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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是不会说话的,但是这天地间的风却在传递着情人之间的喃喃细语。
红颜炼额间的发又被风吹乱了,她转过身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发丝收好。
正要转身,忽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熟悉到让她心中震颤不已的声音。
轻佻而风流,偏偏音色极为清冽,仿佛谪仙。
“姑娘,你是谁,为何在此?”
作者有话要说: 青荇:当当当!猜猜看!背后的那只是谁?猜对的话明天放送二更哦
泥融:恳请你不要作死
存稿箱:肚内空空,居然还敢二更
☆、夜蜇
红颜炼错愕,捏住烟杆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那一瞬间,她甚至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打翻在墓碑前的酒壶氤氲着酒香,醉了旁人。
“姑娘?”
红颜炼轻呵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抖落了烟灰,吸一口烟,魅惑众生的脸在烟雾下令人无法看清。她伴随着缭绕的白烟一起转身,又在看清来者之后再次露出了妩媚的笑容。
像,真像啊……
可惜不是。
那是一个俊秀的少年,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笑起来时有一股风流潇洒的味道。看上去浪荡轻佻,但是并不让人生厌。白衣佩剑,风度翩翩,像是哪户人家逃出来的公子哥,又像是飘遥江湖四海为家的浪儿。
“姑娘?”
“真是羞煞奴家了,”红颜炼捂唇娇笑,“奴家都是一个妇人了,怎的看被唤作是姑娘呀?”
“是我唐突了。”云歌歉意道,这女子既是挽了发髻自然是已嫁作人妇的,“那,这位夫人您知道如何下山吗?”
红颜炼轻轻一摆手,扇开烟雾,柔柔道:“这位小弟弟,奴家看你甚是面善,也不必用夫人称呼我,就叫我一声——”
风情万种的眸瞥了一眼墓碑,才笑着补充道:“就叫奴家一声姐姐吧。”
见来者露出几分为难的样子,红颜炼佯装失落:“自然,你若是嫌弃奴家,这一声姐姐不唤也罢。”
“不不不,我是看姐姐年纪轻轻才不敢贸然开口的,若是我年龄大于姐姐,那就闹笑话了。”
“哦?”红颜炼眯眼看着他,“那你生于何时啊?”
云歌不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刚及弱冠。”
红颜炼轻笑了一声。
这个孩子倒是个警惕性高的,知道对着外人不能轻易说出生辰八字。
“那便是小我几岁,唤一声姐姐的话你也吃不了什么亏。”红颜炼不再自称奴家,反倒是自然地认了这个弟弟,她又不免瞥了一眼墓碑,随后道,“你是迷路了?”
云歌有些羞赧:“是……”
明明这里如此空旷,可他就是如同陷入幻境一般无法走出去。明明下一步就能踩出这块地方,一眨眼便又被送到了其他地方。
“这里是位于赫凉山顶的玄天湖,当年道魔一战,生生将一赫凉山山顶给削了,此后凹下的峰顶便积聚雨水、雪水,形成了这独一无二的玄天湖。”
不知是不是云歌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妇人在谈及道魔一战时,神色有些哀戚。
红颜炼停止了回忆,道:“既然你唤了我一声姐姐,我当然不能不助你。”
她的红袖一挥,一道彩霞出现在天空,蔓延到远方:“这里对道魔而言都是肃静之地,自然不会让人随意闯进来又随意闯出去。你跟着彩霞走吧……呵,若是你够不幸,下次我们还会再见面。”
云歌狐疑地看了一眼红颜炼,后者一笑,便又是千娇百媚。
他的心肝颤了颤,猜道这女子不是什么正道,只是心情好而放了他一马。便匆匆道了谢,又匆匆离去。
留下红颜炼一人倚着墓碑笑得肆意而张狂,她目送着云歌,在他消失后,终于忍不住越笑越大声,连泪水都被笑了出来。唯有眼底的悲哀是如何也掩藏不住。
红颜炼拭了泪,随后眼神重归于平淡,淡淡地看着树上的阴影:“怎么?尊上有什么事要让你转告于我吗?”
那阴影动了动,跳到了地上,化作一个黑衣童子,他黑发黑眸,神情冷漠:“尊上让你收敛一点,不要去打浣浣夫人的主意。”
“浣浣夫人?”红颜炼不屑道,“你也认为那是浣浣?不是尊上拿来移情的玩物?”
“是不是不劳你评说,你难得忘了当年因为你想要对付夫人,尊上给你的惩罚吗?”黑衣童子冷冷道,“尊上可说了,说是你死性不改,就把你变回莲花。”
“尊上可舍不得这么做。”似是为了故意刺激他,红颜炼将手指指了指心,满足地说,“你莫非忘了,我可是尊上心尖尖上的人呢。”
当然,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意思。
黑衣童子有些不悦,他看了一眼天上的红霞,露出了一抹冷冷的微笑:“有件事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红颜炼施舍了他一个白眼:“有屁就放。”
“刚才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童子道,“啧啧,想不到啊居然也有让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存在……忘了和你说,尊上可是很讨厌那人,巴不得他不存在的那种讨厌。你大可试着去动浣浣夫人,我也正好拿那人试试手,也不知道他的修为会不会像名字一样孱弱。”
红颜炼的眼里闪现了一丝狠戾,她瞪着那童子:“夜蛰!”
夜蛰冷哼了一声:“我就是传个话,你大可不必对我发火。”
“我知道你当初嫉妒我可以陪着尊上身边,但是说起了我们是同僚,何必针锋相对。”红颜炼收了怒气,笑眯眯道,“你知道刚才那位的名字?不妨和我说说?”
夜蛰倒是没有对她隐瞒:“我只是听尊上谈起过,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他叫齐云歌,古墟派弟子,喜欢他师父而不得。和尊上一起去了秘境,还获得了一位大能的剑法。爱好喝酒,还擅长和女人打交道,有一身的桃花。”
红颜炼听后忍不住挑眉:“你知道的明明很清楚嘛。”
不过说得这么直接,看来夜蛰是有事求助于她呀。
夜蛰哼了一声:“那是自然,尊上在意的人就是我在意的人,哪怕不知道具体的也必须知道得更详细一些。”
红颜炼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对了,”夜蛰想了想,化作黑鹰吐出了一只巴掌大的灵鸽,那只鸽子被吐来后想要逃走被锋利的爪子一把捉住,“你看看,这只鸽子是千藏的灵鸽,我刚才在山上截住的,它传了什么信你可知道?”
红颜炼嫌弃地摆摆手:“你还真闲,有心思捉灵鸽玩。”
夜蛰怒了:“我和你这蠢女人不同,我能记住不同人的气息,这只灵鸽分明就是那脑残的灵鸽,他传递的信息不是关于你的就是关于尊上的。”
“脑残?”
“就是河女她相公!尊上给取的名字!”
红颜炼不笑了:“他?他要传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说话间,红颜炼的眸子变得通红,那灵鸽在看到红颜炼眼神的一刹失了神。
一个男人的声音便从鸽子的嘴中传出。
“魔释帝回来了!并与未来掌门相互勾结!”
此话一出,两个俱是一惊。一人一鸟相互对视了一眼,神情皆是复杂。
“这可不行,尊上实力未完全恢复,魔将也未召回,此时被道门发现后我们是属于下风的。”
红颜炼露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不愧是傩坤弟子,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言罢她也顾不得嫌弃,捉过灵鸽道:“先不急着处理这畜生,给我,我自有用处。”
“你要干什么?”
“留后手啊,”红颜炼白了他一眼,“若是等以后尊上实力恢复,那女人发现尊上身份想要对尊上不利,我们倒是可以借助这灵鸽让千藏对她产生怀疑。”
夜蜇没有阻止她。
红颜炼拍了拍鹰的脑袋:“这次你做的很不错。”
夜蜇懊恼地伸出爪子挠开红颜炼:“别这样!”
红颜炼化作红雾躲开了这一击,随后又在不远处现形:“对了,告诉尊上,如果他想要找到碎片,不妨去那老头的血狱看看,他应该找了许多。我记得那老头倒是为了尊上马不停蹄地奔波了千年,没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了,虽然不喜欢他,但是这片忠心却是难能可贵。”
夜蜇有些不屑:“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去将碎片拿来,还需要尊上自己动手?”
红颜炼并没有和他开玩笑:“那里太危险太可怕了,就算是我也是九死一生才能从那里逃出来。不过如果是尊上的话,进去出来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好。我会去告诉尊上的。”夜蜇拍了拍翅膀,没有告别,直接飞向了天际。
红颜炼摇摇头:“真是没有礼貌。”
言罢,她看了眼墓碑,同样没有告别,化作红雾散去。
☆、当一家三口遇到一家五口
洛释刚站在千伶门口就听见后面响起哒哒的脚步声,他好奇地转过头,立刻被一个黑影给抱了满怀。
“主人~~~~~”
洛释将埋在胸前的小人给扒拉开来,看清了这是一个七八岁光景的男童,黑发黑眼,穿了一身黑色的锦衣,整个人就像影子里钻出来的,但是皮肤倒是苍白得诡异。此时正亮眼放光地仰着脑袋看着他。
“嗯……”洛释憋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你谁啊?”
小人怔了怔,神色震惊而哀戚,洛释仿佛听见了一颗心碎的稀里哗啦的。
“……”
看见这样的神情,洛释终于有些不忍了,他正要开口安慰,却见小人欣慰地爬下来,抹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感叹道:“尊上您果然变了,我还以为你会把我踹开呢,没想到你居然更狠,假装不认识我。不过这依旧很尊上,我很欢喜。”
说罢夜蜇变成了一只鹰停在他肩上并直直地看着洛释,哀婉道:“这样,您能认出来吗?”
洛释来不及说话,又看见老鹰变成了一把剑,亲昵地缠在他手上:“这样呢?”
洛释这才有机会恍然大悟:“夜蜇?!”
那把顶顶有名的能化鹰能化剑的魔剑夜蜇居然还能化作男童?
夜蜇再次化作男童,欣慰地抹抹眼角:“尊上,我太开心了,您终于认可了我的人身。来,什么也别说了,抱抱。”
洛释:“……”
作为一把应该冷酷无情的魔剑有这样黏人的性格真的好么?
正在夜蜇索抱的同时,千伶房间的门开了,洛释一把推开夜蜇露出最完美的笑容:“小千伶……”
咦,怎么没有人?
“大叔,往下看。”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洛释低头,便看见一个红衣童子瞪着死鱼眼看着他。
“是你!你不是红颜炼的傀儡吗?”
夜蜇闻言,挑了眉,难怪他一看见这童子就觉得心生厌恶。
“那是我家前主人,现在我家主人是千伶大人。”童子瞥了两个黑衣人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嘀咕道,“这是什么穿衣品味……”
一身黑的也不怕热死在夏天。
正在这时,童子身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阿红姐姐你在和谁说话?”
一个和阿红长得一模一样的童子从阿红身后冒出来,看见一大一小两个黑衣人:“哇,是洛释大人呀,咦?这位小哥哥又是谁?”
夜蜇冷哼一声:“凡夫俗子不配知道吾名。”
看得洛释直直咋舌,这把魔剑变脸速度可真快。
阿红不甘示弱:“无名小辈,我们还不想知道呢。”
夜蜇:“你!”
“阿红姐姐别吵了,我们还是先请洛释大人和小哥哥一起进去吧。”
洛释点点头,给这位小童子,不,现在应该是小童女,点了个赞。
他现在有很多疑问想要去问小千伶,不想再看这三个小人叽叽喳喳堵在门口了。
阿红不客气道:“有名字的就进来,无名的出去。”
夜蜇:“……”
洛释叹了口气,抬脚就要进去,忽听见背后响起了一个他一直不愿听到的声音正惊喜的响起:“洛释兄?我可算找到你了。”
刚刚听到声音走出来的千伶疑惑地看着来人,犹豫地问道:“云歌?”
“师姐!”云歌大步走上前,在瞥见三个小人后脸色立刻变了,“孩孩孩孩子?你们居然有孩子了?”
还是三个?!
洛释的脸阴沉了下来:“胡说什么啊。”
千伶看看被拦在门前的三人,无奈地摇摇头:“进来吧,有什么事待会说。”
洛释在知道云歌也要进屋时,脸色就没好过,云歌倒是很开心,欢欢喜喜地踏进了房间。
千伶的房间并不算整洁,地上洒满了木屑和皮革,还有几桶颜料,但是已经有许多小纸人在那里打扫整理了。
洛释其实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千伶,比如这两个童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活过来了,又为什么性格如此不同等等等,但是看见千伶并没有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