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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壑说:“你说的原也有理。只不过,若容他们把事情编排好了,众人先听了他的一面之词,怕是到时候木已成舟,再要扭转可就难了。”
陈康听罢,点了点头。吴秋遇也隐隐觉得丘壑说的有理,自己没什么主意,便看着小灵子。
小灵子说:“要是你们两位没有中毒,再加上秋遇哥哥,应该可以对付他们几个人。万一打起来,咱们至少可以抵挡一阵,耗到祁公子回来。可是现在,祁天百、邵青堂,还有蒙昆一伙,还有那么多不明真相的客人,秋遇哥哥一个人会吃亏的。怕是去了也无济于事啊。”
丘壑说:“嗯,当然不能叫你们去冒这个险的。我看这样。你们留下,等祁公子他们回来。我和三弟先去,只和他们好言周旋,争取能拖延一些时间。说不定有机会说通那些不明真相的客人。”
小灵子忙说道:“那可不行。你们已经被他们下了药,就说明姓祁的和邵老头是铁了心要害你们,又有蒙昆等人憋着斗狠。你们去了,他们只会马上下手,哪会跟你们平心静气地讲理?”
吴秋遇也说:“是啊。丘大侠,你们不能再露面。”
丘壑说:“若是能说服那些不明真相的客人,替祁翁讨回公道,我们就是把命留在那里也是值得的。”
小灵子想了一下,说道:“实在要去,还是我们去。有那么多武林前辈在场,只要我们不明着触犯他,他们未必敢当众对我们这些晚辈下手。我们只需一个一个私下游说,让大家了解真相,好歹拖到祁公子他们回来,就行了。”
吴秋遇点了点头,忽然说道:“五台山的无涯大师是个好人,他应该不会助纣为虐。”
丘壑还要阻拦,小灵子说:“就这么定了。秋遇哥哥跟无涯大师还有点交情,关键时刻他会帮我们的。”
小灵子和吴秋遇分别换了丫鬟和家丁的衣裳,走出来,准备见机行事。
眼下还只是山庄的人在忙活,筹办丧礼的事还没有正式通报给各路来客。偶尔有知道动静的,也只是私下打听一下,不便出来过问。
吴秋遇和小灵子来到前厅,见无人把守,只有几个丫鬟和家丁进出忙碌,便跟着混了进去。
有两个家丁站在桌上,正抬着一块大匾,要往上悬挂。那牌匾颜色鲜丽,漆光闪亮,一看就是全新的。上书四个大字:“天百主人”。
小灵子盯着那牌匾看了一会,忽然有了主意。她凑到吴秋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吴秋遇迟疑地望着她,小声道:“这样好么?”
牌匾太大,两个家丁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挂上去。瞥见吴秋遇站在那里,一个家丁喊道:“你别在那里看热闹,快过来帮忙啊。”
“哦,好。”吴秋遇应了一声,无奈地往前走。
小灵子对那两个人说:“你们也真够笨,一块匾那么长时间都挂不上。”
刚才喊话的那个家丁气愤地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过来试试。”
小灵子说:“这还用得着我出手,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两个家丁半信半疑,手里抬着牌匾,开始上下打量吴秋遇。
小灵子又说:“你们把牌匾放下,去忙别的吧。一会保准帮你挂上就是了。你们在这里只会碍事,叫主人看见了也说你们没用。”
两个家丁相互看了一眼,把牌匾放下,从桌上跳下来。其中一个说道:“那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挂好。还有,看到那块黑布了吗?牌匾挂好后要把黑布蒙上去。一会主人要进行揭匾仪式。”
小灵子说:“放心吧。一会你们可以回来看。我只是看你们太笨,想帮个忙,在主人面前还算是你们挂的好了。”
两个家丁听罢,都笑了,说了几句道谢的话,便高高兴兴地出来。他们倒也没急着去干别的,只是躲在僻静处偷懒。
其中一个说道:“有人帮忙,倒省了咱们的事。”
另一个说:“他一个人行么,别是哄咱们的吧。活干不好,到时候挨骂的还是咱们。”
第一个想了一下,说:“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看看。”
两个人回到厅里,果然见牌匾已经在指定的位置挂好了,黑布也蒙上了。到时候主人轻轻把垂下的黑布一拉,就可以揭匾了。
小灵子见他们进来,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没骗你们吧?”
两个家丁又是赞叹,又是道谢。其中一个说道:“咱们原来见面不多。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
吴秋遇看了一眼小灵子。小灵子说:“怎么,你想告诉主人这匾是我们挂的?”
那家丁一时无语。另外一个小声抱怨道:“别多事了。”
小灵子说:“放心,这个功劳都是你们的。我们去做别的了,你们把桌子擦了吧。”
两个家丁高高兴兴去擦桌子。
小灵子和吴秋遇从厅里出来。
吴秋遇问:“咱们现在去做什么?”
小灵子说:“去给祁老爷准备礼物。”
“准备礼物?”吴秋遇不解。
小灵子说:“咱们白吃白住好几天,人家家里有事,咱们怎么能空手登门?好点送点礼,也算是个心意。”
吴秋遇仍然不解。
小灵子神秘地笑道:“走吧,一会你就知道了。”
祁天百和邵青堂准备停当,便派人去请客人。
各路宾客纷纷带了贺礼,来参加正名大会,不想山庄里四处飘白戴素,不但丝毫没有办喜事的热闹,反倒像是要办丧事的样子。各自疑惑难解。
五台山的无涯大师,蓟州的曾可以、曾婉儿兄妹,崔柏和邵九佳,忻州吴家刀门的大刀头吴槊,阳曲开山拳的掌门冷群,雁门杨家枪的传人杨胜祖,吕梁郑氏的老二郑威……
带着各自的主要随行人众,陆续走入大厅,登记了贺礼,各自找地方坐了。邵九佳抢着挤到曾可以身边坐下。曾氏兄妹见了,微笑示意。聂是非等人在身后看了,不禁摇头。
不见主人,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也有人大声抱怨起来。
无涯大师手持念珠默默坐着,闭门养神。一行等小和尚站在他身后。
曾婉儿东张希望,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邵九佳则是想尽办法跟曾可以搭讪。曾可以一边应付邵九佳,一边面带微笑,跟各路英雄点头示意。大家也很好奇,不知这个潇洒的年轻人是何来历。
邵青堂扶着祁天百走了出来。众人起身迎候,大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祁天百穿白戴孝,满面泪流,虚弱地冲大家抱拳拱手。众人不禁愕然。无涯大师是事先得了信的,默念了一声:“阿弥佗佛。”
曾可以和曾婉儿不露声色,只默默看着。
邵青堂先扶祁天百坐下,又招呼大家落座,拱手说道:“老夫邵青堂,与祁家是多年的故交。山庄遭逢不幸,天百贤弟心绪烦乱,特意托我向大家说明原委。”
有人听说过邵青堂的名头,小声嘀咕:“是威震三关的邵家门。”也有人表示不屑。
“我们大伙是受邀参加正名大会,前来贺喜的。现在怎么办起丧事来了?”说话的是忻州吴家刀门的大刀头吴槊。其他人听罢,也跟着议论起来。
邵青堂说道:“想必大家心中都有这个疑问。唉,本来今日正是正名大会之期,尊奉祁翁老人的吩咐,要把山庄传给天百贤弟,是以有了这个正名大会。谁知偏偏在这个时候噩耗传来,祁翁老人路遇劫匪……老人他……在外面遇害了。”
“啊。祁翁老人遇害了?”“老人家不在山庄颐养天年,怎么倒下山去了?”“是啊,还遇到了劫匪。”众人开始鼓噪起来。
邵青堂解释道:“老人家日前感染怪疾,遍请了左近的好大夫,都不能治愈。说是这病会传染,老人家不想连累家人,也不愿就此等死,这才坚持要出去寻访名医。天百贤弟苦拦不住,只得派人护送下山,不成想,竟然遇到劫匪……”说罢,他用袖口擦了擦眼睛,露出一脸悲痛的表情。
众人安静下来,见祁天百哭得伤心,邵青堂说的难过,也不禁跟着叹息。
曾婉儿刚要说话,被曾可以及时拦住。
无涯大师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吕梁的郑威忽然开口问道:“老人家遭逢不行,着实叫人难过。那……这正名大会还办不办了?”
祁天百抬头看着邵青堂。邵青堂说道:“按说当下最要紧的,是办理老人家的后事。不过,既然已经把大家老远地请来参加正名大会,劳动了各位的大驾,正名大会也总得有个说法。我和天百兄弟商量过了,这件事想这么办,大家看好不好。”
大厅里鸦鹊无声,众人都看着邵青堂,听他怎么说。
邵青堂一指堂上用黑布蒙着的牌匾,对众人说道:“我们赶制了一块写着‘天百主人’的牌匾,待会让天百兄弟把黑布揭了,就算是尊奉老人家的遗愿,把山庄传给天百贤弟了。各位远道而来,山庄今日安排答谢。只是天百贤弟重孝在身,办不得热闹,多少委屈了各位。此后,有急事要走的,山庄安排车马相送。愿意留下来的,明日大家一起给老人家办丧礼。”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点头,有的摇头,谁也不愿意出头表态。曾婉儿看着邵青堂,心中不快,只是碍于邵九佳和崔柏坐在一旁,不便表露。
就在这时,有家丁进来禀报:“老爷,门外有一男一女,说是公子的朋友,前来送礼。”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曾婉儿这才注意到,公子祁少城竟然没有在场。其他人也是一个个深感蹊跷。
祁天百吩咐道:“请进来吧。”
家丁出去传话。不大工夫,吴秋遇和小灵子走了进来。吴秋遇手里端捧着一个面盆大小的东西,上面盖着黑布。
在场的大多数人不认得吴秋遇和小灵子,自然也没把他们当回事,只是好昨夜去追江寒,转了半宿,也没找到,只得先回来了。此刻见了小灵子奇吴秋遇手里的东西。
蒙昆和吴秋遇,摩拳擦掌,暗自运气,只想找机会拿住他们出气。
邵九佳的心思跟蒙昆他们差不多,只是有曾可以坐在身边,不敢表露。
崔柏再见到小灵子,马上脸上有了笑意,朝她点头招手。小灵子显然是看到了,也点头回应。
最兴奋的还是曾婉儿。她心中暗喜,盯住了吴秋遇,目不转睛地看,算计着如何收了他。可一看到小灵子,曾婉儿心中忽生不爽,不由得把小灵子上下多看了几眼。
吴秋遇意外见到曾婉儿在场,有些尴尬,只装作没看见,不敢看她。
曾可以仔细打量着二人,不露声色。无涯大师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邵青堂见是这二人进来,脸色马上变了,直往他们身后观看,怕的是老乞丐跟来给他们撑腰。
小灵子上前说道:“我们是少城公子的朋友,在府上也住了几天了,一直没能拜见祁老爷。今天这里热闹,想来祁老爷不会不见客,这才冒昧前来送礼。”
祁天百招手道:“既是少城的朋友,也请落座吧。老夫多谢你们的心意。”
有家丁过来接走吴秋遇手里的东西。有好事的在一旁叫道:“是什么礼物啊?打开让大家开开眼。”
小灵子故作神秘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我们亲手做的,聊表一点心意。跟各位前辈的礼物,自是没法比的。不看也罢。”
小灵子这么一说,大家反倒更是好奇。曾婉儿本来就好奇心重,又因为那是吴秋遇拿来的东西,她俯身探头看了半天,很想知道黑布底下究竟是什么东西。
吴槊叫道:“打开看看嘛,卖什么关子。”
祁天百见众人好奇,开口说道:“那就打开吧,让大家看看也好。”
家丁两手托着那东西,腾不出手。邵青堂走上前,看了小灵子一眼,伸手把那块黑布揭开。众人一发抬眼看去,竟连无涯大师也不例外。曾婉儿更是站了起来。
黑布撤去,家丁手里托着的竟是一个铜盆大小的泥塑王八,除了头尾和四肢以外,周身用白布覆裹着。
有人当即就笑出声来。还有人嘀咕:“哪弄来这么大一个白王八?哈哈。”曾婉儿更是笑得难以自治。
邵青堂脸色突变,怒问道:“这是什么?”
被邵青堂挡着,祁天百看不见,忍不住走上前来观看。
小灵子说:“这是我们亲手做的白龟祝寿,只是手艺和材料差了些,让大家见笑了。这可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邵青堂怒道:“这算什么心意?你们是成心来闹事的么?”
小灵子说:“白代表着清白,龟象征着长寿。如今祁翁老人已经去了,我们借此白龟,恭祝德高望重的祁老爷健康长寿,你倒说说,有何不妥?”
邵青堂一时语色。众人觉得小姑娘的话也不算错,只是这礼物太过廉价了些,叫主人面子上不好看。
小灵子还不依不饶:“要不你问问这位大师和各位前辈,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无涯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开口说道:“这位小施主说的没错。礼物虽然简陋,难得的是他们的心意。我看邵施主不必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