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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命线不断的撞击着司马诩的因果,司马诩的因果也在这样的撞击之下不断的消散。
随着命线的散去,他与这方天地的联系越来越弱,甚至在隐隐约约间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这方天地的排斥之力,他的存在已经介于有与无。
游离于世界之外,却又包裹在世界之中。
这是消亡的前兆。
可是司马诩呢?在被他泯灭了如此多的因果之后,他的存在依然那般清晰,丝毫没有消亡的味道。
可是,那些因果分明已经被他泯灭,那为何,司马诩会不受影响呢?
“很奇怪吧?”似乎是看出了郭雀的疑惑,司马诩阴沉的声线在那时忽的响了起来,穿越层层的浪潮,直抵郭雀的耳畔。
“为什么我不受因果影响,为什么我的存在被世界如此坚定的认可?”司马诩这般说着,声线之中带着一股浓重的嘲弄之意。
“你不是想要泯灭我的因果吗?好啊,我给你。”说着,他的双手猛地张开,一道道虚影开始不断的在他的周身浮现。
而后他的大手一张,在虚空一握,郭雀便猛地感觉到天地间有某种力量朝他涌来,他的身后一道道白色的丝线不段浮现。
他们一道道不断延伸,伸向不同的远方。那是他剩余的命线。
“去!”一道冷哼自司马诩的口中爆出,那些虚影便在那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涌向郭雀。
郭雀脸上的神色一震,司马诩这忽然的反客为主让他感到一阵心颤,他以他的因果冲撞他的命线,难道他司马诩就不怕因果湮灭之后,自己的存在彻底被这方天地所否定吗?
但那时,一道黑色印记忽的在司马诩的眉心浮现,一股阴冷的气息瞬息荡漾开来。
郭雀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他的瞳孔在那时陡然放大:“你体内拥有神性!?”
第八十五章 神躯
真神乃是天道孕育所化,是这方天地的一部分。
而半神与次神则是由那些真神召出,体内的神性或多或少沾染着天道的气息。
他们或许不如真神,在某些特定的方法下也会被人所斩杀。
但没有人能彻底抹去他们的存在。
司马诩的体内拥有一道神性,那神性并不强大,或许只是一位半神,甚至次神的神性,但他却已然将那股神性彻底吞噬,他的身体与之融为一体,因此,泯灭因果根本无法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而换种说法便是郭雀之前的算计在那一抹神性之下,彻底落了空。
“很好的算计。”司马诩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但反观郭雀,脸色却极为难看。
他的命线在司马诩因果虚影的撞击下一道接着一道的消散。
他脸色愈来愈苍白,嘴唇上下打颤,太阳穴上一道道青筋暴起,让他本应算得上是俊俏的脸庞此刻看上去却极为狰狞,甚至有那么几分可怕。
“柳笙箫能有你这样的徒儿,他死亦瞑目了。”司马诩这般说着,又向前走出了一步,他负手而立,在离郭雀百丈远的高空处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但他一个人走得终归有些寂寞,你去陪他吧。”
他此话一落,好似某种审判落下帷幕,身侧的那些虚影愈发汹涌的撞上郭雀身后的命线。
只是转瞬的光景,郭雀背后的命线便所剩无几。
他的身子忽暗忽明,就好似下一刻便要彻底散去一般。
“他……他是如何死的。”但郭雀对于自己这般的处境却好似并不在意一般,他忽的问道,声线有些干涩。
“嗯?”似乎对于郭雀处于这般境地还有心思关心他事的行为颇有些诧异,司马诩微微一愣,但随即还是言道:“如同一只玉盏。”
他的手在那时伸出了出来,在虚空中一握,就好似握住了他口中所言的事物一般。
“轻轻一握。”司马诩继续言道,他的手凭空一握,“便灰飞烟灭。”
砰。
那一刻,好似真的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郭雀的瞳孔淡然放大,他的双眸忽的蒙上了一层极为诡异的红光。
“去死吧,如你说的那般,你杀不了我的。”看着这般情形,司马诩忽的没了继续玩弄郭雀的兴致,不知为何,他变得有些意兴阑珊。
他一挥手,最后一道因果虚影猛地自他身侧飞出,直直的去向郭雀身后的命线——最后一条命线。
那是条极不寻常的命线。
它一端连接着郭雀,而另一端伸向无穷远的穹顶,连接着那颗璀璨的星辰。
那是他与天玑星辰的命线。
自然有些不同。
这一点司马诩极为清楚,但同样,他很有自信,这一击他有足够的信心相信,那命线会在那时断裂,而郭雀便会在那时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因为命线这东西虽然玄妙无比,但一旦掌握了因果之力,想要摧毁也并非难事。
所以,他的因果虚影毫无悬念的轰在了那条命线之上。
郭雀忽明忽暗的身子在那时一震,天地间似乎响起了一道悲鸣,却又并不真切。
他最后一条命线一震摇晃,但在最后……
嘶啦!
伴随着一道轻微,但又极为清晰的脆响,那条命线终于还是断裂开来。
头顶的天玑星一阵闪耀,似乎有所不甘,但碍于这方天地的规则,在洒下最后一道光辉之后,终于还是完全消散在了这方天地间。
郭雀的身子在那时被淹没在黑暗之中,变得有些不真切,似乎下一秒便会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司马诩深深看了那道白色的身影一眼,眸子之中的光芒复杂,似有那么一丝稍纵即逝的伤感,但转眼又恢复了他那冰冷的模样。
他转过了身子,就要飞身回到那战船之上。
说不上是不舍还是不屑,他决定不去看那属于郭雀的最后一幕。
而就在他要离去的刹那,他像是感觉到了某种不寻常的东西一般,身子忽的停了下来。
“咦。”他发出这样一声惊叹,身子猛地转了过去,双眸一凝再次看向郭雀所在的位置。
他的身子依旧忽暗忽明。
但他的双眸却那般真切,那般猩红。
就像是黑夜中雄雄的火焰,又像是密林里蛰伏的恶兽。
呼!
呼!
呼!
沉重的呼吸声开始自他的口中呼出,一条条红色的丝线随着他的呼吸不断的自他那双血红色的双眸溢出,爬遍他的身躯。
他本来忽明忽暗的身子便在那些红色丝线的包裹下渐渐凝实了起来。
“这是?”司马诩的双眸渐渐凝重了起来,他从此刻的郭雀身上感受到了某种气息,某种极为熟悉的气息。
红色的丝线还在蔓延,渐渐的包裹了郭雀的全身,他的身子不再飘忽不定,他又一次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只是他的脸色、手上、甚至衣衫之上都浮现出了一道道猩红色的丝线,密密麻麻犹如毒蛇一般爬满他的全身。
呼!
他又吐出一口浊气。
那气息似乎极为冰冷,在空气中凝成了水雾。
一道磅礴的气息在那时自他的体内荡漾开来,他发丝被高高的扬起,猩红色的衣衫也随即拂动。
吼!
他站起了身子,一声巨大的咆哮自他体内响起,像是某种野兽,又像是某只恶鬼。
它就住在他的体内,在这时终于破笼而出,重见天日。
郭雀扬起了头,猩红色的双目直视着那高高在上的司马诩。
他背后的衣衫忽的开始鼓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柳笙箫竟然给你换了这样一副躯壳。”司马诩的眸子眯了起来,他这般说道,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就像是某种回应,郭雀背上的衣衫忽的碎裂,一对巨大的骨翼在他的背后张开,他的眉心处在那时浮现出一道黑色的印记。
那是神族的印记!
“师祖,师尊他确实很寂寞,但我想还是你下去陪他更为合适。”
冰冷的声线带着无上的威严在那时响起。
郭雀的身子猛地动了起来,拖着漫天的残影,以一种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速度,直直的杀向司马诩!
那时。
汹涌的漓江水自两侧分开。
他如同狮子一般咆哮。
骨翼遮天。
身去如龙。
第八十六章 我的身子是一方容器
那是神的身躯。
柳笙箫给郭雀换的那副足以承受其天命的身躯,竟然是一具神的身躯。
司马诩不知道柳笙箫是如何找到一副这般完好的半神之躯的,但事实是此刻郭雀展现出来的力量与外貌必是半神无疑。
神的身躯同样不同于凡躯,天地之力无法否认他的存在,自然也就无法抹去包裹在其中的郭雀的灵魂。
原来自一开始郭雀敢使出那般玉石俱焚的伎俩便是早已有了准备。
司马诩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小瞧了他。
他看着双目血红的郭雀飞速杀来的身影,眸子中神光一凝。
他干枯的手臂猛地伸了出来。
背后那张八卦阵图的虚影中顿时射出一道灿烂的金光。
若是经历过嘉汉郡战场之人见着这抹金光,定会觉得格外熟悉,那位天人澹台博便曾经唤出过一道与之散发着一样金光的天道罗盘。
那金光所代表着的是这世上最无上的力量——天道之力!
虽然相比于澹台博,司马诩所唤出的金光明显要弱上许多,但那确不可否认是实实在在的天道之力。
在那金光之下,呼啸而来的郭雀身子犹如遇见灼热的烈焰一般,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一道道白烟自他的身上浮现,不消片刻便出现了一些烧焦的痕迹。
“吼!”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声线依然不似人音。
但他的双眸依然血红,身子依然直直朝着司马诩杀来。
他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一把出鞘的刀。自他开始那一刻,直到刺穿的敌人咽喉,亦或是被撞得粉身碎骨,否则永远都不会停下。
这般情景落在司马诩的眼中,他发出一声冷哼,脸上的神情极为不屑。
所谓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不过如此。
他这样想着,那伸出的手中一道金色的能量开始汇集,那力量不同于寻常的灵力,那是天道之力的集合,虽然只有那么一小撮,但却足以让郭雀横尸当场。
而就在这力量在他手心浮现的那一刹那,郭雀血红的双眸之中忽的有一道神光闪过。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也顾不得周身那密密麻麻被金光所灼烧的伤痕。他的速度在那时陡然快了起来,比之之前,快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他就像是早已蓄谋良久,等待着某个时刻,再将浑身的力量倾泻而出。
而此刻,便是他等待的时刻。
这般的突然变化即使是司马诩也始料未及,他脸色微微一变,但郭雀的速度着实太快了一些,快到即使是司马诩也未有反应过来。
他本不应该拥有这样的速度,为此,司马诩知道郭雀一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而这代价越是昂贵,便越能说明这背后的意义越是深重。
深重到即使是司马诩也不由得心头一寒,暗道一声不好。
但可惜为时已晚,郭雀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他朝着司马诩伸出了手,作爪状,直直杀了过来。
而他的目标却不是司马诩的面门或是胸口这般的要害,而是司马诩的手掌。
那个正凝聚起一道天道之力的手掌。
他的手就这样拍了下去,朝着那道天道之力。
在触及的一颤那,从那上面传来的力量让郭雀本就浑身是伤的身躯一震颤抖,但不知是怎样的执念让他将那股痛楚压下,他死死的握住了司马诩的那只手,就像是与之黏在了一起一般。
他的衣衫开始寸寸碎裂,露出其下满是污血的身躯。
司马诩依然处在某种深深的不解与疑惑中。
他不明白为什么郭雀要这么做,但他的确感到一阵不安,这不安不同于寻常,他是天玑一脉的星殒,他的感知往往无比准确,这世上能让他感到不安的事物,大抵是真的足以威胁到他的事物。
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郭雀手却像是黏在了他的手掌一般,任由他如何驱使灵力也无法与之分开。
这样诡异的情景让他愈发不安。
但他毕竟是秦白衣,是天岚院的第一代苍生守望者。
论心性,论算计,论修为,这天下无出其左右者。
很快他便压下了心底泛起的不安,面色一沉,他不管郭雀究竟在算计些什么,但他要以绝对的力量将之的阴谋彻底击溃。
这样想着,他的眸子之中泛过一丝厉色。
他那只被郭雀牢牢握住的手臂之上忽的金光大盛,磅礴的天道之力就在那时自他的体内,顺着那手臂朝着郭雀的身躯倾泻而出。
那力量那般汹涌,只是微微的触及,郭雀手臂上的血肉便已然有了崩溃的痕迹。
即使是神躯在天道之力的面前依然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他的血肉开始在那金光之下寸寸消亡,露出其下森然的白骨,而这样的消亡顺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朝着他的身躯蔓延,很快他的整个手臂便只剩下了一条裸露在外的白骨。
但那白骨之上却有着某些事物。
那是一道道以生涩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