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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在意我,但你爹会认为我在作践你,担心你这样卑微,我会不知珍惜。”
九荒忙道:“你开心就好,不要管他。”
没见九荒冒毒气,曲悦再近一步,挽住他的手臂,莞尔:“你心里想着讨好我爹,我自然也一样啊。”
九荒红了耳朵尖,糊糊涂涂地说了声“好”。
曲悦微笑着盯着他看。
他整只耳朵都红了。
“你没感觉?”曲悦感受不到一丝毒气。
“有。”九荒明白她问的什么,“但腹部的金系漩涡似乎将毒压制住了。”
看来温子午的办法有奇效,反正在这山洞里躲着风雨,闲着也是闲着,见谢无意睡着了,曲悦笑着道:“你亲我一下,若是毒发,你赶紧跳远点,别毒着我。”
说着嘟起了略有些失去血色的唇。
火光映衬下,九荒看着她浓密卷翘的睫毛,明媚的眼神,突地心慌起来,别过脸,错开她的视线。
“怎么了?”曲悦不知道他墨迹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当年喝醉酒后那个吻,可不是浅尝辄止那种。
“我……”九荒不抬头。
“你不想亲我?”曲悦声音透着不悦。
“想,我不只想亲你,我还想……”这话说出口,九荒更难为情了,而且感觉着自己可能会挨打。
曲悦却笑起来:“这才对嘛。”
要知道当年勾引不成,她怀疑自己的魅力怀疑了很久。
“好。”九荒受到了鼓励,一咬牙,寻着她的唇吻下去。
却吻在了曲悦的手背上。
曲悦用手捂住了嘴,朝他眨眨眼。
九荒顿时有些泄气,尴尬着道:“六娘,我就知道你在逗我。”
“我不是逗你。”曲悦挑挑眉头,“我就是告诉你,往后你想亲我的时候,或者我让你亲的时候,你不要想太多,大胆的来,若不然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了。”
她真搞不明白,明明这么凶的男人,干嘛怕她。
听话可以,怕她就不行了,不像情人像他妈。
她正要转身继续烤火,纤腰忽然被他一把搂住。
他手臂稍稍一用力,便将她勾来身边。
胸脯贴住了他的胸口,曲悦尚回过神,两瓣唇便被他咬住。
毫无技巧咬了一口之后,他旋即松开她,眼神闪躲,声音微微发颤:“刚才是六娘想亲我,现在我想亲六娘,你说的,要我大胆的来……”
曲悦动了几下嘴唇,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垂着头,脸颊爬上一抹娇羞。
这时候,谢无意默默翻了个身,心道异人学院的毒瘤,果然只剩下他一个了啊。
*
翌日一早时,风雨雾的力量便小了很多。
曲悦出发往火山的方向走。
昨天试探过罢,九荒的毒气倒是稳住了,可丹田金系漩涡的力量越来越强,他小腹疼的直冒冷汗。
躲进空间匣里,被曲悦拎在手中。
从三环进入二环之后,曲悦已能听到前方嘈杂的声音,看来确实有不少人去了火山。
“谁?!”
她收回耳识时,听到周围有细微的声音,似乎在跟踪他们。
“我。”披着黑斗篷的弥殷走了出来。
“弥前辈?”谢无意见到他颇意外。
曲悦倒是没什么反应,弥殷之前说过,他尝试去过火山,但无法靠近,才会劝阻她。
可见,他来岛上演出,并不是为了躲避谁,而是想要去火山。
如今阵法威力减弱,自然要来。
曲悦笑道:“弥前辈,您是不是为了火山里那柄镇压凶邪的剑而来?”
弥殷点头:“是的,三年前我路过这座岛时,便知火山里有一柄剑。”
“是您的天恸剑感应到的吧?”昨天听九荒提起,火山内泄露出剑气,再想起靠近火山之人会印堂发黑,连走霉运,曲悦已经猜出了是什么剑,“天劫?”
弥殷颇好奇的看了曲悦一眼,再次点头:“应该是天劫。”
提到神剑,谢无意又兴奋起来:“天劫?”
弥殷指了指灵台:“我的是哭包剑,天劫是倒霉剑。”
曲悦心中有个疑惑:“可是饮前辈告诉我,天劫剑是令剑主倒霉,不是令别人走霉运。”
火山内的那柄剑,倒像是吸人气运的邪剑,与天劫的本质不太相符。
弥殷道:“它如今是一柄无主之剑,自然谁碰谁倒霉。”
曲悦想起那些准备抢夺的人,若是被此剑缠上,也不知会不会哭:“前辈来此……”
弥殷道:“自然是要抢剑的。”
曲悦笑道:“十二神剑之间相互感应,您能用天恸吸引天劫,更容易抢到。原本就是前辈门派的神剑,您来抢也是合情合理。”
弥殷摇摇头:“并不容易,我感觉到了,还有一位同门也在等天劫出世。”
另一位神剑剑主?
应该不会是饮朝夕,不知是不是辛鹭,反正不可能是她三哥和逐东流,他们两个身在魔种里出不来。”
曲悦不懂了:“前辈要与您这位同门抢?”
弥殷微微颔首:“当然。”
曲悦问:“抢它做什么?”
弥殷咬字清晰:“报仇。”
曲悦:?
弥殷直言不讳:“天劫剑主克妻克子克父母,死气死运死情缘,我要抢来送给仇人之子。我相信我这位同门的目的,应该与我一样。”
曲悦:……
入我剑门那位老祖,能不能请你原地爆炸?
第170章 觅主人
曲悦问:“前辈; 难道不是天劫剑自己选主人的么?
弥殷淡淡道:“与旁的名剑比起来; 我师门之剑; 显然没那么挑剔。”
真有神剑看中之人,会赖上。
若没有入眼的,被人抢到手也不抵抗。
反正是铁打的神剑,流水的剑主。
“我先走一步。”弥殷路过时恰好感知到他们; 又被曲悦听见了动静,才现身与他们聊两句。
“再会。”曲悦与他道别。
弥殷往前迈步; 一步迈出去人已在几丈外,身影如同虚化,眨眼消失于曲悦的视野。
“如此看来; 天劫和天残属于同一种类型的修炼方式; 剑主不需主动找寻机缘; 只需承受神剑带来的负面影响; 一个苦其心志,一个残其体肤。”谢无意关注的点和曲悦不同,他对弥殷抢剑的意图丝毫不关心,专注分析天劫剑本身。
“天伤、天恸、天贤则需入世,主动去感悟机缘。说不上‘主动’和‘被动’哪个更难,都挺不容易,但这届剑主厉害,一个比一个会钻空子,有些白费了铸剑者的一片苦心啊。”
曲悦哪里有心情听他分析,在她看来; 剑门老祖分明是在报复社会。
回忆起饮朝夕曾说,十二神剑里天残剑最简单,对比之下,果真如此。
曲悦将木匣开一条缝隙:“韭黄,你得赶紧过去找找你爹,盯着他千万莫去抢天劫剑,万一被天劫赖上那就惨了。”
九荒正坐在匣子里帮曲悦打造天人翅:“我爹即将步入合道,天劫应不会选择他才对。”
“以防万一,反正离远点。”
“恩。”
啪!
九荒正准备出匣,曲悦一巴掌将盖子拍阖上:“别!你就待在匣子里!”
九荒被拍躺下:“恩?”
曲悦一阵后怕:“你不是说你正在凝结的金系内丹,会吸引金属性的物质么?”
九荒迷瞪着反应过来:“对。”
“也未免太巧。”曲悦将魔方大小的匣子挂在腰上,头痛,“通常这种巧合,只能用冥冥中自有天意来解释。”
九荒还真像是天劫剑会喜欢的那类人。
越想心头越发毛,曲悦搞不懂了,她一个乐修,怎么与十二坑爹剑如此有缘分,“韭黄,你找找天工谱里,有没有能够快速挖地道的宝物。”
“地道?”九荒想了想,“像之前毁掉剑峰的大岩蚁?”
“差不多,但威力不需要太强。”想起剑峰的惨状,曲悦千叮万嘱。
“大岩蚁就可以,上次是我初次使用天工谱,不知怎样操控。”九荒向她保证,“如今我已有足够的能力操控,六娘放心,没问题的。”
“那手中可有现成的材料?有的话,先造一只出来。”
“有。”九荒不问造来做什么用,一口应下来。他储物戒里成堆的材料,这是帮叶承锡搬山,叶承锡赏他的,“叶家……我家超有钱,我爹也很大方。”
曲悦当然知道叶家有钱,九荒此时穿的这套玄色法衣,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发冠与腰带,也俱是稀罕物。
比九荒刚回叶家时穿戴的更加贵重,连叶承锡本人都没有这么讲究。
也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叶承锡或许是让九荒穿给她看的,“瞧,我儿子有身份有地位,不是什么野花杂草”。
曲悦心里难免有点委屈,她自问待九荒不差,为何就给叶承锡留下个“奴役”九荒的印象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打住心思,她道:“那你先做一个吧,以备不时之需。”
“好。”九荒收起手中天人翅的零件,开始造大岩蚁。
……
再行半日,夜间抵达一处高山。
立于此山之巅,勉勉强强能用神识窥探到火山。原本覆盖着一层厚雪,因内部不断爆炸,山体表面雪崩,大都堆积在山脚。
阵法并未完全破除,以火山为中心,此时正不断向外涌动着一圈圈气浪,以曲悦的耳力,可以听到气浪冲击空气发出的嗡嗡声。
除此之外,是火山偶尔滚落巨石的声响。
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曲悦对味道不敏感,分辨不出来源地。
“能瞧见火山就行,前方太危险,我们待在这,不往前走了。”曲悦拿定主意。
“那些大佬们,一个个藏哪里去了?”谢无意撩开长袖,手腕上带着一块儿腕表。
指尖凝气,往表盘上一指。
指针飞速转动,表盘逐渐变为罗盘,罗盘上有些小红点若隐若现。
腕表内有块儿特制磁石,可以感知方圆百里的灵力磁场,红点闪烁,说明附近灵力波动,可能藏着人。
“咦。”
在他们这片区域,除他们之外,周围竟还有三个红点。
山顶上只有他们师兄妹,除此之外一览无遗,也就是说他们下方的山谷凹地里藏着三个人。
谢无意拍了下正眺望火山的曲悦的肩膀,伸长了手臂给她看。
曲悦虽不曾见过这腕表,扫一眼便知用途,一霎谨慎起来。
她收回放出去的耳识,集中注意力往脚下窥探。
耳识仿若凝结成一条线,似蛇般往下钻,果真触碰到了一层隔音结界。
曲悦不打算将耳识穿透入内,此地既然已被占据,决定换个地方,反正附近多的是藏身之地。
正欲收回耳识时,突地一阵耳鸣。
竟是山谷里的人,猛然释放出了一道力量,攻击的正是他们师兄妹。
曲悦心下一骇,一声不吭直接朝后辈下杀手,估摸着是个魔修,且力量超过九品。
“师兄!”
九品修为的力量,按照他们的修为,近在眼前方可感知,感知到也跑不掉了。
然而谢无意早已通过腕表,瞧见自己这片区域骤升大片红光,当即一手扣住曲悦的肩膀,一手从镯子里取出一柄伞来。
伞尖朝下,往岩石上一杵。
黑漆漆的伞面将那道飞旋而来的灵气弹射回去,同时借着这股力量,将他与曲悦弹走。
“这位晚辈,我师兄妹二人无意路过,您至于下杀手?”曲悦瞧见谢无意握伞的虎口都被震出血纹来了,这伞是个极品保命法宝,可想而知,山谷之人下手有多狠辣。
那女魔修冷笑一声:“小子出身不错,宝贝不少,可惜没什么用。”
再是一道无色气波自谷底飞出,一派要将他们轰杀的气势,“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仗着法宝就敢以卵击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力量不是自己的,便总有用尽的时候。”
“晚辈手握法宝,从不仗势欺人,不知怎就惹到了前辈。”谢无意手中伞倏然合拢,伞尖似灭火器一般,“哗”地喷出一大团白雾,将袭来的灵气波冻住,“再者,非得晚辈自夸,即使您将法力用尽,晚辈的法宝依然能打,不信的话,您可以试试。”
“师兄,咱们走。”曲悦劝他不要赌气,同时按住腰间的木匣,安抚住想要杀出来的九荒。
仇先记心里,当务之急是找邢谚。
“想走?”山谷下的女魔修不依不饶。
话音落下,一道剑光冲天而起。
只不过跃上来的,竟然一名男剑修,二十五六岁的皮相,容貌冷峻,气质冷若冰霜。他手中长剑并未出鞘,乌沉沉的剑鞘往前一刺,便有滚滚威压奔袭而出。
谢无意不疾不徐的以伞格挡。
疯狗么这是,曲悦也来了脾气,将腰间的木匣打开条缝隙。
顷刻间,一道黑绿毒气蔓延出木匣,弥散在两人身前。待剑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