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万一这本笔记日后有幸传到后世,也好让后人知道,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有只大妖现世的事。
这厢老道士刚记录完,摘下眼镜来揉了揉眼角,就听见观外有拍门的声音。
到了门口打开观门,发现竟是个来送货员。
“老人家,这是你们定的冰箱吧,要放在那间屋,我给您抬过去。”
老道士一想就知道是早上送猫妖的那个人定的,也不再言语了,引着人到了厨房,待到冰箱装好了,又把送来的鱼也冻了起来。
送走了人之后,老道士有点犯愁,那妖怪进了后山,又在半山腰峭壁处凿了洞,那这一把老骨头,想要去送饭也怕不上去呀。
最后,他还是做了一点青菜豆腐,盛在了食盒里,拎到了峭壁下,拍着山体叫了声猫大人,见里面没有反应,就把饭菜放在地上回了道观。
第二天早上他又去了趟后山,见食盒一点也没动,又原样拎了回来。
以这位大妖的神通,想吃什么总会下得山来,既然这样,他也就放下心来,再没有送过饭了。
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
九命沉浸在修炼之中,这一入定,再睁眼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站在洞口,九命可以轻易地看清天星观的全貌,依旧是破败的样子,跟他半个月之前来的时候并无区别。
他心道这老道士还算是安分守己,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到了庭院之中。
落地之后,化成了人形,鼻子抽动了一下,闻到有饭菜的香味从旁边的屋子里传了出来。
傅思寒循着香气来到了厨房,老道士正背着门用午饭,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里的碗,回头去看。
这一眼瞧过去,心里不禁抖了三抖,这些天这大妖怪半点动静都没,他安生了许久,本以为两个月过后妖怪就自动离开,没想到这妖怪又以人的面目出现了。
傅思寒抬眼瞅了瞅有些拘谨的老道士,越过他,直接坐到了方桌对面的条凳上,伸手抓起盘子里炸得金黄的小鱼,丢到了嘴里,不一会儿从嘴里囫囵吐出一截鱼骨来。
“味道还不错,哪里弄得?”傅思寒一边把炸鱼往嘴里丢,一边问道。
“山腰的小河里有,这几天涨水,来了不少鱼,下面的王福根家的父亲跟我是故交,他们捉得多了吃不完,做好了送来我这里些。”
傅思寒听着,三下五除二就把炸鱼吃了个精光,老道士目光移到空盘子上,默默又移了回来,不敢吭声。
“山里的信号塔建起来了吗?”
“前几日一连下了一周的雨,上山的路都冲坏了,估计还得再等些时日。”
凡人的效率可真是低下,傅思寒腹诽了一阵,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是凡人的“高科技”他这只妖,还是搞不定的。
他烦躁地敲了敲桌子,目光扫过老道士剩下的清粥小菜,一点油星也没,不自觉地皱了眉头。“你平常就吃这些?”
“是,道观后面开了块菜地,自己吃什么就到地里去拔点。”
“这也太清淡了。”
“修道之人,甚少沾荤腥。”
傅思寒瞅着老道士吃剩的那截很干净的鱼骨,没忍心拆穿他,想到自己可能是把这老道一年来难得吃到的肉全都吃光了,也不由得觉得他甚是可怜,底气不足地轻咳了一声,“李想送我来的时候不是带了不少吃的吗,怎么不拿出来吃?”
老道士还是一副恭谨的模样,垂首道:“那是给您准备的,贫道哪里敢享用。”
傅思寒知道这老道是被自己震慑住了不敢越矩,于是他站起身来走向了厨房里新添的冰箱,从里面拖出来一份银鳕鱼,架上锅,煎了一份。
金黄的煎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傅思寒把盘子放在了老道士的饭碗前,抬了抬下巴,道:“吃吧。”
老道士没动,傅思寒沉声吓唬他,“怎么,不怕我发火吗?”
老道士身形顿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原地,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了嘴里。
鱼肉鲜香饱满多汁,比起王福根送来的炸鱼不知道好吃多少倍,这是老道士一辈子也没吃过的精贵东西。
傅思寒从老道士脸上展开的皱纹便猜透了他的心里,他捡了一块最大的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我回去了,下次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冰箱里的东西你随便吃。”
说完,一闪身,又不见了踪影。
老道士看着消失在门口的残影,又看了看盘子里的煎鱼,突然觉得……这只猫妖好像也没有以前看起来那么恐怖了。
正文 120无事献殷勤
不同于傅思寒一个打坐修行就是半个月,汪梦然这段时间过得有点煎熬。
主要是傅思寒的手机号一直不在服务区,这让她心中刚长出来的爱情的小花被无尽的等待摧残的都快蔫了。
头脑发热之后,趁这个时间汪梦然也渐渐冷静下来,心中又不免有些忐忑了,原本她的人生规划就是逆袭成学霸,努力奋斗出一片天,这里面可并不包括傅思寒。
在她原本的规划中,谈恋爱那都是排到大学毕业以后的事了,毕竟她还是很保守的人,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然而现在……她这不是又重蹈早恋的覆辙了吗?
从恋爱到结婚,这期间的路还有很长,没有修成正果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加之傅思寒联系不上,她心里更是没底了,甚至多多少少有些自责,当时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屈服了?
她几乎就陷入了不断怀疑不断否定的死循环。
每天睁眼就是学习做题,让自己没有一点思考的余地,到后来作业和试卷都刷完了就连新课本都预习了好多遍,实在没什么可做的了,就到网上看。
看到后来,爸爸都受不了了,一天十几个小时盯着电脑看像什么话把眼睛都看坏了,为了把差点得了网瘾的闺女拉出坑,汪建军挑了一天周末,领着汪梦然回家看爷爷奶奶。
汪梦然本来不想去,可是拗不过爸爸,还是不情不愿的跟着。
单单要是去看爷爷,她肯定没问题,但是汪达那个混小子一到放假就驻扎在爷爷家,她是看到他就烦,之前两家人还闹得不愉快,她一点也不想看到汪达那张欠揍的脸。
可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当汪梦然跟着爸爸进门的时候,小叔一家已经在客厅里排排坐好了。
汪梦然后撤了一步,汪建军拉了一下她的胳膊,低声道:“叫人。”
“爷爷,我来看你了,”汪梦然先甜甜的扯了一嗓子,然后不冷不热地接着说,“奶奶,小叔、小婶,哦,汪达,你也在啊。”
语气前后的对比任谁也听出来这里面的差别,汪建军回头剜了汪梦然一眼,这孩子,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爷爷摇头笑笑,装作没看见其他人脸上的尴尬,冲汪梦然招了招手,“小然快过来,有你喜欢吃的水蜜桃。”
“嘿嘿,真是巧了,我们也买了爷爷喜欢吃的葡萄,一会儿我给您洗洗吃。”汪梦然把葡萄放进了厨房,挑了两串又大又好的洗干净,放到果盘里端到茶几上,在爷爷身边上坐下,“爷爷,你先吃。”
“好好。”汪爷爷笑着拿起葡萄,又挑了最大最红的桃子递到汪梦然手里,“小然也吃。”
汪梦然乖巧的笑着不紧不慢的吃起来,汪达看着她那得意的笑,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气他的!
汪达心头怒火中烧,但想到之前他妈的嘱咐,咬着后槽牙忍了下来,毕竟是他们有求于人,总不好先把人得罪了。
汪梦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汪达,心中暗暗称奇,汪达这小子可不是什么能吃亏的主儿,这要搁以前,他早就开始找事了,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吗?竟然半点反应也无。
她又扭头去看小叔和小婶,两个人正拉着她爸爸热热乎乎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就是有古怪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汪梦然对小叔一家着实没有任何好感,不说窝里横常常挤兑别人的事,前世爷爷重病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小婶一分钱不想出,于是大伯就提议,为了给爷爷治病,先把爷爷的房子卖掉凑出手术费来,结果又是小叔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
为啥呢,因为奶奶从前就说了,等他们去世后这套房子就留给汪达,所以在他们眼中这套房子已经是他们家的财产了,如果卖这套房子凑手术费,不是相当于全是他家出的钱别人一分钱没掏么,这种赔本的买卖他们家怎么可能答应。
而奶奶也是个没主意的,也不知道叫小婶灌了什么迷魂汤,也不同意卖房治病,最后几个兄弟姐妹把家底都拿出来了又借了几个朋友的才凑出了不到20万,小婶一口咬定家里没钱,象征性地拿出一万块来,让大家都寒了心。
20万块钱,根本不够做手术。
在当时,商品房出来还没几年,大部分人住的都是单位自建房或者是小产权房,没有房产证,在交易市场上虽然能流通,但是卖不上价。
大伯他们的条件也都不好,房子是单位分的,只给住不让卖,这样算下来也就只有汪梦然她们家这套小产权房能动了。
她爸不可能不救爷爷,回去之后跟她妈谈了很久,最终把他们家房子卖了,给爷爷凑出了手术费。
总而言之,小叔这家人就是那种有便宜就占,有事就跑,断不会让自己吃亏的那种市井无赖,是汪梦然最不耻的。
她也就是看在她爸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地跟他们坐在这里,不然,以她对这家人的抵触,觉得跟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都嫌脏。
汪梦然一边吃着桃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爷爷说着话,正在她跟爷爷讲学校里的趣事的时候,奶奶突然开口了。
“小然啊,你这次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啊。”
汪梦然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奶奶面带笑意的脸,心里直打鼓,老太太平时可从未对自己这么和蔼过,这是要干嘛?
她打算静观其变一下。
“考得还行吧,比上次有进步。”汪梦然说这话留了几分余地,反正她也从来没关心过自己的成绩,老太太眼里只有她的宝贝孙子是最棒的。
汪梦然话音刚落,小婶却接过了话茬,“唉,梦然啊,你也太谦虚了,我一个同事家孩子跟你一级的,我怎么听说这次你考了年级第一名呢?”
汪梦然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没有起伏地说,“哦,那是你听错了。”
正文 121还要伸过来让我打右脸吗?
小婶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讪讪的,但是自己同事那个羡慕的表情应该没不是作假,难道他们学校还有一个也叫汪梦然的学生?
汪建军此时正结束了与弟弟的话题,正好听见了弟妹的话,说到汪梦然的期末考试成绩,他心里就忍不住的骄傲,从前都是他们在显摆汪达,现在自己闺女可比汪达强多了。
于是,他也没多想,顺口就接上,“那真是你听错了,我们小然综合成绩也就50多名,不过文科成绩是全级第一。”
汪梦然扶额,如果不是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的话,她真想把她爸的嘴给捂上,没看到她在这儿一个劲儿地推脱降低存在感么,她爸还往外显摆,哎也是,平时都是他们显摆汪达,这回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就让他过过瘾吧。
“哟,这成绩也不得了了,全年级得有两千多学生吧,前五十名那也是顶尖的那一拨了,还是二哥和二嫂会教育孩子,哪像我们俩文化水平不算高,都辅导不了汪达。”
小婶笑得越发灿烂,汪建军被捧得高兴,笑呵呵地说,“小然住校,学习方面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全靠她自己努力。”
“对对对,还是小然学习能力强。”
小叔和小婶一人一句,说得十分热闹,汪梦然微微眯了眯眼,好像有点预感他们是什么意思了。
果然小叔和小婶说完之后,老太太发话了。
“既然这样,反正小然你现在放假没事了,正好辅导一下汪达。”
“对对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要是小然能帮一下我们小达,那就再好不过了。”
果然是在这儿等着她呢,这家人真是够会算计的,要是给汪达找个家教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而她呢就相当于现成的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啊。
可她凭什么要负责辅导汪达啊,吃力不讨好不说,汪达那张脸她看到就烦,为什么要给自己添堵?
汪梦然看了一眼爷爷,见他也不吭声,大概知道他也妥协了,也是,在老人家的想法里条件好一点的就要帮衬着别的兄弟姐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