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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虽然早已有了这样的猜测,但苏长安在看清这黑影模样之时,心头还是一沉。
他便要说些什么。
但彦铃夫人的脸色却在那时一变,她根本不待苏长安说些什么,周身的灵力豁然荡开了,直直的朝着院门方向冲去。
苏长安一惊,想不到这样的情况下彦铃夫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还想着要去到府中杀人。
他心头不禁浮出一抹怒意,夏侯血猛然出鞘,一道冷冽的刀光便在那时亮起。
第九十章 隐瞒
这一刀只是苏长安为了阻止彦铃仓促之间斩出的,所蕴含的威能并不多么磅礴。
以彦铃的身手,嗯,以她能无声无息屠灭那么多太一地灵境高手的实力,这一刀理应对她并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可是,出乎苏长安预料的是。
当着一刀已至身前,彦铃的脸色忽的一变,她赶忙向后退去数步,极为狼狈的避开了这一斩。
苏长安的眉头一挑,难道说她体内的生机又一次涣散到了让她如此虚弱?所以才会在今夜又一次出手?
“你究竟是谁?”苏长安冷眸问道。
“……”那女子一阵沉默,而后方才抬起了头。说道:“彦铃,黑神据比之女,彦铃姬。”
这样的回答让苏长安心头一寒,彦铃自然是古方天的妻子。可是在古方天对其为数不多描述中,彦铃虽然是神族,但却生性善良,这样的事情按理来说她应该做不出来。可到了现在,这女子还依然坚称自己是彦铃。这让苏长安心头某些幻想破灭,而胸中的怒意也随即滋长。
“你既然真的是彦铃,那你可曾知道古伯父等了你多少年?羡君嘴上虽然不说,但心底又是如何的喜欢你?”苏长安说道,声线不觉大了几分,“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曾想过他们知道之后会做何想?你又让古伯父与古羡君置于何地?”
这样的斥责让彦铃一愣,她随即恍然。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摇晃着脑袋,眼睛却下意识的看向苏长安的身后,似乎那府邸之中有某些东西在吸引着她一般。
这样的景象落在苏长安的眼中自然便成了彦铃对于生灵血肉的渴求俨然已经到了某种魔怔的程度。
他手中的刀光再次亮起。
“你是羡君的娘亲,若是好生修养,即使损耗修为我也会为你保全性命,可你偏偏做出此等事情。我即为天岚传人,便容不得你。”
苏长安的声线在那时冷冽了下来,磅礴的灵力自他体内奔涌而出,同时伴随着一股如有实质的杀意。
彦铃感受到了这股盎然的气机,她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没用的,我体内的生机涣散速度一日快过一日,迟早会死。我回来只是想再看一眼天哥与羡君……只是……”说到这里彦铃的脸露苦笑,“只是有些东西真的很奇怪,奇怪到做了数千年神的我,也沉溺其中不嫩自拔。”
“来时本已下定决心,见上一面便走,可见上了,便想再多看一会,一会又一会……”
“所以,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你便屠戮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苏长安反问道,周身的气势不断升腾。
他俯视着台阶之下的彦铃,就像是审判一位十恶不赦的囚徒。
“……”彦铃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之后,她方才轻声说道:“无论怎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根本不应该回来的。”
而后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几乎是带着哭腔一般祈求到:“求求你,放我进去!再晚就来不及了,之后我任凭你发落!”
这样情形落在苏长安的眼中多少有些怪异。
这里面似乎还有一些隐情。
但无论怎样,苏长安都不会再放仍彦铃继续这般屠戮生灵。
因此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最好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否则!”
苏长安并没有说后面的话,而事实上他也的确不用再说什么,后面说要表达的意思已经极为明显。
彦铃也知道此事似乎不能善了,她又低下头一阵沉默,似乎是真的在考量苏长安的话,但下一刻,她像是做出了某种极为重要的决定。她一咬牙,不顾体内本就单薄的生机,一道磅礴的灵力荡出,身子便再一次化作一道流光直直的冲向苏长安身后的那座府邸。
“找死!”
苏长安虽未有出手,但气机却一直锁定在彦铃的身上。
待看到她在这般的情况下还想杀入府内,想必定是想吸食这府邸之中生灵的血肉补充自己的生机,以此对抗苏长安。
苏长安在那时一声冷哼,也不再留手,手中夏侯血一挥,道凌冽的刀光破体而出,直直的斩向彦铃奔向府邸的身子。
苏长安吞噬了半神的魂魄之力,修为突飞猛进,虽还未至星殒,可却也相差不远,而彦铃虽为半神,但生机涣散,此消彼长之下,怎会是苏长安对手。
那道刀光毫无疑问的斩在了她的身上。
她发出一声闷哼,身子便倒飞出数丈,直到撞在一道立柱之上,方才停了下来。
她跌坐在雪地之中,嘴角溢出了鲜血,乌黑的长发胡乱的披在肩上,神情看上去极为狼狈。
“到了现在你还冥顽不灵,莫不是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苏长安寒着脸色走到了女子的身前,手中的夏侯血亦在那时架到了女子的颈项之上。“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回落到这步田地?”
之前在询问彦铃为何会身受如此重伤,甚至丢失了神性时,彦铃一向对此闭口不谈。
碍于她的身份苏长安亦未有追问,但到了如今,他自然得弄清楚这事情的始末,毕竟此事还极有可能关系到古羡君的安危。
“所有事情都因我而起,都是我干的,与旁人无关,你杀了我吧。”但彦铃却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瘫坐在地,嘴里这般说着,没有半点再辩驳的意思。
见她到了这个地步还依然守口如瓶,苏长安心头的怒意更甚。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他一声冷哼,架在彦铃脖子上的刀便再一次提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朝着他的颈项处落下。
吱呀!
却在那时,他身后府邸的大门忽的被人自内向外的推开。
一股浓重得几乎散不开的血腥味自那府内涌出。
一把长剑呼啸而来,直直的杀向苏长安。
苏长安心头一惊,赶忙抽刀横于身前。
铛!
一声金鸣。
那长剑的剑尖准确无误的击在了苏长安的刀身。
他只觉虎口发麻,身子亦不由自己的向后退去数步。
而一道数息又阴冷的声线在那时,自他的耳畔响起。
“你想要杀她,可曾问过我手中的剑?”
第九十一章 九
细雪落在了苏长安的肩头。
因为周身涌动的灵力所激发出的热量那些雪花又在瞬息之后化作白气飞向夜空。
苏长安望着那道正从府内缓缓走出的身影,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那身影的身后是太守府的府邸,此刻那宽大的院落里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仆人护卫模样的尸体,而那些尸体亦与之前数宗命案一般,皆是被掏空了血肉,只余下一具具皮囊。
“为什么是你?”苏长安沉着声音问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那人冷着脸色反问道,身子却慢慢的走到了彦铃的身前,伸出手极为温柔扶起她瘫坐在地上的身子。
“没事了,这一次我吸收了很多生机,足够你活很久很久了。”那人这般说道,方才脸上的风雪在那一刻尽数消融,化作一池荡漾的春水。
说着,他伸出了手,轻轻拨开了彦铃眼前凌乱的发丝。
彦铃的头犹如拨浪鼓一般左右摇晃起来,她的眸子中不知何时浸满了泪水,“不要再错下去了,天哥,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迟早要死的。”
是的,这忽然从剑寒城太守府邸中走出的男人,便是古方天。
而彦铃的一番话,加之此刻太守府中的尸骸,无疑证明了古方天其实才是这接二连三命案的真正凶手。
“说什么傻话。”古方天自顾自地说道。“你是神,你怎么可能死,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没有人能再伤害到你。”
他的眼中此刻似乎只剩下了彦铃,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此言一落,他又一次伸出手按在了彦铃的胸口,眸子中黑芒一闪,磅礴的生机便在那时涌出他的身体,就要顺着他的手臂涌向彦铃的身躯。
“不要!天哥!”泪水终于在那时从彦铃的眼眶中涌出,她摇着脑袋,极力抗拒着这奔涌而来的生机。
只是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抵御这生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生机入体,她的脸色在那时再次变得红润起来。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苏长安看在眼里,可出奇的是,他只是看着,却并没有半点阻止的想法。
直到古方天终于将吸食来的生机尽数灌入了彦铃的体内,他方才收起了自己的手,随即抬头看着依然哭成了累人的彦铃,极尽温柔地说道:“没事了,一切有我。”
言罢,他轻轻将彦铃的身子放在一旁的立柱上斜倚着。
终于是转身看向一旁一直同样看着他们的苏长安。
“古侯爷,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苏长安说道,声线低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古方天的脸色却出奇的平静,他回应道:“解释?我需要为什么做出解释?”
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与苏长安记忆中的古方天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眼睛睁得浑圆,声线在那时也不禁大了起来。
“时至今日,你已经在剑寒城犯下五宗命案。死在你手中的百姓已过八百之数,你说你应当给我何种解释?”
“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面对苏长安的质问,古方天的脸色依旧冷峻得好似一潭死水。一如他此刻的声线一般,波澜不惊。
“该杀之人?董大仁该死,可他府上的亲人呢?护卫呢?仆人呢?他们亦都该死吗?”苏长安觉得古方天此言极为荒诞,他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因此又一次出言问道。
古方天却摇了摇头,极为平静地说道:“我所言的该杀,不是因为他们该死,是因为彦铃要活。所以他们变得死。”
“你!”苏长安被这话激得一时间不知但说些什么。
若不是此刻站在自己面的人真真切切的就是古方天,他根本无法相信那位曾经和善的侯爷此刻会变作这般模样,更不会相信这般言论竟是出自他口。
“长安,若是有朝一日,羡君落到如此田地,你会如何去做?”古方天似乎看出了苏长安此刻内心的不郁,他笑了笑,嘴里问道。
这个问题让苏长安一愣,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过自己不会再让任何他在乎的人受到伤害。可若是此刻他与古方天的位置对调,他是否也会做出与之一般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他如实说道。
“但是我知道的是,羡君并不会愿意这样活着,就好像夫人一样,我想她也不愿意这样活着吧。”说着,他转头看向了一旁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彦铃,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忍。
“你懂什么!?”这话似乎戳中了古方天的痛楚,他一直平静的声音在那一刻变得高亢了起来。“我们这么辛苦才走到了一起,凭什么刚刚相遇就又要分离!凭什么!?”
苏长安很理解此时此刻古方天的感受。
他也曾一次又一次的与自己在意的人生离死别,那种无助与痛苦,言辞难表。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人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生死,所以你没有权利杀死他们,同样也没有权利要求她这样活着。”
古方天闻言笑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去决定别人的生死?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强者奴役弱者?弱小时他们要我怎样我便怎样,我的妻子不得不离开我,我的女儿也差一点便嫁给那个怪物,不就是因为他们比我强吗?”古方天反问道,他脸上的神色在那一刻变得有些癫狂,“可现在,我足够强了,为什么我还不能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古方天身上的气势随着他的话不断的攀升,最后俨然已经抵达了某种瓶颈,但这个瓶颈也只是在数息之后便破碎开来。
他身上的气势还在攀升,而黑暗的夜空在那时,忽的有一颗诡异至极的紫色星辰亮起,它向着古方天洒下一道阴冷的星光。
那一刻,他的长发披散,周身的袍子胡乱的鼓起。
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极为阴冷亦极为可怖的气息。
苏长安的瞳孔在那时放大,愕然之色爬上了他的眉梢。
却不仅因为此刻古方天周身那分明便是星殒的可怕气息,更因为他看见古方天鼓起的衣衫之下,他的胸口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黑色的印记。
那印记他曾见过。
在古宁的那条断臂上曾见过。
那是一道古语,其意义极为简单。
只是一个数字——九!
第九十二章 破绽
“劫!”
苏长安的瞳孔陡然睁大,一道音节在那时自他嘴中吐出。
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