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千伶可以听到洛释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还有他若有若无的苦笑时的呵气。
“是我的错。”千伶深吸了一口气,“恐怕不是你中邪了,是我。”
没等洛释说什么,她已经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千伶走进了红颜炼之前订的房间,心慌意乱地关上了房门。她尽量调整好紊乱的呼吸,却还是无力地顺着门慢慢地滑了下去,她蹲在地上,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一双深情的眼眸。若是浓情如水,她怕是会被沉没。
这一切的感受都让她觉得无措,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谈及情爱,大家都会吞吞吐吐。情字也如火,触之则燃。不是独自焚身,就是拉着他人一起烧融,可以让自己奋不顾身,也可以让别人烫上烙印。绚烂得就像当初她看见的涅槃。
千伶慢慢地躺倒在地上,忽然想到了当初她直接又傻气地问洛释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爱她。想来那时候只是天真快乐,却从未有过真正的触动。
或许她早有预料,却在真正面对的时候又平添惶恐。为何惶恐?因为有很多不好的预感。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了红颜炼的嘲讽。伴随着的还有师尊曾经的告诫。
“不觉得愧疚吗?这边和人玩着暧昧,另一边却想早早脱身回到道门。你不觉得残忍吗?”
“你有一个情劫,若是过不去,便是一生凄苦。”
“道门肯定不允许人魔相恋吧?”
“你今后将替我继承千藏掌门。”
“你不会后悔吗?”
“勿忘你责任,切记切记。”
……
吵吵嚷嚷的,令人更加焦躁。
还有什么能让她静下心来呢?唯有不断交接重复的剑鸣吧?
“锵——”
“锵——”
“锵——”
熟悉的两剑相交声响起,千伶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就站在雪地中和师尊一起对剑。那时候她还年幼,握剑的手经常会因为无力而颤抖。
所以她问了一个问题。
“师尊,您握剑的时候,剑也会抖吗?”
“会。”
“会?什么时候?现在也会?”
“心动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就不抖了?心不动的时候吗?”
师尊那时候笑了,他道:“非也非也,恰恰也是心动的时候,剑就不抖了。”
彼时她不明白,现在似乎明白了点。
心动,心动……
念叨着,千伶的心也变得安定起来,她睡意渐浓,直接枕在地上就入睡了。
千伶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棵巨大的树,树上是旖旎的粉色小花朵,像美人的羽扇,又像美人的睫毛,满树流淌着风情。
风一吹,花瓣纷纷扬扬飘落,好像一把把粉红的小伞。
一个少女等在树下,很是古灵精怪的样子。
看见她来了,少女便跑过来,甚是委屈地说:“你不满意我做的事吗?”
“什么?”
“你不想要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吗?”
千伶似乎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洛释吗?”
“是呀。你不喜欢他吗?”
千伶愣了愣,随后她点点头:“喜欢。”
“那你就是不爱他咯?”
如此相似的提问。
千伶忽然想到了曾经洛释对她说的话,他说:“爱言之尚早……我们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轻言太容易,厮守太难,我不敢轻言,但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这一刻才明白当初的他真正表达了什么。
原来如此……么?
那个少女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烦恼地抱怨了一句:“真不知道你究竟在苦恼什么。你等着,我去帮你问问他!”
千伶来不及叫住她,这个少女就消失在了眼前。
独留她一人,站在树下,看着一树的粉色旖旎。
千伶知道,在这种花朵漂亮的树上,所有的叶子随着花开花谢来晨展暮合,寓意着合欢。
但其实合欢花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苦情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好基友少音书的支持
推荐一下她的文文哦,民国甜文《我和我先生的那些年》http://jjwxc/onebook。php?novelid=3238176
下期预告
合欢花:你等等哈,我去帮你(到床上)问问
洛释:???!!
☆、情之所起
合欢是苦情,苦情是合欢。
心动时剑会抖,剑不抖却也是因为心动。
这听起来就像是打哑谜,其实不难懂的,很多件事就像是连成一串一般清晰地摆放在千伶面前。她在一点点地改变,而他却一直不变。
他焦急的时候会脱口而出,沾染着尘土的面容是那样狼狈,却叫她一直记着。他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庆幸的笑起来时像一个天真的男孩:“你没有遇到他真是太好了。”
他忐忑的时候有点让她不忍:“你……你讨厌异类吗?”
而他慌乱的时候说话便会结结巴巴:“哦!也不是。。。 。。。不,是!我喜欢千伶,我最最喜欢千伶了!”
还有他温柔地时候:“千伶你看,这片夕阳把石板路照得亮堂堂的,像不像有团火在烧?我特别喜欢这种暖呼呼的颜色,看得人心里温暖起来。”
他还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事实是他真的做到了,无论她在哪,他都竭尽全力地帮助着她。
种种过往一一再现,千伶的心无法遏制的软了起来。
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继续听着他说下去。
千伶睁开了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愣住的洛释。她躺在床上,而他的手臂支撑在她的两边,一副要轻薄她的模样,银发落在她的肩上。红色的眼眸是惊讶还有一点点惶恐。
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他,这个感觉真好。
“千伶你听我解释!其实……”
洛释真的慌乱了。
其实他能解释什么?他能说他一醒来就看见千伶躺在他床边像个小妖精一样看似问问题时则在挑战一个男人的忍耐力吗?洛释也知道千伶是□□控了,所以他只能在自己还没有崩溃前,将□□控的千伶打晕了……
是的,打晕了……
他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 ┻━┻!!
千伶头顶的小粉花心虚地晃了晃,在它印象里,谈心嘛~当然需要由身体的交融切入咯,哪里知道这个洛释这么不上道,直接将它打晕了。现在把两个人弄到了这个僵局里……嘤嘤嘤,肯定砸了它们合欢一族的金字招牌了。
千伶没有去理会那些细节,她看着洛释,在想,恐怕她再也不会遇见这样蠢萌得可爱的人了。
她忽然想起来他曾和她说过她是对他而言的独一无二,可对她来说,他又何尝不是独一无二呢?千藏不缺人,师尊也不会缺弟子,而她若是错过了,生命中偏偏一定会缺一个他。
不过她若是选择他的话,一定会让师尊寒心的,她不可能带着他回千藏。而师尊等她长大等了太多年,寄予她太多的期许,她是师尊的骄傲……没了她,千藏还需要再花大力气去寻找和培养下一个接班人了。她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寡情的,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千藏养育了她,不能不报答。
红颜炼说的不错,遇到抉择的时候她虽然不至于哭的太惨,但也是摇摆不定的。
只是当她真正明白了所谓的心意之后,就不忍心将选择一拖再拖了,总给人希望而不给人结果的确是残忍且不道德的,这远比给人一个不好的结果更不道德。而她,无论做什么都将注定她不再后悔,她从不会为了已成必然的往事而后悔。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选择了千藏后,她就忍不住地难受。洛释他从来都不会把难受写在脸上直接给她看,他总是一边失望一边露出高兴的样子,可正是这样才叫她更加不舍。
千伶明白,倘若选择了千藏,她一定会后悔。因为她根本不能去想象洛释失落悲伤的样子。
有时候想的那么多,其实决定也就只是在一念之间就做好的。
她郑重地开口,几乎花了这一生最大的勇气:“我爱你。”
“其实是你跑到……什么?!”
红色的眼睛中是难以置信,英俊的面容第一次露出极度震惊的样子,他的唇颤了颤,随后扯了扯,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我我我……还在中邪?”
连千伶头上的合欢花都被吓得抖了抖。
这不是它干的!它承认之前它一直趁千伶开小差的时候偷偷过来捣乱,呸,帮忙。但是它刚才可没有这么做!因为怕再被洛释打脖子啊!
可千伶看着洛释,眼神严肃的很,并不是在开玩笑:“我说,我爱你。”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唯有外面的蝉还在不停鸣叫。月色照入房中,洒在千伶的脸上,皎洁明亮。这一刻好像永恒地静止在了那里。
只有夜色如水,佳人如玉,再没有外人干扰。
半晌,洛释干笑了,千伶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说:“不要再诱惑我了。”
他经不起诱惑了。
“可是我……”
“不要说话。”
洛释的鼻贴着千伶的鼻,他说出的每个字都带着他的气息,洒在千伶的唇上,痒痒的,千伶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洛释的手贴在千伶的脸上,他的拇指温柔地滑过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所谓发乎于情止于礼……
这是什么屁话,他才不想管!
去它的发乎于情止于礼,他礼了那么久现在终于礼不了了。
于是他吻了下去,他们的距离那样近,只需低下头就能让她无处可逃。
意料之中的柔软芬芳,温暖馨香,可却不曾知道原来这香味甘美沁骨,氤氲满唇,他眼中的千伶蹙着双眉,双眼濛濛,怔怔地看着他。
她似乎有些惊讶,手指纠结地攥着他的衣服,却也没有抗拒。他看见他的银发缠绕在她的身侧,如果她未断发,那么他们此时的头发一定会旖旎地缠绕在一起,而她的长发一定是娇弱无力依赖着他的黑发的样子。
满腔的柔情蜜意终于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释只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在身体中翻滚,他沉溺其中,不想回神。
千伶的面前似乎又出现了大片的桃花,而心底的花海似乎更加茂密,火一般地窜出来,在她的脸颊上肆意盛开。
洛释发觉怀抱中的桃香更加馥郁芬芳,简直就如同坠入了花海一般。
可洛释终究没有加深那个吻,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继续看着千伶,神色复杂。
千伶汗珠微透,发丝粘在脸上,她抿了抿唇,眼神清明。
反倒是洛释有些无措。
沉默半晌,千伶问:“你这样撑在这里,不累吗?”
洛释愣了愣,意识到他正床咚着人家姑娘,赶紧起身,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千伶你听我解释。”
“我知道,”千伶坐起身,将花环取了下来,从中捏出了一朵粉色的花,“是她在捣鬼。”
“花?”
“合欢花精。”随后千伶也不管这花朵怎么挣扎,直接在它身上下了个禁制,把它扔在一边了。
洛释见状,傻笑着挠了挠头:“我就说嘛,千伶你怎么可能会半夜爬到我床上,肯定是有人捣鬼,我还以为我中邪了呵呵呵。”
千伶听他说完,没有跳开话题:“不过有件事她没有做,是我说的,我爱你,那么你呢?”
千伶看见洛释神情显示恍惚,随后又像是兴奋至极了一般涨的通红,他急促地呼吸了两下,正在千伶以为他会做出什么回答时,却见他一转头,喊着跑了出去:“云歌!你帮我再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中邪!”
响声环绕了整个客栈,所幸妖界的妖喜欢晚上活动,没有几个被吵到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被扰清梦的云歌泼了洛释一脸的水。
千伶站在屋内,叹了口气,正要关门,却看见洛释又跑回来,他单手撑着门两眼亮闪闪地盯着她,兴奋地喘着气,他的脸上全是水,银发丝黏在脸上,发尾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落着水珠。而他背后的月色正好,清辉洒满了庭院,为简单的树影,远处模糊的山轮廓镀描绘上一层银边。
这个夜晚,有月有山,有树,有他,正正好。
千伶看了他半晌,抽出手绢,走上前为他擦去脸上水。他的脸很烫,千伶隔着手帕就能感觉到这一温度。千伶没有看他的眼睛也知道他在盯着她,火热的气息一直喷在她的脸上。一只手握上了她为他擦水的手,另一只手则搂住了她的腰。千伶为他擦拭的手停住了,她终于对上了他的眼。
“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
“不是?”火热的眼瞧着她,洛释终于难得在她面前露出磁性的嗓音,他像是兴奋又像是挑逗,难以压抑的激动和低沉的笑意融在一起把这个寂凉的夜都烧得滚烫。
他说:“怎么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