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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阳做事不喜托泥带水,所以第一时间就给王丹阳打电话。
吴丹阳挂了电话后,对身边的中年男子道:“张主任,正主一会儿就来了。我可事先与你明说呀,人家虽然年轻,但本事绝对一流。一会儿可千万别被人家的年轻给吓着了,做出失礼的事来。”
“吴总放心,我是这样的人吗?”张主任是地方主管交通的官员,在他的地盘上,才修建出的高架总是出事,什么原因都找遍了,加护栏,装灾光灯,安路灯,都无济于事,出事的还是要出事。高架也才峻工两个月,就接连出了十几起事故,张主任再是信奉科学,也有些坐不住了。恰巧与自己打过几回交道的吴丹阳听说此事后,就说应该是有邪物,需要请道士来化解。
张主任对这些事是半信半疑的,好在上头也默认了此事,他才敢正大光明请道士来。
但为了不引起恐惶,仍是改晚上前来。
“吴总,说起来这儿还真有些邪门,你说,这高架明明建得好好的,四通八达,防护措施也做得极好,路灯也够明亮,怎么还老是要出事呢?”张主任吸了口烟,实在有些不明地望着在夜色下,明亮的路灯映射出如同巨龙一般的高架桥。
这处高架足足八个车道,两边都有醒目的护栏,拐弯处也喷有醒目的灾光漆,另外还特地安上了路灯,有些弯度,但弯度并不高。也有些坡度,最高也就45度的坡,完全合乎道路设计原理。
最容易出事的地儿,又还特地加宽加固,也有相当醒目的路标。
也有相当醒目的路标。
按理说,水平再臭的司机,也不至于把车子开去撞护栏吧。
可偏偏,车子总会冲出护栏,摔下足足有十一二米高的高架桥,车毁人亡,极其惨烈。
峻工两个月来,已足足发生了九起车祸了,无一不是车毁人亡。
吴丹阳也吸了口烟:“我时常在工地上走,什么样的邪门事儿没见过?肯定是当初施工时,触动了邪物,当时没有及时处理,等峻工后,问题的后遗症就出来了吧。”然后又问峻工之前究竟还发生过什么事。
张主任说:“是发生过一起工人死亡的事?唉,真是……咦,你看那是什么?”
张主任忽然指着远处的高架。
吴丹阳望去,忽然也震惊了,只见十多米高的高架上,忽然出现了个人,一般鲜有行人上高架的。但那行人不但上了高架,居然还在护栏上行走,这也太大胆了吧。
最让人恐怖的是,那人站立的地方,刚好就是时常出车祸的那道护栏,意思就是,那人只要轻轻移下脚步,就容易踏空,然后从高架上摔下来,那儿离地面,足足有十多米高,地上虽不是坚硬的水泥路,却也是长满杂草的废弃河床,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要残了。
“又来了,又来了。”张主任全身起了鸡皮,因为那人不但站在高架护栏上,还不时张着双手,在护栏上摇摇欲坠的模样,似乎风一吹就要消失似的,但无论人家怎么摇晃,就是不会掉下去。
最重要的是,张主任发现那人的身影有些不大一样。
吴丹阳也全身起了哆嗦,“好像是个农民工……”
张主任心脏一突,失声道:“当初建高架时,我听说确实是死了一个人。”
“难不成……”吴丹阳也倒吸了口气。
正在这时,吴丹阳的手机突兀地响来,二人吓得大叫,等回过神来后吴丹阳才松了口气,拿着手机道:“是那位道士来了。”
“吴总,我已经到了,你们在哪?”是凌阳的声音。
吴丹阳大松了口气,赶紧说:“你看到前边的高架了吧?我们就在离高架不远的地方。”
“我已经看到你们了,我马上就过来,我坐的是出租车。”
吴丹阳也瞧到了凌阳的出租车,赶紧奔向朝这边驶来的出租车,等车子停稳后,已赶紧上前打开车门:“谢天谢地,凌阳,你总算来了。”
凌阳下了车来,问司机多少钱。
吴丹赶紧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来递过去:“我来付,我来付。”
“多谢吴总。”凌阳也没再坚持,等出租车走后,指着前边的高架,“就是这儿吧?”
“是,就是这处高架,相当的邪门,总是出车祸。”吴丹阳看到走过来的张主任,又赶紧给凌阳介绍,市交通局主任,张超。
“张主任,你好。”凌阳淡淡颔首。
“大师您好。”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张超心头依然有些失望,这人也实在年轻得过分了吧。
凌阳抬头看了高架,忽然皱了皱眉:“好重的怨气。当初在施工的时候,应该是死过人吗?”
吴丹阳赶紧问:“凌阳,你这么快就看出来了?”他指着高架,“刚才,我和张总还在那儿瞧到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人在那儿走来走去,可吓死我了,只是现在又不见了。”
凌阳:“走,先过去瞧瞧。”
吴丹阳犹豫了片刻,想到凌阳的本事,就释然了。跟在凌阳身边,边走边解释:“这座高架峻工也有两个月了,开始使用后,就老是出事故。总是会有人莫名其妙出车祸,并且还是车毁人亡,相当的惨烈。还有当地老百姓总是说,他们时常会看到有人站在高架护栏上走来走去。每当瞧到后,不久后这儿就会出事。”
张超也赶紧说:“是呢,刚才我和吴总也看到那人了。”
上了高架后,因为这处总爱出事,所以道路暂且被封,没有车辆输入,整个高架相当的宽阔冷清。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吴丹阳和张超二人总觉得此处阴森森的,格外渗人。
虽说已经是秋天,二人也还穿了件薄外套,可这时候居然还背心发冷。
凌阳在高架上四处瞧了瞧,忽然朝一处护栏走去。
吴丹阳也赶紧跑了上去。
张超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只觉脚底发凉,这儿实太过冷清,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滋味让他没有站在原地的勇气,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凌阳来到护栏处,从这儿望去,有着相当好的视野,蓉城大半个夜景都能收入眼中。但护栏外头,却是相当的危险了。
这完全就在半空中。
这儿离地面很高,若有恐高症的话,望着下边的坚硬水泥地,以及那缩小了几号的斑马线,怕是要吓得半死了。
“是不是此处常出车祸?”凌阳问。
“咦,大师怎么知道?”张超惊讶地问。
凌阳四处扫射一番,又问:“当初在修建高架,施工时,是不是还死过人?”
“是,是的,这个大师应该也听说了吧。”张超问。
凌阳淡道:“我从未来过这里,我听谁说呀?”
“那,那大师您是怎么知道这儿常出事,又怎么知道这儿施工的时候死过人?”张超反问。
不是他不相信凌阳的本事,而是
本事,而是这事儿只要一打听就会知道的。
凌阳没有回答,对二人说:“下去吧。”
三人下了高架,凌阳又来到高架下头的柱子下。
凌阳忽然指着其中一个柱子:“出事的就是这根柱子吧?”
吴丹阳看向张超。
张超脸色就有些不自在了,“大师是怎么知道的?”
凌阳冷哼一声:“这儿有一股极强的怨气,你们感觉不出来吗?”
“啊,没有呀。”吴丹阳与张超相互望了眼,茫然地道。
凌阳上前,轻轻扣了下柱子,忽然脸色大变,怒道:“居然是活生生被插入柱子里被浇成进水泥柱,是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
“凌,凌阳,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吴丹阳茫然地问。
倒是张超,脸色却是大变,赶紧问:“大师,您发现了什么?”
凌阳指着柱子:“这根柱子里头,死了一个人。那人是生生被插进去的。他的肉身混入水泥钢筋全被搅进了柱子里,死的最是痛苦了,你说能没有怨气么?”
“啊,还有这等事?”王丹阳一想像那个场景,就全身发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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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替鬼伸冤可积阴德
“……当时施工时,这儿还是一处河床,是需要建立柱承重的。所以这处桥梁下总共有三根立柱承重,立柱的制作工艺有很多种,比较流行的是模板灌注……”
在河床里做立柱是先在要做的地点四周插一圈钢板做隔离,再把钢板圈里的水抽干净,放织好的钢筋笼,然后浇筑混凝土成为承重台,再在这个承重台上面把立柱的钢筋笼架起来,围上模板,把混凝土灌进去,等混凝土干后,拆掉模板立柱就做好了。
而事故就是出在灌混凝土的时候。有个工人掉进了模板里,混凝土直接就灌进去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这个环节实际上是很少出事故的只是为了了赶工期,所以当时晚上也都还在加班施工。也是图差不多一夜混凝土就能干,第二天能拆模板。
“……当时,那名工人掉下去后,当时居然没一个人发现,所以,把混凝干浇灌进立柱后,工人就收工回家了。”
当时建这座高架时,张超也还没有被调来,也是听别人说的。因为这事儿很特殊,所以听过一次就记得相当清楚了。
“而且奇怪的事,施工队长亲自说了,当时完工后,工头还特地拿着手电负责施工的安全,也是亲自看着那工人在模板上下来,也记得看到他下来过,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怎么又上去了,更不清楚是何时掉下去的,只是后来工人们收拾收拾都准备走的时候,曾有四五条野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沿着河边,对着那立柱的模板一直汪汪汪吼叫,但没人当回事,因为大家都急着回去休息。之后听守夜的人说那几只野狗对着河上那根立柱叫了整夜。”
张超把话说完,忽然一股冷风吹了起来,呼啦啦吹在脸上,四周灰尘大作,发出刺耳的声响。
“……好像,好像真的挺邪门的。”张超和王丹阳吓得抱着发冷的手擘,声音发抖。
凌阳拍了拍立柱,说:“没事,继续往下说。”
张超深吸口气,看着镇定的凌阳,这才道:“第二天,模板拆下来,当时的情形,几乎把人给吓尿了。因为立柱上这边一根胳膊那边一条腿的嵌在上面,是个人看到都会吓个半死,后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处理的,反正,总之,等峻工后,这儿总是出事故,经过多方面探查,才知道,工地上原来出个事故,死过人。而政府也是现在才知道。”
张超也怪委屈的,他才刚调来交通部,就给安排处理这样的事儿,上头的人总爱拿“身为党员一定要信奉科学,以科学的方式找出交通事故漏洞,而不是以迷信的思维去看待”的大帽子扣下来,他就是找道士都要遮遮掩掩的。
所幸,那个活该吃尿的领导上个月就退休了,新领导还没上任,他这才有了喘气的空间,可以正大光明找道士了。
凌阳凝目问:“出了这样的大事,施工队是如何处理的呢?”
“我后来仔细问过一名施过工的工人,他说,后来施工队领导商议了一整天,到了下午,总工头带着人搭起竹架把立柱围了起来,拉来长布把立柱包好,在河边摆了香案桌,香炉贡品,三鲜摆了一排,工头就跪在香案前磕头。”
“可是祭拜并不管用,当晚河边还有项目部就发生了怪事。那名工人回忆说,开始是有人在那项目部的院子里哭,所有没睡着的人都听到了。因为知道白天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敢出去看的。还有就只在河边守夜的那一批工人,个个信誓旦旦说在晚上看到了那根立柱上有个人站着,不是人影,就是个人,因为工地上晚上都没有拉电灯,所有的照明设施都是开着的。”
随着张超的话落,平地又起了一阵阴风,似乎在附和他的话似的。
张超脸皮抖了抖,尽管害怕,但因为有凌阳镇着,内心还是平静了许多。加上这名工人又不是自己害死的。
吴丹阳赶紧问:“会不会有人恶作剧,故意爬上立柱上?”这事儿他还真遇到过的。
张超立马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