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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苏怀复说的道君混战是真的,苏于霜心中了然,但又有些疑惑。
周天广河镜虽然是灵宝,但毕竟其元灵早已离开本方宇宙,如苏家、狄家这样的势力,哪一方没有灵宝,何至于为了广河镜如此大动干戈。要知道,返虚道君的重要性,可比一件灵宝要大得多。
苏易简哪里知道,不是潇真派想趟这趟浑水,他们如今是骑虎难下,不得不趟。
龙雁山从未聚集过如此之多的修士,在一片诡异的平静中,天际迎来了第一线初阳。
敖飞光懒洋洋地趴在苏于霜的膝头上,他忽然抬起头,伸长脖子嗅了嗅:“是小浚。”
苏于霜也感觉到了身上法印的波动,她精神一振:“看来大师兄没事。”
玄尘正闭着眼睛修炼,闻言也跟着苏于霜站起身。只见一道剑光由远及近,正飞速朝龙雁山奔来。
那剑光快要飞至近前时,突然,龙雁山动了。
天空似乎黑了一瞬,但又好像是错觉。在剧烈的震颤中,龙雁山的山体开始裂出一条横贯上下的缝隙,露出内里幽深无比的空间。
苏家的那位真君霍然起身:“是周天广河镜!”
这一日以来,苏家一直在暗中筹备祭炼周天广河镜。那祭炼之法是当年飞鸿子告诉苏家老祖的,除了苏家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也因为这个缘故,苏于霜上一世的时候,觊觎周天广河镜的势力隐忍不发,等到广河镜即将被祭炼成功时才出手抢夺。
让苏真君吃惊不已的是,周天广河镜已然出世,竟然像是要祭炼完全了。
“是谁?!”他怒意勃发,“难道是苏怀复那个叛徒!”
因为事涉自己重生的秘辛,苏于霜只说苏怀复被叶舒重伤,不再有作恶的能力。苏真君想来想去,也只有苏怀复有机会知道祭炼广河镜的法子。
其实他猜的也没错,眼下的变故确实是苏怀复造成的。
广河镜的核心中又是一百多年过去了,但叶舒还未开始渡劫,却发现广河镜有了不稳之兆。
苏怀复恨道:“一定是苏家人,他们想祭炼广河镜。叶掌门,事不宜迟,必须得动手了。”
叶舒无法,只得出手攻击广河镜。好在她修为精深,也并不如何吃力。苏怀复借着广河镜暴走的机会开始大肆吸收其力量,核心震动,导致龙雁山也跟着隆隆作响。
事有凑巧,叶舒的天劫偏偏在这时候被引动了。
虚空中仿佛有怒涛狂浪,百般灾劫在叶舒眼前不断晃动,毁灭的气息几乎将广河镜的核心给撑爆。
苏怀复大为惊恐:“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尘世劫是四九重劫中最温和的一劫吗?”
叶舒默默咽下一口老血,她也没有预料到,广河镜暴走,竟然对天劫有加持作用。原本能轻易渡过的尘世劫,就这么变成了眼下凶险之极的局面,其恐怖艰难,甚至远超天雷劫。
而她正与广河镜抗衡,一旦分出些微力量去护佑自身,恐怕就会为其所趁。
越是危急的时候,叶舒的心神却越发清明。她的道心没有分毫动摇,全神贯注地抗衡着时光之力,任诸般灾厄加诸自身。
那数之不尽的灾劫中,有滔天烈火、极寒冰霜,有万雷碎骨、千刀戮身。虚空之中,叶舒的身体已然残缺不全。她满身血污,连五官都朽坏了。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坚定,闪烁着直指人心的巍然力量!
她似乎对上了一双眼睛,那眼睛沧桑平静,漫长的时光河流在那双眼瞳中缓缓流淌,它一去不回、浩浩汤汤。
眼睛的主人笑了,耀目的光芒朝困龙壶的方向投去。在那一刻,叶舒好像听到了天道的声音。
“哼。”
龙雁山上空忽然响起了一声冷哼,一只冰霜凝就的巨手从天而降,轻而易举地撕开龙雁山,朝内里的虚空探去。
“是老祖!”苏真君惊喜地脱口而出,有老祖出手,看来周天广河镜依旧是苏家的囊中之物。
就在那巨手要抓住虚空中的光团时,一道罡雷忽然飞出,正正刷中巨手,让巨手与光芒擦肩而过。
苏真君的目光一滞:“司家老祖?!”
舞阳城内,头发花白的老头捋着颌下胡须:“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老朽我不得不还。苏道友,还请你见谅。”
这句话穿过重重山水,在苏家道君的耳边淡然响起。赭衣的中年男子瞳孔微缩,他不紧不慢地道:“无妨,狄道友,交给你了。”
他话音刚落,龙雁山上空突地现出一个巨大的孔洞。无穷无尽的混沌云气翻滚其中,那孔洞猛然收缩,竟然要将龙雁山连着虚空给一起吸进去。
苏于霜脸色大变:“是狄家老祖。”
她稍稍一推测,便猜到了恐怕是叶舒引得龙雁山震动,为了抢夺周天广河镜,苏家老祖率先出手。没想到叶舒早有准备,竟然请动了司家老祖。毕竟叶舒曾帮司家恢复过舞阳城下的灵脉,这份人情,司家必须要还。
但苏家也还有后手,眼下司家老祖被苏家老祖缠住,狄家老祖在此时出手,周天广河镜就要落入狄家手中了?
就在所有人都这般认为时,异变突生!
天空在顷刻间染上了一层黑色雾气,黑雾将混沌孔洞给遮蔽得严严实实,森寒的气息升腾而起,众人如同身处九幽地狱中,只觉得死气弥漫,竟有要彻底睡过去的冲动。
“这是……”
“是黄泉真意。”顾浚飘然而至,冷冷地吐出一个名字,“韩景。”
“九幽教。”苏于霜恍然大悟,“他们竟然也对周天广河镜有意。”难怪苏易简说这趟□□,连常年闭关隐世不出的韩景都动手了。
韩景的动作显然出乎苏家和狄家的意料,司家老祖是来还人情的,对周天广河镜没什么兴趣,但韩景却不同。他出手凌厉狠辣,猝不及防间,狄家老祖便被压在了下风。
“可恶!”苏真君满脸不甘,“就算广河镜被潇真派拿走,也比落在魔门手里要好。”
连他也没想到,自己话音未落,空气一阵剧烈的扭曲后,伸出了一只洁白的手。那手修长纤秀,只是看这一只手,就想象的出手的主人该有多美。
玉手微张,五指舒展开来,只一把就将黑雾给拢进了手心。但黑雾却从玉手的指缝中蔓延出去,渐渐爬向龙雁山中的虚空。
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轻轻倚靠在软榻上,她身周珠帘轻动,却好似风浪狂涌、地动山摇。
少年原本正拨弄着笼中的翠鸟,察觉到那股波动后,将手中的玉板随手一丢,拍了拍衣袖:“想不到婴桑道友也欲得广河镜,也罢,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他将手轻轻一拂,清风徐来,却吹动得黑雾一阵颤动,竟有消散之势。在少华派临崖道君和大妖尊婴桑的夹击下,即使是荡天魔君韩景,也开始节节败退。
玉手趁此大好良机,径直朝虚空中的光团抓去。兔起鹘落间,几位道君你来我往,其实不过是几息的功夫。光团马上就要投入困龙壶,一旦其落入壶中,就是苏怀复的元灵彻底掌控周天广河镜的时候。
“可惜。”婴桑的唇边露出一丝笑容,即使是微笑的时候,她身上的冰冷气息依旧不曾散去,“周天广河镜是我的了。”
“你的周天广河镜?不,是我的周天广河镜。”
一道璀璨剑光亮起,剑芒挥荡间,大日、皎月、亿万星光一同闪烁。仿佛挟裹着整个宇宙的力量打在玉手上,玉手的动作一滞,四周的虚空寸寸坍缩,时光毁灭、大道毁灭,但又在下一刻归于新生。
狄家老祖不由自主地顿住了,众人的视线里,那剑光垂下万道虹芒,几乎将整片虚空照亮。耀目的光华中,蓝衣女子缓缓而来,她唇角含笑,轻拢着那朵光团,将光团投入了一只银壶里。
狄家老祖深吸一口气:“叶舒!”
☆、195|5。11|城
“掌门回来啦!”
随着这声惊喜的大喊,整个潇真派顿时喧闹了起来。入定的、炼丹的、切磋的、闲聊的……除了正在闭关的,几乎所有弟子都涌出了屋子,朝山门前赶去。
今日是个艳阳天,那一线泛着金光的云霭中,巨龙破云而出。龙背上的蓝衣丽人衣带飘飘、大袖摆荡,她身上似乎有一种难言的玄奥气息,望之即令人敬服。
“掌门!真的是掌门!”
虽然根本就看不清那丽人的面容,但一众弟子们还是激动不已。时之密境中的那一场道君交手,早已被有心人传扬了出去,而叶舒成就返虚自然成为了沧元天最引人瞩目的事。
上一位成就返虚的修士,还是三百年前成功渡劫的荡天魔君韩景。作为沧元天闻名遐迩的天纵英才,韩景甫一渡劫,就杀上罗浮天,将成名逾千载的白骨魔君力毙于掌下。
而叶舒的作为比他更惊人。
当日在时之密境中的一场混战,出手的共有六位道君,道门大能、魔门巨擘、妖族至尊,哪一个名号拿出去,无不教人胆战心惊。但叶舒偏偏就在一众大能的手下抢得周天广河镜,并且还顺利渡劫,成为沧元天最年轻的的返虚道君。
虽然这其中有多方制衡的原因,而且诸人也没有下杀手,但这般心志与举动,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潇真派当即轰动了。人人都盼着叶舒回山,好见一见这位震古烁今的大能。
几个新拜入潇真派的年轻弟子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之色。
“我竟然真的见到了叶掌门。”一个娇小的女弟子捂着胸口,“天哪,我死而无憾!”
“废话,咱们拜入潇真派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见叶掌门一面吗。”她的同伴满眼崇慕,“我一定要成为像掌门那样的修士,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修士看看。”
“我说,你们拜师就为了这种目标?”一旁的男弟子撇撇嘴,“咱们修道之人,追求的是天道至理,不过……”他顿了顿,“要是掌门愿意看我一眼,我觉得也值了。”
“别说让掌门看我一眼,只要能离得近一点见见她,我就很满足了。”又一个男弟子道。
“我比你的要求要高一点。”一直没说话的男弟子挤了挤眼,“要是能摸一摸掌门的衣角……”
“去你的,你这个不安好心的家伙!”
“哎,你可别误会,我只是崇拜掌门罢了。不过我要是找道侣,一定要找像掌门那样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源源不断传入叶舒耳中,她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情况,大牌明星遇疯狂粉丝机场接机?
顾浚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体,正好挡住了叶舒看向那帮弟子的目光。他冰冷的视线缓缓从众人头上扫过,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弟子们忽然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嘴。
见那帮人总算安静了一点,顾浚这才收回视线,将握在掌心的那只手更紧了紧。
“小浚,谢琰那家伙没把你怎么样吧。”
收服了周天广河镜后,几个道君见没便宜可占,纷纷抽身离去。叶舒遥遥朝司家道君致谢后,将留在时之密境里的其他修士也送了出去。困龙壶内,苏怀复的元灵将口一张,吐出了一面银光灿灿的镜子。
这正是天河道人的随身灵宝,周天广河镜本体。
叶舒将广河镜的镜面朝下翻转一周,时之密境就被全部吸了进去,在镜子中成为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的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他们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只不过换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辞别了玄尘后,几人匆匆回山。叶舒这才想起来,谢琰那个蛇精病似乎从头到尾就没出现过。
“我把他杀了。”顾浚淡淡道。
叶舒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顾浚一眼。不是她对自家徒弟信心不足,以顾浚的实力,完全杀的了谢琰。但是谢琰满肚子的坏水,小浚的心眼这么瓷实,叶舒担心他被坑。
这一看之下,叶舒才惊讶地发现,顾浚的修为怎么跟吃了金坷垃一样,蹭蹭蹭涨得飞快?果然是拥有主角模板的龙傲天,离开了自己这个幸运e,顾浚的好运气大概又回来了,想必是有什么奇遇吧。
见顾浚不愿多说,叶舒也没刨根问底。她一向很放心自己的几个徒弟,如果是需要自己知道的事,他们必定会主动告知。
“没想到那个蛇精病竟然就这么死了……”叶舒忍不住低喃了一句。
顾浚的眼神黯了黯,幽深的瞳孔中似乎有什么异样的情绪翻涌,他情不自禁地将死死握住了那只纤细的手腕,又忽然反应过来,慌忙松开。
叶舒有些奇怪,对肉身无坚不摧的返虚修士来说,她只是觉得手腕略有吃痛,并不打紧,不对劲的是顾浚的表现。
“小浚,你怎么了?”
顾浚垂下眼帘:“没事……”他顿了顿,“只是我想你了。”
敖飞光正摇头摆尾地在云间穿行,闻言顿时别有意味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