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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一个宏亮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些坐得远的客人投去感激的一瞥,觉得这高少谨虽然性格不讨喜,但这时候却无比的顺眼。
高少谨挤了进来,看到张铁生手上的手串,就夸张地笑了起来:“不会吧,你就给老爷子送这么个地瘫货?”
周围就响来低低的窃笑,一些坐在远处的世家公子更是夸张地笑了起来。
张韵瑶不喜高少谨的语气,说:“礼贵在心意,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个好的老子?”
向来乖乖女的张韵瑶也忍不住开炮了,一来她不忍让凌阳为了她受这等难堪,二来,她忽然发现高少谨整张脸全布满了晦涩的乌气,已进入观气境界的她很快就明白,这是即将从天堂跌落泥里的面相,无论是代表家庭父母的日月宫,还是代表前程的颧骨,都是一片晦涩之态,张韵瑶敢肯定,高家怕是要玩蛋了,并且会以一种一泄千里、冲墙倒壁的姿态倒下,所以说起话来就没有顾忌。
“若无你爷爷你老子给你撑着,我看你比凌阳还要不如。凌阳送的礼物虽轻,到底是自己亲手挣来的。你呢,除了仗着家族作威作福外还能做什么?”
众人皆被张韵瑶尖锐的语气吓了一大跳。
“韵瑶,怎么说话呢你?”龙惠玲急了。
张韵瑶撇了撇唇:“我说的是实话呀,全京城谁不知道高大少就是个仗着家世耀武扬威的货。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若没了高家给他撑着,他还能有什么?还好意思笑话凌阳。”
众人倒吸口气,纷纷看向与张铁生坐在一起的高老爷子。
高少谨的狰狞暴怒,高老爷子阴冷的神色,使得张铁生也捱不住了,喝道:“韵瑶,你太放肆了,就算你关心男朋友,也不能这样说少谨。赶紧向少谨道歉。”
“他惹了凌阳,就是惹了我,没有把我放眼里。”张韵瑶毫不客气地顶回去,毫不怯场地迎向高少谨气得抓狂的脸,挑衅道:“我刚才可有说错?高大少!”
“你,你……你……”高少谨气得恨不得给她两耳光,但众目睽睽下,只能忍了又忍。转过头过来,对张铁生不怒反笑:“张爷爷,我一直听说张家小公主是如何的乖巧可人,原来都是传闻而已,实际上,韵瑶妹妹的脾气,我倒是彻底领教了。”
张韵瑶毫不犹豫地顶回去:“过奖。当乖乖女有什么好的?除了被人欺负外还能做什么?我倒是想学高大少,除了耀武扬威,还能养一群人民警察做私家兵,放眼全京城,哪个公子哥有你高大少活得滋润?”
“韵瑶,你太放肆了。”龙惠玲厉声道,发狠地拉过她的手
拉过她的手臂,“你得失心疯了,怎能这样说话呢你?啊?”
龙惠玲拉得很用力,张韵瑶情不自禁地“啊哟”一声,凌阳赶紧揽着她的肩膀,“伯母,你扯痛韵瑶了。”
“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与你何干?”龙惠玲毫不客气地吼道,她不敢看高老爷子那铁青的脸色,只能狠狠教训张韵瑶,“你以前向来乖巧听话又懂事,今儿是怎么了?得失心疯了?”
龙惠玲是下了死手的,张韵瑶被她连揪几把,手臂全红了,忍不住叫道:“妈,高少谨明知凌阳是我男朋友,还这般损他,就是不给我面子。他都不给我面子,我干嘛要给他面子?”
“你还说,你还说。”龙惠玲气极,又去揪她。
凌阳赶紧把张韵瑶拉到自己身后,沉声道:“伯母,事情因我而起,你要出气就出在我身上吧。韵瑶也只是替我出气罢了。”
“哈,你也知道韵瑶是在替你出气呀?一个大男人,居然让韵瑶一个女孩子家替你出气?你不嫌臊得慌吗?”龙惠玲实在是控制不住脾气,原本她想以冷暴力来逼退凌阳,显然是不成了。女儿实在太不中用了,太不争气了,胳膊拐成这样,既让张家下不了台,也还狠狠得罪了高家,而罪魁祸首全都是眼前这人。
凌阳微笑着说:“当然不觉得,我只是觉得很感动,真的,非常感动。”还与张韵瑶十指紧扣,相视一笑。
“你……”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龙惠玲反而气得说不出话来。
正当僵持不下时,坐到张铁生旁边的身穿道袍的老人忽然说了句:“小伙子,这手串,是你买的?”
这老人的话也算是解救了几乎下不了台的龙惠玲以及张家一大家子。
凌阳转头,看着这道士,目光微微缩了下,又恢复平淡,“买的。”
“在哪买的?”
“黄龙镇。”
“在哪一家买的,花了多少钱?”道士语气有些急迫。
凌阳比了个数字。
“五千万?”
众人绝倒,觉得这老道士看来修道久了,完全与社会脱节了。
凌阳淡淡地道:“高了。”
“五百万?”
“再往下猜?”
老道子眸子缩了缩,失声叫道:“五十万?”
“再往下猜。”
“五万?五千?五百……”老道士吼道:“五十?”
“对,五十块。”
众人倒吸口气,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大骂这小子脸皮厚。
五十块钱的东西,居然还敢拿到这种场合来,当成寿礼献给张老爷子?
老道士却起身,激动地狂吼:“我不信,这么好的东西……小伙子,你没骗我?当真只要五十?”
“骗你做什么?能当饭吃么?”凌阳闲闲地道。
“那个卖手串的人在哪?你现在就带我去,我给你报酬,五万,不,五十万报酬。”道士双颊通红,明眼人一看就是激动所至,众人莫名其妙,不明白这老道为何会对一串不值钱的手串如此上心。
凌阳却说:“你就是给我五百万,怕也买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为什么?”
凌阳笑了笑,“你能看出这手串的特殊功用,那么证明,你还算是有个眼光的。不像某些人,都成了井底之蛙还在那丢人现眼。”语气很是不屑,特有的凌氏风格,轻佻而刻薄。
而凌阳嘴里的“某些人”则气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道士双眼迷了起来,又重新打量凌阳,小心翼翼地道:“小兄弟,听你的意思,你还瞧出了这这手串的不简单?”
这时候凌明月忍不住出声:“拜托,这还用说?我老祖宗送出去的东西,就是一张破纸也是价值千金。这手串虽然我不知道其奥妙在何处,但应该不是凡品。张爷爷,您若是不喜欢,那就送我好了,反正我正缺一枚手串呢。”
无人理会凌明月的话,就算他称凌阳为老祖宗,众人虽惊讶,却也没过多追问。
倒是张铁生开口了,把手串拿起来左右观赏,对凌阳说:“这手串当真有其他奥妙?我怎么感觉不出来呢?”
凌阳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道士:“我就考考道长的眼力吧。若是道长说准了,我就再免费送道长一模一样的手串,若是说不准,那就得花钱买。”
“你手上还有?”老道士眸子一缩,大喜,转头对张铁生说:“这手串,虽说只是用乌木制作,并不值几个钱。但是,它本身,却带着一股强大气场,一种蕴含有无上生吉之气。按我们修道之人来说,那就是戴上它,能延年寿益,百病不侵,万邪远离,还能化煞安神。大相辅相成,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这手串你可知,在风水界,要卖到多少价来着?”
张铁生半信半疑地问道:“多少?”
那道士比了个五的数字:“去年,在英国,一个当地华桥,请了当地最有名气的风水大师给他调理风水想增强气运,延年寿益。那风水师就给了他这么一串手串,比这个还要小,气场还没那么强大,五千万,一分不少。大哥,你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问,那名华桥还是咱们的同宗,张姓名望远。”
“张望远?唉呀,我是听说过呢,是真的吗?”立马就有人小声议讼着。
道士却没有理会旁人,而是直勾勾地望着
勾勾地望着凌阳:“小兄弟,我说得可对。”
凌阳拿出另一枚手串,在手上甩了甩,那道士完全是饿了数天的野狗,看到食物的双眼放光,他几乎是用扑的方式扑了过去。
可惜,扑了个空。
凌阳躲开了。
“没说准,所以,还是给钱吧,五千万。”凌阳闲闲地说。这老道士真是个活宝,不过到底还是帮了自己,阴差阳错之下,居然还镇住了在场所有人,让他少了诸多麻烦。
冲着这点,还是可以便宜卖给他的。
“你诓我。”道士站稳身子后,怒气冲冲道。
凌阳说:“你还少说了一项功能。”
“这怎么可能?”
“我送给张老爷子的手串,除了有你所说的那些功能外,还有最重的一个功能,那就是还可以用来防身。”
“一个手串怎能用来防身,你少哄骗我。”
凌阳穿过围观的张家人,以及邻桌过来看热闹的一群人,拿起张老爷子手上的手串,执起张铁生的手腕,“来老爷子,做个试验。”
然后凌阳又执起张铁生的另一只手,“这只手,捏着手串,然后呢,捏着手串向这老道挥挥手,不是这样挥,要这样挥,要横着挥。对,就这样,挥出去。”
张铁生果然就轻轻挥了出去,忽然感觉有股凌厉的气体从手串上飞出。
道士大惊,赶紧后退,虽说他退得快,还运功抵挡,仍然被一股莫名的气墙震得几乎倒飞出去,把后头的桌子几乎掀翻。
大厅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和尖叫声。
那道士从一堆汤菜里起身,胡乱摸了头上的菜叶子,失声尖叫道:“好强大的功击力,这不但是件法器,还是强大的攻击法器,有此器在手,必能以一挡士。小伙子,赶紧告诉我,这手串,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
“花了五百元,在一个商人手里买了十串。然后呢……”
“然后怎样?”
“我干嘛要告诉你,这手串要不要?正好我现在缺钱,五千万给你吧。”
“可是,我没那么多钱。”
“那就算了,等你有钱的时候再来找我吧。”凌阳把手串收了起来。
道士眼热不已,咬牙道:“一千万,我只有这么多了。”
凌阳压根没理他,笑容可掬地望着张铁生:“老爷子,我的礼物可还满意?”
“哎,小伙子……”
“闭嘴。”凌阳瞥了眼,又转过头去,微笑地看着张铁生。
道士不满了,忍不住叫道:“你过河拆桥呀?要不是我当场道出这手串的功用,你小子早就被人轰出去了。”
“老爷子才不是那样的人。”凌阳笑望着神色复杂的张家人,又极高冷风范地瞟了高少谨一眼,轻蔑一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向某些人一样目生头顶?”
“小子,你找死。”再一次被点名的高少谨气得额上青筋暴跳,拔开人群冲向凌阳:“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信高。”
高少谨拉过一把实木制的椅子,就要往凌阳掷去。
张家人面色大变,“高少谨,住手。”
一直阴沉着脸的高老爷子也开了口:“少谨,别冲动。”
但高少谨哪还听得进去,凌阳不过是普通人,就算砸了也就砸了,只要不把他当扬打死,就是打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陪些钱罢了,到时候再放低些姿态,张家也不会过于怪罪自己。
张韵瑶大惊失色,正要扑开凌阳,但凌阳却拉着她,动也不动。
千均一发之际,凌明月忽然暴起一脚踹向椅子,到底是练过武的,凌明月腿劲不低,坚硬的椅子往高少谨头上反砸去,这下可是实实地砸到高少谨头上,鼻子上,当场把他砸蒙了。躺在地上,捂着脸翻滚哀嚎。
“啊,我的脸,凌明月,我要弄死你,一定要弄死你!”高少谨一边哀嚎一边嘶吼。
“少谨,少谨……”高老爷子从座位上起身,拔开众人,扶起孙子,看着孙子脸上的鲜血,目光阴冷地盯着凌明月,不怒反笑:“好好好,凌方,你倒是教出了个好孙子呀。”
凌明月“哈”了一声,“高爷爷,这可不能怪我,你孙子要砸我叔祖,我这做晚辈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我这叫正当防卫呢。高爷爷,是您孙子先动手的哦,刚才您也是瞧到的,可不能黑白颠倒呀,您好歹也是堂堂大人物,可不能蛮不讲理的。”
凌方慢悠悠地说:“傻小子,虽说你是正当防卫,可官字两张口呀!”
这话怎么听就怎么的意味深长。
仿佛在说,高家就是有可能干这种事。
凌明月“嘿嘿”笑了两声,“不会的啦,高爷爷好歹也是国家领导人之一嘛,哪会蛮不讲理呢?不然也不会做到国家领导人的位置了,是吧,高爷爷。”
高老爷子气得吐血,就算他真想给孙子出气,但被这祖孙便这一挤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