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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的往下流。
正紧张之时,忽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从产房内响起,胡一刀听到婴儿哭声,身子一晃,不小心踢到面前板凳上,“噗通”一声一跤跌到。
他屁股墩在地上,咧着嘴看向点店掌柜与店伙计,“我这孩子……这是出来了?”
店掌柜与店小二都齐声恭喜道:“胡大爷,听动静就是顺产,就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过了一会儿,稳婆将孩子洗干净之后,有替胡夫人净了身子,这才走出房门对胡一刀说道:“胡大爷,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
胡一刀颤声道:“是个儿子?”
稳婆点头道:“确实是个大胖小子!”
胡一刀坐在地上嘿嘿笑了一阵之后,方才起身,对稳婆道:“这位大姐,天色已晚,你们便在这里住下,明日定有厚仪相谢!”
稳婆夫妇执意不肯在店内入住,只说家就在附近,此时回家也算不得晚。
胡一刀见他们执意要走,也不强求,从房里端出两封雪花纹银送与稳婆夫妻。
夫妻两人千恩惋惜,大说吉利话,最后揣着银子笑眯眯的走了。
胡一刀进屋之后,待了一阵子,再出来时,怀里已经抱着一个孩子。此时外出找稳婆的店伙计都陆续回来,有一个店伙计却是又领了一个稳婆进了客店。
胡一刀掏出银子对稳婆好一阵道歉,又给了店小二一份银两,如此一来皆大欢喜,稳婆也不生气,恭喜了几句,又让店小二将她送了回去。
胡一刀心中高兴,又端出一盘银子,送与客店众人,便是烧锅劈柴的也每人十两纹银。
这下整个小店里都是欢声一片,纷纷向胡一刀感谢道喜。
胡一刀命店掌柜取出几坛酒来,喊着整个店里的伙计跑堂等人一起喝酒,他对众人道:“我姓胡,大家也别叫我什么大爷二爷的,我也是穷汉出身,受过穷,挨过饿,跟大家无甚区别,年纪小的喊我一声大哥,年纪大的喊我一声老弟便是!”
胡一刀端酒大笑,“老子生平最见不得恶人,只要见了贪官污吏,立时一刀杀了,所以名字叫做胡一刀!”
他搂着一个店伙计的肩膀,“兄弟,我今天高兴,咱们碰一碗!”
店伙计战战兢兢的端碗与他碰了一下,胡一刀仰脖将一碗酒喝干,抱着怀中孩子对店内众人挨个敬酒,众人不敢不喝,都配他喝了一碗。小店内五六个人,没人喝了一碗酒都已经酒意上头,晕晕乎乎,但胡一刀五六碗酒下肚,面上却是一如平常。
众人酒意上涌之后,胆子便大了许多,开始与胡一刀称兄道弟起来。一直喝到凌晨,店掌柜连同店伙计全都支撑不住,回到房间睡觉,只有胡一刀面色依旧,毫无醉意。
胡一刀独自端了一碗酒,忽然见杨易坐在桌旁一动不动,不由得暗骂自己糊涂,往常都是他将杨易领进客房之后,杨易才会躺下睡觉,今天因为媳妇产子,一时激动,竟然将杨易给忘了。没有他来安排,杨易便一直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胡一刀惭愧之极,为杨易倒了一碗酒之后,对杨易道:“小兄弟,是我不对,老哥我今天得子,高兴的糊涂了!”
他举起酒碗,道:“兄弟,我敬你一碗!”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便见对面杨易听了他的话之后,也是端起了酒碗,一口喝干。
胡一刀道:“好兄弟,我再敬你一碗!”
又给杨易倒了一碗酒,杨易又是一口喝干。
如此一来,胡一刀来了兴致,杨易喝一碗,他便陪一碗,两人竟然斗起酒来了。
喝到兴起,胡一刀用筷子蘸了点酒,放到怀中婴儿口中让他吸吮,这婴儿别看刚出生,闻到酒味也不哭叫,竟然将蘸酒的筷头舔的津津有味。
胡一刀更是高兴,婴儿每舔一滴酒,他便自己喝上一碗,顺便给杨易倒上一碗。桌前三人有两个不会说话的,胡一刀便也不说话,静静的店内只听见倒酒、喝酒、婴儿舔舐筷头的声音。
堪堪到了二更时分,店门忽然被人重重的敲响,此时店掌柜早就喝的糊涂了,听到叫门声,迷迷糊糊的开了大门,也不看来人是谁,门开之后,便跌跌撞撞的回房睡觉。
门开之后,便看到十几个汉子排在了门外,先前被胡一刀放走的英俊青年与中年叫花子也位列其中。
这些人里面,一个极高的中年汉子尤为令人瞩目,站在众人中间,犹如鹤立鸡群,虎处羊中,此刻排众而出,跨步进店,几步便走到了胡一刀身前。
待的此人走得近了,便发现他长得面如淡金,极高极瘦,双掌极大,但指头无肉,看起来如同两把烂蒲扇相似。
他一言不发的从肩头上解下来一个黄布包袱,将它放在了胡一刀面前的酒桌之上,灯光下看的分明,只见这黄布包袱上用黑线绣着七个大字:打遍天下无敌手!
第五章夺信
黄脸汉子默然进屋、站定、解包袱、随后将包袱放在酒桌之上,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之后,也不说话,默默坐在了胡一刀对面,杨易身子的一侧。
胡一刀对面前的黄脸汉子视若不见,依旧为杨易倒酒,为怀里孩子蘸酒吸吮,自己也端酒不停。
黄脸汉子坐下之后,手一伸,后面跟随之人都走了过来,有两个汉子为他拿来酒碗,也倒了一碗酒,递给黄脸汉子。
黄脸汉子接过酒碗,亦是一口而干,一时间桌前出现了四个默默喝酒之人,场中只闻呼吸喝酒之声。
如此连续喝了七八碗,隔壁胡夫人的话音传来,“大哥,可是有朋友来了么?”
怀里孩子听到母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胡一刀身子一颤,端到手中的一碗酒竟然拿之不稳,摔了下去。
便在此时,一直呆呆喝酒的杨易猛然伸手,已经快到地面的酒碗被他倒扣着抓了上来,手一翻,酒碗翻转过来,胡一刀与黄脸汉子看得清楚,只见酒碗中的酒水平平如镜,竟然一滴都没有溅出。
杨易依旧神情呆滞,举起酒碗,将酒碗中的酒水一口喝干,依旧呆呆不动。
似乎他接住酒碗就是为了不使酒水浪费,或者以为往下摔落的酒碗便是胡一刀专门为他倒的,这才出手相接。
黄脸汉子眸中精光爆闪,本来注意力都在胡一刀身上的他,此刻终于移动目光,盯向了杨易。
看了杨易几眼之后,黄脸汉子又扭头看了胡一刀几眼,嘿嘿嘿冷笑几声,起身便走。
他身后一帮人见他离开,也都随之而去。
霎时间整个酒店便是一空,北风从店门灌来,烛火摇动,寒气迫人。
胡一刀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对杨易笑道:“兄弟,我再敬你一碗酒,喝了这便睡吧!”
他嘿嘿笑了几声,叹道:“就不知明天晚上还有没有机会再陪你喝上一碗!”
将杨易领到客房中睡下之后,胡一刀来到了夫人身边。
胡夫人刚刚产子,身子虚弱的很,见胡一刀进房,问道:“大哥,是不是金面佛来啦?”
胡一刀笑道:“没事儿,我正和杨兄弟喝酒呢!”
胡夫人问道:“那你声音为何发颤?”
胡一刀道:“你看出来啦?”
胡夫人道:“咱们夫妻同心,你有心里有事,我还能感觉不到么?”
胡一刀道:“好妹子,我也不瞒你,确实是苗人凤到了!”
胡夫人轻轻叹了口气,“大哥,你现在不要管我母子,尽管与他一战便是!”
她轻声问道:“难道就非打一场,分个你死我活么?”
胡一刀道:“这件事情我在路上想了几百个对策,总没有一个妥当的,我若对他实话实说,估计说不几句两人就得打起来!”
胡一刀叹了一口气,忽然笑着对夫人道:“妹子,你也别担心,他苗人凤虽然厉害,我却也不怕他!这几日沾了杨小兄弟的光,挨着他睡了几晚,功力长进不少,他苗人凤虽然厉害,却决计胜不了我!”
胡夫人想到杨易的怪异与神秘,虽然大敌不日即到,但还是笑出声来:“咱们救得这个小兄弟不知是那座深山上隐居的人士,长发挽髻,玉带宽袍,好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人物,若是他清醒过来,让他做一个中人,你把当日的事情写成一封信,由他交给苗人凤,到时候是战是和再作计较,岂不是好?”
胡一刀眼前一亮,但随即苦笑道:“当初这个小兄弟说是一个月左右才能真正醒来,现在才半月不到,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让他如何送信?”
胡夫人想了想道:“要不你先写好,咱们明天试一下!”
胡一刀想了想,道:“那就明天试试!”
夫妻俩说了一会儿话,胡一刀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胡夫人道:“大哥,你明天放心跟苗人凤打一场便是,真要是有什么不测,孩子我会用心抚养,将他培养成人!”
胡一刀大喜,道:“好妹子,我担心的就是这个,生怕我一死,你定然要陪我而去,留下这可怜的孩子孤孤零零在世上那是何等凄凉?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胡夫人道:“我将孩子养大之后,教他以后跟你一样,铲奸除恶,除暴安良,见了什么土豪劣绅,贪官污吏,当头便是一刀。”
胡一刀道:“妹子,你让孩子学我?我的生平所为你觉得都没有错?”
胡夫人道:“不错,都没有错!”
胡一刀道:“好,有夫人这句话,明天我无论是生是死,这一辈子都无愧天地!”
将一个铁盒交给夫人之后,之后再不多说,躺下便睡,不久鼾声如雷。
他睡得太快,没有听到胡夫人还有一句话轻轻的说了出来:“大哥,你的心肠还是不够硬,不够狠!做什么事情都留有三分余地,就像昨天为难我们的这帮人,何必饶他们性命?若是将他们都打残打废了,明天也少了几个对头!”
她轻声叹了口气,“我也是这样,虽然明知道将这些人全都杀掉,日后定然少了许多麻烦,可就是下不去手!”
轻轻说了几句后,她将脑袋搭在胡一刀胸口,也沉沉睡去。
到得次日,胡一刀为杨易穿上长袍马褂,用大帽将杨易的一头长发遮住后,方才将他带进大厅用饭。
胡夫人虽然刚刚产子,却执意要亲手为胡一刀作上一顿饭,胡一刀也不拦她。
胡夫人让店家杀猪宰羊,亲自下厨做饭,天还未亮,便已经做出了满满一桌子饭菜来。
胡一刀让店家搬来几十斤酒,放开胸怀大吃大喝,胡夫人为他斟酒布菜的同时,也没有忘了照顾杨易。
杨易呆呆坐在桌前,有饭便吃,有酒便喝,若是不看他的双眼与面部表情,光看侧面与后背,根本瞧不出他是痴呆之人。
胡夫人将一封信放到杨易的左手中,轻声道:“杨兄弟,你能听见我说的话么?”
杨易只是吃饭喝酒,并不回话。
胡夫人又道:“杨兄弟,你若是能听懂我的话,你就点点头。”
正在端碗喝酒的杨易放下酒碗,慢慢点了点头。
胡夫人大喜,对杨易道:“一会儿有人来,我来喊你,你就把这封信呈给对方。这意思你听懂了么?”
杨易又点了点头。
胡一刀夫妇俩人对视一眼,都嘘了一口气,只要苗人凤看了这封信,这双方恩仇虽然还在,但应该会有几分缓和的余地。
又喝了几碗酒,小店外马蹄声响起,渐行渐近。
胡一刀看了夫人一眼,胡夫人点了点头,对杨易道:“杨兄弟,你拿着信跟我出来罢。”
杨易放下酒筷,跟着她走了出去。
门外几匹骏马一字儿排开,马上骑士正是昨晚的黄面瘦高个一帮人。
胡夫人站在店门外喊道:“可是苗大侠当面?”
黄面高个子中年人在马上道:“不敢,正是苗人凤!敢问女侠是……”
胡夫人道:“外子胡一刀。”
苗人凤道:“哦,原来是嫂夫人当面。”他跳下马,对胡夫人介绍道:“我身边这一位乃是丐帮范兄弟,年轻的这位是天龙门田兄弟。”
将两人的姓名都介绍之后,方才问胡夫人道:“不知大嫂有何吩咐?”
胡夫人道:“吩咐二字如何使得?胡苗田范四家恩怨由来已久,你杀我我杀你,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也不用说啦!可是到了这一代,令尊之死却是与外子无关,其中另有隐情!”
苗人凤眉头一拧,道:“哦?到底有何隐情?”
胡夫人道:“此事不便外传,我这里有封信,苗大侠一看便知!”
她扯了扯杨易的衣袖,“杨兄弟,你将这封信递给苗大侠看一下。”她怕杨易不明白,特意伸手指了指苗人凤,“就是这位大侠。”
杨易将手中书信持在手中,一步一步呆呆地的向前迈去,到了苗人凤面前便即不动,抓信的单手平举,将信封端在苗人凤面前。
苗人凤见杨易神情呆滞,双目无神,看起来如同智障低能,但昨天晚上接住胡一刀摔落的酒碗之时,可是露出了一手可惊可怖的本领。
他不敢大意,轻轻将信封抽到手中,对杨易道:“多谢老兄送信之情!”向后退了几步,方才将信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