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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摩言起了这一心思,便有些惋惜,还未来得及仔细琢磨,猛的眼神一动,瞧见极北方向有大片大片紫色光气从虚空中弥漫出来,渐渐覆盖掉大半的天空,在这些紫色光气之中,又有无数星星点点的亮光镶嵌,在朗朗白日间构成一道星空图案。
一道极亮的电光,猛然间窜出虚空,迅疾无比的划过紫气星空。
电光原本正朝扶桑岛遁去,可驾驭之人似乎远远发现了康摩言的存在,遁光在半空中一折,硬生生调转,朝着这座孤岛飞来。
康摩言眼神一跳,这般阵仗显然不是什么符箓三宗的级别能够弄出,也不是什么大妖弄出的邪门云头,方才那些紫气一弥漫出来,便有一股浩浩荡荡的仙家正气充裕半个天空,将方圆数千里内杂博不纯的灵气,尽数排荡开来,连康摩言身在孤岛上,也察觉到身体四周,海面上,背后的树林之中,各种五行阴阳真气,被一股脑的抽走。
只一眨眼,康摩言便好似落入另一空间之中,没有风,没有五行之气,海面如同古井一般不起波澜。
“不知是哪位前辈驾临,康某有失迎迓,还请恕罪”这般阵仗,康摩言自问摆弄不出,他心中清楚,来者必然是大罗金仙
电光轰然落下,雷电之力在海面上弥漫开来,无数细小的水珠,被电光激起,在海面上跳跃不止,电光消失的瞬间,一道紫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康摩言的面前。
“劣徒几年不见,便把为师忘记了么?”
空间猛然一荡,紫气滚滚从来人的天灵没入,无数水珠落下,海风骤起,水面重新翻涌,方才一切好似幻觉一般消失不见。
“师父?弟子见过师父”看清来人的模样,康摩言大吃一惊,赶忙扑身拜倒,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便宜师父紫微北极大帝。
北极大帝仍是穿着紫色的法衣,法衣上电光流转,好似马上便有一场疾风骤雨,在这件衣衫上发生。北极大帝缓步踏出,脚下虚空忽然缩短数倍,一步之间便站上岩石,上下打量康摩言,面无表情道:“早先为师收你为徒,也只是瞧你有些机灵,不似普通妖怪,却也没想到你会有这般成就,你且起来说话”
康摩言站起身,连忙一个马屁拍了过去,道:“多亏师父指点有方,传授我一道五雷真气,护住心脉,否则在成就法身之时,便要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了”
北极大帝面容冷峻,目光如电,淡淡道:“这种话不须在为师面前说起我传你五雷正法之后,见你不曾修炼,仍自专心于妖怪法门,便恼你不肯归于仙道,曾有心安排,着人收了你的法宝,没想到你却终究把这条路走通”
康摩言心中一震,这才把黑风山中发生的事情想通。当时黑熊精明明有法身道行,口口声声说看上自家的戍土金钟,夺取之后,却不炼化,最后还物归原主,其中悬念随着黑熊精被观音菩萨收走,便再也无从问起。如今听到北极大帝所说,康摩言才将横亘心中许久的一个疑问弄明白。
这小白脸脸色一沉,道:“弟子当初已经有结丹道行,若要重头修起,不知要耽误多少年功夫,故而才未有修炼五雷正法,不知师父作何想法,竟然要使弟子归入仙道?”
北极大帝淡淡一笑,仿佛未有听出康摩言话中的质问语气,面无表情的解释道:“我既然收你为徒,便不拿你当普通妖精看待,自然希望你放弃妖精的身份,归入我紫薇宫的门下,此其一。另外,最重要的是,你所修炼的法门不算高明,只怕难以成就,故而我才如此安排。”
康摩言沉沉一笑,不置可否,北极大帝将他的表情瞧在眼中,又道:“为师知你心中不以为然,这些年我一直闭关思考一件事情,也不知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瞧你如今法力已经隐约触及大罗金仙的境界,想必是有所际遇。既然你已经突破功法的限制,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问你一句,来天下水神大会有什么目的?”
康摩言心中一凛,这才想起一件事来,惊问道:“难道师父也是来参加水神大会的?”
北极大帝颔首道:“此番不同往届,这次水神大会牵扯两百多年后的天劫,来的可不只是为师,还有另外几名大罗金仙。我大概知晓你的性情,若是没有理由,断然不会万里迢迢跑来东海,你为的又是什么?”
康摩言听到如此说,心中一跳,暗叫一声不好,忖道:“原本我还担心水神大会不够热闹,成了符箓三宗的独角戏,现在倒好,居然连大罗金仙也来了几个,连我也成了跑龙套的角色。有这些大神通者盯着,取真龙之血的难处更大,我却要重新计划一番”
康摩言为了敖青,可谓豁上一切,虽然听到北极大帝所说,心中更不把准,却绝不肯就此放弃。他考虑难处,正心思百转想要寻摸一个可行的法子,忽的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来。
在黑风山时,康摩言曾向北极大帝询问过如何成就法身,这位师父言语之间,撺掇徒弟去放取龙王的血,来成就真龙法身,若不是后来有所变故,只怕康摩言便真要屁颠屁颠赶往龙宫,从四海龙王之中选一头下手。
康摩言想到此节,猜想北极大帝也不甚待见四海龙王,便开口道:“弟子有一个朋友,被佛门伤了肉身,幸而元神完好,不至于身死道消。只是她肉身坏的厉害,非得**力才能治愈,不知师父可否为弟子指条明路?”
北极大帝沉吟片刻,道:“如果为师所猜不错,你说的那个朋友该是泾河的小丫头。你来水神大会,莫非是想取得真龙之血,恢复她的肉身么?你倒是胆大的很”
康摩言马上换了脸色,谄笑道:“师父果然神通,什么都能猜到,让弟子好生佩服。弟子也知龙王的血不好放,若是师父肯救一下敖青,弟子也不必去惹这种麻烦”
北极大帝摆手道:“若是换一副肉身,倒是轻轻松松,可如果要恢复原本的身躯,便有许多难处,况且这丫头又是龙身,几乎是没有可能,依仗大罗金仙的法力是不须想了你还是琢磨该如何取得真龙之血吧”
康摩言苦笑道:“有大罗金仙在场,弟子这般道行,如何能够成功?只怕还未有动手,便被人识破,要拿弟子是问”
北极大帝微微一笑,道:“还未有去做,怎知不能成功?慢说有为师在场,便是其余几人,说不定也希望发生些什么事情……”
二三一 龟丞相
二三一龟丞相
康摩言闻言大喜,叫道:“师父休要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事关弟子的终身幸福,可不能糊弄那些大罗金仙都有什么人,他们也盼着弟子放老龙王的血么?”
北极大帝皱了皱眉,道:“真龙之血关系龙族气运,若是被人抽走,气运便要转移,这其中生出的变化,若是掌握好了,足以得到让大罗金仙的心动的好处只不过,为师也只是以己度人,并不能准确把握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思。”
康摩言顿时有些灰心,问道:“难道就没有保险一点的办法么?”
北极大帝淡淡道:“修炼之人行事,虽然多数时候要反复思量,免得一步踏错前功尽弃,甚至灰飞烟灭但有的时候,却不得不赌上一把,就像是某些家伙掌握了推演之术,即使能知未来五百年,照样也有飞来祸福,在他们的算计之外”
康摩言忙虚心受教,又听北极大帝言道:“你如今修为虽然不错,其实却十分尴尬,若是以纯法力而论,你已经达到玉清境界,可大罗的门槛不是那么好跨过,而一旦跨过,便是另一个世界,非是纯靠法力能够撼动。不过你也不须得担心,为师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北极大帝虽然未有明说大罗金仙有何等神通,但康摩言却已经明白过来,这一步之间,便是天壤之别,就像结丹跟元神,元神跟法身之间的差距一样,甚至差距更大。一名元神道人,便是有无上法力,也不可能撼动法身道行,没有多么复杂的原因,只因元神道人的肉身太弱,法身道行之人只凭借不灭法身,便可轻松取胜。
修炼,并不是纯粹的累积法力大罗金仙必然有法身道行不具备的无上神通
康摩言在跟苏频陀罗汉斗法时,便有过隐约的感觉。当他将体内的天地法则领悟几分的时候,便好似抓到规律一般,运转法力,释放法术时,所受到的各种束缚,便自少了许多,如此这般,虽然本身法力未有增加,可威力却大不相同。
康摩言得了北极大帝的承诺,一颗心才算彻底放下,为了能够救治敖青的肉身,他一直小心谨慎,未有对任何人提起自家的打算,此时同北极大帝敞开,便索性弄个明白,康摩言问道:“弟子当初曾想过取得真龙之血淬炼肉身,后来被敖青劝住,说是后果十分严重难以预料,师父可知道龙王失了真龙之血,会引起什么后果么?”
北极大帝想了想,说道:“这件事牵连极大,为师也不知最终结果会如何?不过,没了真龙之血,便做不得龙王,敖青若是得了真龙之血,便要被龙宫追杀”
康摩言不解道:“不过是一滴真龙血脉,何以能够保住四海龙王的位置,莫非这东西还有什么妙用不成?”
北极大帝瞧了康摩言一眼,大有深意道:“四海龙王拥有真龙之血,便能够释放三次等若大罗金仙道行的法术,虽然只是三次,却足以保证四海龙王,稳坐水晶宫,龙族稳稳控制天下水脉”
康摩言听到此处,冷汗涔涔而下,他不是蠢笨之人,立刻联想起前次要取真龙之血的情况,心中合计道:“四海龙王既然能够释放堪比大罗金仙的法术,我当初凭借元神道行,想要取得真龙之血,岂不是自寻死路?师父自然知道这一情况,可他为何不同我说起,还撺掇我前去?”
北极大帝好似不知康摩言心中所想,又道:“你此番在水神大会上,只需放手去做,为师自会帮你收拾残局。”
康摩言起了疑心,便不大敢相信北极大帝所说的话,但他也没有退路,沉吟片刻,问道:“如今符箓三宗也来到水神大会,师父可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影响弟子的计划?”
北极大帝对这件事似乎不愿多说,只摆了摆手,不耐烦道:“符箓三宗连个法身之人也没有,倒是不须得放在心上,至于他们有什么目的,更是不用去管。为师早一日到此,为的是去会一会几个老友,在你这里耽搁了许多时间,为师去也”说罢,也不待康摩言挽留,化身一道电光,倏地消失不见。
北极大帝一走,康摩言便陷入沉思,对于这次取得真龙之血的行动,头一遭生出了怀疑。康摩言想起几次遇见北极大帝的情形,似乎每一次都被北极大帝利用,尤其是在淬炼法身的时候,若不是另有际遇,只怕自己便要傻乎乎去闯龙宫,结果可想而知,想起这些,他心中不由得泛出一股股的凉意。
康摩言坐在岩石上,将与道北极大帝的种种,结合今日说过的话,反复琢磨数遍,心中便把这个便宜师父,划到不能相信的危险人物黑名单中。但真龙之血的确能够救下敖青,不管北极大帝处于什么目的,康摩言却非要动手不成,这件事却不容改变。
康摩言在岩石上盘坐思索,待得退潮时,心中便大致有了计划,既然北极大帝也期望发生点什么,这小白脸自然有恃无恐,大可将事情闹大,趁了乱动手。
第二日一早,太阳还未从地平线升起,木兰跟水灵儿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回转海边。木兰脸上笑容温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水灵儿表情却想是一只斗败的小公鸡,垂头丧气。
康摩言法力一震,将身上的露水化成淡淡的蒸汽,开口问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二人是这幅表情?”
木兰轻拂发鬓,颦然一笑道:“我跟水灵儿妹妹一见如故,竟有许多话题,聊起来差点忘了时日,这才耽搁许多工夫。”
康摩言不疑有他,转身把手一招,海面上顿时起了一座浪头,好似小山一般。康摩言冲拖在后面的水灵儿招了招手,道:“此番天下水神大会,我有件大事要办,前期不好太过招摇,不如催一道浪头前去,免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康摩言在岩石上坐了一晚,便瞧见天空中飞过许多遁光,其中不乏排场极大之人,他想到有几名大罗金仙参与水神大会,便决定低调一些,免得一开始便被人盯住。
木兰莲足轻点,裙带拖出长长地尾袂,飘然上了浪尖,欣然坐下后,点头道:“正该如此”
康摩言看向水灵儿,这女孩儿本有些垂头丧气,被人催促,忽然抬头狠狠瞪了康摩言一眼,扭动纤纤腰肢,也十分轻盈的落在浪头上,康摩言郁闷了一下,便也缓步踏上。这座浪头速度极快,借助海风,隆隆朝着扶桑仙岛赶去。
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