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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就算不看他自己与黄石的那点交情,只冲着这样残忍的灭门惨案,段誉也不会再让那黄诗韵出一点事情。故而只是向陆无双问了两句,便随着她一起奔向后院。
李莫愁见段誉两人走了,本也想跟着去,但再一想这又关她什么事情,这几日自己的变化已是太大,再这么呆下去恐怕她就不是从前那个赤练仙子了!想到这里,李莫愁狠了狠心,竟然拂尘一扫,纵起身形,独自走了……
第二十八章 有女诗韵
再说段誉随着陆无双到了后院,正见到程英从那屋里出来,没有多余的话,段誉对着程英陆无双两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先回避,便踏进了那屋门。wWw;
此时黄诗韵还是原本那个样子,坐在床头默默的看着窗外,只不过两天的时间,看她的身子似乎都消瘦了不少。段誉见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本就因为黄石和虹桥帮众人的故去有了诸多遗憾,再眼见着唯一幸存的黄诗韵这般模样,更是自责不已,恨不得当日死的是他自己,也让这姑娘少受些折磨。
想了一想,段誉走上前几步,到了黄诗韵的身边,轻声叫了句:“黄姑娘……”
可是那黄诗韵就似是根本没有听到段誉的喊话,依然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段誉见此,只得又走近了一些,再次轻声道:“黄姑娘……”
这时黄诗韵似乎有了些知觉,缓缓的回过头来,呆呆的看着身前的段誉,清秀的面容掩藏不住虚弱与苍白,一对本该带着神韵的眼睛也早就没了任何色彩,从前圆润的嘴唇也因为这两日滴水未进而干裂……段誉虽可以想象这样的惨事会对这小姑娘有很大的打击,却也没预料到她竟然伤心至此,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
段誉暗自叹了口气,口中勉强劝道:“黄姑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保重身体要紧。”
黄诗韵依然没有答话,不过竟然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是刚才那般任你怎么劝说也没有反应的样子。段誉见了,心中一喜,连忙继续说道:“黄姑娘,黄石兄他们……已经去了,如果他们泉下有知,也不会想你变成这样!”
黄诗韵听了这话,似是心中有了一些动容,紧盯着段誉看了一阵,这才开口轻轻问道:“我父亲他们真的去了么?”
段誉心中黯然,但口中却不得不答道:“是……不过……”
不待段誉说完,黄诗韵又问道:“已经入土为安了?”
段誉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答道:“是,我见姑娘一直……一直这样,便没有知会姑娘便把他们都安葬了,请姑娘见谅。”
黄诗韵没有丝毫责怪段誉的意思,反而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而又说道:“多谢公子了,这样我也可以放心的去了,烦请公子在我走后将我和父母葬在一起……”话还没有说完,竟然一头朝旁边桌子的桌角撞去!
段誉本来听着她说的话就有些疑惑,此时再见她这般动作,哪还会有定点的犹豫,慌忙抢上前去一步,死死的抱住黄诗韵的腰间!
黄诗韵本就是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亲人,已经生无可恋,但又一时求死不成,心中懊恼非常,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用自己的小拳头在段誉腰间背上击打,也不管此时抱着自己的是什么人!
这黄诗韵虽然是个女子,又已经两天没有进食,本不应有什么力气,但她怎么说也是生在虹桥帮里,平日里也跟着黄石他们学了一些不入流的拳脚,这时失去理智,力气倒还是挺大。
不过这显然不能给段誉造成什么伤害,在黄诗韵的拳头落在他背上的那一刻,他体内的真气就已有了反应,自觉的形成保护……可段誉看着黄诗韵的可怜样子,心中软了又软,生怕自己身体还没怎样,就让她的手受到真气反弹的伤害,也就主动撤走了体内“碍事”的真气,任由她一拳一拳的打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黄诗韵打了段誉多少拳,总之直到她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段誉这才强忍着腰上背上的些许痛楚,要把她放在床上。
可谁知那黄诗韵竟然不肯下来,仍是死死的抱住段誉不放,最后竟嘤嘤的哭出声来!段誉见此,心中尴尬不已,毕竟自己这样抱着人家姑娘的身体实在不雅,但转而再想,或许这样让她发泄一番反而是好的吧,总是憋在心里也不是什么办法,再看屋中也没有旁人,也就这么抱着她“认命”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这黄诗韵终是将几日来的幽怨与悔恨发泄出来,也没有什么力气再哭了,身子一软,本是死抱着段誉的手也松开了。段誉见了,怕她跌在地上,连忙再将她抱紧,转身平放在床榻上,口中却是说出了从黄诗韵想要求死那一刻就一直憋着的话:“黄姑娘,你这般做法,可枉费了黄石兄的一片苦心!”
黄诗韵本是卧在床上看着段誉不想动弹,可听到段誉这话,却是神情一滞,是啊,他父亲不就是为了让她好好的活着,才将她藏在密室之中么……自己如今这般求死,确是枉费了父亲的一片苦心。
其实这黄诗韵本就是玲珑心思,只是因为父母亲人在一夜间的惨死,一时没有办法接受,才变成那般模样,此刻心里的苦楚都已发泄出去,也就恢复了平日的神智,仔细咀嚼着段誉话中之意,觉得真是自己错了,什么死志也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可段誉哪里知道这些,看着黄诗韵的脸色变幻,还以为她又在想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口中赶紧再次劝道:“黄姑娘,逝者已逝……你不要在多想什么,只管好好休息,不然我都没有办法与黄石兄交待!”
黄诗韵听了段誉这话,再见段誉一脸的关心神色,心里一暖,缓缓的点了点头。
段誉见她好像恢复了正常,哪还会不高兴,正要转身召唤程英陆无双过来,却听耳边“啊!”的一声,连忙顺声望去,却见黄诗韵一手捂住自己的小嘴,一手不敢置信的指着桌上的铜镜……
段誉不禁有些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就听黄诗韵低声道:“公子,你可否先出去,我想……我想梳洗一下……”
第二十九章 再起征程(第一部完)
段誉听到黄诗韵这么说,这才有些恍然,慌忙转过身去,留下一句:“姑娘请便……”,就“落荒而逃”。WWw!而黄诗韵看着段誉那有些狼狈的身影,却是几日里第一次露出笑容。
段誉当然不知道身后的事情,但也知道经过了这一番折腾,恐怕这黄姑娘也不会再有什么寻死的念头,心中便放下了一块大石。
刚刚出了黄诗韵的房门,一直等在门外的程英和陆无双便围了上来,自是要向段誉打听一下黄诗韵的情况。可“自杀未遂”这种事情又怎么能随口向旁人乱说,段誉只得含糊的应了几声,告诉两女那黄姑娘已经没有大碍。
就在这三人在屋外商量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做的时候,屋门从里面轻轻的打开了,站在门口望着三人的,自然是黄诗韵,却让段誉觉得那是换了个人。
此时的黄诗韵已经换下了那身青衣,反而穿上一套白衫素服,把整个人衬托的淡雅清丽,想来也是为了给故去的家人戴孝吧。头上原本的乱发亦已疏理整齐,柔柔的搭在肩头,脸上虽未施半点粉黛,但更称出其肌肤的白皙明亮,一对晶莹的眼睛仍有些红肿,却显得楚楚动人,一时竟让门外三人一齐看得呆了……
黄诗韵看着三人的模样,知道是自己梳洗之后变化太大,脸上不禁露出些许笑意,对着段誉三人轻声道:“公子和几位姑娘请进来吧!”
段誉几人听了这话,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相视一笑,心中担忧均是放下,便随着黄诗韵再次走入屋内。
进入屋中,黄诗韵先是给每人奉上了一杯清茶,段誉几人折腾了这些时间,正都有些劳累口渴,再加上见到这黄姑娘终于没事,心里高兴,也就不太客气的受了。可还没等清茶入口,黄诗韵接下来的行为却吓了三人一跳!
却见她先是立在段誉三人面前,身子半蹲福了一福,口中道:“这几日多亏几位恩公照料,小女子这厢谢过了!”
段誉三人见了都是慌忙起身,连道“不敢不敢”,可还未待程英陆无双两女上前将她扶起,却见黄诗韵竟然顺势跪在三人脚下,“砰、砰、砰”的扣了三个响头!
段誉几人见了更是大惊,连忙侧身躲过,口中也是惊问:“黄姑娘你这是作甚?”
却见黄诗韵抬起额头,竟有一丝鲜血自其额上流下,她也顾不得立时擦去,只是望着三人一字一顿道:“前面一福是谢三位照料之恩,后面三扣是求三位助我报仇!”
段誉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竟是替已经故去的黄石感到欣慰,原因无他,只为这黄诗韵的“一福三扣”,恩怨分明,干脆俐落,颇有乃父遗风。
而程英和陆无双听了黄诗韵的这话,却是同时没来由的一阵心疼,更想不到这外表柔弱的姑娘清醒过后竟能有如此英气……当下一左一右,赶上前去,先将黄诗韵扶起。
而那黄诗韵见程英两人来扶,也没有拒绝,但身子虽已站起,眼睛却一直盯着身前沉思的段誉不放,恐怕只待段誉说出一个“不”字,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掉头返走,独自去找那些仇人拼命。
段誉也料不到这女子竟然这么血性,可这报仇之事却也不是儿戏,段誉更不是那种可以拍拍胸口誓言旦旦的大包大揽之人,一切都还需从长计议……于是,在躲开黄诗韵灼人的目光之后,段誉决然开口道:“黄姑娘,令尊是我段某的朋友,那些故去的虹桥帮众人也是,他们的仇不需姑娘说,我也会去报!只是……”
话仅至此,就被那黄诗韵打断,却听她说出一句足以让段誉晕倒的话:“公子姓段?可是单名誉字?可是出自大理段氏……”
看着在一旁偷笑的程英与陆无双,段誉心中泛起一阵无力之感,竟然到现在才知道他是段誉?那她刚才竟是向三个完全的陌生人口头求助?天啊!说不清她是莽撞还是天真……反过来再想,可不是怎地,自己也从未表露过身份,这姑娘也从未见过自己,怎么可能识得……
不过,在段誉点头承认自己的身份之后,却忽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因为他看到了黄诗韵嘴角那一弯笑容,更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真的是段公子?!一定是父亲大人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黄家的大仇可报了!……对了,段大哥,我父亲经常与我说起你的名字,说你是个一言九鼎、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哦……”
段大哥?一言九鼎?顶天立地?这……不是阴谋是什么?!再看看旁边程英与陆无双天真无邪的笑,段誉只得深深的低下头,同时为自己的命运哀叹……
不过话说回来,报仇毕竟不是儿戏,尤其是要找这种从未谋面的仇人报仇,虽然只知道那个“一言堂”的名号,可那又有什么实质上的用处?幸好段誉还记得自己尾随的那些黑衣人来时的方向,或许这也能算上目前唯一的线索吧。
几人商量一番过后,终是决定按照段誉来时的路返回,一路追查那些黑衣人的下落,并且打探一下这个神秘的“一言堂”!当然,若是能在助黄诗韵报仇的过程中找到语嫣,那对段誉来说,自是最好……
而就在段誉几人商量的同时,在西域某处人迹罕至的山谷之内,正有一片静谧的湖泊。湖面虽不说有多宽阔,但却狭长得很,一眼望去,尽头正与落日相接。霞光照耀之下,本是清澈透底的湖水上荡漾着一片金黄色,无限刺激着人们的……
此时在这湖边,却有一个挺拔的身影面朝湖水,昂然而立;在那人身后,也有一人低头颔首,卑躬屈膝!前者衣着似锦,后者紧身黑衣,正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看一眼,便能知道这两人一尊一卑,实是简单的主仆关系。但若是可以走近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却又不尽然!
“公子,扬州的事情均已办妥,只是……”这个声音出自黑衣之人,低沉有力。
“哼……只是什么?”这个声音出自锦衣之人,言语之间,彰显着无比的高贵与霸气!
“只是失踪了一个前去办事的下属!”
“失踪?哈哈!那又能如何?”
“属下只是担心他落入有心人手中……”黑衣人见那锦衣人似是有所不悦,慌忙兢兢颤颤的解释。
“哈哈!那又怎样?!这世上可还有人能阻拦与我!?一条贱命罢了,可值得你这么担忧?嘿嘿,还是去办好你的差事吧!不然失踪的便不止是他一个……”锦衣人先是一声狂妄的怒笑,而后话音一转,竟以无比阴沉的声调说出这番无情之话。
黑衣人听到这话,眼中精光一闪,似是有一丝愤恨,又似是对身前之人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