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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派魔导师!-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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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位高权重的夫人看似风光,生活其实很寂寞,难怪她脾气会这么暴躁了。

    这时躺在床上的人发出一丝呻^吟,挥舞着手臂醒了过来。

    维塔斯夫人睁开眼睛,惊慌喊道:“兰斯顿?兰斯顿呢?我亲爱的儿子!”

    女仆在旁边低垂着头说:“殿下不在。”

    “将他叫过来,我现在就要见他!让他留在我的身边!”维塔斯夫人捂着胸口坐起来,才发现额头盖了一条毛巾。她厌恶地将东西丢到地上,骂道:“为什么这样,你在做什么?”

    女仆:“夫人,您生病了,兰斯顿殿下嘱咐我们这样照顾您。”

    “我生病了?”她抬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发现确实不大舒服,转头看见摆在桌案上的花瓶,脸色大变,吼道:“是谁!是谁让你们将这东西放在这里?将它丢出去!现在就将它丢出去!”

    素色的花瓶里插着一簇再普通不过的花,看起来就像是在路边随手摘的,也没有经过打理。但开得正好,鲜艳欲滴,青葱漂亮。

    维塔斯夫人却眼皮猛跳,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挥手道:“将它拿开!我不允许再看见任何跟她有关的东西,否则我会让你跟她一起消失在我的面前!永远不会再出现!”

    那女仆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惴惴不安地将花瓶拿走,然后躬身退下。

    她走之前记得将门带上,房间里只剩下维塔斯一个人。

    四面拉着厚重的窗帘,光色暗得分辨不清外面的日色。

    “维塔斯夫人”倚靠在床边,出神地想着昨晚的事情。是兰斯顿在睡前给她端了一杯茶,请她喝下,然后她就沉沉睡去了。

    是的,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样安静的睡过,久到她都忘记了酣然入睡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忽然觉得很疲惫,那股疲惫从灵魂深处冒出来,灼烧了她所有的尊严跟坚持。她就那样低着头伤心地啜泣起来,跟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会有一个叫维塔斯的姐姐来低声安慰她,而现在没有了。永远也不会有了。

    她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抢走了维塔斯的名字,还有她的一切。

    可是,看看她这些年都在做了什么?她得到一切了吗?她真的过吗?

    背负着一个秘密,每天睡不好觉。害怕到所有光线明亮的地方,害怕别人看出她的端倪。害怕看见自己的脸,害怕所有美好的东西,因为她认为那些东西都有着维塔斯的影子。

    ——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禁忌魔法让她长得越来越像维塔斯,而她也长年累月的忍受着来自魔法的反噬,那是削骨扒皮般的钝痛。

    因为对维塔斯的愧疚,和保守这个秘密的巨大压力,从数年前就不断重复着令人恐惧的幻觉。

    维塔斯回来了,她无处不在地纠缠着她。她在自己的心里,是内心深处的魔怔。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好的吗?这就是她曾经向往的生活吗?

    如今连兰斯顿也变了,他不爱自己了,如果他知道真相,他会憎恨她,厌恶她,就像她自己一样。

    她心痛如绞,手指发颤,哭得越发悲戚。

    她抬起头,眼前出现了一团黑影,那团黑影汇聚成了维塔斯的模样,在她面前无情地嘲弄地看着她,

    这个场景她已经看见过无数遍。

    这次,她有些分不清楚,这是自己一直都存在的幻觉,还是真正的维塔斯回来了。

    她以为那些记忆,会在漫长的岁月里逐渐模糊,可是没有。不仅如此,有如跗骨之蛆紧紧跟随着她,让她没有半刻喘息的机会。

    她现在最希望的事情,竟然就是回到过去,变回那个一无所有,却没有秘密的自己。

    她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后悔。现实却是她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来后悔。

    悔恨为什么会是一件这么叫人难受的事情?

    她想起维塔斯给她扎着毛糙的小编,看着她笑道:“阿玛拉,永恒的美丽。你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你比我漂亮多了。”

    “骗子!你是一个最残酷的骗子!你还是和过去一样。没有人不喜欢我,而我永远无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永远生活在你的诅咒之下。维塔斯……”夫人抽泣道,“我亲爱的姐姐。”

    终于还是将在深渊附近徘徊的自己,推了下去。

    “你总是特别的,为什么?”

    田地里,太阳高高的照着,将人晒得暖洋洋的。

    君横问:“如果你有魔法亲和力,也会去做魔法师吗?”

    凯恩摇头说:“不,兰斯顿是特别的。”

    君横问:“哪里特别?特别二?特别大胆是真的,他竟然相信萍水相逢又来历不明的我们。不过,他真是一个好朋友。”

    “他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用受到责罚。他可以轻易得到别人的夸张,成为他们的骄傲。他可以用很少的努力,就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凯恩眨着眼,平静地说道:“兰斯顿,我的弟弟。他曾经拥有我想要的一切。母亲的宠爱,父亲的器重。他落落大方,勇敢善良,英俊高大,而我,腼腆害羞,阴郁内向。像是一个永远要躲在别人身后的孩子,没有人愿意亲近我。”

    阿玛拉指着歪头轻笑的那张脸控诉道:“你拥有我想要的一切!财富,权力,美貌,万人崇仰!你出生就有着高贵的地位。美丽的容貌,过人的智慧,你从小就注定是整个光明大陆的王后。你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还要来我的面前向我炫耀!你以为你施舍你的关爱我就应该感激你吗?那原本也是我应该拥有的东西!”

    凯恩说:“明明我是他哥哥。”

    阿玛拉:“明明我是你妹妹!”

    凯恩:“为什么他们不能爱我?”

    阿玛拉嘶声嚎道:“为什么你们不能爱我!”

    凯恩:“我想,是因为我不够优秀吗?那我就更努力一些,他们会夸奖我吗?”

    阿玛拉:“只是因为我脸上有一块胎记!可这丑陋是谁赋予我的?不正是我亲爱的父母吗?你们有什么资格不爱我?!”

    凯恩:“后来我想不是。也的确不是,他们始终没有看见我。我没有资格要她爱我,因为,我不能强求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来爱我。哪怕她是我的母亲。我也不需要去等待她的爱。我是光明大陆的国王,没有人可以替代我。”

    阿玛拉:“你可以得到光明神的偏爱,凭什么?!我有错吗?”

    “兰斯顿的确比我幸运,可是他却会小心翼翼来讨好我。被所有人偏爱的人,却偏爱着我,你看,我也不是那么糟糕的家伙。”凯恩笑道,“他永远是我的弟弟,而其他人,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我不能原谅你,我不能原谅你们。”阿玛拉捂着脸哭道,“可我还是受到了惩罚。”

 64、结束

    君横睁着眼; 看着天上来来回回飘动的白云。

    这里真的挺好; 安静,无争。

    天道不公。人各有命,命各不同。什么天降大任,则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不过都是些古人宽慰自己的话。事实是; 总有那么一些人,比他们更容易成功。

    天资艳艳的人只需要付出六十分努力,就获得成功; 这是寻常。而普通人需要付出一百分的努力,才能获得成功。这是少数。未能沾到天道的; 可能要付出一百二十分; 甚至两百分,他们成功了; 就是励志。

    还有的人穷极一生都没能追上别人的起跑线。励志本身,就是建立在不公的基础上发生的逆袭。这的确值得骄傲但,并不太高兴。只是凡人的高兴与否,都无法左右天道的任何改变。

    嫉妒; 不满; 是人类的本性; 同时也是现实的真相。面对这种差距的时候; 他们只能选择接受,不然还能做什么呢?

    而这种接受,人人都会说; 却很少有人能做到。

    凯恩其实还是幸运的,幸运的意志坚定,没有被挤出这个残酷角逐的人生战场。

    君横枕着自己的手臂,拖长了声音,问道:“那现在让你觉得开心的事情跟地方,又是什么呢?光明大陆?阖家欢乐?世界和平?”

    凯恩想了想说:“或许还是这里。”

    放下不代表不在乎。不执着,不代表不希望。

    他依旧很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曾经给过他最希望的东西,曾经让他渡过最高兴的时光。哪怕这里的一切不是真实的,哪怕回到现实,维塔斯依旧是那个对他爱搭不理的维塔斯。

    君横问:“那你还想出去吗?”

    凯恩当然道:“要的。我有许多事要做。”

    可是如果要说他的愿望,他更希望这个温柔的维塔斯夫人能看见他,然后跟她好好道个别。他不知道以前是怎么离开的,觉得记忆缺失了,很遗憾。凯恩在心底想道。

    君横含糊地嗯了一声,仰起头去追寻维塔斯跟小凯恩的踪影。当她穿过花丛,望向维塔斯的时候,冷不丁跟她视线交汇,在空中重合。

    那一瞬间,君横有种强烈的感觉,对方在看她,而且看得见她!正疑惑地想出声,发现声带无法颤动,眼睛一闭,又倒了过去。

    凯恩完全没发现她的异常,说了一句话没有应答,才转过身去看。结果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嘿?”凯恩说,“你难道不是急着出去吗?”

    君横那边依旧没有应答。

    凯恩无奈耸肩。

    意识渐沉,她没有做梦。世界一片黑暗,就像眨了下眼睛。

    “君横阁下,君横阁下!”

    君横陡然醒来,吓得一个哆嗦。

    她竟然睡着了?

    魂体还带睡觉功能的?

    “怎么回事?”她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道:“我刚刚好像看见维塔斯夫人在看我。”

    凯恩无奈道:“你在说什么呢?那是你的错觉吧,或者是做梦了。我说你,本来要看着他们的,结果自己躺着就睡着了。”

    “不,我真的看见她在看我。”君横说完,又觉得看这个动词太飘渺了,毕竟目光是没有实线的,你说是错觉……那的确是很有可能的。

    她转了一圈,大惊道:“维塔斯呢?!”

    凯恩无语地指着某处:“你真是的。他们刚刚一起往那边去了,起来,我们快跟过去。”

    君横暗觉不对,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

    二人朝着路边的茅屋走去,见前方影影绰绰的有两个影子走过。君横小跑着靠近,回头招呼凯恩。凯恩手按上她的背部,将她朝前一推。

    君横看着前面的地面靠近,在即将贴到额头的时候,触电般醒了过来。

    她诈尸一样地坐起,沉沉吐出一口气。因为离魂太久,四肢还很酸软,头晕目眩,一阵作恶,翻身就吐。

    “啊……”

    周围一片都是如释重负的叹声,就差喊一声光明神保佑。

    可算是醒过来了!

    师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又端过来一碗符水让她喝下。

    那股冰凉的液体滚过肠胃,转成了温热的气流流向四肢百骸,手脚不再飘飘然的,开始有了实感,君横才缓过神来。

    抬起头,骤然看向前面满满当当对着她的数十张人脸,一口气被换过来险些背过去。

    众大臣跟魔法师们,发现自己“啊”早了。因为醒过来只有这位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大所谓的女士,凯恩国王还是双目紧闭,四肢冰凉地躺着。

    他们一直守着两人,几乎有一夜未睡,发现现在画中只剩下一个什么魔法都不懂的国王陛下了,左眼皮跳得老带劲。

    兰斯顿挤到她旁边问:“你怎么出来的?”

    君横:“就被推出来了啊。”

    欧文身后的大臣急忙问:“那陛下呢?”

    “我也不知道,刚刚跟我跟一起呢,后来忽然不见了。”君横说,“我俩躺在地上,我睡着了。醒过来后找出来的路,他忽然推了我一把,我就出来了。准确的说,是跟他长得一样的人把我推出来的。”

    “天呐!”围着的人一片痛嚎,“陛下!陛下您快醒醒!”

    君横拍着手说:“没事儿,我都被放出来了,画里的人肯定不会伤害他。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进,应该会有人带他出来的。”

    众人被她一说,心下发虚,立马噤若寒蝉,不搭话了。

    如果里面那个的确是真正的维塔斯夫人,肯定是不会伤害陛下的,或许只是想拉他单独说说话,或陪伴他走一段。

    气氛骤变,君横觉得相当诡异,对着师兄挤了挤眉毛。师兄没说话,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兰斯顿:“你们在里面有遇到危险吗?”

    “何止,简直吓死个人了,什么妖魔鬼怪都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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