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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生一把攥住了那枚圆珠!
圆珠约莫拳头大小,放射出淡淡的莹白光晕,好似月色潺潺,分外动人。然而,石生却分明在这圆珠之中,感觉到了一股股凄厉阴惨到了极致的气息。同样的,这圆珠握在手中,不似实物,也无重量,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但是石生分明知道,这圆珠之内,有一股浩瀚巨大的力量!
“元气!这是凝汇聚拢的元气!”石生忽然一惊,“这是什么法阵,那外面的聚元阵十分粗漏,汇聚的天地元气杂驳不堪,竟也能凝聚成如此纯澈的元气圆珠?”
他到视线落到周遭的尸体之上,恍然有些明白过来。
这枚圆珠之中,凝聚着巨量的元气,落到了任何一名练气士之中,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纵然是石生如今的境界,只要细细吸纳融汇于自身,也能精进不少。然则他心中明了,这些元气,怕是来得……他手上微微用力,一丝罡气直刺圆珠其中!
嗤喇!尖锐的元气如利箭一般激射出来,竟一发而不可收拾,于此同时,那圆珠之中更有一条条极淡的暗影,随着元气,疯狂奔泻而出。
石生眉头一皱,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本黝黑的金铁书册。
“太阴真经?气章。”这似乎是一门叫做《太阴真经》的练气法门的其中一章,《气章》,石生连连翻动,那铁书之上所述,与他有限所知果然大不相同,他一时也无暇去顾,只是隐隐有了一个念头,终于翻到最末处时,果然有几样这门法门修炼之后的施展之法。
“太阴元华阵!太阴元华珠!”
石生往下看去,忽然眉头拧皱陈川,“此物留之无益!”
那太阴元华阵,自不必说,石生于阵势一法半点也不通。而那太阴元华阵,凝聚巨量元气,每至月阴时,再以七七四十九名生人精气元魂,血肉精华,以太阴元华阵极尽阴狠之阵势,收拢凝练,融于天地元气之中,汇聚成为一枚太阴元华阵之中,每经七七四十九次月阴可成一枚,细细吸纳汲取之后,即可益补丹元真气,若是炼气化神之境以上的练气士,竟还有益补元神之功效,若是未达化神之境,也可以强壮心神,庞大意念,助长中元,对翌日突破丹元极境,凝练丹元精气为一缕本命元神大有好处。
“好生阴毒的阵法,好阴毒的东西!绝不可留!”石生不是人修,更心性直白,不拘于道理桎梏,然而他自幼长于云岚宗这样的名门正道,和心性纯善的姐姐云卿卿一起成长,杀人掠夺,他本不在意,凡人生死更不在心上,但是一人一身精气元魂祭炼成自己进阶之物,便显得不能容忍。
他自然知道,这是使得人神魂飞散,永世不得超生的邪法!
不想而知,这阴九公已然为练就这太阴元华珠,有多少人在他手下神魂俱灭,死无超生之机。
石生手上猛然用力,手中尚未完全成就的这枚太阴元华珠砰然爆裂,强猛的元气暴涌而出,疯狂冲击,那其中不但有汇聚而得的天地元气,更有生人元魂血肉精气所化。
与此同时,更有一道道阴森暗影随着这些元气冲出。
“这是尚未被炼化的生人元魂,其中有壮年男子,妙龄少女,更有初生婴孩儿……”
这些生魂被太阴元华阵所炼,早已失却了意识本念,只剩下一股疯戾念头,顿时剧烈冲撞,狠扑出去。
室中有两个活人,石生与那祁连克。
扑向石生的生魂,自然不能得手。扶摇衣上腾起道道罡气锋芒,灰光缭绕,生魂不能靠近,而那祁连克则不然,数道黯淡的阴影一扑即入!
祁连克原本胆颤惊惧的神情蓦然一变,双眼毕射出阴幽之光,全身僵直,继而疯狂舞动双臂,手脚大乱,连奔几步一跤跌倒,立即爬起,又狂扑了上来。
石生知道,此人已被不知多少条亡魂冲入脑海,夺取了意识,神志已死。
祁连克一撞上他身上罡气,就被弹开,顿时血肉模糊,然而夺取了他的亡魂哪顾这些,依旧狂扑上来,再一次一次地被震开。
连续数次,此人身躯终于一僵,突兀止住,许多暗影从他头顶冲出,继续满室飞奔,他的身躯才颓然倒地。
石生沉沉叹息:“我已解了尔等禁锢,还不去投生死轮转之门,留此作何?”
亡魂似乎当真听得见他声音,纷纷呼啸狂突,似在回应。
与此同时,太阴元华珠中奔泻的元气越发狂猛,剧烈奔腾,终于强猛到了极点,轰然宣泄!
祁连家正在开祠堂,祁连月祭奠亡父,忽然后院轰然巨响,岂止是祁连家府邸,偌大的东阳城都狠狠地晃荡了三下,一波巨大的震荡,肉目可见,剧烈扩散,同时一道狂卷直冲云霄,虽不可见,然那天际云端剧烈翻腾却落入所有人眼中。
石生飞身出了深窟,暗道好充沛的元气,怪道叫那阴九公如此作为。不过他见过了那化骨尊者为一己之念,甚至发动亿万人战争,死者千万,血流成海,倒不在意阴九公这点小手段了。
章六三 铁书真经曰太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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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心难堪愁思忆,久谙孤殇不**。
疏凉夜无寝,落月轩下,饮茗悲伤。是夜轻风朗朗,输送清爽,独有人无眠,有人无乡。
祁连月独自品茗。一种细叶青竹茶,父亲极爱,因为亡妻极爱,所以到了今日,祁连月也极爱。祁连不平死在她眼前,祁连不庸被她亲手枭首,祭奠了父亲,而那个亲手杀了她父亲祁连不凡的邪魔阴九公,她亲眼所见,死状凄惨,她一时心慰之甚。
只是开祠以后,她忽然之间,竟没了自以为的终于心舒宁静。
句末国先王的传承玉玺置于几上,就在她手边,她却也没有了半分激越。十年之前,祁连世家因国难而奔亡,元气大伤,她母兄及祖父与数位叔父长辈尽死,十年之后,父亲也死了,弑杀兄长的那两人也死了。祁连世家众人,此时无不以她为首,只是她一姣姣少女,如何肩负?
落月轩下,风习习而过。那少女坐倚栏杆,一时弱不胜衣。
百丈之外,祁连氏府邸的另一处,也是一座小轩,石生凭栏望月。都道是同处一天,异乡同月,我今投心于明月,你可见了月色,因而能有感知?
他看到了祁连世家历代行商,所有的周遭舆图,未见有东云、云岚字样;祁连月找来了祁连世家经验最丰富,经历最远最广的行商人,问云岚,不知,问凉兹摩罗虎丘诸国,亦不知,问之于傲来,仍是不知,再问大海何处,答大海在神仙志怪之中,究竟何处,谁人知晓?
石生心头最后一根弦,一下崩断。
云卿卿说,云岚山于东云国都以南,方圆千里,东云国在傲来极东近海之地,方万里,傲来为天地四方无垠汪洋之中,神州浩土之侧一岛屿,方圆十万里。
此地不是云岚,不是东云,不是傲来。
莫不是神州浩土,抑或哪座岛屿?
就像在傲来岛上,只有练气士这一层次的人,还有那些列国贵候,知道这天地之间分划,若是随意捉一民夫相问,必不知傲来之外还有什么。所以这里得不到要得到的讯息,他虽失落,到底意料有此。
那便继续前行,凡人不知,练气士或许知道,青叶道人那样的练气士不知,比他厉害的必然知道,小句末国的清风道观,还有掌控十数国国玺的绛云宫……
石生默默思索这些,手上却把玩着那本《太阴真经?气章》。这篇法门号为《太阴真经》,却是好大的名头,开篇就道:“一分混沌为阴阳,清浊四方,太为之极,曰太阴、太阳。世见于法门,否极而泰来,阴极而阳生,是故太阴、太阳无分,修太阴之法门,玄于奼门,毕于罡宫……”
这总纲之中,玄乎莫名,石生视之不懂,但看那修太阴之法门,虽晦涩难明,到底果真是修道练气的法门,却并不如那阴九公所表现的阴惨毒厉,凶恶异常,只不过是讲人为天地之灵长,集阴阳于一身,若阴压过阳,便得阴法,若阳压过阴,便是阳法,不拘于正邪云云。
下面又道,原来这部太阴真经,乃是一无名练气士,因炼一门阳罡道法,功行走火,焚尽周身阳脉,修为俱毁,心如死灰之下,枯坐自绝,谁知竟遇罕见太阴星晕降世,他坐地顿悟,舍却一身已毁阳脉,创下一门《太阴真经》,从此道号太阴真人。
石生尝耳闻,那傲来岛烈焰谷,修行的就是一种阳罡之极的道法,时常有弟子激进,被毁去了周身阳脉,道销身死的传闻。而那太阴星,自然就是石生此刻头顶所悬,凡人所谓的“月”,修道练气士将之与太阳星相对,意味天地阴阳两极。
这《太阴真经》共有几章,并未表明,只说了这《气章》乃是真经总纲,练气根本,只是却不知因何缘故,竟然落到了这阴九公的手中。石生继续往后看去,果然发现了蹊跷,原来那太阴元华阵固然是有,却只说是凝练天地元气,以太阴星华为根基,炼成太阴云华珠,有不小功效,然而却需要聚元七七四十九年,期间不可一日无月华照耀,委实艰难。
石生再往后观看,果真发现,原来那最后以生人元魂精气血肉凝练,乃是那阴九公自己寻的取巧法门,虽然阴毒,却将凝练太阴元华珠的难度大大缩小,并且功效削减了不知多少。
石生冷冷一哼,指间发动罡气,就将这黑色铁书的最后底页上阴九公补上的取巧法门抹去。这莫名铁书虽然极硬,然而那阴九公都能做到补字于其上,自然也难不倒石生。
这《太阴真经》里的法门,开篇却也不难,石生虽有一部《不动妖王经》深深镌刻于脑海之中,但是却到底不知道修道练气的许多禁忌,便禁不住照着那开篇诀要试了一试。
真气滚滚,翻腾奔泻。果然那天穹之上的太阴星播撒的月华光辉,被他运转这法门之后,凝聚真气于指尖,片刻之后就有许多晶莹光华凝聚,不是别的,正是那太阴星辉精华。
石生一指弹出,这点辉光便疾速掠出,直投十几丈外的小湖水面,落入其中,未见有何威势,倒是那涟漪跌荡,足足一刻的功夫方才止住。
“竟然比《不动妖王经》还要玄妙,这位太阴真人,真非凡人。”
他正思索之间,忽然心生警觉,眉心一阵急跳,正要振身飞上天空去看,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来打他的注意时,就见西南方直投过来三道疾光,在夜幕之下,显得明亮直如流星光火。
石生牵唇冷笑,耳闻风声呼啸,小湖对岸的重重轩榭之中,一条人影飞射出来,踏过湖面,如同月夜之下凌波仙子,飘渺动人。
“仙长……”
祁连月话语方起,石生已然笑道:“阴九公的玉杖太次,我正缺称手兵器,便有人送来了。”
那三道极亮的光华直射祁连家府邸,必然是三名练气士御剑而过,竟丝毫不在意自己足下就是众多凡人。
“阴九公,今日好大一股精纯元气,直冲霄汉,莫不是你的元华珠已炼成?”只听一个清亮宏朗的声音说道。
章六*四 夜色朗朗来人送宝
本章章节名序号“六*四”违禁,费解+我艹。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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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声音却不掩阴冷,喋喋一笑:“阴九公你好快的进境,我等只当还有三个月,却不想竟已成了,我等交好数十年,怎能不一齐分润分润?”
石生霍然明了,只是不知,这所来的三位,却是何方神圣。
这三人足踏精光,凌空飞射,他一眼可见,都是和那阴九公一样,归元境界的练气士,只是显然看似比那阴九公的气度要好些,不完全似邪魔一流。
然则听闻他们此来的目的,用千羽老妖的话说,显然也都不是甚么好鸟。
石生怡然不惧,先是出声安抚住祁连月,“莫怕,三个前来打劫的宵小,我少时便杀了。”
他把手一指,便抓出一杆墨玉手杖,正是阴九公身死之时留下来的唯一一件法器。这杆墨玉杖,玄墨玉精所炼,通体晶莹乌黑,看似极好,然则在石生眼里,无论是材质还是炼制手法,都极差极差,差得无以复加。
这墨玉杖早已和那飞芒针一样,被他抹了神念烙印,重新祭炼。
石生把墨玉杖祭起,便就摇摇晃晃地飞身上去,化出一道乌光,迎向那三人。
一个丰神冠玉的中年道人,一个阴九公一样的阴鸷老道,还有一个未曾开口的,竟然是一个看似只有十三四岁,比石生还要青稚的少年。
这三人见足踏墨玉杖,遥遥飞来的竟不是阴九公,而是另一个少年道人,且一脸稚嫩,发不束髻,若非是正御法器凌空,他们也要只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