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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心里感激,一来二去,就业余兼上了田家的家庭医生。反正田朝文一家人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都是李医生上门服务。
虽然李医生为人学究气重,在院里并不是威信很重的院长,但安排个病人优先进行治疗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就是他这里有问题,以孔田二人的实力,这个问题也不是问题。所以,一进医院,孔乐歌就被送进了特护病房,各种检查都是人到即做,丝毫不耽搁。别人一天都做不完的检查,孔乐歌五十多分钟就做完了。
当所有的检查结果都送到李医生案头时,李医生看着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黑色唐装的中年汉子有些紧张地问。这个中年汉子,就是孔乐歌的父亲孔翰林。
孔翰林,外号叫做孔老二,是一个介于黑白两道中间的人物。他同田朝文一样,都是靠在陕北做能源生意起家,起家后,就在西安搞了个房地产公司,据说西安市几处繁华地带街两边的商贸大厦,他都占有相当的股份。又开了几家贸易公司,销售陕北的农产品,什么杂粮、红枣、土豆、羊肉之类的。
孔翰林为人比较低调,平常并不如何耀眼,但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人是属于那种不叫唤只咬人的狠人。
李医生抬起头来,道:“还有两项检查没出结果,不过就目前来看,情况有点复杂,严重脑震荡,小脑部位有出血点,得留院观察……”
“会有生命危险吗?”
“出血点不是很大,目前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吸收良好,出血点缩小,那就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出血继续增大,压迫神经的话,就不好说了……就目前来看,最容易出现的问题是行为障碍……”李医生表情严肃。
“行为障碍,什么意思?”一旁的田朝文问道。
“也就是瘫痪或半身不遂……”李医生小声道。
“妈的!”孔乐歌的父亲双手一击,怒骂一声。
田朝文一边用手拍拍老友的肩膀头,安慰他,一边就转头看了李医生道:“用最好的药,用最好的方式,不用操心钱的事情,老孔就这么一个儿子!”
李医生点点头,道:“我会尽全力的……情况应该是比较乐观的!”
孔乐歌的父亲一转头,对旁边一直跟着他的几个人道:“你们几个都嘴严点,别回去在乐歌妈妈面前说这事!”几个人忙都点头称是,这几个人都是家里的亲戚,也是绑在他船上混饭吃的自己家族精英。
“杨三,你在这里看着乐歌,听李院长吩咐,这有什么需要,你都负责摆平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吩咐完几个亲戚,又对一个精悍的年轻汉子吩咐道。
那年轻汉子点点头,却一句话都没说。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就匆匆进来一群人,中间簇拥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一进来,就吸引了附近人的目光,人们不由自主地纷纷将目光看向他的头上。他的头发确实有点怪,两边鬓角两缕雪白,但其他地方却乌黑如漆。
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现在日常并不常见的中山装。
“小孔,乐歌怎么样?刚听耀和打电话说,他伤着了……”老远的,中年人就出声招呼孔翰林。随着话音,人就走到了孔翰林跟前。这时,才真正看清他的长相,却是唇红齿白,皮肤细腻如脂,直比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还要好的一副皮囊。
在他的身边,贴身的是两个极漂亮的女孩子,然后后面就是两个理着平头年轻人,竟然是一对双生子,俩人都是一身西装,一般的英俊不凡。不过,西装却掩饰不住俩人的那一身透体而出的凶悍气息。特别是两人的眼睛,顾盼之间,就带出一股说不清的凶残气息。
这时,跟田凯站在远处的谭耀和就走过来,叫了声:“爸!”
这中年人就是谭耀和的父亲谭志诚,也是田朝文和孔翰林认的大哥。
谭志诚是三人中唯一不是陕北人的一个。他是地道的关中华县人,有个外号叫做谭道人,据说原来在华山一个无名道观里做道士,八十年代末,却突然离了华县,跑到陕北佳县白云观里云游,在那里呆了一年,因为算命极准,渐渐地就结识了一大批陕北的官员。
九十年代初,陕北能源方兴未艾时,谭志诚就离开了白云观,到了神木、靖边等地,靠着自己算命积攒下的人脉,在那里就介入了能源生意,也就是那时,他提携了家在神木的孔翰林和家在靖边的田朝文。
田朝文和孔翰林对谭志诚那是极信服的。
他们俩人有今天的一切,可以说都是谭志诚提携的结果。
而且,仅就从生意而言,他们俩个虽然财大气粗,但比起谭志诚来,却是九牛一毛,因为谭志诚的生意,他们根本无法估计,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谭志诚在陕北控股了多少家企业。
另外,谭志诚还有一个令他们感到神秘的地方,那就是现在的谭志诚,和他们初次见面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这么三十多年来,基本没有什么变化。要说唯一的变化,就是鬓角的白发多了一些,好像每一年,都会多出一小缕白发。
而且,谭志诚还是一个非常喜欢美女的人,在他的身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一两个月,就要换俩个美女。而且每一个美女,都是那种唇红齿白桃花面,发黑眸清凝脂肤的绝色风流人儿。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些女孩子都是不到二十的女孩子。
两个人只听说,谭志诚的公司里,专门有一个机构为他在全国各地搜罗漂亮的女孩,也不知道真假。不过,谭志诚身边的女孩子一两月一换,却是真的。就像现在身边这俩女孩儿,就已经不是田朝文和孔翰林上次见的了。
奇怪的是,谭志诚的夫人也认可他的这些行为。
儿子谭耀和开始对父亲表示过强烈的不满,但后来看自己母亲都不反对,久而久之,也就接受了这种事情。
这时,孔翰林听了谭志诚的话,就道:“谭哥,大夫看了,情况不是很好,说是重度脑震荡,而且小脑有出血……”
“哦,带我去看看……”谭志诚道。
孔翰林就前面带路,田朝文跟了上去。
后面的人刚想跟上去,谭志诚轻轻一举手,他带来的那些人就都站在那里不动了。后面孔翰林和田朝文的人一看这情形,也都留在了外面,看着三人走进了病房。
田凯本来还想跟进去,但谭耀和一拉他的手臂,他也就站在外面了。
三人走进去时,李医生还在病床前,指挥着护士给孔乐歌身上装各种仪器,看到三人进来,点头打了招呼,就继续忙起来。
谭志诚看了一眼孔乐歌的脸色,突然就轻轻噫了一声,往前一步,就伸手抓了他的手腕,号住他的脉膊。李医生给打断了手头的事,不由一愣,刚想说什么,但一旁的田朝文向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就只好闭上了嘴巴。做为一个西医大夫,他对谭志诚的现在这一套中医号脉的东西,可不怎么信服。
在他的心中,精确的仪器,怎么也比这两手指一捏来得准确吧。
这个时候,谭志诚号着孔乐歌的脉,神色行是古怪,但渐渐地,脸色就阴沉了起来。
第八章:挺胸抱拳精气凝
孔翰林看到谭志诚的神情,神色不由地一滞,同谭志诚相交二十多年,谭志诚一直给他的感觉是神情从容不迫,他很少看到能让他变脸色的事情。
而且,以他对谭志诚的了解,不要说是儿子孔乐歌受了重伤,就是自己死到他面前,估计也就最多只能让他皱皱眉头,不可能这么变脸失色的。当年一起跟着谭志诚弄事情的人可不止田朝文和自己,许多人跟谭志诚的关系可比他们铁多了,但那些人后来纷纷出事时,也从没见谭志诚为谁变过脸色。
“谭哥,怎么了?”孔翰林忍不住问道。
谭志诚的脸色几乎随着他的问话立刻就恢复过来,神情也变得淡淡的:“没什么,乐歌的伤有点奇怪……”
“谭哥,如果可以,您就搭把手,我就乐歌这么一个儿子……”孔翰林的语气中忍不住就带了一丝祈求,同谭志诚相交多年,他可是知道他的本事的。
谭志诚看了他一眼:“放心吧,命是肯定能保住,那些出血什么的,我给你一个方子,肯定能消除,不过,看情形就是好了,心智上也会受到些影响……”
“心智上会受影响?怎么回事?”孔翰林一惊,眼睛不由地就看了李大夫。
李大夫轻轻一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谭志诚看了孔翰林一眼:“你不用看他,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学西医的,根本不会明白……”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住了话头,看了一眼周围,道:“这里不大方便,我们找个地方说话!”说着话,就当先走了出去。
听了谭志诚的话,孔翰林和田朝文不由地对视一眼,俩人的眼里就有些疑惑起来。对于谭志诚,他们俩却是知道一点底细的,当时就跟了出去。
一行人出了病房,就来到了李医生的办公室。
在田朝文的示意下,做为主人的李医生就带上门,避了出去。
看着李医生出去,孔翰林立刻忍不住叫道:“谭哥……”
谭志诚却没有理他,将头一转:“耀和,到底怎么回事,你来给我说说……”这句话,却是问了自己的儿子。
谭耀和看了一眼一旁脸上极不自然的田凯,却是一五一十、毫不隐瞒地将事情的经过给自己的父亲学了一遍。
“妈的,伤了我孔翰林的儿子,我非放你血不可!”孔翰林听到谭耀和说到孔乐歌已经被打倒,戴添一还加踢一脚时,忍不住脸色就变了,咆哮起来。
谭志诚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拿出点成府来,别那么沉不住气!”一声之下,就让号称能通吃黑白两道的孔翰林抿住了嘴,不再做声。谭志诚这时却将脸转向了谭耀和和田凯,眉头轻轻一皱,道:“耀和,你带田凯先出去……”
看着俩人带上门出去,谭志诚又一转头对一直跟在身后的那对双生子道:“谭林、谭森,你们两个也到外面守着,别太露痕迹……”
那一对双生子兄弟就不声不响地也带上门出去了。
谭志诚这才转头对孔翰林和田朝文道:“事情有些复杂!我的底细,这么多年来,你们也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儿。乐歌的那些外伤,包括脑内出血点,对于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刚才我发现,乐歌的三魂七魄都有些不对劲,好像给人吞噬了一部分……”
“什么?”孔翰林有点摸不着头脑:“谭哥,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儿?”
谭志诚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解释道:“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我说多了你们也不懂,简单点说,就是乐歌三魂七魄受损了,以后即便是身体恢复了,人也会变得有些迟钝痴呆……”
“啊?!”孔翰林吃了一惊:“那是说乐歌他……他以后就成傻子了?”
谭志诚轻轻地摇摇头道:“也没那么严重,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聪明了,做事差根弦却是肯定的了……要知道对方的出手极有分寸,而且三魂中主要是吞噬了天魂和命魂,七魄中主要吞噬了天冲、灵慧二魄,这种能吞噬天魂的手段必须是修出元婴实体的那种老怪物才有的,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在人间应该已经没有这样可怕的存在才对……七道八佛十五仙山的顶尖修为,也不过是元神虚婴,塑成金身,成就罗汉体……难道修道界出什么意外高人不成?”谭志诚前半句话还是回答孔翰林的问题,后几句话却成了自言自语,显然这件事对他刺激不小。
孔翰林和田朝文都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虽然他们都知道谭志诚修道有成,很有些超出他们认知的匪夷所思的魔术般的神奇神通,但这几句话,却也听得他们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谭志诚这时也从自言自语中醒悟过来,当时一正身形,轻咳一声道:“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存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有大神通的人物!所以这仇你暂时忍忍,不能轻举妄动,等我调查清楚再说。不然,真惹上了不能惹的存在,就不仅仅是伤个儿子这么简单,灭门之祸都是轻的,弄不好株连九族,祸延数代都有可能……要知道,像这种存在,改变一人一家一族的气运,只是易如反掌间的事情……你记住没?”
谭志诚后面一句,不由地就加重了语气。
孔翰林迟疑片刻,虽然脸上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但却终于没有敢反驳什么,点了点头。
谭志诚看着孔翰林的表情,犹自不放心地叮咛道:“你可切切记住,不要轻举往动,别给我阳奉阴为!”说到这里,许是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僵硬,口气就突然一缓接着道:“当然,如果真不是我想的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