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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单横移一步,简单的躲开了对方的攻击。他嘿嘿一笑,伸出一条腿来,横在屈翼九前冲的必经之路上。
嘭!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屈翼九收势不住,一下撞在了曲单的腿上,被对方的力量一带,顿时结结实实的跌了个嘴啃泥!
场上一片寂静。
然后,一声嘹亮的“哇——”响彻了全场。
曲单目瞪口呆。这个屈翼九,居然毫无形象的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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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天
这是一个笑话。
预备营的崽子在挑战时被另一个崽子打倒在地,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成了众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嘲笑的对象。
而且,此事越传越远,不仅仅是曲单所在的那一卫,即便是在整个预备营之内,都传得沸沸扬扬。
屈翼九一举成名,成为整个预备营津津乐道的话题。每个人提起他名字的时候,脸上都会带着奇异的笑容。
这是预料之外的事情,作为始作俑者的曲单,在听闻此事之后,在心底很是对屈翼九愧疚了一番。
不过也仅此而已,他可没有想过要去道歉。
上台挑战,就要有挑战的觉悟,若是连这点失败也接受不了,那还是趁早回家打猎去吧,这种地方不适合他。
他怡然自得的将此事高高挂起,在人前走过时,即便听到了别人的议论,也两眼直视前方,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根本与他无关一般。
然后,时间飞速的流逝……
一眨眼,曲单进入预备营就半个月了。
清晨,预备营整整一千名预备战士,正**着胳膊,迎着初生的朝阳,舞动着沉重的长矛,一招一式的演练着。
预备营的修炼,与卜家村那种顺其自然的锻炼完全是两个档次。这里,对于战士的力量修炼,有着一套系统完善的方法。
每日清晨例行的锻炼,打打拳,舞几下长矛,只是小儿科的开胃菜。在这之后,还有一系列变态的训练在等着他们。
先是一段超级长跑,其实也不是很远,只是围着几十里方圆的暴熊城城墙跑上一圈,差不多两百里的距离。
用元胡元都尉的话说,这是耐力训练,一名战士若是连这点距离都坚持不下来,如何能够笑傲山林,成为一名群兽畏惧的战士呢。
长跑之后,是一套抬举巨石的锻炼。
根据每名战士的力量大小,预备营的长官会挑选一块重量合适的巨大石头,刻上每个崽子的名字,然后——做抬举锻炼。
不得不说,这些暴熊战士的眼光是毒辣毒辣的,他们往往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大略估测出一个人的力量是多少,于是摆在你面前的那块巨石,重量与你的极限力量的误差,一般不会超过十斤。
因此,这种抬举训练,乃是一天之中最为折磨人的时刻。
每一次举起巨石,你都不得不用尽浑身吃奶的力气,双手将巨石举过头顶,全身挺直,保持这个姿势一盏茶的功夫,然后才会被允许放下来。
休息片刻,再接着第二次的锻炼。
整整两个时辰,只要不是怪物级别的家伙,在这一轮锻炼下来之后,都会全身酸软、柔软无力,处于虚脱的状态了。
但是,长官们明显不会顾及下面人的感受。
训练完成,没有休息时间,立刻进入下一项的锻炼之中。
这一项,是弓箭。
几石的强弓,用野兽的脊骨和兽筋制作而成,纯天然产品,经久耐用,是每一名暴熊战士虐待手下崽子的最爱。
嘣!弓弦响起的声音。一支三尺长的箭矢被巨大的力量射向了空中,划过一条愤然的弧线,直奔千米之外的靶子而去。
“远一点,远一点,再远一点!”曲单大睁着眼睛,心中暗暗捏汗。
箭矢飞过了数百米的距离,然后箭头朝下,晃晃悠悠的下坠,一头扎在了泥土里。距离终点还有三四百米远。
咚!头上挨了一个响亮的暴栗。
“你是在射箭吗?”元胡站在他的身后,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看看你的箭在哪里?这种速度,这种力量,你连一只山鸡都射不下来!”
曲单撇撇嘴,没有答话。
经过半个月的接触,对元胡他已经非常的了解了。这个家伙,并不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人物,所有的感情都写在脸上,是个典型的雪族人性子。
他对于手下的崽子是非常严厉的,动不动就是一通教训,但是只要不顶嘴,他多是说上两句,就自觉没趣的终止了。
曲单已经抓牢了他的这个秉性,每次只要挨训,坚决闭紧嘴巴,做到骂不还口,打还是不还口。
果然,元胡在说完之后,看见曲单半点反应都没有,哼哼了两声,说:“你这弓拿得不对,弓身要平,手要稳,心如止水,瞄准了再射!”
抓过一把强弓,弯弓搭箭,瞬间拉成了满月,右眼缓缓的瞄了一下,然后右手放松,箭矢顿时如同出栏的奔马,突然有了一种莫可匹敌的气势,瞬间跨越千米的距离,轰的一声射在靶子上,像是夏日沉闷的惊雷。
这里的靶子,预备营为了省事,都是直接放一块石头了事的。但是元胡的那支箭,此刻却深深的陷进了靶子之中,只余下半尺长的箭尾在外面颤颤巍巍的晃着。
这一箭,巨大的威力直接将箭矢灌进了石头之内,威力如斯,仿佛那靶子并不是石头做的,而是一滩稀泥。
曲单:“……”
虽然他已经对这里的人变态的力量已经有了全面的认识,但是每次见到他们随手就能造成如此夸张的效果,还是感到非常无语。
元胡对自己这一箭也相当的满意,他得意的笑了两声,将手中的弓扔到了一边,拍了拍曲单:“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努力吧,卜熊二。”
…………
每天的最后一项训练,是对抗。
两人分成一组,各自使尽自己的本事,将对方打倒在地。
这个分组,禀行自由配对的原则,将每一队分成五组,实行一对一的单练。而对战的两人,可以协商是选择兵器,或者是徒手对抗。
曲单的小队中,另外四组人马正搏杀得激烈。不过他的这一组,现在却是另一番情景,两个人僵直的对立着,眼睛看着对方,却一动不动,呈现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的对手,小队中的一名崽子,正满脸发苦的看着曲单。
这些崽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谁强谁弱,他们心中早有定论。曲单在第一天的挑战之中,将小队的二号人物——屈翼九小朋友打得哇哇大哭,让他们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每一天的对抗,队里的九个家伙都是争抢着配对,剩下一人就不得不独自面对他们极其不想面对的队长大人。
而一旦不幸的被推上了这个位置,在与曲单的对抗中,他们也从不主动出击,只是抱拳守一,做誓死防卫状。
曲单对这一现状极其不满,但是也无可奈何,谁让他在第一天就出尽风头,让别人对他产生了畏惧心理呢。
“喂,你打不打?再不出手我可要出手了?!”曲单不耐烦的问,他已经在原地站了一刻钟了,其余的小组有一半都已经分出胜负了,而他们的小组,僵持到现在,却连一招都还没出。
对面的崽子坚决的摇了摇头,对曲单的问题做出了明确回答。你来呀,你来呀,我就是不进攻,气死你。
曲单无奈,只得点点头道:“好吧,我真出手了。”
猛然踏前一步,右拳一突,一阵猛烈的拳风伴随着拳头的出击,骤然响起。
对面的崽子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开几步。
曲单身形紧跟而上,以比对方更快的速度挺进,眨眼间,拳风已经吹到了对方的脸上。
小崽子无奈,只得举起双臂,奋力往前一架,挡住曲单的拳头。
啪!一声极轻的响声。
两两撞击,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力传来,反而软绵绵的,轻飘飘的,像是一团棉花打在了手臂之上。
小崽子疑惑的抬头看去,只见曲单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再见!”
然后,一阵腾云驾雾,小崽子晃悠悠的飞了起来,往前一看,曲单的身影正在他的眼中急遽的缩小。
“……”
小崽子悲愤欲绝,阴险的队长,居然,居然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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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尚先生
曲单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真的不想这样,可是他更不想像个小丑一般,一拳一脚与对方比拼力气,直到打得双方都筋疲力尽、气喘如牛才罢休。
那种经历,每天只要有前三轮的折磨就好了,这最后一项对抗,还是能省就省了吧。
被击飞的崽子划过了一条长长的曲线,啪嗒一声掉在远处的地上。静了半晌,才期期艾艾的爬起来,看着曲单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曲单打了个寒噤,他受不了这样的眼神。
若是女人还好,这男人嘛,有多远死多远……
突然,营地门口响起了一大片的骚动。
原本纷纷对战的崽子们都停下手来,朝着骚动发生的地方看去。
一个老人在营指挥使大人仇从风的陪同下,缓缓朝营地内走来。
说起仇指挥使大人,曲单这些天也见过几次了,平时他并不怎么来预备营。每次见到的时候,他都是不苟言笑,脸上冷漠得像是寒冬腊月的霜雪,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开始时,曲单还曾有过一点小小的担心,因为他曾经得罪了仇家的老三仇从云,就是那个守城门的家伙,如今自己落在了他的哥哥手下,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穿小鞋呢。
不过经过这半个月的时间,曲单发现这种担心却是多余的。仇从风仅仅在预备营现身了几次,而且每一次都是转转便走,把训练一众崽子的任务完全的交给了手下的都尉们。对于曲单,他根本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更遑论什么穿小鞋了。
后来曲单也觉得自己挺可笑,与那个家伙结仇的人,说到底是叶回,自己不过是顺带遭受了刁难,过了这么多天,那人说不定连自己什么模样都记不清楚了。
而且,一个城卫军的都尉,掌管着手下一百人的队伍,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五岁大的小屁孩儿,就大张旗鼓的找人来对付他吧,除非那人脑子有毛病。
…………
两人缓缓的跨进了营地之中,在人群中逡巡。仇从风缓步跟在老人身后,像是一个最忠实的跟班。
老人身材矮小干枯,比仇从风矮了两三个头,约二米上下,这个高度,就像是一只鸡走进了鹤群,嗯,鸡立鹤群。
只看了一眼,曲单就直觉的感到一种熟悉。
这个老人,他仿佛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细小而浑浊的眼睛,微微驮起的背,干瘦的身材,花白的头发,像秋藤一样爬了满脸的皱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半晌,曲单脑海中突然跳出一个身影来。
骨老人!卜家村那个为自己接生,并为村里的崽子进行初试的老头儿。
一样的骨瘦如柴,一样的风烛残年,可是曲单却仿佛能从他们的身体里,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人不敢小视。
仿佛是察觉到了曲单的目光,老人转过头,循着曲单的方向看了过来。一瞬间,他就锁定了曲单,眼光直直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刹那间,曲单仿佛觉得自己突然站立在了辽阔无边的大草原上,周围空旷无比,没有半点遮掩。一双透彻世间的眼睛从某个角落里锁定了他,透过了他的衣服,再透过了肌肤,看到了他心里最深的角落里。
曲单猛然一震,从这种奇异的感觉里摆脱出来。他两眼凝成一条线,死死的盯着老人。
两人隔着上百丈远,透过重重人群,视线在空中交错,仿佛有火花在四处飞溅。
然后,老人缓缓的眨了眨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曲单突然觉得,那种奇异的感觉消失了。
老人不过是个最普通的老人,在上千的崽子和数十位年壮的汉子中间,是那么的枯瘦无力。
仇从风察觉到了老人的异常,凑近他的耳边,问:“尚先生看见了什么?”
尚先生微笑着点点头,远远的伸出手朝着曲单的方向指了一下:“一个有趣的崽子,呵呵,这个娃娃,我要了。”
人群自觉地分了开来,在老人和曲单之间留出一条宽阔的通道。只有曲单没有动,他知道老人所指的人,就是自己。
仇从风诧异的看了一眼曲单,说:“恭喜尚先生,寻得良才。”
尚先生却摇摇头,继续朝前走去:“这营里有一千个崽子,全都找一找吧,能多发现一个,便是部落之福啊。”
仇从风点头表示赞同,跟随着尚先生的脚步向前走去。
很快,两人便在营地里转了一圈。
尚先生在中途停了几次,又看中了几个崽子,最后低声对仇从风吩咐了些什么,走出了营地。
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