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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曲悦的淫词艳曲一唱出口,九荒整个人抖了一抖。
师父以前带他去乐坊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听过,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可从曲悦口中唱出来,就像小猫的爪子,在他心头一下下挠着,挠的他浑身骨头都酥了。
三魂没了两魂半,一个不小心又被戮天的剑气在肩头开了道口子。
深可见骨,血肉模糊。
宗权蹙眉:“你带出来的徒弟?原先看他招式精准,为何突然就跑神了?”
雪里鸿心疼的厉害,口中却骂道:“兔崽子,你在乱想什么!”
曲悦袖下的指尖一颤,没有停下来,继续唱。
唱完之后,她开始讲荤段子。
慢慢的,局势发生了转变。
以宗权的本事,完全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你徒弟为何突然又变强了?他使用了某种催长功力的心法?”
雪里鸿也是满脸莫名,忽然想起九荒之前与他说过想祛毒的事儿,再一看曲悦原本苍白的脸色隐隐透红,他明白了一些,笑道:“不要停,继续。”
被看穿的曲悦露出一抹窘迫。
九荒也早已懂了她的用心,积蓄足够的力量之后,逮着一个空隙,一掌震在戮天手臂上,将他攥着天邪剑的那只手直接从肩膀上撕了下来!
连带着遮掩身形的黑斗篷也被震碎,戮天的真实模样暴露了出来。
曲悦不由睁大眼睛,怪不得戮天要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他根本不是个人,分明还是一颗果子!
脑袋像一个苹果,脖子是无数条树枝麻花似的拧巴在一起,被撕扯掉的手,也是树枝状的。
“他这是什么情况?”曲悦询问雪里鸿,“是化形的时候遇到了障碍?”
“不是。”雪里鸿蹙眉,“他还在合道树上时先开了窍,强行吸收了同树的善果,接着在树上修炼,连带着合道树一起化成了人形……不,他一直都没有化形,仍然是颗树果。”
“不化人就没有人的弱点,始终保持着树果的状态,又拥有人的力量,是根本打不死的。”宗权这阵子还真是涨了不少的见识,合道果化人需要很长的时间,基本不到化形时就被吃掉,能化形的并不多,戮天这种带着树一起修炼的情况更是少见,“树果一体,哪怕将他轰碎了,只要还剩下一丁点树枝,他都能够再生。”
果然,那条被九荒拽掉的手臂很快生长出来,戮天深深吸口气,地上的树枝化成一抹灵气,被他吸入体内。
戮天笑道:“没错,我可以再生。”
曲悦惊诧:“火烧不死?”
雪里鸿忧心忡忡:“合道果树属于超出五行之物,不怕的,若不是我徒弟本身中了合道果毒,砍都砍不动他。”
辛鹭更惊诧:“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天下无敌不敢说,但凭你们想杀我,那是不可能的。”戮天趁着九荒爆发之后转入虚弱,准备以树枝将他卷住,吞了他,吸收他的邪功成为自己的养分。
九荒不慌不忙:“万物相生相克,不可能没有克制你的东西。”
人有弱点,不在五行之中的合道果树没有?
明明他五岁之时,就能将合道果从树上摘下来咬上一口。
戮天的树枝手臂伸向九荒那一刹,九荒骤然出手,反将树枝抓在手中,眉头一皱,张口咬了下去!
那条树枝像瘫痪了一样,竟然不动了!
戮天吃了一惊,发现麻痹感有通过这条树枝向全身蔓延的趋势,无暇多想,立刻想要砍断这条树枝。
可近来一直在学神行术的九荒,又快他一步,在他树枝状的肩膀上也咬一口,啃甘蔗一般,直接撕开,绿色的液体喷出!
戮天惨叫连连,却浑身麻痹,根本动弹不得!
“合道果树的弱点,竟然是被吃?”远在百丈之外的雪里鸿几人发起了呆。
“是怕人的唾液?人的唾液对合道果而言是剧毒?”宗权也是猜的。
曲悦想起江善唯,他时常与人在一个盘子里夹菜,并不受影响的。
所以化成人形的果子有了人的弱点,但也没了合道果的缺点?
曲悦再看九荒,担忧他吃下合道果会不会二次中毒。
但他吃下不少了,一直没有中毒的迹象,估摸着他对合道果毒已经免疫了。
雪里鸿喊道:“能吃就全吃干净,吃的一点都不剩,别给他再生的机会!”
话音一落,原本像狼一样凶残吞噬的九荒,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曲悦见他一缕缕将树枝从戮天身上撕下来,戮天痛苦的嗷嗷直叫唤,他却不紧不慢撕着,吃辣条似的,一寸寸咬着,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
他这堪称“魔鬼”的诡异表情不只吓到了曲悦,连雪里鸿的脊背都是一阵发凉。
宗权目光微凝:“他好像在魔化。”
曲悦忍不住问:“韭黄,你怎么样?”
九荒顾不上说话,摇摇头。
“不要吃了!”雪里鸿神色冷峻,戮天吸收了许多天魔之力,九荒这样吃下去的确有可能会魔化,杀不死戮天交给神殿杀,他的宝贝徒弟才是第一位的。
雪里鸿见他不搭理自己,心下愈发恐慌,顶着天邪剑释放出的压力准备去将他带走。
短时间内戮天无法自我修复,足够他们逃走。
“前辈。”曲悦犹犹豫豫的拦住他,往九荒的方向看一眼,“他应该不是魔化,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恩?”雪里鸿锁着眉头。
对于九荒的黑脑洞,曲悦现在多少摸到了一些规律:“之前我大哥对付唐家老祖时受了伤,我五哥曾煮药膳给他吃,韭黄见过我大哥吃饭的姿态……”
是的,九荒见过曲唐吃饭,细嚼慢咽,面带微笑,斯文优雅。
六娘在五个哥哥里最喜欢曲唐,他像曲唐看齐,肯定是没错的。
只是这树枝又干又涩真的好难吃,还要保持微笑,体面人活的也太辛苦了。
第131章 无相寺
听完曲悦的解释; 雪里鸿好半响才理解其中的含义; 但也理解的似是而非。
雪里鸿看向九荒; 确实像是在认真吃饭的模样。
他又细看曲悦一眼; 本想与曲悦聊一下,但又忍住了。旁人的感情问题; 哪怕是自己的徒弟,也轮不到他插嘴。
雪里鸿便又专注的看向九荒; 留意着他的状态。
戮天浑身麻痹; 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哀嚎叫骂,骂的却不是九荒; 而是天道:“你为何如此不公!不是说众生平等吗!为何我生来就是充满剧毒的恶果; 免不了被人吃拆的命运!””
众生平等是佛说的; 又不是天道说的,九荒在心里回应着; 但食不言寝不语; 他安静吃着。
他慢慢吃,雪里鸿几人就慢慢看; 伴随着戮天的哀嚎叫骂声; 整整看了半个多时辰。
九荒将合道恶果以及果树吃的干干净净; 一根须都不剩; 最后终于听戮天骂了他一句:“九荒,你这不人不鬼的怪物莫要得意!今日之仇,他日我势必悉数讨回来!”
曲悦听了这话; 心头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可以当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来理解,但她总觉得戮天可能还有什么后招。
曲悦问道:“他会不会事先藏了一些根茎在别处,等等又重生了?”
雪里鸿不是很确定,看向宗权:“应该不会?能令他再生的树枝,得是有灵气的,刚才他手臂被砍断之后,他立刻便吸收掉了,若早早砍下一截藏起来,不得本体供养,很快就会枯萎,不然他岂不是能复制无数个自己?”
宗权微微颔首:“恩,他再生也是将他打散之后立刻再生。”
曲悦心头稍安:“但也不能排除,他找到了办法可以保存自己的一截根茎这种可能性?”
多年来致力于研究怎么魔化天人,震慑天人,戮天的本事不容小觑。
宗权点头:“不能排除,可即使他再复生也不足为惧。”
雪里鸿的徒弟已经找到克制他的办法,再复生无非是再被吃一次,“他对天人最大的威胁,还是这柄天邪剑。”
“不止。”曲悦想起那些小怪物,“还有能令天人变异的魔虫。”
“不是全都杀死了?”宗权蹙眉。
“依照晚辈的经验,必定是有母虫的,必须找出母虫杀死才行。”曲悦看向了雪里鸿,语气耐人寻味,“母虫不在戮天手上,那就应该在颜家主手中……”
宗权第二次从曲悦口中听到“颜家主”这三个字:“是此人与戮天合谋?为何针对我们?”
雪里鸿置若罔闻,询问九荒:“感觉如何?”
九荒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除了丹田发热以外,没有半点不适感。
吃完之后还取出一条手帕擦了擦嘴,看向一旁的天邪剑。
戮天消失,天邪剑的威力并未减少半分,依然不断向外逸散黑气。
他想将剑捡起来,然而手一碰到剑柄便如同触电:“师父,这剑我捡不起来。”
“你去。”雪里鸿示意辛鹭过去,在场就他一个普通人。
“好嘞。”辛鹭跐溜飞过去,落在九荒身边,将天邪从地上捡起来。试图封印,但没有用处。
宗权对雪里鸿道:“此剑必须销毁。”
雪里鸿推他一把,讥讽道:“去去去,你去销了去。”
宗权眉峰一蹙,本想出手扣住他的肩胛骨,履行自己抓他回去的责任。
可雪里鸿逃都逃走了,不知从何得知他有难,又带着他这奇奇怪怪的徒弟回来救他……
雪里鸿瞧见他这纠结的模样,猜到他在想什么,旋即道:“少自作多情,我是来救她的。”指了下曲悦。
宗权没就此事多言,继续说天邪剑:“这柄剑已经不是一柄单纯的邪魔之剑,阴煞之气极重,估摸着得请佛修来处理。”
雪里鸿难得不反驳他:“送去大无相寺。”
宗权点头:“那走。”
宗权对凡人界知之甚少,但对凡人界内几个大佛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佛克制魔,他们这些容易化天魔的天武人,平日里打坐时都要先念几遍佛经。
“送个剑而已,用不着我俩出马,让我徒弟他们三个小辈儿去就行了。”雪里鸿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你得随我去一趟颜家。”
曲悦忙不迭问:“不让九荒去颜家?颜家主手中可能有母虫……”
“没了天邪剑,这些魔虫并不可怕。”雪里鸿下一句是传音,“我徒弟虽不开窍,对亲情还没有太多知觉,但颜烽毕竟是他的舅舅,可能还要牵连到他母亲,他还是不在场的好。”
曲悦点点头:“晚辈知道了。”
颜家的事儿,已经有一群大佬去处理了,曲悦自己体内还有天魔气,去一趟大无相寺看看也好。
——
兵分两路。
雪里鸿与宗权去往西海洲,曲悦、九荒和辛鹭则去往大无相寺。
大无相寺并不在十九洲,偏僻得很,但十九洲内恰好有个小无相寺,两寺之间存在传送法阵,他们先去小无相寺。
辛鹭拿着天邪剑飞在前,远离两人百丈,省的天邪剑影响到九荒。
曲悦则与九荒一同坐在她的飞毯上。
宗权走后,曲悦感知了下,这柄天邪对她也有影响,但同样没有那么严重,不像宗权和雪里鸿举步维艰。
飞了没多久,辛鹭的声音从前头传了过来:“盖世兄,你伤口上的黑气已经消散了,可以上药了。”
九荒:“哦。”
被天邪伤过之后,剑气未完全散发出来,不适宜上药。曲悦一直盯着呢,正准备等剑气散干净后帮他上药,岂料被辛鹭抢先一步。
辛鹭:“你有药吗?我看你这个人很不懂得爱惜自己啊。”
九荒:“有。”
九荒从储物镯里取出一瓶伤药,这还是十来年前曲悦拿给他的。以前他有外伤从来依靠自愈,后来曲悦给了他一瓶药,他依然依靠自愈,因为舍不得用。
他拿给曲悦看:“六娘,你还记得它么?”
曲悦盘着膝盖打坐:“不记得。”
听她声音突然冷淡下来,九荒不知怎么回事,连忙闭了嘴,将药瓶收了回去。
隔了一会儿,曲悦问:“我从紫星城离开没多久,你和辛姑娘混的挺熟。”
“不怎么熟。”九荒只是不讨厌辛鹭,“六娘,你怎么了?是体内的天魔气令你不舒服?”
“没事。”曲悦看他身上多处剑伤,虽不再流血了,可依然触目惊心的,便取出伤药,“来,坐我前头,我先帮你处理背上和肩上的伤。”
九荒愣了愣,受宠若惊,立刻挪了个身,背对着她。
曲悦先挑开他伤口处黏着的衣裳碎片,冰凉的手指时不时从他皮肤掠过。
九荒将脊背绷直。
曲悦停下动作:“疼?”
“不疼。”原本还是会痛的,现在九荒一丝也感觉不到,满心溢满欢喜,“我想天天受伤。”
“呸,乱说话。”曲悦朝地“呸”了一口,才开始帮他上药,“还有,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