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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姐儿?”紫娥诧异问道,“沈家好歹在松阳也是有头有脸,怎么会自甘堕落,弄出这么一出呢?”
“谁知道?”叶云摇头道,“小姐在哪?我去瞧瞧她。”
“哟,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就想小姐啦?”紫娥笑嘻嘻的说,“小姐刚刚用过午饭,正在亭子里等你的消息呢。”
“嗯!”叶云顺着紫娥的话往下说,故意点头调笑道,“是啊,想小姐想的紧,嘿,倘若小姐跑不掉,紫娥你这个小丫头又跑得掉么?”
“你这个家伙!”紫娥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小姐说你是登徒浪子,果然一点都没有说错,我才不跟你斗嘴呢,还不快去?小姐只怕等急了。”
叶云这才不和紫娥一般见识,匆匆过去,果然见到张玉娘坐在凉亭中,霜娥在一旁伺候,见到叶云来了,张玉娘微笑道:“见了那沈家千金么?如何?”
“嗯,相貌倒是不错,”叶云很是猥琐的笑道,“不过比起大小姐来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不错?如何不错法?”张玉娘不去理会叶云的疯言疯语,只顾问道,“可曾入得叶公子你的法眼么?”
“我纵然是有天大的包容之心,却也不能让沈佺这么耍着玩吧!”叶云见张玉娘神色淡然,当下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在张玉娘对面坐了下来,摇头苦笑道,“那沈佺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个女子过来,长得倒也是马马虎虎,只是我瞧那女子好似不太正经,倒像是个窑姐儿出身。”
“你怎知是窑姐儿?”张玉娘秀眉微蹙,诧异的朝叶云瞧去,却见叶云摇头道:“我瞧那女子不是正当人家,纵然是霜娥紫娥也不知比她儒雅娴静多少倍,窑姐儿一说,当有六成把握。”
张玉娘出了一会儿神,苦笑道,“沈家竟然堕落于斯?我本料定他沈家不会有什么好意,本猜测说不定是沈家的一个侍女,假充为沈家的干女儿,没想到竟然用这等手段,嘿,松阳两大世家,沈家与我张家,本是世交,祖上又均同朝为官,却不曾想沈老爷子不在松阳,那沈佺却把沈家门风败坏得一干二净,当真可悲可叹。”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叶云嘿嘿笑道,“不过你总算没有落在沈佺手上,总算是一大幸事,至于他沈家败坏成什么样子,我可不会放在心上。”
不料这句话却引起了张玉娘的心思,呆呆的出了一会儿神,这才叹息道:“我已经写信给我的父亲,至于后面的事情,就要看沈家到底做到什么程度了。”
“大小姐,你究竟有什么打算?”叶云问道,“老实说,我已经快没有什么耐心了,奉陪这场闹剧的时间太长,我已经很生气了,如果大小姐最近没什么行动,我可要按我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看你自己,”张玉娘站起身来,看起来打算结束这场谈话,微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时间能拖延得稍微长一点。”
“这只是沈佺的缓兵之计,”叶云翻着白眼道,“难道你真打算让我去娶那个莫名其妙的沈家千金?”
“对了,你刚刚说,纵然是霜娥和紫娥也不知比沈家千金强多少倍?”张玉娘并没有回答叶云的话,反而把话题转向到另外一件事。
“是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叶云贼忒兮兮的瞧着旁边的霜娥,瞧了半晌,才点头笑道,“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嘿,这首诗原本我以为是吹牛的。”
“现在呢?”张玉娘面色有些古怪的朝霜娥望去,却见霜娥早已经羞红了俏脸,只是她生性内向,倘若换成紫娥,只怕早就反唇相讥了过去。
“现在倒是确认了,白居易可不是吹牛,”叶云呵呵笑道,“不单单是霜娥和紫娥,大小姐更是出类拔萃,嘿,我说……”
“那我便将霜娥或者是紫娥其中一人许配给你如何?”张玉娘突然开口道。
叶云原本还要再唠叨几句,这一句话却顿时惊得他张口结舌,愣了半晌,才说出一句让他后悔不已的话来:“那个……要不,大小姐你也嫁给我如何?”
“你这个登徒子,真是胡说!”张玉娘顿时俏脸生霞,恨恨一跺脚,转身便走,叶云此时也不知是脑袋短路了还是如何,竟然叫道:“哎,大小姐,别走啊,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你瞧,我可不是癞蛤蟆要吃天鹅肉,连幽兰也……”
“幽兰怎么?”叶云没想到自己情急中说出来的话,竟然让张玉娘停了下来,讶然道,“莫非幽兰姐姐与你已经暗生情愫?”
叶云此时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打掉,前世中口花花已成习惯,在这南宋年间哪里能如后世一般?此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听张玉娘轻声道:“幽兰姐姐才貌双全,乃是上乘佳眷,你既得了幽兰姐姐,便当好好陪她才是,怎么……怎么又来欺负我等弱女子?”
“你还弱女子?”叶云只觉得有些牙痒痒,这张玉娘端的一代才女,智慧丝毫不让须眉,竟然能说出“弱女子”三字来,只是张玉娘这般说,却引起了叶云的思绪万千,苦笑一声,摇头道:“你常年身居深闺,哪里知道外界的刀头舔血,江湖纷争之事?”
“怎么?”张玉娘大惑不解,她只知道叶云在张府之时,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花匠下人,就算从离开张府算起,也不过大半年之久,怎么这一声长叹,竟是如同历经千辛万难一般,不禁引起她的好奇心来,急忙追问。
叶云叹息一声,心想自己偕幽兰报仇之事,迟早也会让张玉娘知晓,当下坐了下来,原原本本的将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叙说一番,当然中间幽兰逆推、在无尘小居中风光旖旎之诸多事情,自然是用春秋笔法带过不提。
张玉娘纵然是满腹经纶,却哪里听过如此凶险的事情?当下惊得瞪大了一双美眸,而霜娥早就紧捂小嘴,险些叫出声来。
听叶云说完,张玉娘沉吟半晌,忽然怒道:“好个叶云,可怜我幽兰姐姐一番苦心,你竟然丝毫不解,还堕落于斯,你可对得起幽兰姐姐?”
第九十四章 上门
“怎么?”叶云不禁一怔,“我怎么不解了?”
“你还要说?”张玉娘秀眉一扬,“幽兰姐姐既然离去,必然是担心你只顾儿女情长,武功未成,倘若那人前来寻仇,你又贸然迎敌,因此这才赐你秋水芙蓉剑,又留下言语来,飘然远去,你自然应该养源增本,奋发图强,务期大成,你怎么武功未成之时,便如此躁急,以你目前武功手段,比之幽兰姐姐如何?”
几句话说得叶云脸色羞惭,摇头叹息道:“大小姐说的是,我此时内功或许稍稍强过幽兰,只是剑术、轻功、临敌经验均是一塌糊涂,实在是无言以对。”
张玉娘却苦笑摇头道:“老实说,倘若不是你下得无尘小居,只恐我早已被沈佺所害,纵然如此,幽兰姐姐大智大慧,玉娘实在比不得她。”
叶云羞惭满面,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大小姐说的是,叶云已经知晓了。”
张玉娘沉吟半晌,点头道:“你既然连这等事都不瞒我,我也自然可以与你推心置腹,那沈家一事,你暂且不必操心,诸多事宜,自然有我在明面把持,你这些日子可在张府暂且住下,潜心修习武学之道,待武艺大成,你再要如何行事,我自然不会阻你。”
最后一句,却暴露张玉娘不通武学,叶云只是心中苦笑,想那武学高手,纵然穷其一生,也不能说“大成”二字,难道张玉娘以为这武学之道如同读书写字一般?练上个两三个月,便能纵横天下么?只是想到张玉娘也是一番好意,当下点头称是。
张玉娘思忖了半晌,在心中盘算妥当,这才站起身来,盈盈朝叶云施了一礼,翩然离去。
有张玉娘出面,那媒婆果然不再来罗唣,叶云将自己关在小房中,苦心研究李君集送给自己的那本《紫燕三叠》,转眼已是月余,叶云虽然还不能做到李君集那样飘然若游龙一般在空中夭矫腾挪,却也能一步跃上围墙,倒让叶云心中有些暗自欣喜。
这一日,叶云盘坐床上,修习周天丹道,他此时内力已有小成,一口气游遍任督二脉十二重楼,这才百川归海,汇至丹田中,吞吐完毕,却听到门外有响动,睁开眼睛,却见霜娥正一脸焦急的站在窗外,却又不敢进来。
“霜娥!”叶云跃下床来,伸手打开了房门,霜娥见叶云醒转,当下也是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叶公子,那沈夫人和沈佺亲自上门来提亲了,小姐挡不住,请你过去议事。”
“沈夫人亲自上门?”叶云嘿嘿笑道,“好啊,送亲送到家门口了,这门亲事好像还不答应不成了啊?我去瞧瞧。”
叶云走到厅堂,果然见到堂中坐得几人,分宾主落座,那张夫人坐在主位,旁边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富态妇人,见叶云进来,张夫人含笑道:“沈家姐姐,这位便是叶公子。”
“哦?”沈夫人顿时站立起来,盯着叶云看了半晌,口中啧啧赞道,“难怪佺儿常常提起,原来叶公子当真是一表人才,呵呵,倒也不委屈了兰儿。”
叶云见那老夫人眉宇慈祥,倒也不愿失了礼数,当下施了个全礼,转头见到沈佺一脸尴尬之色,正在旁边落座,而张玉娘则是玉容平淡,显然并没有给沈佺什么好脸色。
“叶公子,老身托大,我知你与小儿之前多番误会,我也曾细细问过佺儿,既然只是一场误会,还望叶公子瞧在老身薄面上,不要再行追究可好?”那沈夫人身为官宦家人,却并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的态度,反而语气平和,以商量的口吻说出来,倒教叶云有些不知所措,迟疑片刻,当下也只能道:“倘若沈公子真心悔过,我也不能步步进逼,倒显得是我气量狭小了。”
叶云这番话放在平时,倒也没有甚么,只是他之前只是一个下人的身份,而沈家却是世代官宦之家,因此放在这里,却说得显然有些过了,只是那沈夫人涵养极好,眉头微微一皱,叹息道:“我知佺儿险些害死你,你心怀芥蒂也是寻常之事,因此那日佺儿寻我商量,打算将兰儿许配给你,我起先不知你是何许人,只说你是张府的下人,老身起初还认为不妥,只是佺儿言及你种种过人之处,又取了你的诗篇来与我看,老身这才知晓你乃是怀才不遇。”
“沈佺竟然会如此好心?”叶云有些诧异的朝沈佺看去,却见沈佺垂了头,看不清他的表情,虽然这沈夫人瞧来倒是真心诚意,也不知是不是被沈佺欺骗,还是沈佺真心悔改,这反而让叶云犹豫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哦?”张夫人坐在旁边,反而来了兴趣,笑道,“十六也会作诗么?沈家姐姐,你手中既然有十六的诗篇,不如取来一观?也让我开开眼界。”
“这有何难?”沈夫人点头道,“我甚是喜欢其中两篇,因此抄录下来,横竖这里没有外人,张家妹子,你可瞧瞧这位叶公子的才学。”说罢,便从袖口取出一张薄薄绢书来。
叶云搭眼看去,却见正是自己在赏月诗会中剽窃龚自珍的七绝一阙,张玉娘亲身经历,俏眼含笑,朝叶云看来,二人眼光一触,立刻便偏向一旁。
张夫人却还是首次听闻,不禁大感兴趣,口中默默吟哦,双眼放光,霍然立起,喜道:“好诗,好诗,十六,纵然我张家曾祖状元公,也不见得能写此绝句,嘿,以你之才,竟然只在我家当一小小花匠,当真是……当真是……”
大约张夫人赞叹之后,这才想起这位“大才”正是在自己的张家当过家丁,倘若自己多夸几句,岂不是说自己有眼无珠?因此说到一半,便顿觉不妥,众目睽睽之下,只觉得颇为尴尬,当下呵呵笑道:“幸好我家玉娘总算知晓十六才学,寻我讨要了契约,脱了十六的贱籍,总算没有做出焚琴烹鹤,明珠暗投之事。”
叶云心中虽然暗自腹诽,却也是心中微微得意,当时的场景,沈佺一首绝佳好词将自己逼得无路可走,倘若自己应对稍有失态,只怕事情便远非今日这个局面,幸好自己当时福至心灵,硬生生偷窃了人家清代大诗人龚自珍的诗句,总算是蒙混过关,没想到今日竟然一下惊了两个书香世家的当家老夫人,倒也是意外之举。
“敢问沈家姨娘,之前从未听闻沈家有女,却不知那位兰儿何许人?”张玉娘总算将话题又牵扯到正题上,开口问道。
“呵呵,”沈夫人微笑道,“玉娘不知,大约二月许前,我去金光寺上香,遇到一女在路旁哭泣,便是这兰儿了,我当时见她哭得悲切,便询问事宜,这才知晓她父母双亡,一个弱女子无处安身,辗转流落到松阳,却是衣食无着,老身动了恻隐之心,便收她入府,喜她甚是伶俐,又是音律精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