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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胡夫人做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后,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胡夫人洗手入房将孩子抱起,又将杨易喊到了桌前,笑道:“看时间应该差不多快回来啦!咱们先吃着。”
她话音刚落,小店门外已经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胡夫人笑道:“你看,这不就回来了么?”
她笑了几声,忽然脸色微微一变,“咦?怎么这么多马客?情况有点不对劲!”
胡夫人起身出门,刚走了几步,就见店外一群官兵乌泱泱围拢上来,怕不有上千人。为首的一名中年将官勒马止步,大声吩咐道:“都仔细了!报信人说了,这里不但有一对雌雄大盗,更有一名前朝反贼,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极难对付,你们各自小心!”
两侧人马轰然应是。
中年将官手一挥,“搜!”
胡夫人脸色大变,此时已经不及细想谁是告密之人,摆脱官兵才是当务之急。
若是寻常江湖人物,她绝不至于如此心惊,便是几十个江湖汉子也不被她放在眼里。但现在来的这帮官兵,个个披甲持锐,弓刀满腰,又是上千人一起行动,莫说是她,便是胡一刀、苗人凤,当此情形也不敢硬拼。
急忙转身进店,对杨易道:“杨兄弟,快走!”
她说话间快步走进客房,片刻后已经拿出一把剑来,背背包裹,将孩子绑在胸前,拉着杨易到了一处窗户旁,便欲跳窗而走。
这小店后面濒临小河,官兵若想包围小店,须得从正前方绕道后面才行,此时前方有人,后面却还没有过去。
便在此时,官兵们已经进了店里,为首军官眼睛毒辣,刚进店便看到他们两个要跳后窗逃走,喝道:“弓箭手,将他们给我钉住!”
“嗖嗖嗖”几根箭矢射向胡夫人与杨易。
胡夫人大急,不得已转身出剑,将射过来的箭矢一一拨开,她虽然抱着一个孩子,又是刚刚生产,但此时挥动长剑,却依旧灵动异常。
射向胡夫人的箭矢被她长剑磕飞之后,百忙之中她偷眼看向离自己几米远的杨易,准备靠近救援,生恐杨易受伤。
但见射向杨易的箭矢刚刚到了杨易面前之时,杨易双手抱圆一牵一引,射向他的几支箭矢忽地掉过头来,反射向射箭之人的方位,竟比去势更猛。
为首将官正在吩咐手下:“他娘的,不要射杀,最好要捉活的,老子升官发财就指着这几个反贼……”
他一语未毕,杨易反射过来的一根箭矢已经射进了他的眼睛,插入了头颅深处。
第十章交代
“大人~”
眼见为首军官被杨易反手一箭,射穿头颅,小店内的官兵全都鼓噪起来。
这军官地位不低,若是就此身死,他们全都吃罪不起。
一时间都红了眼睛,呼号连声,向杨易冲杀过来。
只是小店本就不大,门小地窄,能踏进小店的官兵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而且他们手持长兵刃冲进店里之后,反而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这些官兵刚才惊怒之下,只知往店里面冲杀,待到发现不妥之时,人已经到了店内,挤成了一团,门外的弓箭手反而没有了用武之地。
挤到杨易身边的几个兵士,手中大刀猛挥,嚎叫着劈砍向杨易的头顶,刀到半途,忽然顿住,却见杨易头上古怪的大帽子忽然炸开,几缕长发灵蛇般从头顶升起,将空中的大刀猛然缠住,一股大力涌来,几个兵士手臂一震,大刀已经被这几缕长发拉的脱手而飞,随后长发忽地一甩,几把长刀倒射而回,“噗噗噗”几声闷响,已经有几名官兵中刀倒地。
胡夫人在旁边看得翘舌不已,心神恍惚之下差点没有躲开几个官兵的袭击。
她回过神来,手中长剑连连抖动,接连刺死了近身的几个兵士,喝道:“杨兄弟,先跳窗出去再说!”也不见她怎么作势,身子突然拔地而起,背朝窗户倒跃而出,姿势美妙至极。
她跃出窗户之后,还担心杨易脑子混沌,听不懂她的意思,正欲开口再喊,忽然眼睛一花,杨易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呆呆的眼睛似乎多了几分灵动之感。
胡夫人心中虽惊,但无暇多想,道:“杨兄弟,跟我来!”抱着孩子窜高跃低,几个闪身已经到了小店后面的小河边,河边有船,船上又浆。胡夫人跳上船后,杨易也跟着跳了上去。
胡夫人抽剑砍断缆绳,抄起双桨,飞速划动,小船霎那间离开河岸,向对面划去。
后面追兵已至,几个弓箭手张弓搭箭,箭如飞蝗,射向小船上的两人,但这些箭矢还未落到船上,便已经被杨易挥袖击飞,箭矢倒射而回,又射杀了几个官兵,引得官兵一阵慌乱。
胡夫人本想将小船划到对岸,忽然想到官兵中有十几匹快马,此时若是划到对岸,也不能躲过骑兵的追杀,倒不如顺流而下,跑出这些官兵的包围,之后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小船到了河心之后,胡夫人横掉船头,双手抡浆顺着小河水流的方向一路向东而去。
此时天色已晚,几队官兵骑马顺着河流追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的夜幕低垂,繁星在天,沿着小河转了几个弯子,再也看不到两人的身影,只有一个空空的小舟泛水东流。
此时胡夫人早已经领着杨易跳到了河岸之上,摸黑向远处走去。
走了几里地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村庄,胡夫人将孩子塞在杨易手里:“杨兄弟,你好好抱着孩子,不要让人伤着了他,我去找几匹马来!”
见杨易接过孩子缓缓点头,她笑道:“我一会儿就回。”
运起轻身功法,几个起落便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杨易怀抱婴儿,站在大路之上一动不动,寒风吹来,长发飞舞。
过了一段时间,前方马蹄声响,胡夫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后面还有两匹空马跟随。
到了杨易面前,胡夫人要过孩子,重新将孩子绑在胸口,对杨易道:“杨兄弟,虽然没有见过你骑马,但我猜你一定会骑,后面两匹马马鞍马镫俱全,你挑一匹罢。”
杨易慢慢走到两匹马前,距离马身还有丈余远距离时,他人已经一步跨了出去,待到跨出的右脚落下时,脚掌已经进入了马镫之中,人却已经骑在了马背之上。
胡夫人看的惊叹无已,“杨兄弟,你若是清醒过来,天下武林估计要大大的震动一番!”
她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大哥此时恐怕已经与官兵打了起来,那么多官兵他肯定打不过,但他要走,这些官兵也定然拦不住他。他挂念我和孩子,肯定不会离开那家小店太远,我们慢慢走过去,也许便能遇到他!”
当下拨马前行,向原来的小店慢慢走去。
杨易所骑的大马也在后面缓缓跟随。
一直到了东方破晓之际,两人才赶到了小店门口,只见小店外面的一株大树之前,一个粗壮汉子扶刀而立,满面风霜,一脸忧色,正是胡一刀。
听到马蹄声响,胡一刀抬头观看,见是夫人与杨易,脸上的忧色顿消,大声道:“妹子,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怎么来了这么多的官兵,我杀了十几个,见他们人多,只得现行撤退。待到他们走后,我问了一下店伙计,才知道你们两个已经逃走了,便想着在这里等你们一天,若是一天之内你们两个不回来,我便再去找你,好在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胡夫人将昨晚的事情给胡一刀说了一遍之后,胡一刀沉吟道:“以苗兄的为人绝不至于引官兵捉拿我们。”
胡夫人道:“苗大侠或许不会,但他那些所谓的兄弟可就有点说不准了。”
胡一刀道:“他今天还会再来,找他一问便知!”
胡夫人道:“好,咱们便好好问一下他,看他怎么说!”
胡一刀道:“这些绿营的狗子兵刚刚离开,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此地,咱们进店再说。”
此时小店已经被官兵砸的不成样子,几个店伙计连同店掌柜的都被官兵痛殴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好在性命还在。
收了胡一刀给的银子之后,全都离开小店,不敢再行待在此地。
便是平阿四也收了胡一刀的银两,心惊胆颤的赶回了家里,胡一刀对他说已经杀了赵大财主,让他安心回家,平阿四给胡一刀叩头之后方才回去。
胡一刀夫妇进店之后,胡夫人在店里勉强弄了一桌子饭菜,吃完饭后,抱着孩子径直前去休息,只留下胡一刀与杨易坐在破烂的桌子前。
到得明日东升,天光大亮,苗人凤走进了店门,“胡兄,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来了大批强盗么?这北直隶可是范兄的地盘,没听说有哪一家寨主在这里讨生活啊。”
胡一刀笑道:“不是大批强盗,而是大批官兵。昨天夜里官兵得到信息,说这里有雌雄大盗,又有前朝余孽,因此来了上千人前来捉拿兄弟,当时兄弟不再,内子又刚刚产子,嘿嘿,若不是运气好,我的老婆孩子此时已经关在了天牢里啦!”
苗人凤沉吟不语,良久道:“此事我定然会给胡兄一个交代!”
胡一刀摇头道:“此事与你无关,这个仇我早晚要报了,但不急于一时,也不用你给我交代,只要你在我杀人之时不阻止便是。”
苗人凤默然不语。
胡一刀道:“咱们四家祖上的恩怨情仇的由来,我可以给你讲明,但令尊之事我实在难以宣之与口,你若真想知道真相,最好跟我出关,一起去一趟大雪山,到时候你便知道令尊亡故的真相。你去不去?”
苗人凤道:“我去!”
胡一刀道:“好,那我就先说一下咱们四家祖上恩仇的由来,只怕与你们三家传下来的说法有点不一样!”
苗人凤道:“请讲!”
第十一章直造先天未画前
“原来如此!”
在小店里面,苗人凤听了胡一刀讲述了胡苗范田四家恩怨的由来之后,脸上发烧,羞惭无已,“胡兄,原来令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叹我苗田范三家只知与胡家有血海深仇,却不知这仇恨竟是自家祖上鲁莽所致,是乃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他站起身来,向胡一刀深深一礼,“胡兄,此事我会向天下英雄讲明,还你祖上一个清白!”
胡一刀还礼道:“苗兄如此说,足见你乃是真英雄,好汉子!往事已矣,只要你我几家知晓真相便可,至于宣之天下倒也不必!”
原来胡苗范田四家的祖上原是闯王李自成的四个贴身护卫,后来李自成兵败九宫山,田、苗、范三家老祖与胡家老祖就此被打散。
在多年之后,田、苗、范三位老祖行刺吴三桂之时,发现胡家老祖竟然成了吴三桂的侍卫,由此怀疑胡家老祖居心不良,当初暗害李自成,卖主求荣换取富贵。
在胡家老祖摆酒解释此事之际,突施杀手,杀了胡家老祖。
胡家老祖飞天狐狸的一腔热血忠心就此成了毕生之恨,也由此展开了胡苗田范四家延绵百年的累世深仇。
苗人凤只知道四家血仇因胡家卖主求荣所致,如今却才知道原来其中别有内情。想及这百年间,胡家一家子弟独自抵抗苗田范三家联手追杀,其中苦楚酸辛当真令人扼腕叹息,更觉得自家祖上虽然义气深重,但却失之鲁莽。
只是此事毕竟已过百年,纵然叹息也无可奈何,苗人凤端起酒碗与胡一刀碰碗道:“胡兄,这家店里已经不能住人,今天你跟嫂夫人去我的住处,我那里还有几间空房。明天咱们收拾一下,一起去辽东!”
胡一刀明白苗人凤的意思,苗人凤怀疑因为是田归农一伙儿向官府告密,才有昨天官兵捉拿围剿之事,他想将胡一刀夫妇接到自己的住处,这样一来便与田归农几人住在一起,有什么阴谋诡计反而不太好好施展。
胡一刀笑道:“这店里虽然简陋,住上一天倒也无妨!”
苗人凤刚才话一离口,便知不妥,胡一刀心高气傲,岂能寄人篱下?自己说话还是有欠考虑。
果然便见胡一刀微笑推辞。
他深感惭愧,对胡一刀道:“兄弟学剑多年,这几日见胡兄刀法精奇,想向胡兄请教一番,不知胡兄可否赐教?”
胡一刀笑道:“这又有什么可赐教的,苗兄若有什么不解之处,胡某定然知无不言。”
当下苗人凤将一些刀法上的疑难之处向胡一刀请教起来,胡一刀一一作答,不时出刀演示,这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已经一天时间过去了。看看天色渐晚,苗人凤道:“今天咱们秉烛夜谈,也是美事,胡兄不会嫌弃小弟今夜打扰吧?”
胡一刀这才知晓苗人凤为何向自己学刀,原来目的在此。
他刚才邀请自己去他那里居住,被自己推辞,于是便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这是放心不下自己,想陪自己夫妻在这个小店里待上一夜,若是有敌人来袭,也好共抗强敌。
这番好意不便推辞,胡一刀笑道:“能与苗兄秉烛夜谈,胡某求之不得,何来打扰之说?正好仔细尝尝你嫂夫人的手艺!”
苗人凤喜道:“那是再好不过!”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