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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有一种浓浓的香甜味,带着咸腥。
那是血的味道。
是好吃的味道。
方果被这气味蛊惑了,可是却没敢动,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从院子里缓缓走出的陆文修。
陆文修穿着一身长袍,宽大的袖子垂落在两旁,遮掩住袖中双手。方果在村子里见过这种袍子,这是阵法师的法衣,陆文修身上的法衣是深红色的,红得好像能滴出血。
方果这样想着,就看到陆文修的红色法衣上真的一滴一滴落下殷红的血滴。
哦,原来陆文修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法衣。
方果又想。
只不过,被他身上的血染红了。
方果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被陆文修那阴冷的眼睛盯得浑身僵硬,忘记怎么动弹了。
“滚出去。”陆文修对方果说。
方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盯着陆文修还在滴血的手。
“从这里,滚出去。”陆文修又重复一遍。
方果不需要陆文修再说第三遍,麻溜跳起来,直接往外跑,在跨过陆家大门时,还有点迟疑,生怕再被那讨厌的阵法拖住。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文修刚才那句话,让阵法判定为陆文修允许方果离开,束缚她的阵法居然没有了作用。方果顺利跑出陆家,一溜烟就没了影子,很快融入夜色。
“少公子!”黎叔和陈阿姨无暇再顾及方果,因为此时陆文修已经倒在地上,像个被抽干了血的白纸人。
“少公子!您这是何苦呢,您这病根本就是无解,何苦要遭这种罪……”黎叔搀扶起陆文修,一大把年纪,哭得老泪纵横。
更别提陈阿姨,抓住陆文修胳膊的手在发抖,一边哭一边去接陆文修袍子边沿落下的血滴,恨不能将那些血再原封不动给陆文修装回去。
“还是不行……”陆文修满脸疲倦,默默闭上眼睛,“别告诉祖母,知道我擅自动用禁术,会被逐出陆家的……”
方果一直跑到德世高中附近的商业街入口,这里是“下午茶”成员约好的见面地点,只不过她比预定的时间提早了七八个小时到。
百无聊赖地在原地转圈圈,方果仰头看悬在头顶的昏黄路灯,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认真思考了很久,思考该如何回家找奶奶,甚至设想了奶奶如果用布鞋抽她,她该如何跑,怎样才能在村长出来喂鸭子时“碰巧”经过他家门口,怎样才能哄奶奶不生气,不会让她饿肚子。
偏偏没想过为什么陆文修会穿着一身浸满血的法衣,从那院子里走出来。
不过这也难怪,谁让她是一只没心肝的异兽呢。
在她眼里,只有同族的命运才需要关心。
再不济,如果黎叔遇到危险,她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毕竟黎叔每天接送她上学,还偷偷给她塞糖吃。当然了,如果陈阿姨被人欺负,肯定也不行,还有陆奶奶……还真就没有陆文修什么事儿。
方果想着想着,就靠在一个石墩子旁睡着了,再睁眼时,发现天已经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顺利上榜单啦!感谢大家的支持,这周桃子会日更~~更新时间为每晚八点!
知道大家急着想看吃播主线,不过因为这篇文涉及到一个阵法师的世界观,而且是男主女主双向成长,所以还是要多铺垫些剧情,希望大家可以稍微耐心一点,听桃子慢慢讲这个故事~
第13章 Chapter13
“果果?果果!醒一醒呀!”陶默夕轻轻推着方果。
方果揉了揉眼睛。
“你怎么睡这里了?”陶默夕紧张地问。
方果昨天回家后就忙着去拆陆文修的院子,直到被轰出来,自然没时间换衣服,她抓了抓头发站起身,有点意外地盯着陶默夕,“你怎么也来了?”
在展恒邀请方果加入下午茶后,方果就把这件事和陶默夕说了,陶默夕当时的表情活像闻到了茅厕,痛心疾首地想要把方果从粪坑里拉出来。
“还能为什么,不放心你呗!”陶默夕拿着一把小扇子愤怒地扇风,把空气刘海扇到飞起。
商业街入口这里有个私人会所的停车场,此时已经来了不少学生,女生全都化着淡妆,穿着各式各样的名牌夏装,男生虽然没有女生们抢眼,却也各自换上了价格不菲的私服,放眼望去,清一色的阔少千金,都是家车送来这里集合,唯有方果一个异类,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校服混在人堆里,像个擦皮鞋小妹。
有了开学祭那一晚,方果也算是出了一把小名,但是在场有不少人都没见过方果,对她充满好奇,时不时向她这边张望。
“你怎么还穿着校服,昨天没回家么?”陶默夕问。
方果:“难道还要换衣服?”
陶默夕惊呆:“两天怎么能穿同样的衣服?难道你校服不是每天换洗?”
方果老大的意外,还不知道人类有这等穷讲究。
“方果,怎么样,身体不舒服吗?听人说你刚才晕倒了?”展恒处理好手头的事,走过来问,下午茶本来就是学生会组织的活动,他自然是负责人,任何成员他都要照顾到,更何况对方果他又特别留意。
“没有晕倒,是睡着了。”方果实诚地摇头
展恒一愣,随即笑道,“没事就好。”
“展恒哥!”罗家的车子这时也到了,罗茜茜下来,欢快地跑到展恒身边,揽住展恒的胳膊,递给他一个小食篮,“这是我今早亲自烤的饼干!给你尝尝?”
展恒接过食篮,却不动声色将胳膊拿出来,“谢谢,一会儿我和宇川他们一起吃。”
罗茜茜笑容微僵,却也没有再表现出过多的不快。
下午茶的成员并不多,因为高三课业繁重,又有很多人忙着申请出国,能出来参加活动的基本只有高一高二两个年级的学生,不过三十多人,除了高二年级的学生会核心成员,还有高一的准学生会成员,大部分是开学祭那晚的主持者,其中就有那个眉目疏淡的学生代表和绿豆眼的黄嘉。
一共找来四辆豪华房车,小半天的车程后,终于抵达帝都郊区的玫瑰度假山庄。
“听说这山庄是展家的产业?”
坐车坐到昏昏欲睡的方果听到后面有人小声议论。
“展家已经把山庄卖掉了!听说现在是三家股东共同持股来着,最大的好像是陶家吧?具体我也不清楚啦,只是听我爸和人谈生意时提起过……展家最近的确是遇到了好多麻烦。”
“怪不得展学长看着憔悴了不少,听说他已经开始帮着家里打理生意了,哎呀真是好心疼……”
所有人下车后都表现得很兴奋,显然是对这次活动的选址十分满意,只有方果一个,从下车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这和她想象的差太多了!
不是说好了要进山里吗?
什么叫山呀,那种连绵千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才是山。他们来的这个地方算什么?堆个土包包就敢说是山庄了?她吐一口沙子都比这巍峨雄壮!
长时间吸不到山水灵气,方果觉得自己就要萎了,唯一能让她稍微提起一点精神的,是下车后第一顿饭安排了自助餐,她终于可以不控制食量,偷偷多吃一点。
三十多人分成三桌,气氛还算和谐,大家边吃边聊天,起初还没有发现,等到后面才意识到,他们中有一个人……似乎拿食物拿得有点太勤了。
餐厅服务生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往自助餐炉里填炸鸡腿了,此时他一边用食物钳调整鸡腿,想将它们摆放得更美观一些,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拿着餐盘站在他旁边的女孩。服务生隐约记得,上一次填鸡腿时,就是这个女生蹲守在这里,然后等到他返回后厨,对讲机里就传来其他服务生的通知,说鸡腿没了,需要立刻填装。
山庄自助餐厅的规定,餐炉不得空置,随吃随填,然而只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后厨已经消耗了五百多个鸡腿了,这里一共三十人,就算每人吃掉将近二十只鸡腿,速度也不会这么快啊,厨房主厨都要哭了,拜托服务生一定帮他们查清楚,到底哪来了这么个次元黑洞,快把山庄的鸡腿库存掏空了。
服务生刚开始怀疑罪魁祸首是一个远离人群,正在角落里做吃饭直播的女生。那女生服务生有所耳闻,是个著名的大胃王网红,没想到居然还是富家小姐,然而观察了片刻,服务生发现就算这位食量有些夸张,也不至于独自干掉几百只鸡腿。
终于,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可疑的女生身上……
服务生调整好了鸡腿,默默关上餐炉盖,然后不动声色转身,甚至在和身后的少女打照面时,很有礼貌地微微点头鞠了一躬,这才端着倒光了鸡腿的空食盆离开。
方果都快急死了,看那服务生磨磨蹭蹭,恨不能将他卸吧卸吧拌在鸡腿里一起吃了。好不容易等人走了,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她,直接上手抓了一只炸鸡腿,仰起脑袋囫囵个儿地丢进嘴里,接着又是一个,那麻利的速度,跟嗑瓜子儿似的。
服务生其实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站在餐厅门后,偷偷顺着门缝往外看,看到这一幕,他下巴都要掉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骨,骨头呢?就这么……吃了?
然而很快服务生就会发现,下巴掉什么的简直弱爆了,因为很快女孩就不满于这样吃鸡腿的方式了,她将手里的空餐盘放到一边,又像是在确认什么,左右探头瞅了瞅,然后竟然将餐炉整个端起来,仰头直接冲着嘴巴里面倒。
她竟然直接往嘴里倒!鸡!腿!
就像倒袋装薯片残渣那样。
那满满半餐炉足有一百多个鸡腿,就这么眨眼间不见了!
方果又吃了一百多个鸡腿,摸了摸肚子,感觉约摸垫了个底,连续一个多月节食所带来的空虚总算得到一点点缓解。她放下空餐炉,抹了抹嘴,转身时忽听餐厅门外咣当一声,莫名其妙传来钝物撞击的声音。
躲在门外偷看的服务生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陶默夕做完了今天的吃播,看到站在餐区里发呆的方果,随手关了直播界面,准备去找方果,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吃播页面上突然涌现的留言——
“刚才……什么情况?!我好像看到背景里有个女生一口气吞了一百多个鸡腿!”
作者有话要说: 八点写完了觉得不满意,删掉重新写了一章,没有存稿的杯具QAQ
要收藏呀!要留言呀!要投喂呀!——by敲饭盆的方果
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欢男主,嗯哼?
第14章 Chapter14
陆家的院子安静得可怕,黎叔见陈阿姨端着药从陆文修屋里出来,忙问:“怎么样了?”
陈阿姨摇头,担忧道:“还是没醒,要不还是通知老夫人回来吧?”
黎叔道:“我可不早就想通知老夫人么,可是中书院那边说,老夫人和他们也失去了联系,已经很多天没有消息了。”
陈阿姨一惊,“老夫人不会是……”
陈阿姨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黎叔也明白她的意思,半天没接话,最后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说:“老夫人毕竟已经那么大岁数了,其他几个世家,出战的已经换成年轻一辈,只有我们陆家……”
“嘘!别让少公子听见。”陈阿姨赶紧嘘声,还有点担心地向房门那边看了看。
陆文修睁开眼,浑身剧痛,好像每块骨头都被人从皮肉里扒出来,敲碎了,再胡乱地将骨头渣子塞回皮囊里。他知道,这是禁术反噬的结果。听到黎叔和陈阿姨在门外说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没有了声音,室内由明转暗,他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直到陈阿姨再次推门而入。
“啊,少公子!你终于醒了!”陈阿姨惊喜。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叫我们一声?感觉怎么样?”黎叔听到动静,也忙跑进来。
“刚醒。”陆文修淡淡一笑,在陈阿姨的搀扶下坐起身,靠在床头,“已经没什么了,让两位费心。”
“跟我们还说这种话?”陈阿姨嗔怪,将药碗递给陆文修。
陆文修用汤匙舀着碗里的褐色药汁,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看时间,问黎叔:“现在应该是放学的时候了,您怎么没去接方果?”
黎叔:“少公子,今天是星期六啊。”
陆文修舀汤匙的动作微顿,“我倒是忘了,她又在干什么,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陈阿姨和黎叔对视一眼,陈阿姨不自然地笑了笑,“少公子不记得了么,您昨晚,昨晚把那孩子轰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陆文修这下彻底愣住了,脸色微变,“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昨天半夜十二点多。”
“怎么没拦住她!”陆文修放下药碗就要起身下床,却突然剧烈地咳嗽,最后竟是呕出一口血,把陈阿姨吓得脸色煞白。
“小修啊,你别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