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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中,翟娇是因为他们素素姐的关系,爱屋及乌之下,使得他们亲近起来。
而贞嫂则是在扬州城中卖包子的老冯的小妾,平常不时偷偷塞包子给他们吃,没有贞嫂,他们估计早就饿死在扬州城中。
如今素素因为香玉山的原因,被人下毒毒死,这已经成了他们毕生只恨,因此对素素留下的孩子小仲陵万分的珍爱。
此时听杨易以翟娇与小仲陵的性命做威胁,寇仲哪里还会安奈的住,井中月忽然举起,向杨易急速斩来,再无半分留手。
在井中月斩出的一霎那,寇仲的脸色陡然平静下来,似乎这一刀斩出,已经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带了出去,此时一颗心如同井中明月,映照四周,心神再无半点波动。
手中长刀以一种极其玄奥,符合天地至理的弧度闪电般到了杨易面前,看似简单的一刀却是藏巧于拙,其实内里蕴含着无数的变化,这是他自出道以来,最为强横的一刀。
在这一刻,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寇仲已经出离了愤怒的情绪,心神不断拔高,这一刀斩出之后,自己心神全都注入长刀之内,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咦?好小子!”
寇仲心绪与气势的变化全都映照在杨易的心神之中,见他竟然被自己一句话激的临场突破,此人习武天资之高,果然举世难寻。
面对寇仲这符合天地至理的一刀,杨易也不敢太过大意,手掌慢慢伸出,看似缓慢,实则快到了极点,手指犹如弹琵琶一般在井中月砍过来时,于空中布下层层气劲。
“噗!”
快刀斩乱麻一般,井中月急速破开杨易布下的层层气墙,瞬间到了杨易面门之上。
“咄!”
杨易一声轻喝,伸出两根手中向井中月夹去,正是儒门正法金蛟剪。
他此时竟然用魔门心法催动起了儒门绝技。
“噗噗噗!”
一连串的闷响之后,杨易手指接连急速的震动几十次之后,井中月犹如不听话的鱼儿撞到了渔网之上,拼命挣扎,却始终不能逃脱。
“嘿嘿,螺旋气劲,果然有点意思!”
杨易两根手指猛然一震,已经将井中月从寇仲手里夺回,看了几眼之后,笑道:“刀不错,可惜所用非人!”
轻轻甩手,又将井中月甩到寇仲手中,“记住了,到了长安之后,我会找你们一起开启宝库,圣帝舍利,你们一定要亲自交到我的手中。”
寇仲浑身发软,眼睁睁的看着杨易慢慢走出树林,心中又惊又怒,又是惶恐,“此人是谁?怎么如此厉害?他竟然能用两根手指就夹住我的井中月!他若要杀我易如反掌,却为什么要留我性命?”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无论是谁,只要敢动素素姐的儿子,就得先从我寇仲的尸体上踏过去!”
但随即一个念头从他脑子里生出,“到底要不要答应他?”:
第二十二章不服
杨易回到客船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寇仲方才从林间出来,一身晦气的走到船内。
虽然因为面具的原因,使人看不到他极为那看的脸色,但人在沮丧之时不经意所流露出的动作神韵却是瞒不住有心人。
“莫神医,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女孩子最为细心,首先发现寇仲不对劲的是沙家的小丫鬟,见寇仲闷闷不乐,主动前来问询。
此时寇仲因为大展伸手,几天时间就治疗好沙老爷子的疑难病症,虽然装扮的丑陋不堪,却依旧赢取了许多人对他的尊敬。
此时见神医郁闷,自然有人表示关心。
寇仲自然不能不理,解释道:“哈,没什么,只是背井离乡这么多时日,忽生归乡之情,因此有点想家。”
他这句话说出,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我与小陵从小父母双亡,两人相依为命,如今更是浪荡江湖,四海为家,我哪里还有什么家乡?扬州能算么?”
一霎时,他心中竟然想起了在飞马牧场生活的日子。
在飞马牧场的一段时间里,那是他与徐子陵所度过的最为平安喜乐的日子,两人为了牧场主尚秀珣的贪嘴,费尽心力想出各种各样的点心或者食物来博取大小姐的欢心,后来又遇到了鲁妙子,两人得蒙鲁妙子看重,交给他们机关杂学,兵书战策,将胸中所学尽数传给两个人,但奇怪的是直到临死只是,却依旧没有将杨公宝藏的任何信息透露给他们两个人。
他摇了摇头,思绪重新回归。
但刚才迷恋怀念的情绪极其深刻的从双眼之中流露出来,纵然是在昏黄的灯火之下,仍能够使人感觉到他这种惆怅的思念之意。
年轻的艳婢捂嘴娇笑道:“莫神医医术这么高明,这次进入长安,定然会声名鹊起,成为人人礼让的神医,到时候功成名就,衣锦还乡,那才叫不枉你行走江湖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在寇仲不断点头应和的声音中,年轻俏婢伸手在胸前轻轻捏了两下,笑道:“哎呀,莫神医你的身体好健壮!”
娇笑连连的进船舱去了。
寇仲一脑门子的冷汗,没想到自己装扮的这么丑陋,竟然还有丫头春心大动的送上门来,自己今晚若是进入这婢子的房间,定然能成就好事。
想到自己初次上船时,人人因为他长得丑陋而面带厌恶不屑之情,此时与当时相比,可谓是天上地下,不由得感叹人心转变之快,而弱者天生对强者的攀附。
他此时虽然长得丑陋,却因为有一身精湛的医术,在这些丫鬟眼里,自然也就成了强者,所以在对他神情大为改变,甚至要自荐枕席。
好在此时是在身晚上,又是在船头,没人发现这丫头的小动作,若是被沙家人发现,自己恐怕有口也说不清。
他正心乱之时,忽然大笑声从身边传来,杨易拿着酒壶走到了他的身边,在船边盘膝坐到,“美人儿暗自邀请,何不去风流快活一场?”
寇仲心中一凛,他在船上之时,功聚双耳,时刻关注杨易的一举一动,这客船虽大,但却无有一人能够逃过他的感知,但杨易明明在他的“注视”之内,可此时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心神感应与视觉之间的反差,使得他难受的差点吐出血来。
勉强打起精神,寇仲哈哈笑道:“大丈夫何愁无妻?当此乱世,男儿正是建功立业,征战沙场的大好时机,对于女色又不如无,免得乱了心性。”
他这句话说的豪气干云,但在杨易面前,却颇有底气不足之感。
杨易摇头失笑,将手中酒壶扔了过去,“建功立业成就不世功名,又怎会能让他人来左右自己的意志?”
他眼望长空,看着天空的诸多繁星,淡淡道:“寇仲,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真的决定要参加这争夺天下的游戏中去?”
寇仲见他站在船边,负手而立,人在眼前,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融入虚空,已经抽离出这个世界,到了另一个极为遥远不可测的地方一般,心中更是惊惧。
伸手接过杨易抛来的酒壶,看也不看,便灌了大大的一口,放下酒壶,动容道:“这是什么酒?这么醇烈?”
杨易的声音如同在另一个世界传来,“这是皇室贡品,一般的平民百姓很难喝的到。”
他叹道:“在这个世界中,阶级的划分无所不在,就像这壶酒,我可以随意喝,甚至倒进河里也无所谓,但寻常百姓却甚至连这酒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就算是听说过酒名,对于味道也只能凭空猜想,而无机会真的品尝一下。”
寇仲沉思道:“这就是王室贵族与普通百姓的区别么?”
杨易道:“不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所谓的贵族子弟怎么能真正的了解民生疾苦?就算是知道,也只能看到了表面,而无法真的从百姓的角度看问题。因为他们从小就天生就过惯了高人一等的生活,纵然嘴里说的漂亮,但终究还是差了一层。”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寇仲喃喃道:“好诗句,确实是这样子!我和子陵在扬州讨饭之时,有时候见到富贵人家将大好的骨头肉块倒给狗吃,却对两个快要饿死的小乞丐无动于衷,毫无怜悯之心。我和子陵两条命,在他们眼里甚至还不如一条狗!”
他深吸一口气,对杨易道:“大家都是人,都是两条腿,两只眼,难道只因为出身不同,他们富贵子弟就能大鱼大肉,甚至是鱼肉乡里,而我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就注定要讨饭度日,甚至最后在无人知道的小角落慢慢的冻饿而死?”
他攥起双拳,盯着杨易的背影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不甘心!我逼着子陵与我一起去学堂听讲,一起偷偷学字,就因为我心中不甘!我在老夫子口里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低声咆哮道:“为什么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废物要高高在上对我们呼三喝四,反而真正有抱负之人却为他们做牛马狗?他们难道就天生就是贵人,而我和小陵等人天生就是奴才?”
他声音慢慢平静下来,“所以我不服!”
第二十三章夜话
“你不服?”
杨易倏然转身,看向寇仲,“你不服什么?”
他淡淡道:“天下间有两件事不能嘲笑,一个是出身,一个是梦想!”
“你出身贫贱,我不嘲笑你,你有你的梦想,我不也不嘲笑你,但有梦想并不代表就一定能够实现!”
杨易看着寇仲的双眼,“欲要得天下,需先提前谋算!做大事不能师出无名,你既然想争天下,就得事先想好自己的总纲要领,以及治国理念,免得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乱成一团!”
“身为统帅,怎能擅自离开部下?除非有相对等的首领邀请你对面商谈,这才能起身出迎,不然主帅离开,队伍群龙无主,万一有宵小作乱,恐怕你这小小的少帅军立刻就溃散的不成样子!”
寇仲见杨易竟然向自己传授起“造反起事”的学问来,心中对杨易的身份更是好奇,他听杨易的口气,似乎对自己毫无恶意,但刚才却以最为恶毒的手段来威胁自己。
一时间,寇仲心中对杨易的身份难以定义,敌我难分!
但杨易此时对他说的一些方法手段却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顿时有耳目一新,醍醐灌顶一般的感觉。
杨易每说一句,寇仲都要沉思咀嚼良久,方才真正的消化明白,有想不通的地方就向杨易虚心请教,两人一直说了一整夜,杨易方才将一个崭新的理念灌输到了寇仲心中。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寇仲此时对杨易打心眼里一百二十个佩服,“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兴兵造反,夺取天下,竟然还有这么一套严密的步骤与条例,甚至连改造思想都有专门的论述,可是又与宗教的方法截然不同!”
如果说宋缺给了他在刀法上的指点,使得他对自己的武道有了明确的认知与看清了修行的道路,那么杨易便是在治国兴兵上对他来了一次巨大的跳跃式的启蒙,使得他对于政事不再是懵懂无知,往日里看的糊里糊涂的东西终于有了条理性与规律性,直到此刻,他才对自己以后如何行事有了一个模模糊糊,但趋于完整的思路。
杨易与他这番谈话,令他终生受益,比宋缺对他的影响还大。
杨易看了一脸兴奋之色的寇仲,冷声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看重你不服任何人的性格,什么魔门白道,但凡挡路者,一路杀无赦!从来都是踏着尸骨上位的帝王,何曾有蠢猪似得仁义之师?”
他看向寇仲,“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好要不要打天下,做皇帝?”
杨易说完这些不再多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关于舍利的事情我不是说笑,你若不能将舍利交到我的手中,我必然会杀了翟娇,包括素素的儿子!”
寇仲闻言身子一震,没想到他翻脸如翻书,转眼就变得冷酷无情,与刚才俨然是两个人。
心道:“此人难道人格上有分裂?”
想了半天,摸不到头绪,转而想到刚才杨易对自己的询问,“我的心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做皇帝?”
客船随着河流继续向关中进发,一路上顺风顺水,再无半点波折,到了第二天,长安在望。
进入长安城中之时,水旱两路都排查的极为严格,一队队官兵如临大敌,神情惶恐而紧张,刀剑出鞘,一副一言不合,随时就砍下来的架势,纵然沙家在长安有势力,有门道,但还是逐一搜查,连床底下都不放过。
沙家大公子沙成就大为不满,“往日里长安城中都得给我沙家几分面子,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如同大索京城一般,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情?”
“什么事情?”
搜查的官兵见沙家是富贵人家,似乎大有来头,也不愿太过于得罪,“前几天有一名狂徒单人独骑大闹长安城,一路横冲直闯,打死打伤御林军无数,齐王元吉,与秦王李世民全都被他打伤。”
这名官兵当日曾参与围攻杨易,此时说起来,依旧有点后怕,“你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