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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杨易的一身所学极为好奇,今日见杨易想要拉自己下山,欣喜之余,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深知杨易的厉害,既然杨易让他出题,他自然要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他跟随袁天罡学道多年,精研易经,最擅占卜,今日与杨易打赌,便以占卜为题,与杨易互相较量。
“好小子,你倒是聪明!”
杨易哈哈大笑:“竟然让我占卜?那好,你就说以什么为题罢?”
李淳风正欲开口说话,忽然听到又有人在外面敲门,眼前一亮,笑道:“题目来了!”
他人不出屋,冲院外喊道:“什么人?晚上敲门,要做什么?”
门外有男人喊道:“可是小李道长么?我是黑牛啊,我想给您借点东西!我……”
屋外之人尚未说完,便被李淳风打断,“黑牛,你先别说借什么,且在门口等上一会儿!”
李淳风看向杨易,“杨先生,咱们便以黑牛借物为题,各人占上一课,谁说的准,便算谁胜如何?”
杨易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家伙,现场起课,非精通此道者不能为也。”
他笑道:“易经我虽然学过一段时间,跟两位相比,可就差的远了,但既然说是打赌,若是尚未开始便即认输,那也太没有面子,我勉力一试,两位别笑。”
杨易沉吟道:“初扣一声而止,继而又扣五声,又说是借东西。”
他起身在屋内绕行,喃喃道:“以一声属乾为上卦,以五声属巽为下卦,又以一乾五巽共六数,加酉时数共得十六数,以六除之,二六一十二,得天风姤。”
他这边自言自语,默默推算,袁天罡与李淳风听了都是面上变色,杨易所说的推算顺序与数理之变,与他们心中所想几乎一模一样。
李淳风看向袁天罡,“老师,易经他竟然也精通到这个地步?”
袁天罡皱眉道:“天下间能人辈出,擅易者绝非你我二人,杨先生学究天人,淳风,你与他赌约,有点轻浮了!”
李淳风道:“他也未必算的对,真若是算对了,也合该弟子下山。”
袁天罡轻声道:“且听他如何往下推。”
杨易此时仍在轻声自语,“第四爻变巽卦,互见重乾。卦中三干金,二巽木,为金木之物,又以乾金短,而巽木长,当是借斧!”
他推算已定,看向李淳风,哈哈笑道:“这院外的老兄,要借的东西,乃是斧头!”
李淳风“哈”的一声跳起来,笑道:“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杨先生将实物推出。”
他满面笑容,“杨先生,你就准备在我这里待上一年罢!”
李淳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对杨易笑道:“金短木长者,器也,此人所借之物怎能是斧头?应该是锄头才对。”
旁边的袁天罡听到李淳风如此解卦,眉头一皱,看了看杨易,不发一言。
“怎么可能是锄头!”
杨易摇头道:“明明就是斧头,小李道长,你算错了!”
李淳风不服气道:“明明就是锄头,哪里会是斧头?”
两人争执片刻之后,旁边的袁天罡叹气道:“我将黑牛请来,一问便知。”
杨易与李淳风停止争吵,一起看向门外。
不旋踵,一名黑脸大汉从门外走进院内,向袁天罡道:“袁先生,小的想借斧头一用,不知方便不方便?”
李淳风脸上变色,“黑牛,你是借斧头而不是锄头?”
黑牛道:“确实是斧头,锄头倒是用不着。”
“啊!”
李淳风失魂落魄道:“竟然真的是斧头!”
黑牛看着一脸难看的李淳风,看向袁天罡,“袁先生,李道长这是怎么了?”
袁天罡笑道:“自作孽,不可活!不用管他。”
黑牛一脸迷惑的接过袁天罡递给他的斧头,看了李淳风几眼之后,方才摇头离开。
“老师,我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李淳风向袁天罡问道:“若是按起卦推算,为什么会相差这么多?”
袁天罡叹道:“淳风,你心太急了!”
他看向杨易,“我这徒儿起卦不懂理,倒是让先生见笑了!”
杨易笑道:“不敢!若论推算之道,天下无有比两位高明者,如今淳风年幼,我还能压他一头,再过十年,我必不如他。”
袁天罡道:“杨先生客气了,小徒无知,太过自大,让他受点挫折也好。”
他将李淳风唤道面前,喝道:“起卦须得明理,不知道理,如何能推算准确?”
“以卦推之,可以是斧头,也可以是锄头;但若是以理推之,晚上怎么可以用锄头?况且今日有雪,明日天寒,怎能用得上锄头?”
袁天罡叹气道:“三月降雪,天气太冷,斧头正是用来劈材,点火取暖,也可以生火做饭。这么冷的晚上,要锄头又有何用?淳风,推数必须明理,所谓天时地理,所有事物都得考虑在内,方可以占算清楚,你只看卦象,不看天时,不算人事,如何能算的准?”
李淳风被袁天罡说的一身冷汗,“老师教诲的是,徒儿确实有点疏忽了!”
他走到杨易面前,“杨先生,愿赌服输,淳风既然输给你了,任凭先生处置。”
杨易大笑,“很好,我那寇仲徒儿正缺人手,你随我去江都去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宋缺
“怎么这般没用!”
杨易领着李淳风见到寇仲后,开口斥责道:“李子通虽然坐拥江都之地,但若论兵力,并不比你手中兵力强上多少,你怎么直到此刻拿不下他?”
寇仲擦汗道:“李子通太过狡猾,坚守不出,虽然攻克了几个城镇,但推进速度却是慢的厉害,徒儿也无计可施。”
杨易将李淳风推给寇仲,“这是我在路上给你找来的帮手,有此人在,破江都指日可待。”
寇仲又惊又喜,知道杨易神通广大,他既然如此说,此人定然不凡。
当下拉过李淳风好生亲热,“这位道长怎么称呼?我这几日为了攻打江都,焦头烂额,一筹莫展,道长来的正好,还请指教小的一番。”
李淳风笑道:“少帅客气了,久闻少帅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俗。”
见两人认识了之后,杨易不便在军营多待,吩咐寇仲道:“替我发信给宋缺,就说我即日要去岭南走一趟。”
正在与李淳风聊天的寇仲闻言一愣,呆道:“老师,你要去岭南?”
杨易道:“怎么?岭南我就去不得么?”
“这……”
寇仲脸上变色,天刀宋缺的脾气一向不好,又因为刀法到了一定层次之后,天下再无抗手,一直想要找一个对手而而不可得。
寇仲早就听说,宋缺的磨刀堂中,新近添了一个人的名字,且为这个名字单独立碑,以示郑重,这个人便是杨易。
而今杨易要去岭南,那么以宋缺的脾气秉性,两人一战势难避免,无论这两人哪一个受伤身死,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杨易见寇仲面露犹豫之色,笑道:“担心你岳父的安危不成?”
他哈哈笑道:“放心,他死不了的,我更不会死!”
在寇仲不知如何是好的纠结状态中,杨易走出军营,唤过黄马,向岭南赶去。
他早就想要会会宋缺,看看这天刀宋缺到底是何等人物。
遍观整个大唐,天下宗师人物中,能与宋缺比肩者,除了三大宗师之外,也就一个石之轩罢了。
但与别的宗师级高手不同的是,宋缺身份地位超乎寻常的高贵,他是天下四大阀门中的宋阀的阀主,出生富贵,又兼长相俊美,博学多识,乃是同龄人中的最为优秀之人。
在宋缺这个位置上,所受到的诱惑,远比任何人都要大,金钱、权利、美色、无一刻不围绕在他身边,稍有定力不足之人,便会被这些东西所侵蚀,失去斗志,而他竟然能将这些极大的诱惑排斥在外,专心武道兵法,对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最终到达这个世界武道修为的至境,成为名副其实的宗师级的高手。
对于这一点,最让杨易感到钦佩。
同样是出身在富贵人家,杨易在太师府里就没有经受得住美色的诱惑,在初始的十几年里好歹还能坚守,但到了最后,还是未能过去美色这一关,日渐沉沦,若不是遇到青铜门户这么一个奇异的东西,估计他真的会醉生梦死的过一生。
只有亲身感受到了世间诱惑的厉害,才会明白能够拒绝这种诱惑之人的可敬之处。
就冲这一点,杨易也要去见见宋缺。
南方路途,车马少而船只多,行路之人,多采用水路坐船而行。
这次若去宋家山城,也是坐船最为方便,杨易收了黄马,在码头找了一艘客船,付了银两,向岭南赶去。
此时岭南除了宋缺把持之外,还有萧铣也涉足了岭南之地,虽然势力范围不如宋缺,但以宋缺的脾气而言,能容许萧铣在他的眼皮下活动,这是极为令人费解的行为。
这个时代,舟船虽然便利,速度却慢,月余时间,方才到了岭南之地。
问明路径,杨易弃舟上马,直奔宋家山城。
宋家山城依山而建,层层叠叠,极为壮观,杨易骑马登山之时,沿途多有人站在一旁围观,但却为人出声询问,即便是经过几重寨门,看守门户之人,也不曾阻拦,任他长驱直入。
看来宋缺已然知道杨易的到来,故此才有此种情形发生。
穿过石亭,过桥登廊,通过第二重的院门,眼前豁然开阔,尽端处是一座宏伟五开间的木构建筑,一株高达十数丈的槐树在庭院中心气象万千的参天高撑,像罗伞般把建筑物和庭院遮盖,在阳光照耀下绿阴遍地,与主建筑浑成一体,互相衬托成参差巍峨之状,构成一幅充满诗意的画面。
一名白胡子精神矍铄的老者站到院中,一脸忧色。
见到杨易进来之后,虽然努力想要做出一副欢迎杨易来此的高兴的表情,但终究无法冲淡担忧之情,反而使得脸上表情愈发显得古怪。
杨易翻身下马,向银髯老者微微点头,朝刻着“磨刀堂”牌匾的大堂走去。
磨刀堂偌大的空间里,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直,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杨易迈步进入磨刀堂,脚底刚刚落在地面的瞬间,此人倏然转身,直到杨易双脚站稳,他的整个身子也恰好全都转了过来,其中玄妙之处,非语言所能描述。
杨易终于看到了宋缺的模样。
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邃的难以捉摸。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他的身高与杨易相仿佛,即便是矮,也最多矮上一寸,两人一样的俊美无双,一样的英气勃勃。
若不是因为长相有异,甚至给人一种两人本就是一个人的奇异的感觉。
两人互相对视片刻,都有一种在对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般的玄妙感受。
宋缺如同大理石精心雕琢的脸上溢出一丝笑意,“你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出手
“你来的太晚了!”
宋缺看向杨易,发出一声叹息,“若是早来几年,天下不至于是这个局面!”
“还不晚!”
杨易笑道:“此时万事俱备,只差了一名统一之主,一旦一统,在前朝的遗泽之下,这个新兴的王朝将会是前所未有的盛世。”
宋缺双眼骤然亮起,“不错!在隋朝的基础之上,只要与民生息,不出十年,定然是盛世来临。”
杨易看向宋缺,“那么,你准备好了么?”
宋缺放声大笑,“岭南二十万精兵早已集训完毕,前段时间天寒地冻,不利北上,如今天暖,正是出兵之机,杨兄既然来了,看来真的到了南上的时候。”
杨易笑道:“那就走罢!”
宋缺嘴角露出笑意,摇头道:“若要出兵,杨兄,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杨易笑道:“不知是什么条件?”
宋缺喝道:“你来看!”
他一步迈出,已经到了丈远距离的大堂一侧,将一张雪白的犹如丧布似的帷幕拉开,露出后面的一块石碑。
黝黑发亮的石碑有一人多高,碑身朴实无华,正面刻着两个血红的大字,正是杨易的名字,黑碑血字,看起来十分刺目。
尤为吸引人眼球的是,在这面石碑顶上,斜斜的插着一柄长刀,长刀形状古朴,如同石碑一样的朴实无华,偏又给人一种充斥整个空间,比石碑还要沉重数倍的奇异感觉。
宋缺伸出晶莹如玉的修长手掌,在石碑上轻轻抚摸,扭头对杨易说道:“自从听说过杨兄马踏长安的惊人事迹之后,宋某便亲手持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