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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芷两人一回屋,常婕君就推开江新华的手,坐了起来,“好了,他们都走了,不用扶我了,我没事。”
“奶奶你没事吧?”虽然知道奶奶是故意装病的,江芷还是有点担心,常婕君摆手,“没事,就是刚被你们哭得脑门痛,我去眯一会。”
“奶奶,我扶你去。”江芷走前几步,想扶常婕君。
“我自己能行,你去收拾打碎的煤球吧。”说完,常婕君自己走回房间。
收拾完凌乱的房间,江芷本来以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却没料到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江家几个人都纷纷行动起来。江哲之最为简单,他是直接跑到那两泼妇家门口指桑骂槐,骂得那个酣畅淋漓。这两家人没一个敢出头,都缩在屋里不敢出声。
刘秀兰采取的战略方式有点类似,时不时去村里嘴巴最大的人家串串门,只有一个话题:就是自家婆婆被不长眼的畜生气得卧病在床,自己心急如焚。
江新华两兄弟暂时没什么动作,江新华只凉凉地说了两句:“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李梅花胡反击最为迂回,她是给每个来家里“借”过煤球的村民都备了一份礼物。礼不重,也就一斤糖果半斤羊肉十个煤球。每送一户人家,李梅花都诚惶诚恐地和他们道歉,说实在不是自家小气不肯借大家煤球,只是。。。。。。。只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李梅花也不说出来,说到只是时,她抹抹眼睛,拒绝主人的挽留,黯然离去。
村里人都看中实惠和面子,起先有人抱怨说是水塘口江家太小气,乡里乡亲去借几个煤球都不愿意,附和者甚多。经江家人一番活动后,帮江家说话的人慢慢多起来。最后,只听到批判刘桃花和牛荷香的声音,还有就是说水塘口江家厚道,婆婆都被气出病来,媳妇还挨家挨户陪不是,太仁义了。至于守门骂街这些,村民非常“善解人意”,主动为江家人做解释:别人都欺到家里来了,还把老人气病了,就不许人家气不过骂一骂?
至于某些来江家借煤球并跟着起哄的村民,他们早已把自己和挨骂的两人划清界限,义愤填膺地在别人面前谴责某某某的不应该,却丝毫不提及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
之后几天,江家是清闲了,村里其他在家里做煤球的人就烦了。江家不借煤球,但总要有煤球烧才行啊!缺煤球的村民纷纷去找其他人家借,一时间弄得村里乱成一锅粥,不过这些已和江芷家没有半点关系。
事后,目睹家人的“回礼”,江澈非常激动外加崇拜,“做为江家的孙子侄儿儿子,我感动非常的骄傲和荣幸。不过,我能提个小建议吗?”
“什么建议?”江哲之好奇地问。
江澈双手合十,虔诚地说:“请诸位牛人不要用这样的手段对待我以后犯下的小错误。”
江哲之怒视,“你这都说了什么和什么啊?我们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你?你小时候把我最心爱的勋章扔仙人湖里去,我都没有揍你,我还不宠你啊?”
江澈缩着脖子溜到常婕君身后,探出脑袋,“明明是奶奶把你拦住的,不然你准会把我打个半死。”
江哲之一手捶胸,一手指着江澈大喊:“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真是气煞老夫了。”
边上的江湖一脸豁然开朗,做出一总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兔子生兔子。”
“什么?”江哲之一时没听清,反问道。
江湖连忙摇手,“爷爷,我是说支持你狠狠教训小澈。”
“这还差不多。”江哲之不再追究他先前的胡话,虽然没听清,想必没什么好话,还是不听清为好。
江澈这下越发缩着不肯出来了,还是奶奶的背后最安全。
一场风波就此终于告一段落,江芷最好为奇的是自家爹爹和大伯怎么报复,但左问右问,他们都不说,实乃憾事,江芷心痒痒得很。
算上今天,这场雪已经下了二十天,外面全是一片万里雪飘的美景,可惜此时不会有人喜欢这种美景,都会裹成一团,哈着气,跺着脚骂这贼老天,能不能不要再下雪了。
现在山里唯一能得知外界情况的途径就是听收音机,固定电话也已打不出去了。江家里有两个收音机,一个是江芷新买的,一个是常婕君淘汰下来的。到底是以前的东西结实,江芷那个被李梅花不小心摔到地上,立马四分五裂,彻底报废,唯有老收音机正常服役。
在山里能收到的广播不多,只有寥寥几个频道。除了省里和华国两个频道外,还能收到2个国外电台,经众小一致研究,得知有个是m国的,还有个说的是鸟语,不晓得是哪国语言。
所以说还是老姜辣,那个鸟语电台经常婕君一辨认,就有了出处,是战斗民族老毛子的电台,常婕君以前学过毛语。
经“多方翻译”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全球形势都很恶劣,暴风雪占领了全球90%的地区,已有不少民众处于寒冷饥饿的边缘。各国领导人都很焦虑,却找不到有效的解决办法。已经有不少国家动乱起来,夺取政权、杀害领袖的事情时有发生,时局在一步步恶化。若雪还不停,现代文明即将毁之一旦。
“这有点危言耸听了,人其实是最有潜力的动物,只要给人类一个过渡的时间,哪怕以后都是这种风雪天气,人类也能勇敢的生存下去。那些爱斯基摩人不一样活得好好的吗?还有华国人可是爱斯基摩人的祖先,我就不相信咱们华国人在恶劣环境里活不下去。”江芷说得振振有词,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家人,还是安慰开解自己。
游安沉思了一会,也跟着点头,“我觉得小芷说得对,就算是小冰河世纪再来,也总能度过的。”
江湖一贯地支持游安,不假思索就跟着点头,嘴里嚷着:“对对对。”
最后,还是常婕君做压轴发言,“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下个雪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从今天开始,大家节约粮食,勤练守山拳,把自己和家人保护好就行。事不到头谁也不知道走向如何,所以多说无益,没必要浪费口舌。”
大家齐声回答:“是!”
说完是后,江芷才想起来,“奶奶,你难道也要跟我们一起练?”
常婕君一脸认真,“那当然,一是监督你们,二是不拖累你们。”
“奶奶,你从来没拖累过我们,反倒是我们拖累你了。”江芷更认真地说。煤球的事若让江芷来解决,可能就是跟着她们对骂,或者提起棒子把她们赶出去。这样做到最后可能气也没解,反倒惹了一身骚,还坏了名声。如此看来,自己真是还有好多地方需要学习。
“好拉,我们别互相恭维了,我去弄豆芽了。”昨天泡了绿豆,现在可以发豆芽了,常婕君对此很上心。
一听到这,江芷连忙跟了上去,她还从来见过怎么在家里发豆芽呢。
天天窝在家里也太无聊了,一听有新奇玩意可看,江湖他们也都涌了上去。至于江新华他们,他们表示一辈子看过的新奇玩意太多,实在是对发豆芽不感兴趣。
绿豆经过一晚上的浸泡,都已经泡发裂口了。
常婕君拿了一个洗菜盆放到木盆里,再往洗菜盆里铺一块湿毛巾,“来,梅花,你把豆芽放到毛巾上。”
“哎。”李梅花端起装豆芽的电饭锅内胆,轻轻地把里面的豆芽均匀地铺在毛巾上。
放上最后一粒豆芽,刘秀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湿纱布盖在绿豆上面,最后盖上一块木板,搭在木盆上面。
“就这样好了?”江芷一脸疑惑,就这样简单?
李梅花笑着说:“哪有这样简单,还要定时往纱布上晒水,木盆里的水也需要每天倒掉。”
江芷叹了口气:“唉,看来想要弄点吃点真不容易啊!”
常婕君戳着她额头,笑眯眯地说:“傻孩子,什么事都是这样的。天上就算掉馅饼,你也需要早起才行,哪有不劳而获的。”
“奶奶,你别戳了,难怪我这么苯都是你戳的。”江芷抱怨道。
“哎,小湖你在干嘛?”江湖偷偷摸摸地去揭木盆上的木板,被刘秀兰逮着了。
江湖缩回捣蛋的左手,喃喃地说:“我就看一看。”
刘秀兰板着脸说:“不许你们这几个家伙去揭这板子和上面的纱布,知道了吗?”
“大伯母,为什么不能揭开看啊?”江澈求知欲非常强。
“你要揭的勤,里面的绿豆芽就会长成红色,味道也会变差的。”刘秀兰耐心地解释。
“哦,这样啊。”江澈心满意足地退下,实在是想问的全问完了。
四天后,绿豆芽就可以吃了。刘秀兰出马,连烧了几顿菜,主角全是豆芽。肉丝炒豆芽、清炒豆芽、凉拌豆芽、剁椒豆芽、豆芽烧笋干、豆芽肉沫汤。。。。。。。。就连红烧羊肉里都撒了一把豆芽进去。
第一顿爽口,清脆,好吃;第二次爽口,比较脆,好吃;第三顿。。。第四顿。。。。再好吃的菜也经不起顿顿吃,吃到最后,江芷看着豆芽就头疼,只好唆使奶奶进行善意的提醒。之后,刘秀兰有所改变,由顿顿吃豆芽改为两天吃一顿。
私聊时,江湖一脸云淡风轻,“才吃几顿豆芽算什么,我可是连续吃过一个月的胡萝卜。”
“难怪你不爱吃胡萝卜,难道是吃伤了?”
江湖点头,“除了胡萝卜外,油豆腐、猪肝、黄瓜、蒜苗都是我的噩梦啊!”
“二哥,你真是太不容易了。”江芷一脸戚戚,实在是心有余悸,着实同情江湖。
游安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把江湖的噩梦都一一记下来,以备有需之时。
江湖莫名打了个冷颤,难道是谁在惦记着自己?
☆、第80章 山洪
大雪封山最开心的是学龄期小朋友们,不用赶早去上学,也不用做作业,可把他们乐坏了。
看着一个个溜出家门在雪地里打闹的孩子,江澈感慨万千,“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今日的他们就是当年的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江芷毫不犹豫揭穿他,“收起你这副做作的表情吧,想出去玩就直接说,装什么装。”
江澈见有人搭理自己,格外来劲,“知己啊!你真是我的知己,真是三生有幸啊!”
“滚!”
“我真滚了?”
“好走不送。”
没一会,外面传来呼喊声,紧接着江澈带着小黑连爬带滚回来了。
“怎么了?”江芷连忙扶住他。
江澈指着外面,激动地说:“姐,雪停了!停了!”
“真的啊!”江芷扔下他,冲进堂屋。
雪果真停了,江芷抬头望天,空中不再有雪花飘落,只是天仍阴沉沉的。
听到声音,其他人也跑了出来。
“哈哈,终于停了,真是太好了。”江新华特别激动。
为了庆祝雪停,中午大家都喝了一点酒,江新华更是喝得醉醺醺的。好在他酒品比较好,喝多了也不说胡话撒酒疯,只要睡上一觉就好了。
雪停了村民都很高兴,可慢慢地,大家又犯起愁来。雪是没下了,但这天始终是阴沉沉的,看不到太阳。气温也不见回升,反倒比下雪时更冷了。
最近几天,除了两老在家做饭,大家都出去铲雪。没办法,这些积雪不及时铲掉,就会结成冰冻,想要铲时就费劲了。地里堆积的雪实在是太厚了,也就只能继续堆着,等老天爷赏脸了。
江芷再次体会到把空间告诉家人的感觉真好,用空间收雪时也有人打掩护,安全系数那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村里大部分人也都出来铲雪,毕竟谁都不想雪水漫进家里。
等大家把院子里的雪铲的差不多时,太阳总算是出来了。为庆祝出太阳,江新华又喝醉了一次。
太阳出来后,温度慢慢地回升,山上的积雪开始消融。为防止河道被堵,雪水不能及时流下山,土地刚一化冻,江有柱就组织村里的壮劳力去疏通三山河,把本来狭窄的河道都拓宽了不少。
河道是拓宽了,江有柱还是不放心,天天
往沿河、依山而住的几户人家家里跑,建议他们暂时搬到村部去住,那里地势高。
江有柱在村里还是比较有威望的,有五户听了他的建议,暂时搬去村部住。还有一户是老人死活不同意搬,说是要死也要死家里,绝对不能挪窝,连江太爷出面都未能说服这家老人,江有柱也只好作罢,反正他已经尽力了。
山洪最终还是在两天后暴发了,黄褐色急流挟带着泥沙石块自山上奔泻而下,沿途的河道、田地、土砖屋都被冲垮。
山洪暴发时,江芷和江澈刚好在外面铲雪。一时间只听见轰隆隆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江芷扭头,只见洪水铺天盖地般涌来。
“姐,我们快跑。”江澈拖着她就往前面跑。
江芷反拖住江澈,拉着他就往右手边跩,口里大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