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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犹如她的名字一般,日月当空,照亮周围的一切。
显然,她已经飞了很久,她额头上已经渐渐弥漫出一道道冷汗。
星海,究竟有多远,她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去过,她能找到去往星海的路,因为那些从星海中归来的人曾将这条路告诉过她。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正如方才所言,她已经飞了很久,按理说,应该已经快要抵达那个地方了。
可是在这无垠的黑暗中,她看不见任何星海的光景。
就在她忍不住怀疑自己心头的想法时,远方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道光点。
女孩的心头一震,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找错什么,星海就在那里。
她的速度陡然又快了几分,几乎已经到了常人难以捕捉的地步。
终于,在穿过一层又一层的黑暗之后,她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无数闪着灿烂光芒的星辰出现在她的眼前,将她的身子包裹。
“这儿便是星海?”女孩被眼前这灿烂的习惯所震住,嘴里忍不住呢喃道。
“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活着抵达过星海。”就在那时一道苍老声音响了起来,一颗明亮的星星排众而出,来到了女孩的身前。“你是如何办到的?”
“你是玉衡?”女孩一愣,她在数息之后便一眼认出了这可星星,她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语气中带着某种说不真切的兴奋。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女孩捂了捂嘴唇,脸上少见的露出羞涩的笑意,随即又说道:“是你告诉我的。”
“嗯?”那颗星星一愣,他周身的光芒开始一阵极为不规律的闪烁,像是在打量眼前这个女孩。
而后那光芒的抖动变得愈发的剧烈,那从中传出的苍老声线也失了寻常时候的从容,他有些颤音地说道:“你不属于这儿!”
“嗯。”女孩极为坦然的承认了这一事实,似乎对于这颗星星她抱有足够的信任。
“……”星星之中的声音陷入了沉默。直到许久之后,他方才又问道:“那你为何来到这儿?”
“我不喜欢我所在的世界,我想要做些改变。”女孩这般回答到,她将她的目的说得极为隐晦。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这儿是离最近的地方,有一些人在监视着这个世界。而她便是这个世界如今最大的变数,他们自然容不得她。
“是吗?”星星之中的声音一顿,变得有些苦涩。“我们算错了些什么吗?”
“很多。”女孩回应道。似乎是想起了她所在那个未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她的声音在那时变得低沉起来。
“……”那星星之中的声音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方才又说道:“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所以我来了,我是变数,是逆流,亦是钥匙。”女孩说道,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不应当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冷漠。
“我以为他才是我们的变数,我们的钥匙。”星星之中的声音再次说道。
“他曾经是,可是他被仇恨蒙住了双眼……我……”说到这儿,女孩顿了顿,眸子中的光彩变得复杂起来:“我不喜欢他。”
“你要如何做?”星星中的声音问道。
“自然是要找一个能够教训他的人。”女孩的嘴角忽的勾勒出一抹笑意。
“你是说他?可是星海是一个囚笼,我们回不去,至少现在回不去。”星光之中的声音有些疑惑。
“没关系,我有它呢!”女孩忽的笑了起来,她的怀中突然窜出一眼事物,静静悬于她的头顶。那是一枚古铜色的令牌,造型并不出奇,但周身却有淡淡的星光流转。
“星辰令!为何会在你的手中?”星光之中响起一声惊叹。
“……”女孩脸上的笑意忽的凝固,似乎不愿多提关于这个令牌的由来。
星光之中的声音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并不多问,在微微沉吟之后,终于说道:“那里去吧,把他带回去,长安太苦了,终究怨不得他,是我们将这些东西强加在了他的身上。”
“嗯。”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头顶的令牌赫然发出一阵明亮的光彩,几乎耀眼的让人不能直视。
“那我去了,玉衡祖爷爷。”她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声音,身子一顿,便要朝着远方遁去。
而那星光之中声音在那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忽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苏曌。”那女孩头也不回地说道。
“苏曌?日月当空为曌,好名字,好名字。”星光之中的声音发出一阵畅快的笑意,久久在星海之中回荡。
第一百八十五章 冷血无情
西凉的大地一片狼藉。
若是从高出俯瞰,定会发现这大地之上,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一般的难民。
他们的面色枯黄,神情极为狼狈,如同失了灵魂一般,行走在西凉的路上。
苏长安灌下一口清水,他的喉结一阵蠕动,约莫是因为喝得太过着急的缘故,清水顺着他已经破皮的嘴角不住的淌下。
待到饮足了清水,苏长安随意用袖口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水渍,而后眺望向后方。
他们已经走了九天。
每日只休息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都在赶路。
可西岭关依然距离他们尚有百余里之遥,裹挟着难民的他们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若是放到寻常,大军舍命奔走,按理说五日之前便应是到了西岭。
“长安,蛮军又来骚扰了。”这时,穆归云手执着他那把猩红色的长枪走了上来,朝着苏长安说道。他脸色也满是倦意,周身的甲胄之上更满是伤痕,他有些怒意的嘟哝道:“这些蛮军着实可恶,只想着骚扰我们,一旦出击,便又遁去,就如那苍蝇一般,令人厌恶。”
拓跋元武的大军其实在第二日便追上了苏长安诸人,但或许是之前北通玄与徐让的事情让他连续损失了两位星殒。这位蛮王也变得谨慎了起来,即使拥有数十倍于西凉的军力,他也不再一味的强行出击,反而是派出一小撮一小撮的部队不断的骚扰前行的队伍。
一旦苏长安等人出击,他们便远遁千里,若是梧桐等星殒出手,他们那方的星殒也会同时出手挡下梧桐等人的杀招,给自己的队伍争取撤退的时间。
一连七日下来,虽然并没有对苏长安的队伍造成太大的实质性的伤害,可却让大军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几乎连休息也不得安生。
苏长安依旧隐隐感觉到,这大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士卒们的脸上皆是满满的疲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一旁的红玉走了上来,在苏长安的耳畔感叹道:“拓跋元武明显是想拖垮我们,再寻机会一举击破!”
苏长安闻言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认同了红玉的话。
如今整个军队士气极为低迷,而拓跋元武自然也会放任他们这般轻易的回到中原,想来在不久之后便会大军奇袭,将他们一网打尽。
梧桐诸人,也大抵明白此刻他们正在讨论的话题,是关系到这一次逃亡能否成功的关键,因此都在这时凑了上来,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苏长安的身上。
北通玄死后,苏长安便在诸人的默许下接任了这大军统帅之位,因此在这关乎存亡的时刻,诸人都等待着苏长安能够给出一些足以扭转战局的主意。
苏长安在诸人的注视之下,微微沉吟之后,忽的抬起头看向红玉,问道:“长雪姐姐情况如何?”
在北通玄死后的第二日,那把十方神剑忽的破空而来,直直的落在了司马长雪的身前,一道传承星灵自剑身涌出,没入司马长雪的体内,而那时司马长雪便陷入了深深的沉睡,直到现在也未有醒来。
苏长安曾经听人提起过,有人遮蔽了天机,要七星寻不到他们的传人,而十方神剑的忽然归来,甚至还带着一颗玉衡一脉的传承星灵,这让苏长安大抵猜到了些什么,可是如今的形势如此危机,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细究些什么。
此刻问起倒是有些突兀,但红玉在微微一愣之后,还是如实说道:“无碍,她与那星灵的融合还算顺利,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醒来。”
“唔。”苏长安闻言微微颔首。
自从徐让与北通玄死后,苏长安的话便少了许多。
他的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般,变得沉着,冷静,却又近乎无情。
“去,通知前军加快催赶难民的速度,最后这一百里,一日之内必须赶到!”苏长安这般说道。
此言一出,诸人哗然,就连一向对于苏长安信任有加的梧桐、穆归云等人也是脸色一变。
此刻大军离西岭尚有百里之遥,若是放在平时,这些百姓们稍加驱赶,日行百里虽然困难,但也绝非不可能的事。可是,经过这数日的跋涉,加之蛮军几乎未有停歇的骚扰,这样的疲惫之师,想要在一日之内赶到西凉,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强人所难。
况且,拓跋元武的意图也很明显,他显然是想在这最后的一百里中发动突袭将这仅余的残兵败将一网打尽。
他岂会就坐视他们安然走到西岭关?
苏长安若是这个道理都想不明白,那岂不意味着,在他的带领下,他们只会一步又一步的走向死亡。
但苏长安对于这些将士们脸上的怀疑与不安却犹若熟视无睹,他甚至没有半点询问在场任何一个人的意思。只是在见这些士卒半晌未有行使他的军令的情况下,眉宇间涌出一股浓烈的煞气。
“怎么了?还不快去!”他发出一声暴喝,眸子中竟然有杀机涌现……
以他的修为所激发出的杀意,自然不是这些寻常士卒所可以抵挡的,那些方才还颇为迟疑的士卒们纷纷一愣,最后终于抵不过心底对于此刻苏长安的畏惧,极不情愿的开始去往前方传达苏长安的命令。
做完了这些,苏长安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愣神之中的梧桐等人,他并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转头走入了身前的马车之中。
诸人对此面面相觑,自从北通玄与徐让死后,苏长安的状态便有了些异样。
他们虽然有所察觉,但都暗以为是连番的打击让苏长安变得沉默,因此并未有细想。
可今日苏长安所表现出来的变化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在心底,他们都不由得暗暗担心起来。
可是终究没有人敢上前再说些什么,即使作为她师娘的梧桐此刻也沉默了下来,他们选择了妥协,任由大军驱赶着已经疲惫不堪的难民们再次朝着西岭关方向奔走。
越来越多百姓难以适应如此高强度的行走,他们渐渐落在了部队的后方,苦苦呻吟,希望这只曾经护佑过他们的军队能够停下他们的步伐,救一救他们。
可这支军队却没有任何人敢于停下,因为苏长安已经下了军令——落队者弃,救助者,以违军令处置!
这般铁血与无情的命令渐渐引起了士卒们的不满。
一股怨气在这大军之中弥漫,已经到了随时都可能爆发的地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做一回英雄
夜色渐渐降临,奔走了一天的人群又停了下来。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士卒在这些日子的跋涉中也渐渐感到不支,更何况那些寻常的百姓。
从西凉一路逃出来的百万难民如今只余下七十万,其中大半不是死于身后那如恶狼一般蛮军,而是死于苏长安那几乎无情的军令。
他们被活生生抛在了大部队的后方,而离开军队的庇护,等待着他们的命运,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如今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士卒们纷纷就地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有半分与同伴闲聊的心思。他们已经筋疲力尽,连说话对于此刻的他们都似乎便成了一件极为耗费体力的事情。他们只想着抓住这为数不多的时间,假寐一会。
但这方才进入梦乡不过一刻钟光景,继续前行号角便再次响起。
士卒们睡眼朦胧站起身子摇头四望,似乎不太确信这号角声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可是过了好一会,待到那号角声第二次响起,他们方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什么。
一股无力感瞬间弥漫上了他们的大脑,一片哀嚎身骤然在大军之中此起彼伏的响起。
他们渐渐感到绝望,心底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或许还未走到西岭,他们便会被苏长安这不近人情的军令给活生生的累死。
这念头一起,就像是在雪白的宣纸上滴下了一滴墨水,便再也止不住的开始在他们的脑海中蔓延。
对于未来的恐惧与前途的迷惘,让这些士卒与难民们胸中的怨气渐渐化作了怒意。而这些矛盾的矛头,也在这时直直指向那坐于马车之中的苏长安。
“凭什么我们出生入死,而你却可以坐在马车中休养生息?”这样的念头几乎再同一时间浮现在诸人的脑海中。
他们胸口的怒意再也遏制不住,就要奔涌而出。
于是,大军哗变了。
成千上万的士卒将苏长安马车围住。
他们群情激奋,即使梧桐等人数次阻拦也难以压下他们心头的怒火。
“你凭什么指挥我们?你知道有多少百姓被你活活累死吗?”
“你倒是可以坐在马车中高枕无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