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丫头,歪理真多!”灰家老祖被我气笑了,“岂不知灵宝乃是天地凝聚而成供有缘人享用的……”
“现在它在我的怀里,这岂非是说我才是它的有缘人?”
“好,好,好……我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不与你争,你这丫头牙尖嘴利,倒有些你家老祖当年的风采,可惜你家老祖错信了黄家,难道你也要步她的后尘吗?”
我正想问我家老祖错信黄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灰家老祖这么说,胡家老祖也这么说……黄书郎却怎么也不肯说当年的事。
“休要胡说!”不知何处传来黄书郎有些虚弱的声音。
“呵,你竟然还有力气说话,来人!把它抬上来!”
又是一阵小短腿快速移动的声音,远远的看着黄书郎被抹得像是一根棍子一样从沟壑里“滑”出来,走到近前才看清竟然有十几只幼猫大小的老鼠抬着它一路快速跑到这里,黄书郎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有的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有些还在流血,脖子上甚至有一块酒盅大小的血洞……
我心里抖了一下,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又向前走了两步,“前辈,你既然与我家老祖有交情,就请放了我家的黄仙。”
“放了他?他冲进我家老巢,杀死我四个曾孙两个孙子,吓得我曾曾孙媳早产,我灰家重伤十几个子弟才将它生擒,你轻轻一句话就让我放人?我倒想要问问你们郑家,用什么来赔我灰家!”
用什么赔……我傻住了……“请前辈划下道来,只要我能做到必定竭尽所能!”
“头一宗:我要你怀里的人参娃娃!”
“姐姐!不要!”它抱住了我尖叫道,“姐姐!救我!我不要死啊!”
我抱着它,如果它是一根人参,别说千年的,就算是万年的拿去换黄书郎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现在它是一个孩子,一个软乎乎暖绒绒身上带着奶香抱着我抓着我的衣裳的小娃娃……我……“不行!”我摇头拒绝道,“请前辈另选一项。”
“那就没得说了!你别以为我灰家怕你郑家,此时这周围尽是我灰家子弟,他们一拥而上,抢走人参娃娃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我跟你要它,是看在你家老祖的面上给你个台阶……”
给我个台阶?我从它的话里抓到了一线生机,从我做中介学来的经验,越是这样说的人,心里越是有鬼,是啊,明明能一拥而上,把人参娃娃抢走的事,为什么它偏要跟我谈判呢?它有畏惧,它畏惧什么呢?不能伤郑家人的规则?它们只抢娃娃不要伤我就行了,反正郑家人只有嘴炮能用,根本伤不到它们……对了……我知道了……我知道它在畏惧什么了……城隍庙的人,为了建一座庙给我四叔开无数后门,制造无数便利,对我四叔感恩戴德,无非是为了享受人间的香火供奉,可这一窝子硕鼠,明面上对城隍恭恭敬敬为奴为仆侍奉城隍庙上下老小,私下里却占据了东山寺享受世人香火,不知比城隍肥了多少倍,此事若是让城隍庙的人知道了……还有,黄书郎是一个人,可我老家还有黄家一大家子人呢,我还能联系上胡家……它之前说什么了?胡家和黄家要杀上来了……黄书郎一个人就对灰家造成这么大的破坏,若是两家呢?光是胡丽姬一个人,就够它呛了吧……它有一千多年的修为,胡丽姬可是一千年前就化形了……再加上天敌加成……
“前辈,您要杀黄书郎尽管杀,要强抢人参娃娃尽管强抢,反正我家先祖已经羽化登仙多年,不能找您的麻烦替我出气,只是我郑多若有一口气在,必定去城隍和我四叔那里告你一状,说你窃占佛家香火、天地灵宝!还要去黄家那里交待黄书郎的死因!找胡家哭诉你是如何欺我的!”我站直了身体,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式。
“城隍……城隍已经失踪多年了……你休要拿来吓人!”它又狠狠拿铁权杖敲了一下石头,我却从中听出了畏惧,是的,我说的那些其中之一杀将过来,它也许能扛过去,若是一齐杀来……它灰家怕是要血流成河了,在城隍那里被贬斥抛弃,让出好不容易窃占的香火宝地,至于杀我灭口……它不敢,我知道它不敢,它要是能杀我早杀了,根本不用在这里跟我废话。
可我不敢露出一丝的得意,我知道若是真把它逼入了绝境,大家都没有好处,至少当着这么多子孙的面,我要给足它面子,“前辈,晚辈并非是拿城隍吓人,只是前辈您划出的道,晚辈走不了,求您看在我家老祖和黄家老祖的份上,再通融一二。”
“哼!你也不必跟我装相,我知道你的意思,黄家上千年才出了个平头正脸能出去唬人的,定是当成宝贝一样,我若杀了它,它爷爷黄英俊和黄家老祖必定纠集关内关外的黄家人与我家火拼,如今大家都修行不易,为此事再毁伤有修为的子孙实在是不值,可我灰家……也不是好惹的……这样吧……我不要那人参娃娃,我要它的灵果救我那早产大出血的可怜曾曾孙媳和那几个小娃娃,你再将你家的束灵罐送给我一对,紫貂袍借我十年,再立誓永不将今日之事说与旁人听,我就不再追究此事。”
“您等等,我问问人参娃娃。”我摸了摸人参娃娃的头,“灵果能给人吗?”
“五十年开花,一百年结果……”人参娃娃掰着小胖手指算了一会儿,实在有些算不明白,“姐姐,你拿着去换黄家哥哥吧。”它从自己的发辫上解下人参灵果递到我手上。
我将人参灵果摊在手上,只觉得果子冰凉凉的,沾上皮肤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果然是好东西,只是灵果就有这般威力,难怪人参娃娃一出,不知多少人拼杀争夺,“前辈,另外两样东西都在我家里,您放了黄书郎,我立刻将东西送给您。”
“行,我信你一次。”
“不行!不能给它!”黄书郎大声地喊道。
灰家前辈一挥权杖黄书郎的嘴上忽然多了一道黄符封印,他虎目圆睁,再说不出话来。
“所谓先小人后君子,咱们拟个契书,十年之后,我必定将紫貂袍还给郑家。”
我注意到它说的是郑家,而不是给我……“还请前辈通融在契约里注明,若是我需要用到紫貂袍的时候,前辈要临时将紫貂袍借给我。”我知道,所有的东西里,最珍贵的必定是紫貂袍,连灰家老祖都不敢说要,只敢说借。
“好。”灰家老祖拿出一张黄表纸,用一根鼠须笔刷刷写满了契约,用权杖一点契约,契约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我的手里,我用看房产买卖合同的精神从头到尾连夹缝中的小字都仔细地看了三遍,没错,灰家老祖没在其中作弊,我拿出印鉴在黄表纸上盖了章,灰家老祖又将契约拿了回去,也盖上了章,又交给我看了一遍,我确认无误之后,它虚幻一点,契约噗地一声燃了起来,上面的字化成一道道金光缠绕分成两道钻入我跟灰家老祖的身体,人类也许会违约,修道之人立下誓言就不能毁,否则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永入地狱。
契约立成,它接过人参灵果,打了个呼哨,我看着周围的树木草丛皆有黑影蹿过,额头不由得冒出冷汗,刚才……不知有多少老鼠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灰家……也许不是东北五仙中最强的,但绝对是数量最多的,就在我回过神来时,它已经由那八只大老鼠抬头,消失在沟壑之中了。
我快步跑到黄书郎跟前撕开了他嘴上的符咒,黄书郎嘴巴一得到自由就开始骂人,“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将紫貂袍借给他!紫貂袍有掩息之能,穿上了它上天入地皆神鬼不知,若是落到了灰家手上,它必定会借此兴风作浪!”
“若是不借它,就任由它杀了你吗?”
“它不敢!它若杀了我,我爷爷和黄家不会放过灰家吗?”
“呵,它若不杀你,你们黄家人会放过灰家吗?死仇早已经结成,还怕多这一道?真要是一拍两散,它们大不了搬家,你却要死!明不明白?灰家动用这么大的阵仗,若是头一个条件不依,第二个条件也不行,它在子子孙孙面前无法交待,到时鱼死网破一样是死局。事后就算是我替你报了仇,你一样活不过来了!”
“你又为何不把人参娃娃给它!它无非是想要人参娃娃罢了!紫貂袍比人参娃娃贵重千倍!”
“你不必说了,我不会给它人参娃娃的……”
就在此时,人参娃娃走了过来,对着黄书郎腿上正在流血的伤口狠狠踢了一脚,“坏人!恶人!为了死物竟想用我的性命去换!坏人!”
“你他妈的……我杀了你熬鸡汤……”
作者有话要说: 紫貂袍的功能是收敛气息,人或者是妖穿上它,气味就会消失,功能类似隐形战机的涂装,〃雷达”发现不了穿紫貂袍的“人”,但如果穿着紫貂袍站在旁“人”面前,旁人还是能看见穿袍子的人的。
☆、第40章 契约(二)
人活着最轻松的方式是什么?当然是影视作品主角模式最轻松; 都不用考虑啊; 就算是像行尸走肉这种超级虐人的片子; 瑞克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主角光环; 能扛一群僵尸的亲。
比如电视剧里面重要的角色身受重伤,通常都是镜头一转他就躺在医院了。
我现在十分需要这个金手指,镜头一转我就把黄书郎这斯给弄回家里躺着了。
而不是一个人半扶半抱地拖着他下山; 而传说中力大无穷的人参娃娃因为黄书郎威胁要用它熬鸡汤,拒绝出手帮忙。
“啊啊啊!!!疼死我了!!!你瞎啊!!”黄书郎也不是电视剧里面的英雄人物,受伤了咬着牙就是不肯喊疼; 而是因为受伤脾气比原来暴燥十倍——估计也跟我不小心把手指□□了他的伤口里有关,态度这么不好疼死他算了。
“你口袋这么大,就没有一点空余的地方多少装点药吗?”
“耗子的爪子跟嘴都是有毒的,伤药没用……他女马的; 竟然是耗子窝; 它们全家都搬到人参娃娃家附近守着了……他妈勒个巴子的……”黄书郎脸疼得煞白煞白的; 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向下滚着。
“你本来就不应该自己一个人闯过去,你不是鼻子很灵吗?”
“本能!谢谢!大姐!它们太多了……聚到一起那味儿……就跟一桌子甜点摆在饿了三天的人面前一样一样的!”
“吃货。”我跟他说着话; 以他的伤口数量而言; 黄书郎够坚强的了,我只不过起了些支撑作用,大部分下山的路是他自己走的,可就算是这样,下山的路我们仍然走得很慢,差不多每十几分钟就要在路边歇一会儿; 普通老鼠口中都有无数中病菌,我不敢想像老鼠精们的口中有多少病菌,因为中毒和伤口发炎的原因,黄书郎的体温渐渐升上来了,不用体温剂我也知道他的体温不会低于三十九度,他的嘴唇干裂,有时甚至会忽然失去意识,他自控力下降也是因为发烧的原因。
我扶着他在一棵树下坐下,左右四顾……人参娃娃竟然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我拿出手机……信号依旧只有三格,但是发给皇甫灿的短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送出去了。
“水……”黄书郎叨念着。
我上哪里找水啊!本来我们就没打算在山里多呆,车里确实存着两瓶纯净水,但是一开始找小女孩的时候就喝完了,再加上我莫名的信任黄书郎的大口袋,压根就没想过准备水的事。
“你带水了吗?”我问黄书郎。
“嗯。”黄书郎困难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瓶水……“带着水下山。”
“呃?”
“你下山,我是山里长大的,不管怎么样都能活下来。”
“你胡说什么!你得清洗伤口得输液消炎,鬼知道他们有没有携带鼠疫病毒!你在山里会死的。”我拧开纯净水,因为怕他有内伤,只敢接了一瓶盖水,让他润润嘴唇,“别咽……”
“人参娃娃走了吧。”
“嗯。”
“那小鬼……根本就是个自私任性的小鬼头,他……没准儿就是冲着咱们来的,想借咱们的手赶走那帮耗子精,现在……耗子精……知道它是你的了……放弃它了。”
“它……”
“建国以后不能成精明白?它已经成精至少一年多了,老耗子精那么鬼都没抓住它,只能带着全家守株待兔……现在想想……瞧那阵式它们家防那么严根本不是为了防我,是为了防那人参娃娃……”说着说着,他垂下了头……
“黄书郎!”我推了推他,还是那么的烫,摸了摸他的鼻翼,还有呼吸……只是昏睡了过去。
怎么办……我看着他,拿出手机想给人打电话……可是打给谁呢?我已经发过誓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了,无论找谁都要解释黄书郎的伤口。我四叔也好,张强也好……对了,张强知道耗