多了,种田也有补贴了,一些工厂也都往内地转移了,在家门口也能上班挣钱了,有些在外面赚了些本钱,在镇上或者县城里开店做点小生意,还有些直接回家照顾老人,伺候田地了,这年头各种粮食蔬菜价格纷纷上涨,种田也有些盼头了,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养家糊口还是够了。
田里好多人在忙活着,去帮忙,虽然是农民的孩子,家里就江芷一个女孩子,大家都宠着她,不让她下地,所以江芷不会割稻子,去了还帮人家倒忙,要是割到手了,踩到蚂蝗了还要分出人手来照顾自己。不帮忙,都是一个村的,现在又回家上班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不好意思。为了不不好意思,江芷拐了个弯,拐到三山河边上,沿着河道能走到仙人湖去,这边的田比较少,总不会再碰见人了吧。
☆、第7章 害人精孙南海
仙人湖的水从没有干过,所以三山河的水也没有枯过,河两边的野树野草长的郁郁葱葱,离河道十来米外的地方就是另一翻景色,有些野草都有点枯黄了,有些地方的土都裂开一道道的口子了,有些小池塘干的都快见底了,看来今年干的真厉害,往年这一带雨水可是很多的,小池塘也没见少水过。
江芷翻下塘堤,踩到塘泥上,靠岸边的塘泥都干了,踩上去硬硬的,塘底就剩下几个小水坑了,江芷看到一个小水坑里面有几个河蚌,有一个还有巴掌大小,江芷兴致勃勃的摸了上来,河蚌肉弄起来麻烦,但吃起来味道还不错,大伯母烧的河蚌肉炒辣椒很好吃。
江芷准备把河蚌都带回去,可身上也没有袋子,上面全是泥也不能用衣服兜着回去,想了想,好像刚刚经过的河边有几丛野荷,江芷折了回去,站在石头上,一只手抱着一棵歪脖子树,探出身子去摘最边上的荷叶,差了一点点,勾不着,江芷小心的往前移了一步,继续去摘。
江芷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没想到突然有人很大声的在江芷背后“嗨!”了声,江芷吓的脚滑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砰的一声掉到河里去了,还好这一段河道不太深,水才到腰的位置,江芷在水里折腾了几下才站直,但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还好没带手机出门,不然也泡汤了。
江芷在水里转过身。回头一看,是江芷家斜对面孙卫国家的孙海南,这小子忒坏了,比江芷大一岁,家离的近,父母关系也不错,也算是和江芷江澈一起长大的,没少一起干坏事,比如在东家偷黄瓜,西家偷西红柿。。。。他是跑的快,江芷和江澈跑不动,大人们抓包的每每都是江芷和江澈中的一个,提起来真是一把伤心泪,没想到长大了还阴魂不散,来祸害自己,江芷更想哭了。
“孙南海,你干嘛呢,有病啊,你是故意来吓我的吧,想淹死我啊!”还好这太阳大,水不太凉,温温的,不然江芷真要发狂了。
孙南海笑嘻嘻的说:“没有啊,这是个巧合,再说了,咱们村的孩子哪个不识水啊,哪能淹的死你啊。”孙南海伸出手,“来,哥哥今天高兴,做做好事,拉你上来。”
江芷这时候了还没有忘记来河边的目的,摘了两片荷叶后才抓着他的手,爬上了河堤,在江芷上来了一瞬间,用力的推了孙海南一把,让孙南海也下水“玩耍”了,旧仇新恨加在一起,很难控制自己的手不去推啊,真是太解气了,江芷不管在水里朝着自己咆哮的孙南海,拿着荷叶,抖了抖身上的湿衣服,哼着走调的小曲去之前的那小池塘了。
江芷拿荷叶包住了那几个河蚌,提了起来,只用了一片荷叶,还剩一片,荷叶可是个好东西,拿回去给奶奶,用处多着呢。
虽然今天的太阳很大,江芷的刘海都被晒的快干了,但毕竟是秋天了,一阵风吹来,江芷连打了2个喷嚏,一定是孙南海那小子在咒自己,快赶回去换衣服吧,不然真要感冒了。
江芷一手捧着包好的河蚌,一手抓着剩下荷叶,放快了步伐,希望能赶在家里人回家前收拾好自己这一身,不然又要挨骂了。
“哎,前面的美女,你等等我啊。”孙南海从河里爬了出来,死皮赖脸的跟在了江芷后面。
江芷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回头搭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孙南海跑了几步,追上江芷,瞅了瞅江芷手上的东西,那张乌鸦嘴又开始了:“你奋不顾身摘的荷叶原来是用来包这东西啊!真是吃了饭没事做。”
江芷没说话,但直接用行动表明了对他的鄙视,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把他踢进了稻田里,让他和田里的蚂蝗做伴吧。
“喂,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喂,你等等我。。。。。”孙南海又开始嚎叫了。
江芷心里那个舒畅啊,步子都轻快了不少,果然快乐是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
看着江芷走远了,孙南海也不喊了,抖掉衣服上的一只虫子,利落的爬了起来,思索着自己为了让她消气,故意让她踹了两次,但看她那样子还是有气啊,要不去自家塘里摸点河蚌田螺送她家去,看在大人面子上,总不能对自己使用“武力”了吧,恩,就这样办,开始行动。
江芷怕孙南海追上来,走的很快,但鞋子里都是水,走起来很滑,踢到了突起来的树根,一个踉跄,摔倒了,还好小道两边都是茅草,没有摔破皮,都是那个孙南海害的,我和他没完,江芷果断的把摔倒的原因归根到孙南海身上去,不然自己总不能去骂那树根吧。
包着河蚌的荷叶被摔破了,江芷只能动用了多余的那张荷叶,站起来走了几步发现膝盖上好像被蹭破皮了,湿湿的牛仔裤一摩擦,火辣辣的痛,真是流年不利,出门遇小人。
江芷一身狼狈的逃回家里,路上还遇到几个村民,这下死定了,村里人哪怕忙晕了,八卦事业也不会停止的,不用半天,就会传到江芷家人耳朵里去的,还好家里没人,虽然总是要挨骂的,但收拾好了再挨骂比现在这样子挨骂要舒服些的。
江芷弄了个小盆放了点水,把河蚌丢了进去,就洗澡去了,农村人虽然没有城里人过的精致,但也爱处处动脑筋的,澡堂里有两路热水来源,一路是厨房里的煤火灶,一路是三楼顶上的铁皮做成的水箱,应该叫简易式的“太阳能热水器”,太阳很毒,水箱里的水都烫手了,调配了些冷水才能洗,江芷简单的冲洗了下就出来了,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膝盖都有点红肿了,还有些地方出血了,难怪一碰水就刺痛。
江芷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按了启动键就没管它,折回楼上房间上网去了,刚好江澈在线,听闻了江芷的惨状,果然不出所料,江澈发来了一排哈哈大笑的猪头表情,这家伙和孙南海一样的坏,最爱干的是落丼下石,早知道不和他说了,还是柳絮最好了,一听说就急忙的打电话过来安慰江芷了。
过了半个来小时常婕君听村民说看到自家孙女一身湿漉漉的回家去了,急急忙忙的赶回家来,一回家就喊:“小芷,小芷。”
“哎,奶奶,我在楼上呢,就下来。”江芷听到楼下传来奶奶的声音,连忙应到,电脑也忘记关了,下楼去了。
“奶奶,你一定是听到别人说了回来的吧,没事,是我自己贪玩,掉河里去了,刚已经洗完澡了,没事。”江芷看着常婕君关心的眼神忙解释到。
常婕君看到江芷衣服已经换了,头发也干了,便放心了:“我去给你熬点姜汤,去去寒气,虽然这河浅不会淹死人,但女孩子还是少碰冷水为好。”
“我知道啦,奶奶,我下次一定注意。”江芷讨好的说道。
常婕君停下脚步,回头对江芷说:“还有下次啊”
“没了,没了,我保证一定没有下次。”江芷忙保证道。
“这河蚌谁捡回家的啊?”李梅花的声音从前院传来,“一定是小芷那丫头捡回来的,除了她不会有别人有这闲情。”后面的是江新国的大嗓门。
江芷听到父母回来了,迎了出去,“妈,还记记得不,有次大伯母有次用河蚌肉炒了辣椒,很好吃的,所以我捡回来的。”
李梅花看着盆里稀稀拉拉的3,4个河蚌,有点哭笑不得,“这么一点,剃出来的肉都不够一个人塞牙缝了。”
江新国看着女儿失望的表情,出来打圆场:“小芷想吃,明天割稻子时看到了,全留下带回来炒着吃。”
“恩,谢谢爸。”江芷嘴上说着好,但心里那个纠结啊,今天的罪真是白受了,都怪孙海南那混蛋。
大家都进屋了,江芷盯着河蚌发呆,好歹是自己辛苦带回来的,要是就这样扔了多亏啊,要不砸开来喂□□,心动不如行动,说干就干,菜地四周是用建房时剩下的红砖围起来的,江芷在最上面随便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