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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否则先闹他个天翻地覆保全下小蛋再说。有我丁原在,看谁能动他一根毫毛!”
哪知小蛋要说的并非此事,而是想告诉丁原四相幻镜失落之事。
可丁原这一误解,他顿时改变了主意,心道:“丁叔重伤在床,还一心想着安慰我。我焉能再给他添乱?”
他将要说的话咽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道:“别的都没关系,只要丁叔相信我不是凶手就好。”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小蛋记着那弟子的叮嘱,起身告辞出屋。
行出天一阁,他心绪难静,脑海里不停地寻思道:“我昨晚对小寂说,做人理应有所担当。可说人家容易,自己却未必能够做到。眼下玉姨忙得分身乏术,心力憔悴,我怎能心安理得地拖累她,指望她为我查凶平冤?”
他一边往山上走,一边继续想道:“距离越秀山之会还有段日子,我正可下山寻找真相,断不能再干坐在竹亭里!”
念头一定,小蛋回到竹亭打坐调息。待到夜深,他在地上留下短信,潜形匿踪御风而去。
当他飞出很远,忍不住回头望向夜幕之下的歧茗仙山,默默道:“丁叔,玉姨,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抖擞精神御起雪恋仙剑,朝着黑漆漆的大海深处飞去。
如此数日之后,他业已悄然抵达南荒,却并未前往拜访年旃,而是只身来到那座与万劫天君夜会的小镇上。
他循着当日的记忆找到那家酒肆。黄昏时分,店里的生意格外热闹,几个伙计忙得团团乱转。
小蛋站在门口观察了片刻,却并未发现那个守夜的伙计。
一个店小二迎了上来,笑呵呵道:“公子您往里边请。”
小蛋摇摇头道:“我是来找人的。”
小二兴趣失了大半,搪塞道:“那您慢慢找,小的先上菜去了。”
小蛋一把拽住店小二,说道:“小哥,我向你打听个人。”
店小二颇不耐烦地道:“这里人来人往多了,您找谁啊?”
小蛋想起当年干爹问路寻人的拿手绝活,从袖口里掏出一块碎银交到店小二手里,说道:“我想找一个店里的伙计。”
小二银子在手,立刻变得乐于助人,笑道:“公子问的是哪个伙计?”
小蛋道:“是两个月前在此守夜的一个小伙计。”他将那伙计的样貌略作描述,才讲到一半,店小二已叫道:“您找的是小段吧?奇怪了,这些日子怎地隔三差五都有人来打听?”
小蛋心头微凛,问道:“还有谁来问过?”
店小二道:“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粗鲁汉子,前后都有三拨了。”
小蛋问道:“他们找到小段了吗?”
店小二嘿嘿笑道:“全都跑了个空。早两天小段就不在咱们店里干啦,听他家里人说是到京城做小买卖去了。”
小蛋心一紧道:“难道有人捷足先登,将小段劫走了?”
他又塞了块银子给伙计道:“小段家住哪儿?”
那伙计连得两块银子眉开眼笑,自告奋勇道:“我领公子去找!”
他回头向店里的掌柜告了个假,引着小蛋走街串巷,三拐两拐地来到一户僻静的小院前,往里一指道:“就是这儿,里头住了他一个瞎眼的老娘和两个兄弟,还有一个姐姐前年嫁到山外去了。”
小蛋点点头,那小二正欲叫门却被拦下。只见小蛋目光一扫,低问道:“谁?”
“唰!”墙角外的树上枝叶颤晃,一道身影往对面的屋脊上窜去。
小蛋舍下店小二,腾身而起紧追不舍。那人修为虽是不弱,奈何遇上了小蛋,才奔出镇子便被追近到身后三丈。
小蛋越瞧越觉得前面那人眼熟,扬声道:“你到底是谁?”
对方自知难以脱身,只得停下身形回头呼呼喘气道:“你说我是谁?”
小蛋定睛打量,竟是久违的顾彦岱。他愕然道:“七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彦岱没精打采地道:“左右也瞒不过你,我是奉了欧阳长老之命在此监视。除了我还有老四和老八,咱们三个轮流看守已有一个多月了。”
小蛋这才想起当日在忘情宫时,欧阳霓曾向自己提出,要从北极仙府将北海六鬼召回,没想却给派到这儿来了。
他心头疑窦大起,问道:“欧阳姑娘为何派你们监视这家人?”
顾彦岱道:“她只说要追查一个姓段的小子下落,让我们看紧他家。一旦那小子回来,就立刻擒去复命。”
小蛋竭力保持镇定,追问道:“她没说为何要寻这姓段的酒肆伙计?”
顾彦岱摇头道:“她行事一向神神秘秘的,从不肯多说。”
小蛋道:“那你刚才见了我跑什么?”
顾彦岱尴尬道:“这也是欧阳长老的吩咐,不准咱们暴露形迹。万一让她晓得,不定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咱们兄弟。”
小蛋将信将疑地道:“你们就这么害怕她?”
顾彦岱哼道:“这丫头做事可比你毒辣得多,前些日子她还叫老大跑了趟南荒,将一群客商给杀了,没留下一个活口。”
小蛋心底一寒道:“什么客商?”
顾彦岱猛觉失口,急忙支吾道:“我也不清楚,这得问冯老大。”
小蛋思绪万千乱如麻线,暗暗道:“这些客商十有八九是我在万师伯茶棚里遇见的那些人。欧阳姑娘杀了他们,自是不希望有人泄漏了她私放万师伯的事情。”
顾彦岱作贼心虚,试探道:“小蛋,我可以走了吗?”
小蛋恍然醒觉道:“七叔,你有曾婆婆的消息吗?”
顾彦岱摇摇头,又不放心地交代道:“小蛋,今天的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我们哥几个恐怕都活不成了。”
小蛋心不在焉地“哦”了声,顾彦岱一看左右无人忙抽身而去,心里飞速盘算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个引小蛋前来的店小二给做了。
小蛋呆道:“欧阳姑娘怎会晓得这里的事,她为何要寻姓段的伙计?莫非??她果真和杨掌门、卫姑娘的血案有关?”
剎那间,他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是了,她派冯大伯杀死客商灭口,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曾经遇见过我。这样我失陷漓渡仙境的事便无人可知,更无法怪罪到她的头上!”
他想到这里,脊梁骨一阵发凉:“她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算计我?不会的,她没道理这么做。不行,我一定得找她查个明白!”
他一抬头早瞧不见顾彦岱的踪影,不由懊悔道:“该死,我居然忘了向七叔打听欧阳姑娘的行踪。说不得,只能再上一次宿业峰。”
他举步欲行,蓦地又在心中自问道:“万一这事真和欧阳姑娘有关,我该怎么办?”
他默立多时,恍惚听到头顶几声鹤唳,一行白鹤正向着北方飞去,在苍穹中化作一串小小的黑点。
小蛋望着无垠天宇,山外晚霞如火,心绪不禁一舒:“管她怎么样,我也该回去看看江南、阿紫他们了。”
他心念微动御起雪恋仙剑,追寻着那行白鹤的踪迹,往北飞翔。
身后南风徐送,已是又一年的初夏。
请继续期待仙羽幻镜续集下集预告:小蛋为查明杨挚与卫慧遇害的真相,悄然离开南海前往南荒探访。而他苦苦寻找的欧阳霓,却也在不久之后先一步来到越秀山上私会屈翠枫。
一个是春风得意的新任越秀派掌门,一个是心比天高的魔宫长老,因着一桩血案已将他们的命运紧紧捆缚在了一起。而这一次,他们在暗中锁定的下一个猎物竟然会是??
……(本卷结束) ……
越秀篇
第一章 色令智昏
人物介绍小蛋:整天睡眼惺忪,看似胡涂的普通少年,自幼跟随义父浪迹天涯,练就一身坑蒙拐骗的伎俩,却又总不愿用来害人。他很多时间都显得沉默低调,彷佛一切都无所谓,也不想主动去招惹谁。问题却在于,每次招惹他的人总是莫名其妙被折腾得很惨……
欧阳霓:西域明驼堡欧阳世家家主欧阳泰坚的幼妹,因家族内乱而遭牵连,后得忘情宫宫主叶无青襄助敉平内乱,并继任家主之位。随后,她独自远赴漠北独尊谷,拜入叛出家门的六叔公欧阳修宏座下,以求修炼绝世魔功重振明驼堡。
欧阳修宏:西域明驼堡欧阳世家的长老,生性暴戾怪僻冷酷自大。早年叛门而出隐居独尊谷,苦修荼阳火罡,却因贪恋美色反遭欧阳霓暗算以至于元气大伤。复出后又伙同饕心碧妪和丹火真君接连杀害屈箭南夫妇与天陆神医农百草,最终命丧屈翠枫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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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色甲东南,灵秀冠三山。”一阵豪雨停歇,雷声隆隆向北而去,天色倏地亮了起来。越秀山雨过天青,苍翠如洗,在雨后的水雾蒸腾里越发显得俊秀多姿。
屈翠枫独自一人行出玉华苑,手里漫不经心地晃动着墨玉折扇,往老龙口的方向步去。山风清凉舒爽,吹荡起他的衣袂,而他此刻的心情也如这越秀山的天气,在经历风雨之后豁然开朗,舒畅之极。
一个多月前,他正式接任越秀剑派的掌门之位,成为本门千年历史上第六位屈姓掌门。而在他的前头,屈痕、屈箭南……
等,无一不曾是天陆仙林中响当当的名字。很快,他也将沿着父辈的足迹,让普天下的人都知道“屈翠枫”这三个字!
山路有些泥泞,青草上沾着晶莹的雨珠湿滑难行,但以他而今的修为自算不得什么。初夏午后的阳光洒照在他乌黑的头发上,熠动着粼粼金光。沐浴在阳光中的屈翠枫难掩丰神俊朗之姿,更让诸多同门女弟子偷偷回顾的是,他那份掩饰不住的年少英雄、意气风发之态。
屈翠枫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情不自禁地仰起头颅,加快步伐往后山行去,路经白浪坡、回龙崖后山色渐幽,人迹杳杳,不一刻便来到老龙口上。
一汪色彩斑斓的瀑流从崖上泻落,水雾迷蒙隆隆轰鸣,如缤纷匹练垂悬空中,直汇入百仞之下的深潭中。
崖边临风玉立着一位素衣少女,清澈的水流自她莲足旁淌过,往峭壁之下轰然飞泻,激溅山岩迸出无数晶莹炫目的水花,烘托起一蓬五光十色的蒙蒙云霞,轻柔萦绕在她婀娜的身姿左右,彷佛仙子嫡尘般秀美不可方物。
屈翠枫眼睛一亮,不觉放缓了脚步,手指有意无意间轻抚过腰间象征越秀剑派掌门身分的青雁佩,扬声说道:“欧阳姑娘,让妳久等了。”
素衣少女转身,浅浅笑道:“屈掌门,你好啊。”
屈翠枫见欧阳霓薄施粉黛笑靥如花,竟是娇媚无伦,不禁怦然心动,赶紧低垂下目光,抱拳道:“在下尚未谢过欧阳姑娘的援手之恩。”
欧阳霓摇摇手:“屈公子太见外了。我今日是来恭喜你接掌越秀剑派的,可惜当日的就任大典我无法到场相贺,今日聊备薄礼,还请屈公子笑纳。”说罢,从背后解下一个包裹递到屈翠枫面前。
屈翠枫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是件作工精美的宝蓝色长衫。
欧阳霓微笑道:“屈公子既然贵为越秀掌门,寻常的珠宝锦缎自然不再合适你,所以我思量再三后缝了这件宝蓝长衫,屈公子千万莫笑。”
屈翠枫手捧长衣,笑道:“怎敢,这可是我有生以来收到最珍贵贴心的礼物。”说罢手一扬,迎风抖开长衣,也不脱下身上的外罩,径自穿上。
欧阳霓眸中闪烁着光芒,道:“好像小了些。”
屈翠枫摇头道:“衣服合不合身,只有穿的人最知道。以前我身上穿的衣物都是我娘缝的,可自从她仙逝后,我就再没穿过自己喜欢的新衣服了。衣衫破了,就随便到绸缎庄做几套凑合了事。”
他略带伤感地一笑道:“我里面的那件长衫,就是为了应付大典请越州第一名绣甄三娘赶制的,可穿在身上,总觉得不舒服。”
欧阳霓轻轻一叹:“这些年来你可受了不少委屈,我很久没做针绣活了,比不上甄三娘这般的行家,更远不及令堂。屈公子穿着只怕会更难受,还是脱下来罢。”
屈翠枫脱口道:“不,这件衣服,屈某要穿一生一世,欧阳姑娘怎能忍心叫我脱下来呢?”
欧阳霓俏脸飞红:“屈公子莫要说笑,衣服再好,穿上三两年也旧了。你堂堂的一位越秀掌门,哪有穿破衣服叫人笑话的道理呢?”
屈翠枫正担心刚才的唐突之语触怒欧阳霓,可听她的口吻似乎并无丝毫责怪之意,心下一定,轻笑道:“我记得一句话,人不如故,衣不如新。可我屈翠枫却偏偏喜欢旧衣破鞋,管他别人怎么说。”
欧阳霓面色微变,正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屈翠枫的一番笑语落入她耳中却显得格外别扭。她勉强一笑道:“屈掌门喜欢就好。”
两人间一阵莫名沉寂。屈翠枫不明白欧阳霓的神情为何会骤然转阴,闷闷不乐地撇过脸去,颇觉尴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