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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却是可以为长门除去一害。
古宁辗转反复了许久,终于还是抵不住那修为飙升的诱惑,出了手。
在他领着军士,在古塘的屋中搜出那兵甲之时,手中的印记再次变化,由一化为了二。
而他的修为也理所当然的由繁晨化为了太一。
与此同时,那道声音又一次想了起来……
“古太守,故人求见,还请出来一叙。”一道透着寒意却又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古宁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他站起了身子,伸手捋了捋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衫,负着手走出了房门。
……
苏长安冷着脸色站在太守府前,他的身后密密麻麻的长门百姓正站在远处围观,身前,那些护卫显然被他的气势所震住,加之余童二人的惨状自然没有任何人敢上前阻拦苏长安。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
太守府的府门发出一阵沉重的呜咽声,而后慢慢张开。
一位身着白色儒生长袍的男子闲庭信步一般从那府内黝黑的深处走了出来。
他走得很慢,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一如当年苏长安所认识的那位长门公子。
他似乎没有变,却又似乎变得苏长安几乎认不出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难以言表。
终于,他来到了苏长安身前一丈处。
他停了下来。
“苏兄,一别数年,古宁甚是想念。”他这般说道声音爽朗如初。
苏长安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并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古宁脸上的那股亲切劲,让他格外熟悉,以他的阅历几乎找不出半天破绽。
可是他老爹被欺辱的事情却做不得假,作为长门的太守,古宁也决计不可能不知。
因此,在想明白了这些之后,他的脸色豁然变得寒冷。
“是想念我的人,还是想念我的刀呢?”他这般问道,眸子中的寒芒如北地的风雪一般冷冽。
第十六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苏长安在说完这句话时,他周身的灵力涌动,一股如有实质的杀意在那时自他体内奔涌而出。
他身后那些百姓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苏长安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不躲藏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想要对一位命官出手。这是何其大逆不道。
苏长安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他的神色依然冷冽,一手已然握住了背后的刀柄,双目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古宁。
古宁一愣,似乎极为诧异苏长安会说出这样的话。
“苏兄何出此言?”古宁这般问道。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我是何人这长门百姓不知?你古宁也不知?”苏长安不为所动,依旧寒着脸色质问道:“我在西凉固守永宁关,你却在长门欺辱我父,莫不是以为我苏长安手中的刀只斩得聊那关外蛮子,斩不了你这朝廷走狗?”
苏长安的性子其实素来平和,少有与人冲突。
但同时,他的性子又极为刚烈,蛇有七寸,龙有逆鳞,大抵说的便是苏长安现在。
他可以背负骂名,亦可以忍辱负重。但他容不得有人对他在意之人有哪怕半点的不敬。尤其是在经历了西凉诸多变故与牺牲之后,他对于身边之人愈发珍惜。
因此,在面对自己的老爹受到欺辱之时,他胸中的杀意宛如灼灼烈焰,随时便会破体而出。
古宁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诧异,他转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余童二人,神色一寒,厉声问道:“说!怎么回事!”
那余童二人闻言脸色一变,张嘴便要说些什么,可就在那时,古宁看向他们的眼神中一道黑芒一闪而过。
他们脸上的神情在那时一滞,嘴里要说的话也是微微停顿之后方才出口:“是……是小的们自作主张,鬼迷心窍,这才惊扰了苏老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大人饶命!”说着这二人又再次朝着苏长安磕起了头来。
苏长安的眉头一皱,握着刀的手有些松动,但却未有放下的意思。
他虽未有注意到方才古宁眸子中一闪而过的黑芒,但是余童二人的言语与之前所言却又不小的差异。这让他觉得怪异,可又不知当如何问起。
“今日我长门事物繁忙,我忙于政事,因此疏忽了苏伯父,倒是给了这些小人可乘之机,古宁在这里给苏兄与苏伯父道歉了。”古宁说道,身子便朝着苏长安与苏泰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他无论是神态,还是言辞,都极为得体,端是让苏长安挑不出半分毛病。
而一旁的苏泰见事情已经闹到这般田地,更是巴不得早些平息下来,好让自己这倒霉孩子有时间脱身。
他赶忙笑呵呵的走上前,对着古宁说道:“古太守,是我家长安不懂事,你莫要见怪,我这就带着他离开。”
他这般说着,就要上前拉着苏长安离去。
其实他心中对于古宁的所言还是极为相信的,毕竟古宁坐上这太守也有数月的光景,前段日子对他可谓是毕恭毕敬,还时常遣人来看他。也就在一个月前,方才有了些变故,给了余童二人可乘之机。或许,当真如古宁所言,是他的疏忽造成了如今这局面。
“嗯。”古宁闻言颔首,正要朝着苏泰说些他日必要登门道歉之内的客套话时,他的脑海中,那道如恶魔一般的声线再次响了起来。
“杀了苏泰,我助你成就星殒!”
他的身子一震,到了嘴边的话便在那时给生生咽下。
杀了苏泰!
成就星殒!
杀了苏泰!
成就星殒!
这样的话如同魔怔一般在他的心底来回回响。
他的身子震住了,脸上的神色一阵变幻。
最后,他像是做了某些极为重要的决定,他这般说道。
“这事,是我的疏忽。自然要给苏兄与苏伯父一个交代。”他话音一落,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清锋,那时一道寒芒乍现。
在诸人的惊呼声中,两颗硕大的头颅被高高扬起。余童二人的身子便在那时像是失了体现的木偶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苏长安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苏泰的脸色也变了变。
苏长安在西凉历经过那般惨烈的战场,苏泰也是在沙场混迹多年的老兵,杀人这种事情,他们见过太多。这区区两颗头颅自然不足以让他们有半分的心颤,而真正让他们感到诧异的是,古宁,这位长门公子,竟然可以狠辣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当年的古宁,人称长门公子。待人亲和,温润如玉。
他是那种即使不喜欢,也无法让人讨厌起来的人。
可如今的古宁,模样虽然还是当年的模样,笑起来依旧让人如沐春风。可是他行事的风格,亦或是周身隐隐约约说弥漫出的气息,都让苏长安感到极不舒服。
“苏兄我们多年不见,今日我欲在府上设宴,与你秉烛夜谈,不知苏兄意下如何?”
苏长安在这时终于把握着刀的手放了下来,沉着双眸紧紧的盯着古宁。
他并没有因此而对古宁放下心来,反而是因为古宁如此反常的狠厉而心中狐疑更甚。只是,余童二人已经承认此事是他们自作主张,而古宁更是当场将这二人斩杀,给了他一个交代。他自然也不能再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这样反而会显得他苏长安得理不饶人。
在微微犹豫之后,苏长安终于是点了点头。
“好!待到酉时。长安定然赴约。”言罢,他便不再去看古宁一眼,领着还在愣神中的苏泰,穿过人群,扬长而去。
古宁眯着眼睛看着苏长安父子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他的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眉宇间蓦然爬上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古宁已不是当年的古宁,苏兄亦不是当年的苏兄。”
“终归,我们都变了。”
他这般说道,终于是在一声长叹之后,同样转身走进了太守府中。
他身影渐渐被太守府内的黑暗所吞没,孤寂又落寞。
第十七章 赴宴
回到家中,苏长安本要与苏泰说些什么,但他的嘴这才张开。却见苏泰一进门便直勾勾的走向自己的房间,他那里一阵翻箱倒柜之后,从床脚下拿出一只破旧的长筒马靴,然后伸手在那里面一阵鼓捣。
那靴子显然被放了许久,自他被拿出那一刻起,这屋子中便弥漫出一股成年老醋的酸味。
苏长安的眉头一皱,不知自己的老爹究竟在干什么,可见他一脸专注的神情,自然也不敢打扰。
过了半晌,屋内的那股酸味已经直让苏长安感到一阵恶心,苏泰的脸色却是一喜,终于从他破鞋中掏出一样事物。
他将他那鞋子随意的扔到一旁,然后急忙忙的将那事物递到了苏长安怀中。
这时苏长安才看清那事物分明一个大大的钱袋,从其分量来看,这其中所放着的钱财想来是极为不菲。
“这是当年你封爵时赏赐的黄金,我修府门用去三两,剩下的老子都给你存着呢!你拿着这钱,赶快跑,跑得越远越好,你他娘的要是被砍了脑袋,我老苏家就绝后了,老子死后怎么给你老娘和你爷爷交代?”苏泰这般说道,脸上的神色异常焦急。
“……”苏长安一阵无言,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银两,心中说不出是该感动还是难过,他极为认真的看着自己已经渐渐有些老态的父亲,问道:“老爹你也觉得我是妖族奸细?”
别人不信他可以,别人误解他也可以。可若是自己的老爹也这般看待自己,苏长安一想到这儿心头不由涌出几分失落。
苏泰可看不出苏长安心底的失落,他闻言之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直直的看着苏长安,一双虎目睁得极大。
若是放到以往,苏泰对着苏长安露出这样的神情,那应当便是要动手教训他呢。
从小到大,这样的打苏长安不知挨过多少。
如今他已入问道,他的父亲还在九星。
按理说,即使他站着不动任由苏泰出手,也伤不了他一分半毫。
可他还是本能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就像苏泰常常挂在嘴边那句话一般,老子永远是老子,儿子永远是儿子。
这与地位,修为都无半点关系。
哪怕成就星殒,哪怕地位斐然,他依旧是那个苏长安,那个他老子想要教训便随时可以教训的苏长安。
苏泰也确实如苏长安所料,动手了。
他重重的锤了苏长安胸口一下,口中大大咧咧地骂道:“你是老子下的崽,你有几斤几两老子还不清楚?就你?”苏泰说到这里,他上下打量了苏长安一眼,又接着说道:“你要是能做什么妖族奸细,你老子我就能做妖王,你信不?”
苏长安闻言一愣,虽然苏泰的话并不好听,可是落在苏长安的耳中却让这少年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便要说些什么,可苏泰却火急火燎的再次说道。
“可是是朝廷要通缉你,这事老子说了没用,你赶紧拿着钱跑路,我老苏家五代单传,可就指着你给我们开枝散叶了!”说着,他就要伸手拉扯着苏长安走出门外。
苏长安大抵也明白自己父亲的担忧,毕竟说到底苏泰也只是一个边陲小镇上的寻常士官,在他们的心底,大抵都觉得这朝廷便是天,有道是民不与官斗,自然也就担忧身为通缉犯的苏长安的安危。
苏长安不由得苦笑。
且不说朝廷如今忙于应付蜀地的叛军无暇顾及他,光是以他现在的修为,没有星殒出手又有谁能真正留住他?况且以他与古羡君的关系,北地,对他来说应当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了。
只是这些事情说来极为复杂,他一时不知道当与苏泰如何讲起,在一阵迟疑之后,他方才慢悠悠的与苏泰讲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听得苏泰一副似懂非懂,但是又觉得极为高深的样子。
苏泰素来爱面子,从那高大的院墙便可见一二。
毕竟花大价钱修个府门,却不筑房子的事情,约莫也就只有苏泰这种好面子的老男人干得出来了。
自己三年未见的儿子,将事情说得头头是道,苏泰虽然不太明白,但又不愿意在自家儿子面前漏了怯,他故作沉思状的点了点头。“唔,你这么说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苏长安哪还不明白自己老爹的那点小九九。他赶忙趁热打铁道,“你就不要担心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太守府赴约,回来再与你细聊。”说着他将手中的黄金递了回去,转过身子,在走出房门前,他像是想起了身份,忽的又转头问道。
“老爹,当年我离开北地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拿着钱取几房小妾,为我添几个弟弟。怎么这三年过去还不见动静,是不是身体抱恙?我与古家熟识,倒是可以给你请来北地最好的大夫。”
他的话才刚刚说完,边见苏泰的脸色一变。
“滚!”他大喊一声,手中的钱袋便狠狠的朝着苏长安扔了过来。
不过以苏长安的修为,这自然伤不了他,他的身子一闪,便出了房门,屋内顿时是响起那钱袋砸在房门上的重响,以及苏泰有些气急败坏的呼喊。
……
苏长安被从者领着,穿过了太守府的大殿。
这所谓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