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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问也知是那高太公家里的家丁。
确认金光揭谛等人就在身边,康摩言也不好施展法术,待那少年行至跟前。随手一抓,用上几分力道,捏的这倒霉少年哇哇直叫,没有费什么口舌,便把高太公一家招了个妖怪女婿的事情拷问了个清楚。
唐僧坐在马上,本来对自家这个徒儿忽然疯癫起来,还拿面饼打了自己一记颇有些不满,但听了少年所说,便被转移了注意,满脸同情的安慰几句,转向康摩言,和气问道:“悟空,你有法术神通傍身,常言自家能降龙伏虎,有七十二般变化,如今他家有了难处,你便做个好事,收了那妖怪罢!”
康摩言摇头道:“师父,你听这小子所说,那家里请了三四个和尚道人。都拿不下那妖怪,而且我听他所说。那怪似乎颇有些来历。只怕不是这般好对付。咱们还是赶路要紧,莫要耽搁了取经的大事!”
唐僧坐在马上骂道:“你这个猴头,平日里没妖精时,千方百计也要找个妖精打打,如今有了妖怪,却要嫌对方手硬,要绕了道去,不知我西天求经,遇上这等功德事情小总要帮人度过,否则便是到了西天,也见不到佛祖,求不得真经!”康摩言心中不以为然,脸上却露出惭愧的神色,赶紧忏悔了两句,说道:“师父说的是,弟子受教了,那么这件事情俺老老孙便管下来了。只不过做好事总要量力而行。我虽能降龙伏虎,又怎奈山外还有高山,这件事要做下来,得请个帮手才行。”
唐僧问道:“哪里请帮手?”
康摩言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护教伽蓝何在?!”
小僧在此!”
判,神在此!”
呼啦啦,半空中闪出几十号人物。有僧有俗,僧人个个法袍鼓舞宝光熠熠,神将个个身穿金甲威风凛凛,一时间耀亮半边天空。
慌得唐僧赶紧下马跪拜,那高太公的仆从少年更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直磕响头。
随手把唐僧和这少年提溜起来,康摩言瞧了一眼眼前的阵仗,发现除了金光揭谛一身道行同自家不相上下,其余众人虽然参差不齐,却大多在道门结丹的水准,只不过六丁六甲四值功曹十几名神将体内,却有种奇异的光芒笼罩,似乎是一种额外的力量加持。
康摩言冲着众人拱了拱毛耸耸的手爪,笑呵呵道:“大家都在哈,到时捉拿妖怪,可要仰仗各位神佛,还望诸位莫要吝惜法力!”
大圣这般做派,引得众僧佛慌忙还礼,一个个面色古怪之色。同时心中都在嘀咕,平时的齐天大圣上蹿下跳,听说有妖怪强盗,第一个论起金箍棒便冲了上去,哪容旁人插手?今日里却不知闹个什么名堂,居然和和气气同众人商量除妖的事情,着实古怪。
金光揭谛道行最高,站出来说道:“大圣有所不知,我等受菩萨嘱托,暗地里保护唐三藏西天取经。非到万不得已,十分凶险的地步,不能出手相助。这等事情还得靠大圣跟圣僧自行解决才好。”
康摩言双眼一眯,盯着金光揭谛讥,二盟!今日众高老庄便是一外万不得凡,十分凶险一捌以“!倘若诸位不肯动手,我自忖活命没有问题,但我家师父只怕要过不了此地!”
此话一出。唐和尚大吃一惊,心中不由得暗暗发慌:“这徒弟怎么说起丧气话来,平日里只听他自夸如何了得,说什么闯过地府闹过天宫,厉鬼夜叉诸天神仙也抵挡不住,今日里怎个还未朝面,便说出这等骇人的话?”
心里想着,这和尚伏在地上便道:“我那徒儿,你今日里怎个闹古怪,当初在两界山外打杀猛虎。鹰愁涧中擒捉龙马,也不见你说这般无用的话。现下只听这小仆谈了几句,便吓得没了胆色,这可怎好保我去那西天?”
“师父,你是佛祖弟子金蝉子转世,以后别给这些后辈的和尚下跪
康摩言一把将面如土色的唐僧拽了起来。随手扔在马背上,拍了拍手说道:“今日里,却不是弟子没有胆色,只是那怪我大概知他的根脚,来路很是不凡,不好去惹。照我说。这件事情咱们别去管他,那怪做他的高家女婿。咱们去咱们的西天,那高家既然招人做了女婿。如今却嫌弃妖怪出身要反悔,哪有这般的道理?咱们何必去管这个差事?”
众神将僧头同时一凛,不知猴子怎个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同时在心中想到:“莫非这高老庄中的妖怪,真个十分厉害,连齐天大圣这般道行。也擒拿不下?!”
正自骇然。却听那仆人跪在地上哭哭泣泣的恳求,这少年见了神佛降临的手段,哪里不知是遇上了真神仙,非是先前三五两银子请来的便宜道士和和尚,此时只顾磕头,非要恳请众人擒了妖怪救下他家小姐不成。
那唐和尚一时心慈,便在马背上聒噪起来,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道理,康摩言冲着众神佛耸了耸肩小道:“师父有命,弟子怎能不从。诸位神佛。俺老孙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倒是那个不肯出力,回头莫怪俺手上的金菲棒不讲情面!”
一干仙佛同时愣了愣神,还待再问,康摩言已经一只手把那少年仆人在腋下一夹,牵了马大步向高老庄走去,他心中却暗道:“乱吧。给你们搅得一通混乱,到时候让那该死的猴子回来收拾!”
金光揭谛无奈的挥了挥手。众人虽然面带疑惑,却不再多问,各自捻了一道口诀,忽然便消失不见。
走在前方的康摩言微微变色,他虽然没有回头,却不影响脑后的视野,六丁六甲等人施展的隐身法诀,竟然十分古怪,看似不甚玄奥。但施展开来,康摩言这般修为,也难以发现众人的踪迹。
“你家高太公住在舟处,快引我们过去!”康摩言神色瞬间恢复正常,冲着夹在臂弯里的少年。和气的问道。
“在在那个方向。
金光揭谛、值日功曹等人身上,仙佛气象浓重,这名高家的少年仆人何时见过这般神仙降临的场面,此时又见众人忽然不见,心中不由得惊骇莫名,尚未回过神来,又听康摩言问起家中方向,下意识的指了一指。便被夹携,随着师徒二人外加一匹白马向着高太公家门行去。
“不过是一名行脚的僧人。怎会有仙佛护持?”康摩言等人入了高太公门首之后,天空中一团安静飘过的白云。忽然一阵涌动,随后一道道金光射出,将这团云气撑的四散开来,露出三张金光灿灿的符篆。三张符篆仿佛树叶一般上下飘动跳跃,只一晃,变成三名年轻的道人,赫然正是王道缘、葛静修、张心河三人!说话的是茅山宗的王道缘。
葛静修道:“王师兄莫非不知,数月之前,长安举办水陆大会。选出一名玄婪高僧,要前往西天灵山,求取大乘佛经。据说此人是佛门金蝉子转世,有天庭神将同佛门僧陀护持前去,想来便是这名行脚僧人,如今已经走到这乌斯藏国界了。”
王道缘讶异道:“水陆大会我亦是听说过。却不知那唐和尚竟然有这般来历,二位师弟从哪里得知此事?”
张心河道:“此番出门,家师曾有嘱托。那泾河教青斩杀袁守城一事与这唐和尚西天求经有些牵连,故而提到一些唐和尚的事情,要我行事小心一些,只拿住教青便好,不可多惹麻烦
王道缘皱了皱眉,心道:“灵宝派葛天师,龙虎宗张天师,传说都是天庭玉帝身边的人物,想来是这二人有话传下,提醒自家门派的后人小心行事,只是我茅山宗在天庭却无这等的了得人物,这二人所说不详,我再试探几句话出来,也好心中有数
这般想着,王道缘面色一冷道:“不管是教青,还是她的帮手,杀人之后,定会改换方向。逃之夭夭!袁天罡却说沿着此路寻找,必有收获,莫非便是说这唐和尚有古怪?这和尚身边几人道行不浅,杀灭李淳风和袁客师易如反掌,这等嫌疑之人怎能放过?你我兄弟三人,施展三山符篆。先捉了那和尚拷问一番如何?”
葛静修和张心河同时脸色大变,叫道:“万万不可!王师兄有所不知,这和尚来历不凡,他所做的事情牵扯到天庭和灵山,道门中人万万不可卷入其中,况且他身边那名毛脸和尚。乃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惹不起,惹不起,我等还是别处去找线索吧!”
王道缘心中一惊,暗暗恼道:“牵扯天庭和灵山!没想到竟有这等大事发生。我茅山宗却被蒙在鼓里,着实可恶!我回山之后便要向师父说起。约束门人,不在这条路上修行!”
这般想着,王道缘面上却不见半分恼怒。笑着说道:“既然跟天庭和灵山有关,想来是个干净和尚。我方才远远听了一句,好似那高家闹什么妖怪,不如咱们兄弟见见那怪如何?说不定是一条线索。”
“正该如此!”
收拾一个妖怪却是不妨,葛静修二人点头应了,三人身形一闪。便自又藏入云中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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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收回金眼雕
…老庄的夜里,十分寂静,羔因高太公的家中闹了个猪驮丁心束朝去,把一庄的人唬了够呛,故而不待夜幕降下,日头偏斜的时候,家家便紧闭了门户,生怕撞上那个弄云拨雾的妖怪,吓破了胆,丢了性命。(зZcn)
高家三小姐被锁在后宅的一间房舍中,乌斯藏国的风俗同大唐县有许多相似,但凡有能力做到的,都把房舍造的青砖绿瓦,高于邻里。高太公家中房屋,便十分显高,康摩言斜躺在屋顶上,四周夜色,一览无余,隔了几十米远,他望着高三小姐被锁的房舍,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光揭谛收敛了一身佛光,仿佛普通的僧人一般,着一身淡黄色的僧袍,盘坐在康摩言的身旁,脸色略有些紧张。
他在地藏王菩萨身边修持,受到许多指点,百年时间突破了金身道行,被指派同剩余三方揭谛,六丁六甲等人暗中护持唐三藏西天取经。四方揭谛在五行山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有跟孙猴子同路的一日,如今这头大妖,换了个行者的名头,摇身一变,成了唐三藏的徒弟,着实让这四名揭谛有些意外,于路走来多少也带着提防的心思。
房顶上的气氛忽然变得十分诡异,二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望着渐浓的夜色,却都不肯言语一声。
这份安静持续了许久,忽然不知哪里起了一阵大风,风中喜沙走石,卷的屋顶瓦片咔咔作响,不知刮飞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物什。风气之中,只听得一声“手哼”好似闷雷,滚滚而来,却正冲着金光揭谛和康摩言所在的屋顶。
那风气好似不欲同康摩言二人纠缠,顿了顿,警告似的放出一声响音,直接卷开窗户闯进高家三小姐的房舍。随后便是一阵咣当的声响,两扇窗户猛的一关,一道浑厚的法力从窗缝之间悄然渗透了出来,眨眼的功夫将整座房舍罩的严严实实。
金光揭谛猛的站了起来,手掌心佛光跳跃,扣住一道佛咒,急切说道:“这妖怪现了真身,正是大好的时机小僧这便施法轰开他的法力,大圣闯进去将其擒捉,救下那翠兰三小姐如何?”
康摩言一斤轱辘从白脸虽然口中说着动手,其实并无同猪八戒斗法的打算。方才一阵怪风,康摩言已经瞧出,这头倒霉的天界水神,虽然被贬下凡,错投了猪胎,但一身道行却着实不浅。那团怪风呜呜咽咽。连康摩言也观瞧不到里面的情况,说明对方法力,至少在自家之上,很有可能是太乙金仙的层次。倘若这小白脸是个真货,他自然不惧猪网麓的道行,但他毕竟是个质品,便是加上金光揭谛这一成就金身的和尚,冲上去也是被人虐的命。
但金光揭谛欲要动手,康摩言也求之不得。这和尚摄拿了金眼雕,康摩言正愁没有机会讨要,金光揭谛愿意去撺掇猪八戒,这小白脸也乐得见他被收拾,二人原本便不算对付。加上中间牵扯到金眼雕,康摩言没有本事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拿下对方,便很不能挑拨一番,让这和尚自己去送死。
金光揭谛手掌翻了两翻,警惕的看了看行者,实际上是康摩言一眼,最终还是熄了佛光,把掌中的佛咒按了下去,诵了一声佛号问道:“五百年前,孙大圣闹天宫时,何其的威风!孤身一人,折杀千军万马诸路神将,连西天佛祖也敢斗上一斗!今日有大妖在眼前,怎会让小僧先去动手?我观那怪虽然厉害,却不一定有大圣一般的神通,小僧还是不要多此一举的好。”
这和尚倒是精细,见“行者”眼珠咕噜噜转动,潜意识里感觉不妙,便收了动手的念头,如此一来,却几乎猜中这假行者的心思。
康摩言呵呵一笑,语气忽然变冷:“这怪再厉害,怎能挡住俺老孙的棒头?收他不过是举手之劳也!只是今日里邀揭谛僧出来看夜,却是另有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