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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缓和了一下，碧玉剑慢慢的平息下来，他看向毓秀，伸手。
毓秀将自己的手放入大青的手中，他将她拉起，“我知道你不会害灿灿，只是……”似乎是要解释什么。
毓秀摇头，她发髻凌乱，仍是认真：“我知道，你不坏。”那些过往，早已经释然，随着华云被囚，鹰图之死结束。
“我说的一切，是为了所有人好，也是为了蜀山，为了灿灿，为了天下苍生。”毓秀将从木白师叔那里知晓的一切悉数说了出来，“现今华清还能这般冷静，只是因为他入魔不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雪之琉璃不断融入他的内心，那么一切都悔之晚矣。他现在还能对我们好是因为他受的影响不多，而雪之琉璃曾经碎裂过，可是随着不断的滋养，鲜血的滋养，它只会越发的触发华清的魔性。华云……难道华云一开始就是这般的阴险小人么？并不！许是他开始就有一缕私心，可终究是雪之琉璃触发了他更多的恶。华云的今日，未尝就不是将来的华清。”
木白根本就不能轻易接触灿灿，华清会防备。没有办法，只能通过毓秀，毓秀抹掉自己的泪，目光满是哀伤：“与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益处，只是希望你们离开之后能多加小心。”毓秀紧紧的捏住灿灿的手：“你自己多加小心。如若可以，如若可以……劝着华清几分。总归他现在还是有几分理智的。”
灿灿整个人都是混沌的，她不知道一时间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终于记起了，记起了那件自己忽略的事情，雪之琉璃。
雪之琉璃进了华清的身体，而毓秀说，它会让华清魔化。
不知为何，灿灿恍然陷入了一团迷雾，迷雾中，仙乐满是泪水，她白衣袅袅，双手却沾满鲜血，“怎么办？我怎么会杀了人？”
恍惚之间，仙乐一身灿烂的鲜红衣衫，鲜红如血，乌黑的长发飘扬，手执利剑，周身俱是妖气：“挡我者死。”
“灿灿，灿灿！”灿灿被毓秀摇晃了一下，她惊慌的看向了毓秀，“华清，华清真的会魔化吗？”
她仿佛是落入水中的人儿，她紧紧的抓住毓秀，几乎捏疼了她，“会吗？”
毓秀咬唇，“你知道雪之琉璃为什么是雪，而并非血吗？”她并非要灿灿回答，继续道：“它七彩夺目，圣洁璀璨，会如同白雪一般缓缓的融入宿主的体内，慢慢的融化，最后彻底融入骨髓深处。”
灿灿仿佛突然被针扎了一下，她就觉得心……有点疼。
“最后、如果不管，最后会怎么样？”她艰涩开口，原本出去玩儿的好心情，早已经化为乌有。现在的神情中满是仓皇。
不知为何，她竟是突然就看到了前世，前世仙乐入魔那些过往，她凶狠、残暴、痛苦于杀人不眨呀，然而又控制不住自己，只一天比一天麻木……
她不能，她不能看着华清也变成这样的。她不要有一天华清后悔，等他铸成大错，清醒下来悔不当初。
她是知道华清的，如果真的如此，华清一定会后悔。这个时候，她只殷切的盯着毓秀，见她为难的样子，她顿时放开毓秀的手，跑了出去……
大青与毓秀追了出去，门外并没有灿灿，毓秀慌张道：“灿灿怎么会不见？”
一阵微风吹来，毓秀感觉到彻骨的疼，她徒然的倒下，大青不知她发生了什么，只扶她：“毓秀，你怎么样了？”
毓秀感觉好像有万千的针不断的刺着她的身体，她倒在地上抽搐，脸色瞬间刷白，“疼，好疼……”
一阵轻微的笑声若有似无的随风飘荡，毓秀听得出来，这是华清。
而此时，华清站在房内，晶莹剔透的琉璃球前，毓秀倒地疼的打滚，而灿灿平静的躺在床上睡的安静。
他一扬手，缓缓道：“今日暂且留你一命，他朝，如若让我知晓你再与灿灿胡言，我必让你陷入万劫不复。”
毓秀四下看，并不见华清，但是却听得到华清的声音，她断断续续：“华清，华清，你回头是岸吧？求你、求你了……你杀了我也没有关系，只求你回头是岸。”
虚无缥缈的声音响起：“若你不想活了，我会送你去死……”
☆、第60章 近一步魔化
大青捂住了毓秀的嘴，让她不能多言一句，毓秀此时已经疼的不像话，华清在晶莹的球体中看着房门口的情形，若有似无的笑，细微的一个“呵”便是再也没有其他的话。《
他转身来到灿灿身边，手轻轻抚着灿灿的脸蛋儿，“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他眼中发出泛红的光芒，整个人妖冶异常。就这样摸着灿灿的脸蛋儿，华清道：“就算是入魔又如何，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娶你。”
华清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爱灿灿还是因为内心那一丝不能平复的执念，但是这个时候，他决定顺从自己的内心，他一定要娶了灿灿，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交出雪之琉璃，没有任何人！
想到这里，华清眸光越发的红，仿佛鲜血一般，他轻轻的按住了灿灿的额头，灿灿缓缓的醒了过来，她看着华清坐在身边，甜笑：“华清，你怎么啦？”一咕噜爬了起来，问道：“我怎么躺在这里呢？”
华清柔声道：“你刚才练功的时候有些走火入魔，我为你调整了一下内息。”
灿灿从怀中扒拉出来一本书，点点点，“这个、这个有点难学啊！”偷偷瞄着华清，仿佛不想学的样子，她嘟嘴，“这个咋就这么难呢！”
看她这出儿，华清浅浅的笑了出来，他看向那本书，道：“既然想要和我一起除妖，一起寻找雪之琉璃，就要练好法术，不然就滚。”
灿灿的记忆竟然回到了找到雪之琉璃之前。
灿灿嘟嘴儿：“那么难，难么那么难。”可怜兮兮的样子，黑黝黝的眼珠子转了转，她突然笑眯眯抬头：“那让毓秀学好不好？毓秀学了，我们一起去找雪之琉璃，一起除妖，就不怕我拖后腿了呀。”
机智的狐！棒！
华清的眸光流转，在灿灿还没有发现异常的时候就恢复了正常，他浅笑道：“毓秀不会跟我们一起了，她要留在蜀山拜师叔为师，大青也会留下来，只有我们离开，你觉得可好？”
灿灿歪头想了一下，随即对手指，“大家都不去啊！”语调拉的长长的。
华清低头看她，“对，只有我和你。等找到雪之琉璃，我们回来就成亲，你觉得可好？”
灿灿顿时红了脸，飞快的扬头看向了华清，就见华清表情淡定，她后退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娶娶娶娶娶……娶我？”
华清颔首，双眼深黝的看不见底。
就在华清以为灿灿要拒绝的时候，她一下子蹦了起来，直接搂住了华清的脖子，嚷嚷：“那你不能后悔！”
华清一怔。
“你既然说了就不能后悔，不能后悔不能后悔的。”
华清慢慢的扬起了嘴角，他的手抚上了灿灿的头，缓缓道：“不后悔。”
灿灿一把松开华清，在床榻上蹦跶，快活的不得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开心的不能自持。
灿灿的笑容感染了华清，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容愈发的大，“自然不后悔。”
灿灿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下来，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现在就去找雪之琉璃，斩妖除魔找仙乐，找到人，我们就成亲。”
华清与灿灿的行程决定的很快，倒是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离开蜀山的日子，蜀山众人来送，大家面色都有些异常，只是却努力装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有灿灿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高兴异常，单单纯纯的，抱拳与众人言道：“我们会找到仙乐，也会找回雪之琉璃的，你们放心好了。”
样子十分的真诚。
木白看灿灿的模样儿，又看盘旋在灿灿头顶的一朵云，知晓这是华清的咒语，他心下难受，只是认真道：“你们出去，路上要注意安全。等……等你们回来，我为你们主持婚事。”
灿灿惊喜，拉住华清，拽着他一起鞠躬，“我们会努力的。”
之后雄纠纠气昂昂的往山下走，华清任由她拉着，也不御剑，更是不使用法术，只是就这样跟着她走。
看着华清与灿灿的身影，蜀山众人担忧的看向了木白，道：“这事儿……”
木白垂首，“华清已经开始魔化了。”别人看不出，他是看得出的，虽然不知为何，但是华清魔化的速度在快速的加剧，他沉默许久，道：“马上联系其他几座仙山，我要重新结成诛仙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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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一直都十分美，仙气缭绕，鸟语花香，灿灿蹦蹦哒哒的走在前边，她随手捡起一枝小狗尾巴草，摇摇晃晃的，快乐：“华清，你说怪不怪，我好像有点忘记我们为什么回蜀山了？好奇怪的感觉。”
华清跟在她的身后，清冷的问道：“很重要吗？许是因为你当时受到了冲击太大。”
灿灿点头，又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去哪里啊？你的锁妖铃都没有响呢？”
华清淡淡道：“天南海北，上天下地，五届之中，总是能够找到。”
灿灿心有戚戚焉的样子，笑着颔首：“对呢对呢！只要我们努力就能找到。”
两人这次一同出门，感觉竟是全然不同，灿灿有几分小羞涩，倒是不与华清并肩前行，她略向前一些，时而娇俏的回头，时而与华清言道几句，单纯俏丽的样子。华清一直都这样陪伴在她身边，任由她说什么都并不反驳。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来，很快就下山，灿灿与华清道：“我们去偷**？”
华清微微眯眼。
灿灿双手合十，“不去不去！”鼓着小脸蛋儿嘟囔：“自己不需要吃东西，连好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碎碎念之后，言道：“我和你说哦，我上次去偷鸡，也不是随随便便选了那家的。我都有听说的，那家的主人特别特别坏，他叫周扒皮，特别的刻薄，所以我的小伙伴都去他那里偷鸡，我们狐有狐道。也不是坏蛋的呀！”
华清笑着揉了一下灿灿的头，灿灿不好意思道：“你别总是这样啊，感觉把我当成小狗呢，我是你……”停顿一下，她笑眯眯的挺胸，“我是你没过门儿的小媳妇，啦啦啦！”
华清含笑：“不如我们再去，我带你去吃鸡。”
灿灿瞬间瞪大了眼睛，“啥？”不可置信。
华清上前一步，牵住了灿灿的手，他的话飘荡在灿灿耳边：“我们去偷鸡，我帮你满足愿望。”
灿灿呆滞脸，（￣△￣；）
华清微笑：“你的所有愿望，我都会帮你实现。”
灿灿惊讶的看着华清，许久，嘴角荡起一抹浓浓的笑意，她几乎合不拢嘴，“那你不许骗人。”
华清摇头，凝视灿灿：“我不骗你，走吧。”
华清拉着灿灿很快到了小镇，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大白天看小镇的情形，小镇虽然人不太多，但许是集市的关系，倒是也算热闹。
灿灿神秘兮兮道：“我们要偷鸡的话，不能这个时候，得晚上。一看你就没有经验，我和你说……”不等说完，被华清拉着，一个遁身便是到了周扒皮的院子。
灿灿立时用一个手帕在自己脸上挡了一下，“你好没见识啊，偷东西要捂脸的，不然被人看见长相，以后咋办！”睨了睨华清，仿佛看一个傻瓜。
华清并不多看灿灿一眼，一个抬手，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就变了色，灿灿手中的帕子掉下，呆住。
一阵疾风吹过，灿灿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突然见到华清手执破冰剑，很快就满地尸体，有周扒皮，有长工，有鸡鸭鹅狗……
灿灿惊呆，她怎么都没想有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她看着华清，忍不住指向了地上的人，“这……”手指头竟是有几分颤抖。
华清淡然：“他们不是好人。”只这样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灿灿看了看长工，又看了看华清，她咬唇，“可是……”
华清语气突然就轻柔了几分，仿佛是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他们都不是好人，你知道的，我是不会杀好人的。你不是想要吃鸡吗？你看，现下这里有这样多，这样的的鸡，灿灿，你高不高兴呢？”
灿灿突然就陷入了混沌，她想说高兴，可是却整个人都迷茫起来，她仿佛站在无尽的废墟之中，找不到出路。那高兴二字，竟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灿灿，你告诉我，你高兴的对吗？”
灿灿嗫嚅嘴角。
“灿灿，你看，这是你一直都念念不忘的鸡呢！都给你呀。”华清越发的温柔。
“哇……”灿灿突然就吐了出来，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