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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以苏长安的修为,这自然伤不了他,他的身子一闪,便出了房门,屋内顿时是响起那钱袋砸在房门上的重响,以及苏泰有些气急败坏的呼喊。
……
苏长安被从者领着,穿过了太守府的大殿。
这所谓的宴会,与他想象中的不同。
他没有看见四处而来的宾客,亦没有看见丰盛的佳肴,而是被从者领着,走了许久之后,来到一间书房前。
他也不做他想,直直的推门而入。
那房间所传来的某种说不透彻的阴冷气息让他的眉头一皱。
而古宁此刻正坐于书房的一处矮榻前,慢悠悠的倒着茶水,像是在此处等候了许久,他的侧脸被跳跃的火光照得忽明忽暗,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苏长安走到了矮榻旁,却未有入座,他站在那里,俯视着眼前这个男人,问道:“不是说设宴吗?怎么只有这茶水?”
“苏兄若是想要吃些果腹之物,只需吩咐一声,这府中上下无人不从,不过我料想苏兄现在更想问我一些事情吧?”古宁此时已经将一个杯子中的茶水倒满,他慢悠悠地说道,手中的茶壶移向另一处茶杯。
“……”苏长安无言,他沉默的看着古宁,显然是认同了这个男子的话。
而这时,另一只茶杯中的茶水亦被倒满。
“苏兄请坐。”他将那茶杯放到对侧,转头看向苏长安,笑着说道。
苏长安也不疑有他,他直直的在矮榻另一侧坐下,却未有拿起那茶杯的意思,他只是直直的看着古宁,双眸光芒闪烁,周身气势冷冽。
“苏兄为何如此看着我?古某有何不妥?”古宁笑道,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整个过程他做得不缓不急,温文尔雅,大有那儒道大贤的从容之相。
“你如何成的问道!”苏长安却依然脸色的冷冽的看着古宁,而嘴里也那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问题无论怎么看都多少有些冒犯之意,甚至还有些轻视的意味。
可是古宁只比苏长安大上两岁,苏长安今年十九,那古宁也不过看看二十有一。
这样的年纪,即使是为天下人说称道的蜀地吴十三,也决计没有这样的修为。
古宁的天赋,放在长门那自然是首屈一指,可若是放眼整个大魏,却是不值一提。而他却能在短短几年内从九星境一路飙升为问道。即使他有意隐藏,却依旧逃不过苏长安的眼睛。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苏长安不知晓的原因。而这些原因很可能便是导致古宁变成这般模样的关键。
“……”古宁闻言,他饮茶的动作在那时顿了顿,但随即便将之放了下来,同样他抬头看向苏长安,二者的目光在那时相遇。
古宁的眼中带笑意,笑意里又带着一股苏长安看不真切的城府。
苏长安的眼中却是无比认真又冷冽,就好似那北地的积雪。
“苏兄此言何意?莫不是只续你修成问道,我古宁就不配这问道二字吗?”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古宁忽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与之一同收起的还有他脸上的笑意,他这般说道,声音中带着一股苏长安从未在古宁身上听到过的寒意。
苏长安闻言脸上的神色却不曾有哪怕半点的变化,他依然死死的看着古宁。
双眸中一抹杀机慢慢的浮现,昏暗的房间中似有什么东西开始翻腾。
他从今日看见古宁第一眼起便察觉到了古宁身上的某些异样,他的身上散发着某种气息,即使他极力隐藏但那气息也已然存在。
那气息极为阴冷,让苏长安感到不适。
即使是当年在天岚院中复生的那位百鬼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也不足这股气息阴冷的百分之一。
他不确定为何古宁的身上会有这样的东西,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这股气息绝非什么善类,很有可能是某种邪功,或是某些神族在背后搞鬼。否者根本不能解释古宁为何会拥有这般强大的修为。
无论怎样,他都要下将之擒下在慢慢盘问。
就在二人的气势碰撞,剑拔弩张之时。
一位士卒忽的走进了房门,他朝着二人跪下,口中说道。
“禀告大人,古小侯爷,苏沫姑娘求见!”
第十八章 婚宴
“禀告大人,古小侯爷,苏沫姑娘求见!”
几乎是在这话响起的瞬间,苏长安与古宁便在同一时间收起自己周身正在酝酿的气势。
而下一刻,两道身影便已然鱼贯而入。
显然,她们并没有耐心等着被通传。
苏长安转眸,第一眼便看见走在前方的女孩,她一身蓝色一群,数年不见退去青涩,出落的越【发】漂亮,只是不知那一张总是笑嘻嘻的脸上,为何会有些憔悴,此刻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与古宁二人。
苏长安的目光只是在女孩身上微微一顿,便转向了她身后。
他的目光在那一刻就像是被黏住了一般,再也不能移开半分。
那是一位一袭白衣的女子,她在这近乎两年的分离中,并没有再变得更动人,因为她已经足够漂亮,漂亮到了某种极致。就像是北地的白雪,白得不能再白,就像落入凡间的谪仙,美得亦不能再美。
二者的目光相遇。
苏长安在那目光中看见了许多东西,有相思、有幽怨,更有数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羡……”他嘴唇微微张开,就要唤她姓名。
可也就在那时,那个女孩的身子动了起来,她越过身前的蓝衣女子,以极快的速度扑入了苏长安的怀中。
苏长安愣住了。
他鼻尖再次萦绕上那曾让他刻骨铭心的幽香,在微微犹豫之后,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将女孩拥入怀中。
时间在那一刻仿若静止。
少年与少女紧拥着彼此,就像拥抱着整个世界。
有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对不起。”苏长安在女孩的耳畔轻声说道。
他有很多对不起,对不起这么久之后才来找她,对不起在蜀山之巅,他没拒绝另一个女孩的嘴唇,亦对不起在破败的道观中,牵起了另一个女孩的手。
她待他太好,而他却回应甚少。
这一刻胸膛中的温柔铺天盖地的涌来,第一次,他生出一种想要亲吻一个人的冲动。
女孩却没有半分责怪的他意思,她念念不舍的离开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胸膛,抬起头看向苏长安。
“你长高了。”
她望着他,这般说道。
声线清脆,嘴角含着笑意,眸子里流转着秋水。
是的,苏长安长高了。
长安一别已是两载光阴。
苏长安十九岁了,曾经与他一般身高的古羡君,如今已经比他矮了半个脑袋,女孩不得不抬着脑袋仰望这个男孩。
那是一道极为漂亮的风景。
以至于男孩看得有些发愣。
“古宁见过小侯爷。”就在这时古宁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朝着古羡君盈盈一拜,神色恭敬。
这久别重逢二人此刻方才回过神来。
古羡君回眸望了一眼那古宁,脸颊少见的生出一抹红云。
“咳。”她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心底的羞涩,随即说道:“族弟无需多礼。”
而也在这时一旁的苏沫凑了过来,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许久未见的苏长安,又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古宁身上,眸子中似有一丝恐惧,但又掺杂着许多说清道不明的东西。
“你们没事吧。”她这般问道。
本来苏沫这几日一直待在家中未有出门的打算,可就在方才听闻市井的传言。
苏长安回到了长门,并且大闹太守府,听闻着好似还杀了人。
这让苏沫大惊失色,心中担忧古宁与苏长安的安危,这才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又恰巧遇到方才赶到长门镇的古羡君,故而结伴来到此地。
古羡君闻言,也再次将目光看向二人,来之前她倒是也听人说起过苏长安与古宁的冲突,只是她更清楚苏长安的修为,在她看来古宁决计不会是苏长安的对手,那至于古宁究竟如何,便与她没了半点关系。
在涉及到苏长安的时候,这位古家小侯爷的站队向来是六亲不认的。
面对二女疑惑,苏长安与古宁极有默契的同时摇了摇头,否定她们的担忧,很明显,二人都不愿意将两位女子卷入其中。
“只是手下人怠慢了苏伯父,这才让苏兄误会,如今误会已经澄清。”古宁笑着说道,脸上再次恢复了那长门公子应有的温润如玉。
苏长安亦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古宁的说法。
二女见状也都不疑有他,纷纷点头,算是相信了他们的话。
“长安,这是我的疏忽,近来……近来北岚城出了些时段,我便没了空闲来看伯父……”一旁的古羡君似乎生怕苏长安迁怒于她,也在这时赶忙解释道。
“你对我老爹多有照顾,这我都已听他说过,这些日子也是他不愿麻烦你,否则也不会多出这些事情。”苏长安将这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目光一转看向了古宁,嘴里大有深意地问道:“你说是吧古兄?”
但古宁却对此犹若未见一般,他的脸上依旧是和煦的笑意。
“苏兄说得是,此事也是在下疏忽,改日定当登门道歉。”古宁再次拱手,而在这般说完之后,他忽的伸手将一旁愣愣不语的苏沫拉入了怀中。
“还有一事,趁着苏兄与古小侯爷都在,也就不妨告诉大家。”说着他还又将已经被他拥入怀中的女孩又往怀里送了送。苏沫的眉头在那时皱起,但似乎是碍于苏长安与古羡君的面,不愿发作,故此隐忍了下来。
“我与沫沫七日后便要大婚,届时若是二位得了空闲,不若赏脸,前来参加,也可把苏伯父叫上,我也好与他谢罪。”古宁这般说道,脸上的喜色倒不似作假。
但苏长安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苏沫脸上的异样,他本想说些什么,但又见对于此事苏沫并未有半点反对的意思。
他虽然年少时曾喜欢过苏沫,但也只是喜欢而已,二人说到底并未有半点交集,此刻她要与古宁完婚。苏长安心里虽然有些担忧古宁的状况,可终究他是一个外人,不便插手。
“好!古兄大婚之日,我与父亲必定到访!”苏长安颔首。
算是应承了下来,无论古宁究竟打了些什么算盘,又或是这些年到底起了什么变化,苏长安都足够的信心,应付下来。
毕竟以他现在的修为,星殒之下,再无敌手。
第十九章 我是长安未过门的妻子
之后苏长安与古宁又心不在焉的寒暄了一番,这才告了退,与古羡君一道出了太守府。
那时时间已经到了亥时,白日里本就人烟稀少的长门镇此刻愈发的安静了下来。
古羡君与苏长安行走在夜色中,二人皆有些沉默。
却并非无交谈之言,反倒是胸中皆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当从何说起罢了。
太守府,到苏长安的家其实并不远,或者说长门镇本来就小得的可怜。
但二人却像是既有默契一般,都并肩走的很慢、很慢。
他们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相见,虽是无言,却又似乎知晓彼此心中所感。
忽的,一阵夜风袭来。
黑暗的天空开始飘散着点点白雪。
苏长安在那时如有所感,她抬头望向夜空,伸出手,似乎想要将那雪花接住。
“下雪了。”他这般喃喃自语道。
算来,他已有三年未曾见过这北地的雪了。
而这三年却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个曾经无忧无虑,只想着怎么应付先生的功课与引起苏沫注意的男孩,转眼已经长成了以为背负这天下苍生的刀客。
世事无常,想来大抵说的便是如此。
“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你的沫沫要嫁人了,心中不快?要不要我陪你大闹婚礼,再来一处你在蜀山干的那抢亲的戏码?”一旁的古羡君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道。
她的语气极为轻松,像是在打趣苏长安,可苏长安脸上的神情却在那时一呆滞。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已经许久未有做过这样的动作了,毕竟这样的举动多少有些孩子气。
苏长安的年纪倒也不大,可在与人接触之时,他下意识的收起这些动作,因为在潜意思里,他曾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成熟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都保护那些她想要保护的东西。
当这样的伪装渐渐变成习惯的时候,苏长安几乎已经忘了他还有过这般的动作。
只是当他再次遇见古羡君时,他武装着自己的防备莫名的、不自觉的散去,他似乎又做回了那个长门少年苏长安。
只是毕竟经历那么多的事情,他的心智已有了成长,再也不似当年那个榆木脑袋。
更不会信以为真以为古羡君当真要帮他去抢做抢亲这样的事情。
“羡君你是如何知晓我在北地的……”苏长安听出古羡君言语中的不满,他赶忙问道,想要撇开关于苏沫大婚的话题。
只是愚笨这东西,当真是天生注定的事情,这不问还好,一问便是正好踩到了古羡君的痛脚。
或许是埋怨苏长安这么久才来找她的缘故,素来不喜纠缠于小事的古羡君竟然也甩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