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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成仙了-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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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凌赋白摇摇头,随着这个动作又是一声剧烈的咳嗽,碧玲急忙上前替他排背。
  “师兄你先躺着,待我询问师傅一番。”碧玲说着,掏出了腰间传音的青玉板。
  直到说了好一会儿功夫,碧玲她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凌赋白早已打算用自己的元丹封印龙妖,只是他成丹不过一年时间,届时召唤灵兽定然会耗尽修为,因此大长老和二长老才会外出寻找能够替他巩固根基的灵药,至今未归。
  只是,在谈论的最后,二长老平时吊儿郎当的语气里满是惋惜:“那东西并非俗物,我们轻易根本不能借得…”
  “好了…咳咳…”凌赋白伸手按住碧玲手上的青玉板,“不要再听了。”
  他见她方才眼中的光芒闪烁,似乎借不到就要去抢一般,若真的放纵碧玲去抢,那他如何能原谅自己。
  “师兄你…”碧玲如同被勾走了魂魄一般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忽而气极反笑,“真是无私。”
  “咳咳…”凌赋白勾起唇角,“我身为门派大弟子,担起责任是理所当然…”
  “一点也不理所当然。”碧玲打断他的话,“师傅明明说让我们二人一起调查,你倒好,一声不吭就奉献出了元丹,也不问我怎么想。若是今日我没有察觉到,你又当如何?”
  若是她没有察觉,凌赋白轻笑一声,在他原本的计划里,自己本是会因失血过多倒在万星湖旁,或许过个十天半月,师傅自会找来,再将自己带回去。
  若没有她一路上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给他注入灵力,只怕他连御剑飞回来都做不到。
  只是这些想法,凌赋白自然不会说出来,只装作无辜的样子,往日无求无欲的双眸多了几分暖洋洋的人情味:“师妹不是聪慧过人,瞒也瞒不过吗?”
  “若没有我呢?”碧玲反问,带着薄怒,“师兄是不是打算就躺在那湖边十天半个月?甚至在我早上问你的时候,还骗我说没什么事。”
  凌赋白却没有说话,碧玲以为他是无言以对,定睛一看,竟是已经阖上眼睡着了。
  他睡着的样子极为安静,如同平时一般,干净得不沾半分尘埃,纤长的睫毛在眼窝处形成阴影,带着几分虚弱。没有血色的薄唇,此刻倒真是晓得冰雪一般的人了。
  碧玲原本还在指责中的唇瓣闭了起来,想要将他被子盖一盖,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他握得紧紧地,想扯也扯不出,只好将就着将被子给他盖上。
  据师傅的说法,他失血过多,又失了元丹,定然要昏迷一段时间,且醒来后因为根基受损,想要重新修炼,也要费力得多,甚至比资质最普通的人也要辛苦,因此他和大长老才会尽力去找到巩固他根基的灵物。
  不能修炼…对师兄来说,一定是最痛苦的事吧。
  在万星门这么多年,关于凌赋白的事,碧玲就算是不主动打听耳边也总会有人讨论。
  与方师兄那一类舍不得家人却被强行送出来的弟子不同,凌师兄却是自愿拜师修行的。
  江南凌家,当朝富商之一,富可敌国,嫡系只有凌赋白一子,无论纳妾多少,也没能生下别的孩子。
  只是这孩子自幼似乎便对黄白之物不感兴趣,就连抓周的时候,也是拿的边边角角里的一把剑,不过三岁,就能拿剑比划得有模有样。
  这样的小公子,本应是千娇万宠,将来继承家业,继续快快活活地做少爷,当老爷,却对一切都兴致平平。
  直到六岁那年,二长老偶然打门前经过,见凌家府宅之中似有祥气,进门拜访,就与这小公子看上了眼,拜为师徒。
  从此告别烟柳繁华,踏入道门,朝练剑,昔悟道,坚持不渝,直至今日。
  仿若他天生就是为了道门的这把剑而生,为了道门的这把剑而活。
  这样的师兄,若是不能继续修行,只怕等于要了他的命吧。
  碧玲思及至此,缓缓从他没有温度的掌中抽出手来,蹑手蹑脚走到门外。
  于风雪之中,取出自己的青玉板:“师傅可知,要如何才能让师兄重新有修炼的根基?”
  碧玲举着青玉板,等待二长老的回音,在荧光闪烁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地启封倾听。
  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原本还下垂的唇角,又翘了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碧玲当下青玉板,急忙御剑朝景弈渊所居的方向飞去。
  “师弟,师弟。”碧玲在门外敲着门,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回应,不由得踮起脚往里面看进去,“莫非是不在这儿。”
  门派内弟子平日都洁身自好,没事儿也不会瞎串门,因此众人房屋的门平时都是松松关着的。
  碧玲不知景弈渊上哪儿去了,只好推开门,自顾自进去了。
  “咦?”上次她来的时候,这桌子上还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为何现在有一封信。
  又联想到他不在这儿,莫非…这是师弟有事外出专门留下的信。
  这样想也不无道理,景弈渊根本没有什么需要联系的人,更遑论信件交流了,碧玲暗自肯定地点点头,拿起桌上纸质精良的信封,凝眉打开,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吾儿亲启,师弟什么时候有儿子了,不对不对,那这便是狗皇帝给师弟的信了,我还是不看的好…看一下吧,应该也没关系,我跟师弟都这么亲了…”
  “你在做什么?”大门重新被人推开,原是景弈渊刚刚回来,眉间还带着外面风霜的寒意。
  碧玲下意识想将信藏起来,却又意识到藏也藏不住,只得讪笑道:“无…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偷看信件被抓个正着,大家不要学习这位差生。


第78章 凤印
  她的小动作景弈渊如何会看不出来; 只顾不上这些; 点漆般的黑瞳紧紧盯住碧铃泛红的眼眶,眉心微拧:“怎么哭过?谁欺负你了?”
  说着,大手一伸,将她带到怀里; 垂眸细细详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隐忍不发,似是就等着碧铃说出让她流泪的罪魁祸首,然后再一剑将其毙命。
  “啊?”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出来,碧铃反倒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眸色闪烁。
  师傅说的那东西; 就在皇宫内; 而师弟不喜欢皇宫,她又不是不知道。可是,如今大师兄已经根基尽废···
  转眼间想起自己方才离开时; 凌师兄躺在床上安静苍白得没有血色的面容,碧铃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大师兄···他···”
  又是凌赋白。
  景弈渊如玉般的面容在碧玲看不见的角度沉了沉,感受到怀中人身躯的微微颤动; 终究还是忍住了; 反而柔声道:“他怎么了?”
  担惊受怕一整天; 鼻间闻到让人安心的清新气息,碧铃不知为何,提起的一颗心像是终于找到了落脚点; 垫脚忍不住伸手揽住景弈渊的脖子,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带着哭过后的鼻音软软糯糯道:“师弟···”
  然后抽噎着断断续续将发生的事挑重点讲述给他听。
  景弈渊一边听着,一边轻拍在碧铃单薄的后背以示安抚,纵然她说得简单,他还是可以明白事情到底有多严重。
  但在听到她说救醒凌赋白需要的东西之时,原本幽黑的双瞳暗下来,唇角在不知不觉间抿紧,带有几分自嘲。
  有时候,明明知道她只是太简单,太不通人情世故,才会行为处事与众不同,可景弈渊还是忍不住想问,在她心中,他与她的大师兄,不,还可以是方师兄,是莲师姐,甚至是重华宫中的宫女观琴,是不是同等重量,甚至还要轻得多。
  “师姐可知。”不知何时景弈渊垂下头,视线与碧玲齐平相对,目光中含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那枚佛珠现在何处?”
  “我听师傅说,在皇宫之中。”碧铃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只懵懂着回答,双眼还带着迷离的雾气。
  据二长老所说,那是一颗得道高僧的舍利子,被供奉在香火旺盛的古刹中近百年,景帝还是皇子时,为了讨霍宛珠的欢心,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取得这颗舍利子,刻成佛珠送给她,一是此物实在吉利,二是正好与她名中的珠字相衬。
  眼下霍宛珠陷入沉睡,也就无人知晓那珠子去了哪里,可是···碧铃猛地抬头望向景弈渊,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师弟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他是霍皇后最亲最爱的人,身上流着她的血,在碧铃的记忆里,霍宛珠还未陷入沉睡前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是事无巨细地向景弈渊交待了所有的事情,那这样的话,那颗珠子在哪里,他自然也是知晓的。
  景弈渊只定定看向她,抿紧了薄唇一言不发,眉间逐渐染上一层凉意,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布上寒霜:“所以师姐哭着来找我,就是为的这个,为了你的师兄?”
  明明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她是不懂事,不懂情,只要他寸步不离地守着,总有一日她会明白,会自然而然地接受他,可是此刻他有些怀疑起来,就算是脾气再乖巧的妖类,却也生性薄凉,或许他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
  将她绑起来,困起来,这样她就不会看别人,不会为别人流泪,只会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呆在自己身边。不知为何,景弈渊心中像是着了魔一般,被这样的念头充斥,在脑海里疯长。
  碧铃被他如此僵硬的口气吓得一愣,觉得这样的他陌生却又隐隐熟悉,原本攀在景弈渊身上的手松了几分,不自觉想要退后。
  见她被自己吓得,景弈渊忍不住还是自责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揉了揉碧铃的头,低沉着嗓音,带有几分蛊惑:“佛珠如今被保管甚紧,师姐可想知道,要如何才能得到吗?”
  “如何?”碧铃顺着他的话抬头闻到,还沾着雾气的纤长睫毛如蝶翅般轻颤,隐含着不安。
  “那佛珠被母后融在了凤印中,师姐可知何为凤印?”
  “凤印?”碧铃不解,隐约像懂,隐约又像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某傻白甜♂鹿即将被不安好心的人诱拐


第79章 真正的妖精
  她眨巴着双眼; 求知若渴般望向景弈渊; 这反倒让他有几分赧然,不禁觉得自己似是在诱拐这只无知的小鹿。
  不过大好良机就放在眼前,景弈渊自是不会心慈手软,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撩起搭在碧铃肩上的乌发; 凤眸微眯,带有几分清冽,轻声低哄道:“师姐不知道也没关系,只要嫁给我,那凤印自然就会到你手上。”
  嫁···嫁嫁···嫁给他?碧铃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到,眸中满是难以置信,愣了好一会儿; 才理解到其中的因果关系。
  如果她没有猜错; 凤印就是皇宫之中皇后才能掌管的东西,就如同皇帝的御玺一样,可是···
  “凤印不应该在皇后手中么?就算我嫁给师弟; 也未必···”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景弈渊的一声轻笑打断:“师姐何不看看手上的信里写的什么呢?”
  碧铃闻言,蹙起秀气的眉头; 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好将方才藏在背后的信乖乖拿出来; 重新摊开,一字一句细细看了一遍,纸上的墨迹虽鲜明恣意; 却隐约能看出写字的人显然是力不从心,笔迹潦草。
  待她读完整张信,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巴掌大的小脸渡上一层不解:“这信中的意思是要师弟你回去继承皇位?”
  景弈渊自然而然地将碧铃半揽如怀中,将景帝派人寄来的信收好,光洁如玉的下巴撑到她头上:“嗯。”
  就一声嗯是怎么回事呀,碧铃急得都要跳起来了,差点要撞到他的下巴上:“为什么突然就要你回去继承皇位了?那霍宛···你母后怎么办呢?”
  景弈渊感受到怀中人的焦急,仿佛她若水原形,定要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不禁翘起唇角:“无需着急,那位国师自有办法不是么?”
  他说话时的热气便直直扑到她面上,碧铃双颊也不知是闷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霎时间红得跟苹果一般,却在不经意抬头间正巧对上他被道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胸膛,不由得愣住了。
  国师的办法…明明他们二人都是知晓的…
  樱花般粉嫩的唇瓣抿起,碧玲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国师对着景帝说话的场景,清晰得如一幅画,在碧玲眼前展现开来。
  要想霍宛珠醒过来,就得至亲之人的心头血,七七四十九日,日日供养才行。
  见她踟躇着不说话,景弈渊一向波澜不惊的双眸出现几分紧张:“怎么,你不愿意?”
  “啊…”碧玲突然被他从回忆中拉扯出来,张着嘴呆了片刻才想起他说的什么事,讷讷道,“可是,你是人,我是妖,我们…”
  “那又如何?”景弈渊弯腰与碧玲双眸相对,“只要你我愿意,谁能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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