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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自己福薄,未等到弟弟凯旋而归便已命丧黄泉;今生有缘误入时光穿梭机,既已回到前世,且让我续上这段姐弟缘。
许落微如此想着,见那夹着滚滚烟尘而来的征骑,便也觉得自己心里有万马在奔腾,她不由的湿了眼。
许落扬在距离杜府还有一里处便翻身下马来。
“阿姊——”许落扬在那黑压压的人群里一眼瞧见了许落微的身影,连忙向她飞奔过去。
“落扬!”许落微急忙下台阶,迎接许落扬,两人相拥而泣。
“阿姊,一年不见你瘦了许多;姐夫对你可好?”许落扬看着清瘦的许落微心疼道。
许落微听他提到杜之行便将面色一沉:“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他不配当你的姐夫。”
许落扬诧异的眨了眨眼,正欲开口再问却见阿姊摇了摇头:“你能平安归来,已是我最大的心愿。其他的事情于我都无足重轻。”
许落扬见她为难便不再追问,只得问了她一些无关杜之行的事儿。
见此情此景张妙娴不由的有些心虚起来,如今许家的声势如此浩大,若是许落微在许少将军耳边说上几句有关自己不好听的话,那自己可该如何应对?思来想去也怪自家长兄不争气,给他机会随杜老爷一起出征,他却半路出逃了!
张妙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将目光转向杜之行,杜之行今年已二十有三虽为将军之子,可自身却无一官半职——不是杜老爷不肯提拔他,而是他自愿沉浸在花天酒地里不肯出来;若是再这样下去,杜老爷必定会更器重许家,那么到时候自己辛辛苦苦抓到手的荣华富贵都通通烟消云散了!张妙娴不安的看了杜之行一眼,悄悄向杜之行靠过去,轻声说道:“若是爷肯征战沙场,那么今日凯旋而归的就不是姓许的了。”
杜之行一愣:“我要去那沙场作什么?万一战死你岂不是成寡妇了?”
杜之行这话三分认真,七分玩笑,可在张妙娴听来心里却有种失落。她淡淡笑道:“即使爷要去,妾也舍不得;只是今日见许少将军归来,心里总觉得恐慌。”
杜之行问道:“恐慌什么?”
张妙娴道:“许落扬不过刚到弱冠之年,就被皇上如此器重封他为少将军,老爷对他也是极为重视;这样下去只怕对爷不利啊!”
杜之行虽脾气暴躁但并不是傻子,听张妙娴这般说他便越觉得自家父亲偏向许家,自己的父亲不但提拔了许家小儿做中郎将,还把许家那过了加笄之年还嫁不出去的丑女硬塞给自己做大房,如此明显的偏袒分明就是不将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放在眼里;杜之行这样一想看杜老爷的眼神里便带着几分怨恨。
“落扬,快快拜谢杜将军。”许落微从久别重逢的欣喜与伤怀中回过神来,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泪,将许落扬轻轻的往杜老爷面前推了一推。
许落扬对许落微点了点头,便走到杜老爷面前,向着他感激的抱了抱拳,然后双膝一曲跪了下去。
“功成名就俱往矣,唯师恩,永难忘!”许落扬铿锵有力的说道。
他这句话虽不多,却字字情真意切,杜老爷纵使再铁血也忍不住动容,他上前去亲自扶起许落扬,用昏花的眼细细的将风尘仆仆的他打量。
从雁门关回京城的许落扬身上还穿着一袭戎装,整个人勃然英姿,如这天地间的琼枝一树。
“像!真像!“杜老爷用力的拍了拍许落扬的肩膀,回头看着薛姨娘道:”你瞧瞧他,可像当年出征的我?“
薛姨娘看了看许落扬见他面容俊美而没有书生气的柔弱,眉宇间英气逼人,颇有当年年少时杜老爷的神韵,她抿嘴一笑,柔情的看向杜老爷:“记得当年妾还是二八年华,那日青山坡上见爷飒爽英姿率领着一队征骑北下,妾便大着胆拦了爷的路,妾自不量力的说要随爷出征,爷不让,妾便在那山坡下等了两年,直到爷凯旋而归。”
薛姨娘这席话虽没明说出许落扬似不似当年的‘杜少将军’,却间接影射出当年的杜老爷是多么的英姿焕发,足以让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甘心苦等两年。杜老爷爽朗的大笑一声,一把搂过薛姨娘的蛮腰满面得意之色。
许落微心思一动,向李氏瞄了一眼,杜老爷与薛姨娘在公共场合打情骂俏,她的脸色该不会好看吧!
果然,此时李太太脸色难看的很,自己日愈年老色衰,而薛妇却越活越滋润;这些年来杜老爷也越来越似自己如无物,却仍然把薛妇捧在手心里当宝。她每每看到薛姨娘那张献媚的脸就想冲上去将它撕烂!
许落微见李太太那双透着妒恨的眼,不由的又有了几分同情;你也是正室,我也是正室,你也得不到老爷的爱,巧了!我也得不到大爷的爱;薛姨娘得到老爷的爱便恃宠而骄,娴姨奶奶也如此!可是你这老太太,为什么不跟我这个同你一样悲催的正室站一条线反而要帮着张妙娴排挤我?许落微在心里同情了李太太一秒钟,便向许落扬打趣道:“你什么时候也能从青坡下带回一个弟媳给我瞧瞧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笑;许落扬挠了挠后脑勺腼腆道:”男儿应以国事为重。。。其他的。。。。其他的。。。“众人见他害羞又是一顿哄笑。
杜老爷笑着遣开了众人,让出一条道来让许落扬进府门。
许落扬进府之后就被一群丫鬟拥着去沐浴更衣,晚宴要到傍晚才开始。
许落微环视周围一眼,见众人皆三五成群的在一起或站或坐的谈天说地,就连一直跟着自己的陈妈妈和春枝都跑去了别处与人扯些家长里短;忽觉有些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睿王爷
许落微拨开人群,向着清净的后院走去,后院内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这将军府的景致真是美极。许落微在心里为许落扬高兴,得到皇帝如此赏赐,真是有福气。
许落微轻移莲步向假山出走去,却听得假山背后有人细语;她一时心起,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偷听。
“…到时候见着睿王爷了,你可得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若是能将事情办成,银子是不会少你一两的。”一个冷清的女声说道。
“知道啦!不就一个男人嘛!媚娘我钩钩手指他就会自己走上前来,还犯得着您费那么多口舌吩咐吗?”一个柔媚声音的女子娇声娇气的说道。
许落微透过层层树叶,看到一个身穿青色衣服与一个身着大红罗裙的女子在假山背后交谈。
青衣女子泠然道:“对睿王爷你可不能掉以轻心,他是从来不会对哪个女人动心动身的。”
媚娘不以为然:“就算睿王爷有断袖癖好,他也终归只是个男人吧,只要他那里还能硬,呵!我就有办法让他成为我石榴裙下人。”
青衣女子摇摇头,将一个小黑瓶递给媚娘:“待会你就在南院的第三间房里等着,到时他中了迷药自会有人引他去你那儿;若他还是不肯就范你就打开这催情散。”
媚娘呵呵一笑,从青衣女子手里接过小黑瓶,然后神秘兮兮凑到她耳边:“坊间传闻郡主你曾用催情散诱惑过睿王爷,如今看来可都是真的咯?”
青衣女子闻言柳眉一横,对媚娘扬起了手掌:“你只需完成你的任务便罢了!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最好就不闻不问不提,不然可对你没好处!”青衣女子大概是想到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那扬起的巴掌终究没落到媚娘脸上,她恨恨的甩了甩手,扭身就向前院走去。
许落微连忙转身藏到大树后面,待媚娘一扭一扭的走去南院后,她才不慌不忙的走向前院。
“大奶奶,你刚刚是上哪儿去了?可让奴婢好找。”一待许落微出现在人群中,春枝就连忙冲了过去挽着她的手。
“你这鬼丫头,方才不是还弃了我与徐府的丫鬟说长道短去?”许落微佯怒道。
春枝吐了吐舌头委屈道:“咱府的姐姐们都嫌我年幼,不肯不我玩,唯有徐府的串珠喜欢我,肯跟我说话。”
春枝是许落微进杜府之后李氏赐给她的丫鬟,当时一下子买了五六个婢女,好的都被其他人挑走了,唯有春枝年幼,又没有过侍候人的经验于是个个不肯要她,许落微见她可怜,便留了她在身边。
“阿姊,原来你在这儿!”许落扬突然从许落微身后冒了出来。
许落微转头一看便见着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俊美少年站在自己身后。
“呔!”许落微抚着胸口用略带责备的目光看着他:“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身后,可是想吓死我?”
许落扬咧齿一笑:“就知阿姊胆最小。”
许落微也笑了,想必是自己当间谍久了的缘故,一听背后有人说话就以为是总部要递情报给自己,所以总是那么警惕。
“今个满朝文武都在这儿,你还不忙着打照面招呼去,到我跟前凑什么热闹?”许落微嗔道。
许落扬有些失落道:“此次宴会是皇上号召,所以才会来如此多的大臣们,我与许多朝廷重臣都打过照面,互相恭维几句之后就别无他言。”
许落微听他如此说,心里自是明白他的处境,落扬虽得将军之名,却无强大的家族背景支撑,他又年幼,征战沙场让他性格豪放,却不懂得官场的居心叵测。想到此许落微的心便沉重起来,放眼今天在场的大臣们无一不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而许落扬却还是如此的稚嫩,不免为他今后的官途担心起来。
“阿姊,今个千鹤怎么不在你身边?”许落扬问道。
许落微是在许落扬出征后嫁入杜府的,他自然不知道千鹤已为杜之行的妾了。
许落微叹气道:“她已被杜家的收为通房了。”她忽然想起千鹤在梧桐树下问春枝许落扬是否真的回来时,语气的欣喜,及站在门口看自己乘着马车来将军府时眼里的忧伤;她不由得心头一惊,难道千鹤对许落扬有份情愫?
“可怜苦了阿姊!”许落扬感慨道;今日回府后他已向别人打听清楚了,得知姐姐进杜府后丝毫不受宠还常常受小妾的欺压。
许落微见他语气中并没有对千鹤做杜之行通房的失意,便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苦不苦的?看到你今日功成名就,我便觉得那些年都是值得的。”许落微说道,凭着这具身体的记忆,当年母亲去世,父亲征战,许落微与许落扬寄居在大伯家里,在那寄人篱下的日子许落微是处处护着落扬,不让他受一点委屈;想必本尊当初的那份心意,许落扬会了然于心的。
许落扬郑重的握起许落微的手:“阿姊,从此以后弟弟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许落微听他如此说,不觉有些动容,她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听得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皇上万安!”众人纷纷下跪行礼。
“哈哈哈哈,众卿免礼,今日普天同庆,大家都不用拘束!”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众人便起了身。
许落微抬眼向府门口看去,便见一群宫女拥着身着黄色锦缎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器宇不凡一看便知有帝王之相。
“太子殿下到。”
许落微向皇上的身后看去便见一个身着玄衣,玉树临风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一双好看的剑眉,目光澄清如水,正扬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众人。
许落微暗道:‘原来太子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睿王爷到!”
听人喊到睿王爷,许落微心里咯噔一声响,难道是那青衣女子提到的睿王爷?于是连忙向太子身后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下药
许落微踮起脚尖向太子身后看去,只见一个便见一位白衣男子负手走了进来,只见他眉似剑、若远山,修眉入鬓,明眸春枝;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带着似有若无的不羁跟轻挑;整个人看上去既风流无拘却又盛气逼人。
这一眼,让许落微看呆了,她偷偷拾起袖子擦口水忽然想起在后院看见的那个媚娘与青衣女子,貌似她们在说,用什么迷药与催情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