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怎么会躺在这里?”她茫然地问道。
“你容易酒后乱性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吧。”他紧盯著她,好整以暇地掌握著他们未来的生杀大权。
杜小岚僵住身子,把头埋得更低了。
惨了,这一回,她没法子反驳他,因为她正真实地觉察到身子的酸痛和私密部位的特殊感觉。
断断续续的回忆开始进入脑海里,她记起她昨晚作了一场梦。梦中她咬著他的肩、梦中她和他肢体纠缠、梦中她在激情中翻滚……
杜小岚愈想头愈痛,愈想脸色愈发白。
“抬起头,我有话要问你。你刚才说朱建民要和你复合?”管浩元见她脸色发白,心中不免又开始急乱了。她现在是在考虑要回到朱建民身边吗?
杜小岚脑袋糊成一团,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我昨晚……非礼你……而且得逞了……”她看著发抖的手指,很想一拳把自己揍昏。
“没错,所以你要对我负责。”管浩元看出她的慌乱,二话不说,马上逮住时机,状似好心地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负责什么?难道要我娶你不成──”杜小岚呐呐地说道,耳朵开始变得辣红。
管浩元生平第一次觉得她说了一句顺耳的话。“我不反对你的提议,反正我们也差不多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他闲话家常似地说道,轻松地像在和杆弟讨论今天的天气是否适合打球一样。
“你不反对,我反对!”杜小岚睁大眼,满脸惊吓地瞪著他。“现在没有人会为一夜情这种理由结婚的。况且,你不是什么纯情少男,我也不会要你对我的第一次负责,你少乱开玩笑了。”
管浩元看著她激昂的神态,俊容上原有的一丝笑意在瞬间化成了乌有。
他以为经过了昨晚,他们之间一定会改变些什么的。但是,她却显然不这么认为。如同他们认识了十几年,她却依然只把他当成一个邻居、一个朋友一样。她现在和他发生关系了,可她却仍然想撇清关系!
“你以为我会随便和人上床吗?”他的眼像两块黑色寒冰,一瞬不瞬地盯到她打了个寒颤。
他不想再让自己的感情路含糊下去,也不想再隐藏什么了。现在开始,他只打他最擅长的球路。
“拜托,昨天还不够随便吗?”杜小岚不自在地嘀咕了一声。
“你和我认识十几年了,我没把你当成随便的人。”他握住她的肩膀,锁住她的视线。
“你可以把我推开的。”杜小岚以为她的口气会很兴师问罪,可他的脸靠得那么近,害她只敢把话含在嘴里。
“昨晚,我并不认为有那种必要。”管浩元的嗓音低哑,他的眼眸深邃,目光专注地凝视著她。
杜小岚看著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居然在发抖,发现自己居然想上前咬住他薄润的唇──
“杜小岚。”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脸庞,呼吸轻吐在她的肌肤上。
“嗯?”杜小岚听到自己温顺的声音,她四肢无法动弹,后背却骤然爆出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她不能再陶醉下去!
当她对他别无遐想时,他都已经那么会奚落她了。万一他知道她正在对他发花痴,他八成会登报嘲笑她的。
“小岚……”他又唤。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杜小岚快手将他挡到一臂之外,因为她决定要坚决抵抗这个恶魔的诱惑。“就算我求你好了,请王子殿下忘了昨天的一切,可以吗?”
她双手合十,摆出乞求的姿态。
管浩元瞪著她急于撇清关系的神情,他握紧双拳,全身血液都陷入了愤怒炼狱里。
他霍然直起身,黧黑著脸从床上走下,一丝不挂的结实身躯于是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杜小岚看得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尤其是当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数道可疑抓痕后,她更是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杜小岚,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我们昨天没有使用保险套,我必须要为那个可能的小生命负责。”管浩元双臂交叉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睥睨著她。
既然她不让他好过,那么大家就走著瞧吧。他擅长算计如何以最少杆数将球送上果岭,当然也会计算出一条让她在最短时间内投入他怀里的路径。
“闭嘴、闭嘴啦!”杜小岚鸵鸟地将头钻入白色枕头里。
“和我在一起有那么痛苦吗?”他看著床单的目光可以焚烧掉整座森林。
“不是痛苦,而是我压根儿没想过这件事。”他们俩根本是云泥之别的差距。
“你想和朱建民复合?”管浩元看著她的手机,心陷到了无底冰洞里。
“我又不是猪头。”白色床单摇晃了好几下。
管浩元闻言,唇角的紧绷线条稍缓了一些。
“那你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扔下一句话,迳自转身走向浴室。
目前的发展进度,或者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不在乎,既然已经将球打到一个容易掌握进洞的好位置,说什么都没必要放弃。
没听到浴室关门声的杜小岚,躲在床单里大口的呼吸著。
空气好稀薄,而且她的肚子好饿喔。她咽了口口水,用双膝顶住胃部,在她以为她就快要窒息的时候,安静的屋内突然传来莲蓬头的水花四溅声音。
杜小岚从床单里露出一只眼、一方耳朵,进行四方侦测。妙哉,管浩元王子好像跑去洗澡了。
她迅速地拉下棉被,飞快从床上一跃而下之后,她破了生平最快的著装纪录,一分钟内便拎著她的高跟鞋和皮包冲出了管浩元的房间。
十五分钟后,她退了房,跳上计程车,直奔机场。
一路上,杜小岚的手机持续地响著,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她知道管浩元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球聚,他不能离开,所以她一时半刻可以不用担心他会追上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啦!
她一直以为,就算她赤裸地站在管浩元的面前,他也一定会面不改色地嘲笑她的身材的。怎么他现在居然能大气不喘地对她说出“结婚”这一类的话呢?
杜小岚看著计程车窗外的风景,咚地一声把头撞向了玻璃窗。
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发现人和玻璃都没事时,他继续专心地开著车。
砰!一记重击声再度传来。
司机连忙把车停到路边,因为后座的小乘客又开始用头撞击玻璃窗了。
杜小岚根本没发现司机脸色发青,仍然奋力而不知所措地用头撞著玻璃,好厘清她混沌的脑筋。
她该怎么办?
有没有那种不小心跟认识十三年的朋友上床的人,可以告诉她答案啦!
第五章
杜小岚从澳洲回到台湾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销假回到“发坊”上班。
她目前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待在家里胡思乱想。她和管浩元家就在隔壁,管伯伯、管妈妈偶尔会过来串门子。以前的她,可以嘻嘻哈哈地陪他们在视听室里唱卡拉OK,但是,她现在和管浩元出了“那种状况”,她连看到自己爸妈都会结巴了,更遑论是看到管伯伯、管妈妈了。
况且,不是她疑神疑鬼,她真的觉得打从她回到家之后,爸妈的眼睛就频频盯著她看,好像要等她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一样。她怀疑爸妈早就知晓管浩元也住在那座高尔夫俱乐部里。
不管啦!反正她要彻底地忘了管浩元和那个十八限的夜晚啦。
杜小岚站在“发坊”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眉飞色舞地冲入同事堆中,左搂右抱了起来。
“周老大,我回来了!各位兄弟姊妹们,我回来了!”
在同事雀跃的问候声中,杜小岚以散财童子姿态,将那一大袋从机场买回的澳洲特产逐一分发,引起了同事们的一阵惊喜喧哗。
她知道朱建民一直在看她,当然也不会没看见Landy的凶恶眼神。
不过嘛,她现在可没心情理会那些闲杂人等。杜小岚一耸肩,转过身,来个眼不见为净。
“玩得还愉快吧?”“发坊”老板周老大用力一拍杜小岚的肩膀。
“谢谢周老大关心,依然头好壮壮。”杜小岚立正站好,行了个军礼。“报告,由于送给老大、老大老婆及老大未来小孩的无尾熊家族玩偶,体积过于庞大,是故不便带来店内引人侧目。”
“阿凤和肚子里的宝贝一定会很高兴的。”周老大笑著说道。
他和娱乐界的关系不错,所以“发坊”向来在圈内颇富盛名,而小岚则是除了他本人之外的第一把交椅。小岚剪发技术佳,不爱计较,热心助人,个性豪爽又不爱八卦,只有朱建民那种大笨蛋,才会不懂得珍惜。
周老大抬头瞪了一眼畏缩在角落的朱建民,很想把他叫过来教训一下。
“老大,你这几天有没有空,帮我换个发型?”杜小岚扯了下周老大的手臂。
“又想换发型了?心情又不好?”杜小岚心情不好时,就会在头上大作文章。所以,一头发丝留来留去都还是在及肩长度,永远像个孩子似的。
“唉唷,在周老大还没开满十八间分店前,我的心情怎么会好呢?”杜小岚挤出一个笑容,很用力地笑著。
她越不开心的时候,就越是要逼自己笑,笑久了,心情也就真的变好了。
“看在你嘴甜的分上,老大本星期日亲自帮你烫头发如何?”周老大偷偷在她耳边说道。
“赞啊!”杜小岚马上勾著周老大的手肘,原地绕著圈圈,欢欣鼓舞地摆出印地安人的庆功姿态。
“到时候,我再偷偷传授你几招。”周老大小声地说道,对于他心爱老婆徐凤的闺中密友自然是多偏心了一些。
“老大!我快要痛哭流涕了。”杜小岚举高双手,不断躬身做出膜拜的动作。谁都知道老大烫的头发自然飘逸到不行,她就这一招还没偷学到彻底成功。
“平身。”周老大被逗得很乐,开心地拍了拍她的头。“你既然销假回来上班了,那你的客人就自个儿接手吧,老大要带老婆去喝下午茶了。”
“没问题。”反正她现在很需要有事情可以做。“今日来一个剪一只、来两个杀一双啊!”她那气贯丹田的娃娃吼声,让店内职员全笑了起来。
杜小岚和老大挥挥手告别,走到自己黄蓝相间的工作空间里,把她吃饭的家伙全都仔细地检查一遍。
剪发包OK!发卷OK!长短肩卷梳也通通OK!电棒夹OK!咦……她的日本小桃红吹风机呢?杜小岚一格一格地拉开抽屉,却始终遍寻不著小桃红的身影。“谁拿了我的──”
“小桃红还你。”朱建民拿著小桃红吹风机站到她的面前、打断了她的话。
“我说过一百遍了,如果非得借用别人的吹风机,用完了之后,就该马上物归原处。”杜小岚瞪他一眼,觉得他倚著椅子的姿势歪歪斜斜的,很讨人厌。
“对不起嘛,有人把我的吹风机拿走了。”朱建民给了她一个“你知道的”的微笑。
“那你就该去把自己的吹风机找出来,而不是拿我的去充数。”全店会拿他那把骚包水钻吹风机而不觉得羞耻的,就只有一个人──就是他的女朋友Landy。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宝贝,说话口气别这么严苛嘛。”朱建民朝她挤眉弄眼一番后,再附赠上一个笑容。
杜小岚抿紧唇,忍住骂人的冲动。她不想浪费唇舌!
她转过身,从她的袋子里拿出新寄到的美发书,摆上美发椅前的白色木架,再顺手拿起一块棉布,擦拭著她镶著黄蓝两色马赛克磁砖的镜子。
“喂,你收到我的简讯了吗?”朱建民凑到她身边,低声地问道。
杜小岚瞄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未发一语。
好吧,她承认她是个会记仇的人。自从她和朱建民分手后,她怎么看他就是觉得不顺眼,怎么看他就愈觉得自己当初的眼光有问题。
她甚至觉得她答应和朱建民交往,可能只是当时针对管浩元一天之内连续三次嘲笑她没有男朋友的一种赌气行为。所以,追根究柢,都是管浩元的错!杜小岚在心里再记了管浩元一笔帐。
“收到我传给你的简讯了吗?”朱建民的肩膀与她轻触著,一手撑在镜面上挡住她的路。
“你是指那封写著什么‘我很想你’的简讯吗?”杜小岚皮笑肉不笑地望著他,等著看他能变出什么把戏。
“你开心吗?高兴吗?”朱建民兴奋地问道。
“你是猪头吗?”杜小岚双臂交叉在胸前,不客气地问道。
她的不友善让朱建民的脸颊抽搐了一下,紧张得猛扯著颈间银炼。
杜小岚眯起眼,认真地对朱建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