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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阿婆说,方圆百里唯一的这个镇名叫宁安镇,这周围的村子靠山吃山的这座山脉名叫小安山。何家村就靠在小安山的尾巴上,翻过小安山的尾巴,就是另一个县。
因此,何家村距离宁安镇很有些远,何贞贞前几年曾跟着阿婆去过一次镇上,天未亮出发,直走到日上三竿,才到。
不过何贞贞一个人,又没提太多东西,倒是快许多。她跑一阵走一阵,心心念念着到了镇上卖了柴,就有钱了,有了钱就能买米,买了米就有饭吃……顿时充满动力。
真是被饿怕了!
这段时间没有出太阳,天亮的也比较晚,何贞贞到了镇外的时候,天才微微亮。
她寻了个没人瞧的见的地方,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两捆柴禾,一根扁担,整成担子,再把俩野鸡倒挂在柴禾上,挑着就往镇上去。
今日不是赶集日,因此没有别村的人过来,而镇上人,此刻还未曾起床,街上冷冷清清。何贞贞凭借她极好的目力与记忆力,在镇上七拐八拐,往大户人家居住的那一片去。
到了一座大宅院的后门,何贞贞放下担子,坐在墙根下休息,等待。
天渐渐大亮,宁安镇从静谧中醒来,慢慢的响起喧嚣之声,这家狗叫,那家鸡鸣,人声渐起。
“吱啊——”一声,后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个老仆,穿着灰扑扑的一身衣裳,他看到门外边上靠着墙的两捆柴,顿时“哟”了一声,笑起来,“可巧今儿正要去市上买些柴木回来,一开门就有送上门来的,倒是省了我一通腿脚了。”
何贞贞已经站起来,立在柴禾边上。那老仆看过来,正要说话,猛然间被看清楚的那张脸吓了一跳,倒退几步,“嗬!这这这……”
何贞贞苦笑着伸手挡住了半边脸,细声细气道:“老人家莫怕。我这是生来就带的胎记,看着是吓人了些,没惊着您吧?”
那老仆抚着胸口平了好一会儿的气,方再定神看何贞贞,她自个儿挡住了有胎记的那半边脸,如今看起来,倒是不那么吓人了。
老仆看看天色,踌躇着,似乎是在想到底是收了这个吓他一跳的丑姑娘的柴,还是去市上走一趟?
何贞贞一看他犹豫的神色就知道这老头在想什么,无奈何,只得卖惨,哀求道:“老伯,求您收了我的柴吧,我如今只得这么一个活计求生,眼看冬日要到了,家中尚无米粮度日!”
“反正您出门也是要买柴的,买谁的不是买呢?求求您,发发慈悲吧!”
老仆犹豫好半刻钟,眼见这丑姑娘哀哀戚戚,甚是可怜,思及她天生貌丑,恐怕在家中日子很是不好过,倒也怜悯几分。遂同情心起,摆摆手转身往里走,道:“行行行,你跟我进来吧。”
何贞贞顿时大喜,转头挑着担子就跟在老仆身后进了门。
这镇上的大宅院里也没有何贞贞想象中那么大,才走了十几步路,便看到一个屋顶炊烟袅袅的大屋子,屋前是一片空地,落着零散的几根木头,靠墙有一个人坐着抽旱烟,脚边立着一把斧头。
还没走近,老仆高声道:“老铁,别抽了,活儿来了。”
那抽旱烟的被称为老铁的汉子嘀咕着扭头看来,“今日怎么那么快!”
老仆走到老铁身旁站定,背着手,对何贞贞一扬下巴,说:“来,掂量掂量小姑娘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我好给钱。”
老铁目光往何贞贞身上一溜,顿时“嗬”道:“哪来的丑八怪!”
何贞贞……默默的忍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确实是她长的丑也不能怪别人不是!
老铁复又道:“这把子力气不错,可惜不是个男娃子。”他起身走到何贞贞面前,俯视还是个小矮子的丑姑娘,一只手抓住扁担,就把一担柴提了起来。打量几眼,掂量两下,对老仆道:“一百一十斤,是顶好的木杈子,耐烧,烧出来的都是没烟的细碳。”
他又笑对何贞贞说:“这恐怕不是附近山上的吧!”
何贞贞腼腆的笑:“我是小安山最后面那一块的何家村的,柴禾都是从山上捡来。”
“那可够远的!”老仆惊叹道:“一路二三十里呢,你就这么挑着过来了?”
何贞贞挠挠头,傻笑:“是啊。”
老铁惋惜的看着她,再次道:“一把子好力气,可惜投生成了个姑娘!”他摇摇头提着柴禾到角落里,放下担子,这才发现柴禾上还挂着两只野鸡,“哎哟,老徐,公子昨儿个不是还说嘴里没味儿吗?可巧今儿还撞见俩野鸡,买下来给公子煨汤啊!”
何贞贞从宅院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麻绳,怀里已经揣着一荷包铜钱了。
她喜滋滋的往粮铺去,虽说还吃不起大米,玉米面也能买四五斗了,做的了半个月的口粮呢。
原本还打算把乾坤袋里的柴禾全卖了,现在何贞贞改主意了,柴禾留着自个儿过冬吧,两只野鸡可抵五六担柴禾了,不如努力一把,去山上多捉几只野鸡野兔,到时这个冬季才算有指望!
回到家里,何贞贞果真上山去挖了十好几个陷阱。在等待猎物落网的时间里,闲着没事儿干,何贞贞动手把篱笆和茅屋都休整了一番。
篱笆加固了一圈,因着怕冬季大雪封山,山上的野兽饿极了跑下山来吃人,她一个人住在这偏僻的地方,实在不安全。何贞贞从柴禾里找出比较粗长的木头,削尖了一头,斜着夹在篱笆里,尖锐的那一头朝着外面。若有野兽撞篱笆,必然撞上这一圈尖锐的“木枪”!
完了又去休整茅草屋。
屋顶压了有重量的木头、石块,屋壁就在外面围了一圈柴禾,可挡住大部分寒风。
搞完这一切,又上山看了一圈,陷阱里空空的,还没有哪个倒霉蛋撞进去。
如此,没事儿干了,何贞贞自然而然想起了被她扔在脑后的《炼魔大法》。
嗯,心情不错,时间也够,不如来试着修炼吧!
☆、第六章 好闹心哦!
当蓄势了好多天的大雨下来的时候,经历了十几次这般情景的何贞贞还是没能忍住心里对于天地之威的敬畏。
仿佛失去了白天,昏天黑地中大雨瓢泼,犹如天倾。何贞贞对于在这种情况下估算时间已经很有经验了,一天吃两顿,晚饭吃完活动一下就坐在床上修炼,一直到腹中饥饿,就是早上了。
因着外面下着大雨,雷霆滚滚,何贞贞不太敢冒着被雷劈的危险去阿婆坟前念经,于是她就在屋里念,大声的念,并且把三遍变做了六遍。
其实何贞贞还有点担心。虽然她当时把阿婆的坟填的紧紧的,可夯实了,但是这雨不分日夜的下,要连着下个三四天,也不知道阿婆的坟会不会被冲垮?会不会被浸透?
然而即使怀着忧虑,何贞贞也没法儿去检查一下。雨下的太大了,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几天何贞贞就一直待在屋里研究《炼魔大法》。
也不知道是她天资过人,还是《炼魔大法》特别适合她的体质,她修炼起来顺风顺水,一点儿阻碍都不曾遇到。从诸多修真小说中借鉴了许多经验的何贞贞很快的就确认了她修炼的速度不正常。
无他,进度太快了。
半天入门,三日筑基。
何贞贞托着下巴深沉的思考,到底还要不要练这玩意儿。
前人的历史(修真小说)摆在那,像这种前期进度非常快的修真功法一定不是什么正道。它也确实是魔道功法。
可是进度快到这种程度,十有□□是有什么缺陷,或者是……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就这样,还是越到后期越难进阶。
所以,到底还要不要练?
究竟是选择平凡的凡人种田流,还是选择未知的玄幻修真流?
…………
天终于歇雨了,虽说还是没有太阳,天空倒也清澈。空气清新,蕴含着山林草木喝饱雨水后散发的清香,以及那丝丝缕缕清凉的寒意。
过了今日,明日就要降霜了。
雨一停何贞贞就跑出去查看阿婆的坟堆。木碑被大雨打歪了,坟堆被冲走了浅浅的一层土,没受到什么大的打击。
把木碑扶正,又给阿婆拜了三拜,何贞贞放心的回屋子里去了。
何贞贞还是没有想清楚到底就凡,还是修真。
她扒拉着屋里的存粮,计算着省着点吃冬天再猎点儿小野物,也能撑过一个冬季了。不过以防保险,她还是准备上山去走一趟,带点儿东西回来。
反正现在也闲着没事儿干。
降霜这日,天气倒还不错,不曾有阴霾乌云蔽日,也没有阴风呼号,只是冷。
何贞贞翻出家里所有能穿的衣物把自己裹成了个球,坐在床上围着被子还冷的发颤。空气冰寒,甫一入肺便激的人肝肺犹如落入冰雪之中,随之传遍四肢百骸。
身上旧衣物不耐寒,床上草编的厚床垫、填充了芦苇柳絮的厚被子,也并不能抵御全部的寒意。唯有对面墙壁下的灶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黑暗里耀眼,散发出令人温暖的温度,驱散了不少穿进屋里的寒意。
何贞贞吸溜了一下清鼻涕,她目光涣散的盯着那一处火焰,想起了她活过三十几年的那个世界。她仿佛梦呓般,喃喃自语:“好想念空调啊……”
不止是空调,还有冰箱、电脑、手机,还有她那宽敞明亮的家、干净的卫生间,想念她养了三年的那盆肉,想念镌刻在记忆深处一切的一切。
往年的冬季,她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因为阿婆会把她搂在怀里给她讲古,有一个人陪伴着,她倒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怀念从前。可是现在,阿婆不在了……
不知道是因为回不去的那一个世界,还是回不来的阿婆,或者两者都有,何贞贞怔怔的流下眼泪,眼睛所看到的那跳跃着的火光仿佛变成了她在那一个世界的家,又变成了阿婆慈祥的脸,两相交替着,映在她的瞳孔里。
灶里的木柴在燃烧途中偶尔发出“哔啵哔啵”的响声,溅出一星半点的火星。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突然之间何贞贞就坚定下了继续修炼的决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说的出来的理由,很多时候,人做出决定,也并不需要什么理由,想了,就做了。
什么魔修典籍,什么过街老鼠,什么未知隐患,都不重要了。以后的事情,自有以后的缘法。
这一刻,何贞贞只想修炼,只想强大,只想……长生。
…………
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何贞贞提着一根魔气缭绕的拐杖上了山。
大雪纷扬,密密麻麻,没过多久就把结霜的世界变作一片白色。随着时间过去,地上薄雪渐渐增深,踩着雪地走的何贞贞披了一身雪花,慢慢的觉得吃力。
看一眼白茫茫的山林,何贞贞叹了口气,将拐杖从提着变为拄着,认命的继续往里走。
目前不缺吃的,不缺柴烧,问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上山?
还不是《炼魔大法》闹的。
或许是何贞贞确实非常适合修炼这部典籍,她潜心修行两日,就完成了第一层,解锁了第二层。然而,看完了第二层的内容,何贞贞才觉得:果然来了。
何贞贞知道,魔修功法一般不正常,她修的这部《炼魔大法》,一看名字就知道,关键在这个“炼”字上。
事实上也没错,她猜对了。
所以她正在上山找炼材的路上。
她用修炼出的微薄的法力加持在耳目上,眼睛看的更远更清晰,耳朵听的更远更清楚。这样做,更容易在冰天雪地里找到她的目标。
一只兔子。
何贞贞轻飘飘如个幽灵似的,悄无声息的靠近那只趴在雪地里挖坑找草根的灰兔子,在灰兔子察觉到她跳起来逃跑之前,晃了晃手里当做拐杖的……拐杖。
一缕魔气脱离出来,缠上跳起来的灰兔子。
“嘭!”灰兔子浑身抽搐着掉在雪地上。
何贞贞弯腰捡兔子,一弯,没弯下,再弯,还是没弯下。
“唉~”何贞贞忧伤的看着裹成个球的自己,心道:难道还要把衣服脱了,捡了兔子再穿起来吗?
唉,这个闹心的世界!
☆、第七章 危机感
北风呼号,大雪纷飞。
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从远处有两个小小的人影走来,在雪地里留下两行脚印,没过多久,又被雪花填平了所有痕迹。
两个人裹着破旧的黑灰色大衣,来到了山坡上的茅屋前。
这个时候,何贞贞修炼正到关键时刻,无暇分心他事。
一人看到满院披着落雪的柴禾,道:“嘿!这丑八怪还挺勤快。”
一人袖着手缩着脖子踹开院门,发出“啪”的重响,脆弱的院门被踢裂,倒在雪地上。这人边往里走,不耐烦道:“赶紧的别磨蹭,晚了那几个犊子可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