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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修者道:“此乃温前辈于七年前出的题目,进入画中一刻钟的时间,将白天变为黑夜者,便拥有入内拜见他的资格。”
白衣修者指着一处山峰:“瞧那山顶,有座射日台,台上有张射日弓,以弓将那两个太阳射下来就行了,但这七年里,拜访者络绎不绝,有本事拿起弓者共三十人,仅有八人能在一刻钟内拉开弓弦射出一箭,于是原本有十个太阳,如今只剩下两个……”
九荒道:“六娘,我去射。”
曲悦摇摇头制止他,问道:“若选择入内射箭,一刻钟后无法完成,被画卷踢出来,是不是连排队的资格也没有了?”
蓝衣修者笑了笑:“是的。”
曲悦心道这些人的算盘打的真精明。
辛鹭直接嘲讽出声:“还差三年了,最近来挑战的人不多了?所以你们看我盖世兄是个人物,想让他进去再射一箭,这样就只剩下一个太阳,你们抢着入内射掉最后一个就行了。”
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突然被拆穿,众人看向辛鹭的目光登时锐利起来——即使是个美人,也依然勾不起这些上三品修者怜香惜玉的心思。
辛鹭依然是嘲讽脸,心里乐的不轻,死咸鱼一般的天怒剑渐渐开始恢复生机了。
而且跟在九荒身边,他也不怕挨揍。
九荒无所谓:“六娘,一刻钟内射出两箭应该不成问题。”
曲悦依然摇头:“没必要。”
“岳姑娘。”
雾气弥漫的铁索桥上,渐渐走来一名八九岁模样的道童,“我家主人有请。”
曲悦躬身:“多谢。”
她正要往桥上走,身后沸腾了,一众人恼道:“这不符合规矩!”
道童微笑道:“我家主人定的规矩,主人想改就改,尔等想依便依,不想依离去便是。”
“那三年后可还抽签?”
道童道:“自然不抽了,从今日起算,再往后推十年,稍后画也会重新挂上一幅。”
“那也给我们一个理由,为何这姑娘可以插队?”
“没错,至少要给我们一个理由!”
有人怂恿之下,一个个几乎要来围住曲悦,不准她走。
但感受到九荒周身逸散出的浓郁毒雾,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又开始彼此怂恿。
直接数落起曲悦来:“姑娘小小年纪,就这样不守规矩,往后修行的路还很长……”
言下之意是小心早死。
说实话,曲悦也不喜欢插队的人,那幅画的难题她已经知道如何破解,只要破解掉,她就不是插队,能令这些人心服口服。
但她不想破解,她偏要一副走后门的模样,气死他们。
谁让他们一瞧见九荒,就想坑他入画中去射太阳,这让她心中非常不爽。
她理也不理,越过石碑准备踏上铁索桥。
却又听辛鹭嘲讽他们:“你们在这里七年了,三十多个人,连余下的两个太阳都射不下来,温前辈岂会想见你们这些孬种?喊我朋友进去,是给你们个台阶下,让你们滚蛋,懂吗,还有脸在这里问长问短?”
“找死!”倏地几道力量朝他攻来。
辛鹭是八品初期,和他们打是没问题的,但重点是对方人多。
他敢这么猖狂,是仗着九荒。
但九荒根本不打算理他,让他被打死正合心意。
曲悦轻轻推了九荒一把,给他使个眼色,示意他出手。
九荒便一掌击出,毒雾将那几道力量悉数溶解,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更是纷纷后退。
大量怒意澎湃袭来,辛鹭意识海里的天怒剑终于活过来了,他也重新兴奋起来。
唇角轻轻提了一下,曲悦道:“晚辈想想也是,这样随意插队的确不好,晚辈还是选择解题。”
童子蹙眉:“姑娘,你无需……”
曲悦笑道:“来此拜访,自是有事相求,总不好坏了温前辈的规矩。”
说着话,她让九荒将她抱起来,飞到那挂着画的石壁前。
九荒带她进入画中,入内时,画卷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画外的人齐齐凝视画卷,因是动态画,众人可以看清楚九荒两人的一举一动。
连那童子也目不转睛的看着。
众人都以为他们会去山顶上取弓射日,然而并没有。
两人去了山脚下,那里有处池塘,池塘里有一位正垂钓的青年男子。
因此画所绘范围极大,这样一个小小的池塘还真是不容易瞧见。
而这青年,更是景物图中唯一的一个人。
再一看,那池塘里有两个太阳的投影,而那垂钓的青年,看上去像是在钓太阳。
难道……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另有玄机。
题目只说“将白昼变为黑夜”,并没有说将太阳射下来,只是因为有人发现了山顶上放着一张弓,还能射下太阳,便认为要将十个太阳全射下来,便能破解此题。
“就算这池塘里有太阳的倒影又能怎样?”
“难不成那钓鱼的青年,有什么神通?”
众人猜测纷纭。
画里的九荒也不明白,指指山顶上的射日神箭:“六娘,我可以办到。”
“犯不着。”曲悦笑道,“而且,就算十个太阳全没了,也未必就是黑夜,毕竟这是画中世界,不是现实世界。”
尔后她指着那垂钓的青年,附耳说了两句话。
九荒不解其意,但依然走过去,摸出块儿黑布,蒙上了青年的眼睛。
刹那间,整个画中世界陷入了黑暗……
画中只有这一个人,且还在钓太阳的倒影,迷题肯定是与他有关系的。
他应该就是画之灵。
而曲悦扮过瞎子,对于瞎子来说,永远都是黑夜,只要蒙上画灵的眼睛,此画自然会变成黑夜。
九荒抱着曲悦出来,外间鸦雀无声。
辛鹭哈哈大笑:“看,原本我们插队走后门进去,你们输了还能说世道不公,现在呢,自取其辱了!”
众人的脸色难看的紧。
“姑娘,请。”道童态度愈发恭敬。
“再见了各位。”辛鹭吸收了大量怒意,开心的朝他们挥手。
结果却听曲悦道:“这个人我们不认识。”
道童指着辛鹭:“那请留步。”
辛鹭震惊着瞪大双眼,这还得了,外面一群人等了七年多,如今无功而返,而且他还一个个嘲讽了好几遍,这是要被乱刀砍死的节奏啊:“盖世兄,我……”
九荒同样道:“我更不认识他。”
头也不回,抱着曲悦迈上了铁索桥。
第136章 论道会
“盖世兄!盖世兄!”辛鹭想追上去; 刚越过石碑便被结界给挡了回去,眼睁睁瞧着九荒挺拔的背影渐渐隐入迷雾之中。
而被九荒拦腰抱着的曲悦; 转过头; 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遥遥看向辛鹭,嘴角翘起的弧度透着一抹……奸诈。
辛鹭算是看明白了,她一直在给自己创造嘲讽的机会; 故意坑他!
“你……”辛鹭恼火的磨牙,他一生气,天怒剑积攒的怒意值反而在不断下降。
辛鹭赶紧深呼吸调整心态; 想朝曲悦大声喊出来: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你不知道吗,你哪里姓岳; 你姓曲!
但辛鹭忍了下来; 不是他好心,他怕将曲悦得罪惨了; 自己往后真有可能死在她手上啊。
……
“岳姑娘; 可需我照拂一下?”童子指的是辛鹭的安全问题。
“前辈无需为他操心。”曲悦转过头; 看向在前引路的童子背影。虽是小孩子身形,修为起码八品,尊称为前辈没有错,“他死不了的。”
九荒点点头:“桥外虽有三十来个人,却只有两名剑修,辛鹭身经百战,逃走不难。”
曲悦:“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朝他出手。”
辛鹭自己应该也有信心逃得掉; 不然肯定会将她姓“曲”的事情捅出来,隐下不说,自然是留得日后好相见。
曲悦再恼他,也不可能谋划着要他的命,给他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教训罢了。
童子便没有在说话,领着他们从桥上通过,登上点星崖。
迷雾散去,映入曲悦眼帘的是一处桃源仙境,祥云缭绕,悬山飞瀑,花香袭人。
九荒:“咦。”
曲悦问:“怎么了?”
九荒放下地之后,指着高空:“哪里飘着一副画,有几十丈长,画的是这座银钩雪山,一草一木都清清楚楚,可以看到辛鹭杀出重围,正在逃命……”
曲悦仰着头,却因法力被封看不了那么远:“那有我们么?”
九荒摇头:“点星崖不在画中,被一片云遮挡住了。”
曲悦懂了:“怪不得此山与周遭格格不入,竟是温前辈画出来的。”
自进入此山边界,所有人便进入了“温前辈”的画中世界,那他们刚才进入的山壁画卷,便是画中画。
看来这位“温前辈”是以画入道的,有这样的本事,真可能是位合道期大佬。
“主人。”童子停在一株参天大树前,行了个礼。
树下坐着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年人,蓄着极长的白胡须,头发盘在头顶,以一根毛笔做簪,胡须则以玉扣系了起来,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类似眼镜的东西,镜片为玉制。
“温前辈。”曲悦见他一丝不苟洗笔的模样,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温子午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一念给你佛珠,看来你年纪不大,来历不凡,麻烦不小。”
童子引完路就离去了,然而曲悦见他背后不远处还站着两名男修,长睫一敛,颇为犹豫。
温子午道:“他们皆为我的嫡传弟子,但说无妨。”
曲悦这才道:“晚辈心脉之中,钻进了一只天魔虫……”
温子午听她讲完始末,以神识检视她的身体:“你是天人后裔?”
曲悦道:“家人不想暴露出家族有天人血脉,故而封了晚辈的天人窍。”
温子午点头,没再多问。
九荒问:“你有办法将魔虫取出来么?”
“没办法,从未见过这种魔虫,更是从未见过魔虫钻进心脉里,人还不魔化。”温子午不等他们失望,接着道,“然而凡事总是先有难题,后有解决的办法。”
此话听的曲悦一怔。
因为她父亲说过一模一样的。
不过这也正常,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在三千界中属于统一范畴。
有一段时间被统称为儒修,但后来经过多方论道,证实无法准确划分。
而且修道者们越修炼越杂,不断有人开创先河,法剑、禅剑、儒剑、禅道……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揉不进去的,于是现在基本只剩下两个分类,正道和魔道。
事关曲悦,九荒的脑袋瓜子总是转的特别快:“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想办法?”
温子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不透他的骨龄,问道:“小伙子,你多大。”
九荒从头比划到脚:“这么大。”
看到温子午诧异的眼神,曲悦忙道:“前辈是问你的年龄,温前辈也年长你许多,你该称一声‘您’。”又对温子午道,“他五百岁了。”
九荒不知“你”和“您”有多大不同,听话就是,再问一遍:“您可以想到办法?”
温子午看向曲悦:“既是一念让你来的,你又破了我的画题,我自然会想办法。但有言在先,我未必能想出好办法,尤其我近来心情不佳。”
听他说出“心情不佳”四个字,身后站着的两名徒弟羞愧的垂下头。
曲悦感觉着温子午看向自己眼神颇为奇怪,犹豫着问:“不知前辈因何事心情不佳?”
温子午似乎正等着她这句话,将正洗着的毛笔放下:“事情是这样的,每隔百年,我都要参加一场论道会,但我从来没赢过。”又道,“莫要误会,不是我道理讲不过他们,是我有个旧疾,人一多就紧张,结巴,于是那几个老王八每次都邀请许多人观战。”
曲悦难以置信:“前辈为何会有这种旧疾?”
“说是旧疾,不如说是心魔,因我一位师弟所起……”温子午捋了下胡子,“不提这个叛徒了,总之这次我不去了,准备派我徒弟去。那几个老王八说不欺负小辈,准我派三个小辈,代表我一个人。”
曲悦看向他身后垂首站着的两人。
温子午道:“但我只有两个徒弟。”
说话时,他看着曲悦。
曲悦不是很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您的意思是,晚辈去凑个数?”
温子午点头。
曲悦讪讪:“晚辈才五阶。”
能与温子午论道,被他称为“老王八”的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何等人物。
曲悦有急智,也算博学广识,但论道她是不行的。
温子午道:“我略懂星象之术,山壁上那副画题,正是出给有缘人的。七年无人破解,在论道会七日前,被你所破,你自然是我的有缘人。何况论道会并非比修为,那曾害我落下心魔的师弟,三十岁的年纪时,便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