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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龄拍了一下手掌,感慨说:“真是美味啊,我感觉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从此以后,我就爱上了这里,几乎每天都来。后来我又想,这样的好东西,不能我一个人独享啊,我要让我的朋友们都知道。”
她笑着说:“所以我就打电话。把你们都请来了。你们可不要觉得这里是路边摊,太简陋。其实老板是一个做饭的高手,没准就是流落在民间的食神。”
我看了看方龄口中的食神,他是一个干瘦的老头,正握着几只肉串,在炉子跟前忙活。
我对食神的兴趣不大,回过头来问方龄:“你前两天大哭了一场,为什么?”
方龄心不在焉的笑了笑:“失恋了,哭一下意思意思。”
我们几个都惊讶的看着她:“失恋了?你和排骨没有和好?”
方龄叹了口气:“这一次。我打算给排骨一个教训,故意不接他的电话。结果他也真的有耐心,每天都打。后来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给他发了个短信。问他:你想怎么样?”
方龄瞪着眼睛看我们:“你猜他怎么说?”
我们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方龄恨恨的说:“结果他也给我回了一条短信,各种夸我,从相貌到人品,简直把我捧到天上去了。”
我不明所以的说:“这不是挺好吗?”
方龄摇了摇头:“这算什么好?这是摆明了的发好人卡啊。于是我直截了当的问他:你是不是有新欢了?然后排骨隔了半小时,给我回复了一个:是。”
方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我们几个人陪着她说排骨的坏话。
说了一阵之后,我有些犹豫的问:“方龄……你知不知道,他的新欢是谁?”
方龄点了点头:“他不肯说,但是这种事怎么能瞒得住我?我在他家里面转了两圈,就看到他和安乐一块走出来了。”
方龄像是担心我们不知道安乐是谁一样,又解释了一句:“安乐是他的前女友。”
宿舍长和叶菲都不住的叹气:“好马不吃回头草。排骨这事办的……有点低级。”
方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嘀咕着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看排骨这个人。偏偏喜欢吃回头草。现在好了,我也变成前女友了,我要想个办法,把他抢回来,把他们两个拆散,然后再甩了他,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们三个人都伸出了大拇指:“好手段。”
方龄摆了摆手:“什么好手段啊,我说说而已。这么恶心的人,我根本不可能去理他了。”
这时候,烧烤摊老板终于把肉串端上来了。我吃了一串,皱了皱眉头。这东西如果也算是美味的话,那么垃圾桶里面的剩饭菜也可以当做大餐了。
我看了看叶菲和宿舍长,她们两个也眉头紧皱,看样子和我有相同的感受,唯有方龄,吃的津津有味。还在狼吞虎咽。
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对我们说:“你们别客气啊。今天就是为了请你们的。”
我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说:“我最近减肥,一定要抵御住美食的诱惑。”
方龄已经吃掉了三串,很佩服的看着我们:“这样的美食都能抵挡住,你们的毅力真不一般。”
我有些心虚的看着方龄:“排骨那件事,我好像责任不小。”
方龄满不在乎的说:“你有什么责任?”
我吞吞吐吐的,把前两天的事说了一遍:“如果不是我把安乐找来,排骨也就不会跟她走在一块了。”
方龄摆了摆手:“这不怪你,我看到那七个泥人的时候,就知道我们两个完了。无论我怎么严防死守,都只是拖延时间罢了,一个看不住,他们就死灰复燃了。这个跟你没有关系。”
我很关心的看着她:“将来……你打算怎么办?”
方龄喝了一杯酒:“怎么办?得不到的,当然就要毁掉了。就像这个杯子一样。”她松了松手,那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酒杯摔碎之后,我感觉周围安静下来了,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了我们几个。
我向周围看了看,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烧烤摊上亮着一盏小小的灯。
老板正在沉默的烧烤,摊子上的炭火也安静的燃烧着。一阵凉风吹过来,我忽然有点害怕。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也许我在害怕今夜的气氛。
叶菲忽然说:“那边有个公共厕所,我想上厕所,如意,你陪我一块去行不行?”
我马上点了点头。宿舍长也站起来说:“我也想去。”
方龄一边吃东西,一边说:“你们三个人,东西没有吃多少,上厕所倒挺勤快。看来是真的要减肥了。你们快去快回啊,我等你们。”
我们三个人答应了一声,就加快脚步向厕所走去了。
实际上,我们上厕所是假,要商量事情是真。
我低声对宿舍长说:“你觉得,方龄是怎么回事啊?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人吃的,她怎么就吃得津津有味?”
叶菲也一个劲的点头:“对啊,那些东西太难吃了,她的口味真奇怪啊。”土估围号。
宿舍长沉默了一会说:“我想了很久了,你们猜,她会不会得了异食癖?”
第五百一十九章 将死
我经常看到一些报道,有的人受到了刺激,或者是心理暗示,就有了异食癖。有的人喜欢吃石头,有的人喜欢吃木头。
所以宿舍长这么一说,我马上点了点头。看方龄的这幅样子,倒很像是得了异食癖。
叶菲说:“这么说的话,她是因为和排骨分手了,悲伤过度,所以才这样了?”
我们都点了点头。
叶菲叹了口气:“他们两个,几乎每星期都要闹分手,没想到演练了这么多次,真的要分了,反而会这样。”
宿舍长拍了拍叶菲的肩膀:“感情上的事,谁说的清楚呢?咱们回去陪着她吧,今天晚上先把她哄好了,明天把她骗到医院里面去,做个检查。”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担忧的说:“希望那种难吃的食物不会让让她吃坏了肚子。”
宿舍长笑着说:“那老头的东西就算再难吃,也不至于有毒吧?方龄已经吃过几次了。要出事的话,应该早就出事了。”
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两句,就向烧烤摊走去。结果我一抬起头,远处的情景把我吓了一跳。
我看到树腰上挂着一只白纸灯笼,灯笼下面放着一口棺材。方龄就坐在棺材上面,不知道在吃什么。周围鬼气弥漫,纸灰乱飞,哪里有烧烤摊的影子。
我吓得低呼了一声,扭头就想跑。可是一转眼,那些棺材和纸钱全都不见了,仍然变成了烧烤摊,方龄正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吃东西。
我心中忐忑的看着她。低声对叶菲和宿舍长说:“你们两个刚才看到没有?”
叶菲和宿舍长也都紧张的点了点头:“看到一口棺材。”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我们三个人都看到了,这就不是幻觉了。也许……我们遇到鬼了。”
我拉着她们两个的胳膊,我们三个人并成一排,缓缓地向烧烤摊走去。三个胆小的人,总好过一个胆小的人,人的胆子不能叠加,但是这么做了之后,我们至少有勇气去看个究竟了。
在半路上的时候,叶菲低声问我:“方龄她……是人还是鬼?”
远远地,我看到方龄身后有一道影子,于是对叶菲说:“应该是人。”土估见才。
叶菲长舒了一口气:“是人就好。我真怕是一只鬼把我们给骗来了。”
宿舍长低声说:“也许,那个卖东西的老头是鬼。他先把方龄骗了,然后又把我们骗了。”
宿舍长的猜测大有道理,于是我们去看那个老板。没想到他也在抬着头看我们,而且神情古怪,我们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到方龄身后了。而她正在低着头吃东西,对我们的到来浑然不觉。
叶菲忽然握紧了我的手,我奇怪的看着她,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叶菲伸出一只手来,指着方龄的脖子让我看。
我看到方龄的脖颈上有一团黑影。我皱了皱眉头,心想:“方龄就算和排骨分手了,也不可能不洗澡吧?脖子上怎么有泥了?”
紧接着,我又发现,在她的耳朵上也有阴影。不不不,这不是阴影,更像是什么瘢痕。
我几乎瞬间想到一种可能:“尸斑。”
我的心猛地一沉。说不上来是恐惧,还是担心,还是难过。
我们不动声色的坐在方龄的对面,不错眼珠的看着她。
方龄被我们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她问我们:“怎么了?”
我对方龄说:“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方龄歪着头想了一会:“没有啊。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吃饭没有味道。幸好发现了这个小吃摊。”
这时候,老板又上了一些食物。
我使劲低着头,眼睛的余光却在瞟着老板的脚下。他的身下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影子。而且他走路的时候,脚后跟并没有沾地,一直是用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然后飘来飘去。
刚才他躲在桌子后面,我们没有仔细看,现在稍微一加留意就发现,这个家伙不是活人。
方龄恐怕已经死了。也许,还没有死,正在接近死亡。人间的饭菜已经无法填饱她的肚子了,所以她才回来这里吃鬼饭。
我看着干瘦的老头,心想:“是不是他故意引诱方龄吃鬼饭,然后让她一点点变成死人呢?”
我的脑子里面乱纷纷的,我握紧了玉佩,打算把白狐叫来。这时候,老头忽然对我们说:“时候到了,我要回家了。”
方龄不满地说:“怎么这么早?还不到十一点呢。”
老头苦笑了一声:“今天客人太少,生意不景气,还不如回家睡大觉。”
方龄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付过了钱,带着我们离开了。
我们三个人一言不发,跟在方龄身后。
方龄走了一段路之后,忽然停住脚步,奇怪的看着我们:“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我这才忽然想起来:“我们已经离开学校了,聚会结束之后,应该各回各家。”
宿舍长反应很快:“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不请我们去你家做客?”
方龄笑着说:“当然欢迎了。跟我来吧,正好我爸妈不在家,咱们可以放开了手脚玩。”
我们三个人都沉默的点了点头。与方龄的兴高采烈想比,我们简直就有点抑郁了。
我感觉方龄是傻高兴,而我们是闲操心。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的脚步声惊动了树上的寒鸦,有乌鸦嘎嘎的飞下来,落在了方龄的肩膀上。
方龄厌恶的把乌鸦赶了下来,皱着眉头说:“这种鸟真晦气啊,为什么不是喜鹊落在我身上?”
我在旁边说:“可能附近只有乌鸦吧。”
叶菲在我身后轻轻地拉了我一把,我会意,放缓了脚步。由宿舍长陪着方龄,而我们两个落后了。
叶菲低声说:“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人快要死的时候,乌鸦能够闻到味道,所以就会赶过来。你看方龄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看着方龄的背影说:“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救她。”
第五百二十章 阴阳宴
方龄家距离这里还有不短的距离,但是她执意要用走的。深夜中打车并不容易,我们也就答应她了。
结果我们在路上走了一会,宿舍长就惊呼一声:“那里怎么有一团火?”
方龄笑着说:“舍长,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有一团火怎么了?”
宿舍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今天晚上变成惊弓之鸟了。”土估吉技。
除了方龄之外,我们都知道。为什么大家变成了惊弓之鸟。
我们距离火光越来越近,看到有人在人行道上生了一团火。这团火周围坐着几个人,正在大吃大喝。
我们看第一眼的时候,就吓了一跳,因为那些人中,几乎全都没有影子,是鬼在人行道上烤火。
我们看第二眼的时候,就更加惊讶了,因为我发现他们当中有一个活人,而这个活人居然是无名。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大着胆子说:“无名,你在干什么?”
无名笑着说:“我们在开阴阳宴,你们知道什么叫阴阳宴吗?就是宴会上有死人,也有活人。”
他指着那些小鬼说:“这些鬼老兄都是我刚刚认识的,你们不用害怕。他们和气的很。”
那些小鬼冲我们笑了笑,他们居然显得有些拘束。
方龄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失恋伤心的缘故,居然走到圈子当中,坐在火光前,笑着说:“刚才没有吃痛快,咱们继续吃。”
无名招了招手:“那是死人的位子,你应该做到这里来。咱们这阴阳宴很有讲究的。一旦坐错了座位,活人不长命。死人难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