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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牵着三长老的手,跟着他一起走出了修管会的登记中心。停泊浮空舰的地方; 几位留守的巫家战修正神情戒备地盯着岛屿的西南方。
三长老停住脚步,顺着战修的眼神向岛屿的西南方向望了过去。然后,他看见了一位身穿白色佛修长袍的老佛修。
三长老眯了一下眼睛; 然后对着这位老佛修微微地颔了一下首; “苦卜尊者。”
“阿弥陀佛。”曾和桑梓有过一面之缘的苦卜尊者对着三长老行了一个礼; 然后又转头看向了桑梓; “又见面了; 这位小施主,还未曾讨教小施主的姓名。”
桑梓连忙向这位曾经救过她一命的苦卜尊者回了一礼,“尊者好,我叫巫桑梓。”
苦卜尊者的脸上慢慢地浮起了一丝笑意; 这抹笑意很好地冲淡了他脸上原本的那副愁眉苦脸的表情。然后,他转着佛珠,慢吞吞地问起了三长老:“二位施主可是要回蚩尤岛巫家?”
三长老看着苦卜尊者,慢慢地点了点头,“正是。”
“那就太好了。”苦卜尊者停下转动佛珠的动作,转而看着三长老开口问道:“贫僧的莲舟出了些问题,暂时无法催动使用。所以,如果方便的话,二位施主可否捎带贫僧一程?”
三长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苦卜尊者,“不知尊者欲往何处去?”
“赤霞岛。”苦卜尊者微微地笑了一下,“蚩尤岛附近的赤霞岛,二位施主可还算顺路?”
三长老依旧神情犹豫地皱着眉毛。
苦卜尊者便看着三长老,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路上多个同伴总是好的,毕竟灵界最近,不大太平。”
说完,苦卜尊者还用眼角扫了一下岛屿的另一面。
三长老顺着苦卜尊者的视线望过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他还是在沉思了片刻后,点头答应了苦卜尊者的同行请求。
正如苦卜尊者说的那样,灵界最近不大太平,有位大乘期的得道佛修愿意主动护送他们一程,总归是件难得的好事。
巫家的浮空舰很快便腾空起飞。当浮空舰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方才被苦卜尊者用视线扫过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团黑色烟雾。
烟雾渐渐变浓变稠,然后化成了一个年轻男人的样子。男人看着巫家浮空舰离开的方向,静默了片刻后,再次化作烟雾消失不见。
巫家的浮空舰上,苦卜尊者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转着佛珠。
桑梓不好意思打扰苦卜尊者,便凑到了半透明的窗前,低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从修管会所在的群岛,回巫家所在的蚩尤岛,一路上要经过大大小小几十座岛屿。这些岛屿或大或小,岛上的装饰或豪华或简陋。
三长老看了桑梓一眼,然后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张南方诸岛的地图,弯腰递给了桑梓。
桑梓小声地跟三长老道了谢,然后捧着地图,开始辨认起了一路经过的岛屿。
那座岛上开满了白花的岛屿是白冰岛,岛上只有一个家族,也就是巫含烟母亲白芸岫所在的白家。
离白家不远的那座岛屿是邢余岛,岛上最大的家族是邢家,也就是巫含烟继父邢酋所在的家族。
桑梓好奇地盯着邢余岛看了一会儿。她发现,和巫家所在的蚩尤岛比起来,邢余岛明显要大上许多,停靠在岛外的飞行法器和浮空艇的数量也会更多一些。
一直坐在桑梓身边的三长老,顺着桑梓的视线看向了浮空舰外的邢余岛。半晌过后,三长老突然开口告诉桑梓:“邢家是整个南方诸岛中最大的修仙家族。”
“嗯,夫子在课上有讲过这个。”桑梓点了点头。
三长老伸手摸了摸桑梓的脑袋,然后继续说道:“南方诸岛对邢家的评价有好有坏,巫家也和邢家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合作。但是作为长辈,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离邢家越远越好。”
桑梓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三长老一眼。
三长老没有解释,而是继续强调道:“尤其要离邢家的男人们远一点。嗯,你也不要和邢家的小姑娘们在一起玩。”
桑梓抬起头,很认真地说道:“三长老,我今年才七岁。”
三长老也很认真地低头告诉桑梓:“预防要从小做起,等你长大再告诉你就来不及了。总而言之,不许你和邢家人在一起,男的女的都不行。”
“……”桑梓抬头看了一眼没事瞎操心的三长老,然后放下地图盘起腿,默默地修她的仙去了。
“善哉善哉,情爱不过过眼烟云,成就大道方才是人生正途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的苦卜尊者,一脸欣慰地看向了正在修炼的桑梓。
三长老听见后默默地斜眼瞥了苦卜尊者一眼:自己没对象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修士也都是单身,哪有这样的道理啊!修炼又不影响成家立业搞对象,两手同时抓嘛!就知道你混上我们巫家的浮空舰是想把我们巫家的小崽子拐去修佛。哼,别想了,门儿都没有!
心里把苦卜尊者骂了好一通的三长老,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甚至很厚脸皮地对着苦卜尊者颔了颔首,“尊者说的极是。”
巫家的这艘浮空舰速度很快。不过半晌功夫,苦卜尊者要去的赤霞岛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苦卜尊者在下船前,还特意回头夸了桑梓一句,“小施主年纪轻轻就能不受外界影响专心修炼,将来必定能够在大道上有所成就。还望小施主秉持正心,有始有终。”
桑梓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然后跟苦卜尊者行了礼。
苦卜尊者这才又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下了巫家的浮空舰。
等浮空舰飞远了以后,苦卜尊者这才拿起禅杖,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面,同时低声喝道:“出来。”
很快,一团黑色烟雾便从地底冒了出来,然后缠绕着化成了一个年轻男人的模样。
苦卜尊者横眉倒竖,厉声告诉年轻男人,“回去告诉他,去找那些真正有罪的人,不要牵连无辜!”
年轻男人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而是非常好脾气继续问道:“尊者还有别的吩咐么?”
苦卜尊者皱起眉毛,只跟他说了两个字:“快走!”
年轻男人低声笑了一下,“我这就滚。”在留下了这句话后,年轻男人便重新化成烟雾,不见了踪影。
苦卜尊者看着年轻男人消失的方向,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他又转过身形,遥遥地望向了巫家所在的蚩尤岛,半晌才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是四界最后的机会了。”
遥远的魔界北方,被苦卜尊者斥退的年轻男人重新现出了身形,然后飘身飞上了炼魂场的第十层。
炼魂场十层正中心的位置上,盘腿坐了一位脸带金色面罩的修士,赫然就是当日掳走了桑梓和巫含烟的金面游修。金面游修周身的气息似乎很不稳定,时而魔气森森,时而金光闪烁。
年轻男人飞入十层的那一瞬间,金面游修便睁眼看向了他。
“大人。”年轻男人屈膝半跪在了金面游修身前。
“嗯。”金面游修低头看着年轻男人,然后开口问道:“他去了么?”
年轻男人点了点头,“我按照大人您的吩咐,远远地跟上了巫家的浮空艇,并且在半道上故意卖了破绽露出了身形。果然如大人所预料的那样,苦卜尊者很快就出现了,后来更是找借口搭上了巫家的浮空艇。”
“嗯。”金面游修听了这话后,声音平静地继续问道:“他还有说什么么?”
“有。”年轻男人抬眼看了金面游修一眼,“尊者说,要您去找那些真正有罪的人,不要牵连无辜。”
金面游修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无辜?灵界有哪个修士是无辜的?”
年轻男人低垂着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金面游修很快便索然无趣地转移了话题,“去告诉台彦,让他盯紧了巫家的那个崽子,护着点儿,别让她死了。”
“是,大人。”年轻男人很快便退出了炼魂场第十层。
等年轻男人离开后,金面游修站起身,隔空望向了开在炼魂场外的鬼修私房外卖。
半晌,他才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了一句,“老头子,你真是越来越容易被看透了。”
他在灵界杀了那么多的人,老头子都没管过他。单单那天他抓了两个巫家的小崽子,老头就立刻拄着禅杖打上了门。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便顺手在其中一个看着顺眼些的崽子身上种了传送令牌,还吩咐台彦护着些那小崽子的小命。
时隔一年,那小崽子终于出了门。他便派人跟了上去,装作要动手的样子。果不其然,苦卜尊者立刻又现身护住了那个小崽子。
“真是有趣。”金面游修揭开了脸上戴着的金色面具,露出了一张稍显苍白的少年面孔。
那是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只是嘴唇很薄,眼神里满是冰渣,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刻薄与不好接近。
任谁都没办法从这张脸上,看出丝毫昔日八世佛子的影子。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能够重塑天梯拯救四界的人吧?”当了八世佛子却最终堕了魔的佛子继善,微微地勾起了唇角,“拯救四界?呵!”
丝毫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八世佛子给盯上了的桑梓,正在巫家堡的族学里认真地修着她的仙。
巫家堡最近很是热闹,因为巫家在准备了半年以后,终于决定广邀南方诸岛的一众修仙家族,共同开一场赏戏大会。
巫家之所以要举办这么一次活动,目的是为了打开局面,好让巫家能够融入南方诸岛一流修仙家族的圈子里。之前的巫家只在蚩尤岛及其附近海域出名,很少和这些一流修仙家族打交道。
但现在的巫家凭借着申屠玄和巫宁澜的关系,在魔界购入了大批的廉价魔界材料,并以此炼制出了成本低廉的中低阶法器,抢占了南方诸岛大部分的中低阶法器市场。
家族势力激增的巫家需要尽快融入南方诸岛一流修仙家族的圈子内部。因此,三长老在得知了桑梓的延时幻阵阵盘组的作用后,便毫不犹豫地拍板买下了阵盘组的使用权,并着手在巫家市集修建了一座足以容纳上万修士的超大型戏院。
布置了无数增幅阵法的戏院修建完成后,巫家三长老找人写了戏本,并特意通过巫宁澜的关系,从魔界请来了许多演技精湛的戏精鬼修。
如今,剧本写好了,鬼修们的戏也排好了,巫家便开始给南方诸岛上的一众修仙家族发帖子。
距离蚩尤岛尚有一段距离的邢余岛上,邢酋若有所思地放下了手里的帖子。
白芸岫端着一杯灵茶推门走了进来。她把杯子放在邢酋的面前,然后好奇地低头看了一眼帖子,“巫家的?”
“嗯。”邢酋端起了杯子。
白芸岫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毛。
邢酋喝了两口茶,然后扭头问白芸岫:“你有按时和含烟联系么?”
白芸岫的脸上立刻浮起了一抹有些复杂的神情,看上去就像是同时掺杂了喜爱与厌恶一样。她缓和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一直都联系着呢。不过你也知道含烟那孩子一向冷淡,我给她写三封信,她能回我一封就已经算不错了。”
邢酋立刻不赞同地微微皱起了眉毛,“含烟不是那样的孩子,你是不是在信里写什么她不爱听的了?”
白芸岫闻言,眼眶立刻红了起来,“我写什么了?我让她离巫知崇远一点儿,我让她不要回巫家,我让她赶紧回来邢家,我写错了么?巫家有什么好的?值得她大老远地跑回去?巫知崇是她亲爹,难道我就不是她亲娘了么?巫家养了她五年,可邢家也养了她七年。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就跑回巫家去,她根本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行了行了。”邢酋伸手揽住了白芸岫,“我知道你讨厌巫知崇,可是他好歹是含烟的亲生父亲,你总是在含烟面前说她父亲的坏话,也怪不得她招呼都不跟你就跑到巫家去了。”
“当我稀罕她。”白芸岫立刻嘴硬地扭过了头。
邢酋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然后才继续说道:“岫岫,你不要任性,含烟是天火灵根,又在巫家和三足金乌签订了契约,她以后是肯定能在炼器上有所成就的。邢家需要她,她以后得回来邢家。”
白芸岫这才把头转了回来,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哄她的。”
邢酋弯腰抱了白芸岫一下,又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让岫岫受委屈了。”
白芸岫把头埋进邢酋的怀里,声音低落地说道:“没什么好委屈的,是我自己愿意为你做这些的。”
邢酋便伸手拍了拍白芸岫的后背。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巫家开赏戏大会的这一天。
白芸岫挽着邢酋的手,和邢酋一起从邢家的大型浮空舰上走了下来。赏戏大会要晚上才开,邢酋和白芸岫便在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